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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偷欢第9部分阅读

    黑的影子,跟着她的呼吸微微抖动,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抓住,柔软了起来,情不自禁抬手摸她的头,唐牧荑好心情没有躲开:“你这性子会吃亏。”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好似耳语。

    头发被他弄乱,许久都不见挪开,唐牧荑嫌重抓起他的手,吁了口气道:“不会,我分得清谁对我好,对我不好的我不会理他们。”

    卫息城“哦”了一声,想了下问她:“那我对你好不好?”

    “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我分不出来。”唐牧荑答得干脆。

    “我好歹收留过你一晚,也算救了你一命。”男人胡搅蛮缠地说,“泳池的时候也救过你。这算不算救过你两次。”

    他继续说道:“我记得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他假模假样转着眼珠,模样夸张却可爱精怪,与往日的帅气截然相反,突然定睛看着她,“以身相许,是吧。”

    唐牧荑被他自导自演的样子弄笑,捧着肚子说:“不行,就两次太便宜你了,等满了三次我就以身相许。”

    她笑岔气打了个嗝,难为情得涨红了脸,卫息城却噙着笑看着她不出声,竟然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

    虽然唐牧荑不喜欢他,但是毕竟在这么好看的人面前丢了丑,手脚都不知放哪,难堪地将手塞进衣服口袋。

    她在他面前有生气难忍地瞪他,有面露虚伪地笑,也有痛哭流涕的样子,这样为难羞涩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见,卫息城心里有些发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她,怎么都看不够,心中那根弦拨的越发得紧。

    “你说的是真的?”男人问她。

    “什么?”

    “再有一次,你就以身相许。”

    “当然是……”

    “唐牧荑。”她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霎时又变成了哀伤落寞的表情,卫息城见她脸色变化非常,顺着那声源看去。那人站在路灯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那人呼吸时涌出的白雾。

    卫息城问她:“是你认识的人。”

    唐牧荑扯着嘴角朝他笑笑,并不回答,却迟迟不肯转身,眉头皱起,垂着眼睫,看上去很是忧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卫息城看她笑容勉强,但她并没有露出讨厌的神情,想来不是厌恶那人,但为何会这般犹豫。

    那人站在路灯下面,迟迟不过来,好像在等她过去,身杆挺的笔直,身形也较寻常男子高大一些:“唐牧荑。”那人又叫了一声,声音无奈有曲折,透着深厚的恳切。

    唐牧荑听得心里发软,连手脚都颤抖起来,好半天转过身去,心里百转千回,直告诉自己,还有半年,就只有这半年,就当骗骗自己也好。

    卫息城身在局外,看得了然,即刻便明了那人是谁:“那就是你弟弟。还行,身量不错。”他微微戏谑地笑起来。

    唐牧荑原本慌乱的心被他点醒,才发现有外人在场,羞红了耳尖,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

    男人被她的那眼神定住,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没等他细想,唐牧荑就走了过去,步伐缓慢却坚定。

    只是没走几步,那人便飞速跑到她身前,将她一把抱住,下巴顶着她的额头不住摩擦,许久之后看见她气急败坏踩对方的脚。

    男人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刺眼非常,摸了摸额角早已淡掉的疤痕,生出一种伤口永远不要好的希冀。见她已经忘了自己,转身离开。他从上衣口袋摸出包烟,点燃抽了起来,吐出烟的时候,心里却觉得越发的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唐世慈一直不肯松开怀抱,唐牧荑看不见他的脸,心里发慌,挣扎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揽着她的背,箍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像两条钢铁般无法撼动,好久才听见他轻声说:“说好了要来接你。”

    唐世慈松开手,捧着她的脸在灯光下细细地看:“怎么又瘦了?”

    “好了,毛孔都要被你看见了。”唐牧荑打掉他的手,“我不想回去。”

    唐世慈听她这样说皱起眉来,唐牧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打着哈哈:“我寒假要打工。”

    “没钱用?唐泽孺会不给你钱?”他不相信她的说辞。

    唐牧荑也觉得说不过去,硬着头皮说:“我想自食其力,我都快二十一岁了。”

    唐世慈安静地看着她,好像在判断她说得真假。唐牧荑与他对视,目光中透着诚恳,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唐世慈说道:“好。”

    竟然没有纠缠,唐牧荑放松之余吃惊地看他,少年笑着说:“我留下来陪你。”

    “不行。”唐牧荑连忙摇头,一脸得不赞同,“快要过年,你怎么能留下来。”

    唐世慈揽住她的肩膀,只当未闻:“我们得去找间屋子,我就放二十几天。”

    那天晚上,唐世慈先住在了旅馆,唐牧荑第二天班级聚餐散了后,回到宿舍把东西收拾好。

    游雪见她收拾得勤快,问:“今年回去怎么这么麻利?封校条都还没出来。”

    唐牧荑忙着收拾,把要用的都往行李箱里塞,头也不回地说:“不回去,就留在b市,到时候找你玩。”

    “真的?”游雪跳下床,乔琪和顾筝也都看过来。

    “你们聚的时候也要叫我。”乔琪躺在床上摇着脑袋说。

    顾筝苦下脸来:“讨厌,只有我不在b市,你们不能背着我说我坏话。”

    乔琪瞪她:“我们是那种人吗?”她白白的脸气得微红,一本正经道,“哪次说你坏话,不是当着你的面。”顾筝跳到她的床上和她撕扯起来。

    唐牧荑装好行李后,开始收拾被褥,将被子和床垫叠起来装进大的行军袋。

    “怎么这个都要带走。”游雪帮她捏住行军袋子的一角。

    “我在外面租房,又不是住旅馆,当然要自备。”行军袋被撑得老大,口子怎么都拉不上,她索性跪坐在行军袋上,把被子压下去,一点一点拉上拉链,末了还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唐牧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游雪拉着她走到阳台上,神情犹豫开口:“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游雪比唐牧荑高,她微微往下看她的眼睛:“那你怎么不住在我家。以前放假,你不回家的话,都是住在我家里。”

    游雪狭长上挑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波光闪动渐渐涌上水光:“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了,就是放不下,心里着了魔喜欢他。”说着眉眼垂下来,“我知道错了,等我缓过神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阿荑,你原谅我好不好?”

    唐牧荑“呵呵”了一声,“你终于知道错了?”

    游雪睁开眼睛看她,眼睛通红,像个兔子。唐牧荑冷笑一声,冷艳高贵地说:“饶你不死。”

    游雪心里原本内疚,见她这幅死样,又气又急,自己这样在乎,她却不当回事,剩余的那点内疚立刻烟消云散,箍住她的脖子作势要掐死她。

    “小的知错了,求大人饶命啊。”

    游雪哼哧一声,把她摧残的只剩半条命,心满意足松开手,说:“这次是我饶你不死。”

    乔琪在宿舍里面喊:“荑子,你手机响了,快来接,吵死了。”

    唐牧荑刚把电话接通,那头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她大声截住他的话:“你说慢点,谁听得清。”

    “哦。”那头的人愣了愣,显然刚才太兴奋,这次沉稳地说,“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还有就是我在你宿舍楼下。”

    唐牧荑首先第一个反应是,刚才那么多话怎么一下子浓缩成只有两句话,第二个反应就是我在你宿舍楼下,在你宿舍楼下,你宿舍楼下,宿舍楼下,舍楼下,楼下,下,简直就像回音。她紧张起来,跑到阳台上往下看。

    少年穿着绿色厚厚的羽绒服,下面是藏青色的牛仔裤,一脸酷酷的表情站在宿舍楼下的花坛前。他虽是南方人,但是生就一副北方人高大宽厚的骨架和刚毅的脸庞,站在来往的男大学生中,丝毫不显得逊色,还异常的突出。进进出出的女生有的会回头看他,他显然有些困扰,表情越发臭起来。

    唐牧荑不喜欢男生穿绿色的衣服,她觉得一不小心就会像只青蛙一样。但是唐世慈却穿得那么好看,那么神气,那么,好了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她只知道她现在有些得意,因为那么优秀的人喜欢的是她。

    迟迟等不来她的回话,唐世慈却没有催她,他左手拿着手机,站在花坛前,表情依然很臭,但是唐牧荑透过电话却听见少年安静绵长的呼吸声,在这个并不安静的下午,却听得如此清晰。

    唐牧荑笑了起来,嘴角大大弯起,眼睛快要眯成条线,白暂的脸颊现出梨涡,她看着少年,对着电话说:“你抬头看。”

    少年抬起头来,明明抬头前脸还是朝着右边,抬起来的时候却像是受了指引般地向左看去,直直对准了她。少年的头朝后仰起,暴露的在阳光下的脸庞更加轮廓分明,乌黑的眸子闪着幽深的光。

    唐牧荑朝他招手,少年站在那不出声看她,面上不做任何表情。唐牧荑在电话里抱怨:“怎么没有反应。”

    唐世慈修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有些不耐地说:“那样会很蠢。”

    唐牧荑“哦了”一声。

    唐世慈说:“你快下来。”

    唐牧荑说:“你等一下,我这有两个包,我要叫游雪帮我。”说着挂了电话。

    游雪帮她提着拖箱,那装被子的行军袋太重,要两个人才行,唐牧荑厚着脸皮爬上顾筝的床:“小筝子,你就帮帮我呗。”

    顾筝勉为其难看着她:“好吧。”

    乔琪从外面跑进来“啊”的叫出声来,捂住胸口尖叫,“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游雪朝她翻了个白眼,语气淡然地说:“男人。”

    “你怎么知道?”

    “哼,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激动。”游雪用手捂住心口学她的样子,“看见好看的男人,你还会这样。”

    乔琪大吼一声要打她:“你不也是这样。”

    有人敲门,顾筝打开门,乔琪看见那人小声地叫:“就是他。”

    游雪“呵呵”了一声,抵着乔琪的耳朵说,“阿荑的弟弟。”

    乔琪睁圆了眼睛:“怎么差别那么大,荑子那么矮。”

    唐牧荑典型的南方女人,身量不高,所幸身材比例还好。她掐了一把乔琪,走出去推他到墙角:“你怎么上来了?”

    唐世慈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很慢。”不管她拉扯径直走进去,对着那包巨大的行军袋发问,“什么东西那么大?”

    “被子。”

    唐世慈把它拎起来,抬放到唯一空着的床板上:“已经有了,不需要。”然后拉着那唯一的拖箱,目不斜视走出门,“走了。”

    游雪提着唐牧荑的耳朵说:“你和他一起住在外面?”

    “对。”

    “哦~”游雪带着长长的尾音回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牧荑红了脸纠正。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顾筝一脸的莫名。

    乔琪拍着唐牧荑的肩:“你弟比我家二伢子帅,啥时候二伢子退岗了,让你弟来接岗。”

    游雪嗤笑一声:“老牛吃嫩草。”

    乔琪说:“那又怎么了,姐弟恋现在多流行。”

    唐牧荑看着唐世慈拖着粉色的箱子实在不协调,想抢过来好几次都失败了。

    唐世慈面色有些难看地抱怨:“你怎么挑这么愚蠢的颜色?”

    唐牧荑刚还愧欠的心情立马消失无影,竟然敢说她愚蠢,她冷眼看他:“谁没年轻过。再说粉色怎么了?粉色怎么了?”

    唐世慈显然不想和她多烦,把脸朝向另一侧,直接无视她。

    唐牧荑不死心追到另一侧,上跳下窜问他,非要问出个究竟:“你还没说粉色怎么了?”

    唐世慈也由她,不停地换脸朝向另一侧,而唐牧荑也乐意跑来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卫息城今天下午从医院回来,回校想查点资料借几本书,刚进南校门就碰见他们,男俊女俏两个人走在路上格外显眼。

    那男生把脸侧向另一边,显然是不愿意看她,而唐牧荑有心逗他,一直倒退走着,没有看路,撞到他的身上,他抓住她的肩膀,好笑道:“阿荑走路都不看路?”

    “卫师兄。”唐牧荑一下就听出他的声音,却没在意到他变了称呼,转头看他。

    卫息城面上噙着笑,宽额浓眉,目如点漆,棱角分明的脸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师兄,我站稳了。”唐牧荑眉目晕眩之余提醒他。

    卫息城感到那男生刺骨的眼神,停在自己搭在唐牧荑肩的手上,他起了坏心没有松开,更加关切问她:“撞疼没?”

    “没有。”唐牧荑闻言,连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退后几步,你以为你是铜墙铁壁。

    见她不热情,卫息城并不介意,神情坦然站在那里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这么早就离校,手续都办好了?”

    “是的。”

    “不打算给我介绍吗?”卫息城见她有回避,没有介绍的意思,看了眼那男生直接问她。

    唐牧荑对于自己的感情一直有着隐隐罪恶感,只希望一直埋在地底。而卫息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故意让她介绍,就好像暗中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行为不端一样。她心中生出厌烦感,觉得卫息城着实不讨人欢喜,有些冷淡地说:“我弟弟,唐世慈。”

    她指着卫息城对唐世慈说:“我学业上的师兄,卫息城。”

    “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如此简单,我苦苦追求你的样子你都忘了?”卫息城问她,眉眼间萧条,视线却是对着少年。

    唐牧荑额角突突地跳,暗叫不好,侧眼看少年。唐世慈面无表情看着卫息城,眼眸如深潭,看不出深浅。

    卫息城已经二十五岁,身高腿长,肩背宽厚,穿着修身的灰色夹克还是显得伟岸非常。

    唐世慈只有十五岁,饶是身体已经抽枝,努力的成长也依然比男人矮了半个头。唐牧荑以为唐世慈会生气,就像对着自己时一样,皱起眉头或是露出讥诮的神情。

    “是吗?她那么糟糕,我以为没人会喜欢她。”少年却突然笑了,修长的眉毛舒张开来,薄薄的嘴唇勾起,语气缓和带着笑意。

    唐牧荑暗中握紧拳头,心里像船抵暗礁波涛汹涌,好吧看来太看重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虽然她并不希望少年表现出吃错的样子,但听见他这么说,她有些失望地笑了笑。

    卫息城收起笑容,摸了摸鼻子,面容有些严肃看着唐世慈,好像在判断真假。

    唐世慈笑着看他,态度举止大方得体,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卫息城摸不清他的意思,有些挫败。

    他看了眼站在一侧笑地很蠢的唐牧荑,看的出她的沮丧,好一会儿道:“在我眼里,她很不错。”说着探出手扣住她的头,“寒假玩得开心。”

    唐牧荑捉下他的手:“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然后敷衍道,“卫师兄也要玩得开心。”

    卫息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朝教学区走去。

    人走了,但气氛却没了。唐牧荑没了刚才的轻松心情,又郁郁寡欢沉了下来,安静跟在唐世慈的身边。

    路过时代超市的时候,唐牧荑停了下来,对唐世慈说:“我们要买些洗漱的东西。”

    买毛巾的时候,唐牧荑挑了条淡黄铯的毛巾,她觉得色彩温暖像刚出生的毛绒绒的小鸡。

    唐世慈挑了条白色的毛巾,唐牧荑见他是随便拿了条,就说:“白色显脏,换个颜色。”说着帮他挑了条深蓝色的毛巾。

    唐世慈面露不耐看她,眼神透露出一种管太宽的信息。

    唐牧荑讪讪说:“那啥,随你。”

    “什么颜色的毛巾都会脏。”唐世慈放下手中白色的毛巾,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放进推车,向前走着,末了说了一句:“你个人卫生太差,才会显脏。”

    唐牧荑虽然觉得他说的前半句有道理,但是后半句实在无法苟同,有些生气不想理他。最后两人又匆匆挑选了几条毛巾。

    经过食品区的时候,看见果蔬和鲜食,唐牧荑有些眼馋,才出声问他:“租的地方有冰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