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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女如意第43部分阅读

    ,别提多窘,又在心里头暗自庆幸着,亏得这些年来不许宣哥跟村里的少年来往,他才不至于沾染上这样的俗鄙言行。

    面上忙不迭笑道:“那成,吃饱了就成。”转身就往柜台那头走去。

    关全见她这架势,忙跟关倩倩打个眼色,她马上起去拦朱氏,将她拉去一边儿,压低声道:“朱大姐,钱儿你就甭管了,我已经让阿如……”

    朱氏想也不想地摆手打断道:“看你说的,大姐还真能是那不知好歹的?今儿这些小兄弟,可不是为着给大姐搬家才折腾大半天?这钱儿,说啥也得大姐出了。”

    她说的倒也是心里话儿,她在村里素来是挺直了身板做人的,今个得了这些人帮衬,要为省几个钱儿的占这小便宜。往后说出去,她陈宣还是个读书人,母子两个脸儿往哪搁?

    关倩倩怎会不知她心里的想头,见她脚不停已经往柜台上去。也只得笑着在她后头跟了去。

    朱氏走到柜台前,取出荷包来,含笑问掌柜。“结个账。”

    谁料,掌柜却摇着头不肯收,“小嫂子,钱儿就免了,表少爷今儿得知如意小姐在酒楼里宴请乡亲,早已经知会过,这钱儿……”他不自然地讪笑了一下。“往后只要是关氏裁缝铺子里的人来,不收半个子儿,钱儿全算在表少爷账上。”

    朱氏一脸的笑容慢慢敛住,怔怔地问:“哪来的表少爷,表少爷是?”

    姚掌柜见她懵懵的。抚抚须,解释道:“自然是季表少爷呗。”

    朱氏这下才回过神来,往回走着,脸上沉沉的,恍然想起什么,停了脚,回头看关倩倩,“倩倩,阿如还有这么个交好的?”

    “朱大姐。没事儿。”关倩倩朝朱氏笑笑,“就是个如意小时候认得的玩伴。”怕朱氏多心,又道:“也在县学念书,跟宣哥也不生分。”

    朱氏心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他前头帮着如意躲了李氏卖她那事儿,陈宣早就向她说起过。不止知道这些,还听李大嘴说起。这姓季的屋里有不少钱儿,富裕的很。

    这时她冷不丁回想起前年陪着宣哥来县里考学,住在临近书院的客栈里头,厅堂里遇见那少年,宣哥一见着他,便有些不痛快,她想,十有八九就是了!

    只是没成想,他跟阿如两个倒走的这样近,她这才搬来县里头一天,可不就撞上了?

    她心里对如意,有些气闷着了。

    脸上有些不快问道:“这人屋里可是个大财主?”

    关倩倩笑笑,“约摸是有些钱儿的。”

    朱氏笑一下,没再吭气儿,跟关倩倩两个一齐把关全跟几个来帮忙的青年送去城外,一言一行,接人待物都妥帖,唯独对上如意,冷淡了起来。

    如意本说下午跟冯二哥上朱氏新屋去拾掇拾掇,连跟朱氏说了几回,她总是闷着脸儿不做声,连陈宣在一旁也有些尴尬起来,抿着嘴问朱氏:“娘,阿如跟你说话儿,你怎么也不搭理?”

    “啊……”朱氏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你看娘,想事儿想的走神了。”又看如意,“今儿这顿饭,总也不好白吃,赶明儿你同那季少爷说,这钱儿,叫宣哥捎带给他得了。”

    如意笑眯眯的,“朱婶儿,其实咱们对季哥不用太客气着了,季哥也不是外人,早就成了我和宣哥的朋友,今个姚掌柜不肯收钱儿,赶明儿硬把钱儿还去,不是扫了季哥的面子,他不定不高兴?”

    没想到她一句笑嘻嘻的劝话儿,朱氏听后却不高兴起来,脸儿蓦地一沉,口气透着一股子埋怨,“不管你跟他是个什么关系的,这饭是婶子请的,婶子同他非亲非故的,断断不能受了他这恩惠,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如意一怔,隐隐听明白了朱婶儿话里的埋怨,她脸色蓦地一白,望着朱氏半晌没做声。

    这时她肩头突然搭上来一只手,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儿,“朱大姐,这还用你说?今儿不是没见着季敏兰?赶明儿见了这小子,一准儿把钱儿还去就是。”

    朱氏叹了一下,抬眼看关倩倩,“今儿这事儿,倩倩你办的不妥帖,往后再有这场面,只管挑个旁的酒楼。”她话里有话地说道:“从也没听宣哥说起过跟这人交好,得了这恩惠,往后还不知怎么还?”

    关倩倩忙陪着笑回她,“今个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妥帖呢,赶明儿全听大姐的安排也就是了。”

    冯卓秀在一旁瞧着,见如意得了埋怨,煞白着脸儿,偏陈宣默不吱声起来,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头,问:“陈宣,听朱婶儿这意思,你跟季敏兰不怎么交好?”

    陈宣寻思着,刚要开口,他放在陈宣肩头上的手便有意捏了捏,陈宣心里领会,马上摇了摇头,看朱氏:“娘,你错怪关大姐了,我跟季敏兰,有些交情。”他低下头,抿着嘴,“在看我的面子上,他才知会了那掌柜,往后阿如跟关大姐她们去,一律不收钱儿的。”

    虽然今个听说了掌柜那话儿,他心里头并不怎么舒坦,可遇上这样的场面,他娘头一次跟阿如冷了脸儿,即使冯卓秀不暗暗提醒他,他无论如何也是要替阿如和关大姐解围的。

    朱氏看看陈宣,笑叹一下,“你说交好就交好,只是这钱儿,仍要送去,你也不想想,这世上哪有白白来的恩惠?”

    心里质疑着,真是这样,宣哥为什么不高兴?

    陈宣没吱声,冯卓秀却接话儿道:“朱婶儿,你这想头也对,也不对。交朋友有时真不能计较的太明白,今儿你帮我一回,明儿我帮你两回,这能算的清?再者说,还不兴宣哥交几个实诚朋友了?今儿关大哥请来那几个大哥,那在村里全是仗义出了名儿的。”

    朱氏是长辈,又是她妹子婆婆,他无意跟朱氏打起嘴仗,只是见朱氏今个不知怎的了,左一句右一句,话里话外跟如意和关大姐不欢气,他心里那保护妹子的情结又揪起了,只想帮着妹子说几句公道话儿。

    朱氏脸色难看极了,不客气地斥他一句,“你这话儿,是在教训婶子?”

    关倩倩忙道:“行啦,卓秀,你就少说几句,你朱婶儿教管宣哥的,同你有什么干系?”

    他讪讪住了口,眼见到了路口,忙说:“朱婶儿,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你别跟我计较呗。”走到如意身侧,拉住她,冲她挤挤眼儿,“阿如,下午咱俩上朱婶儿那头帮忙去?”

    如意轻轻一笑,声儿不大,却用着能让朱氏听见的声音说道:“好啊,早些拾掇利索了,朱婶儿跟宣哥住的舒坦。”

    关倩倩也把手搭在她肩头上,“只你俩去忙活着抢功劳,少了我怎么成?”

    朱氏见状,也就跟着笑起来,她也知道,自个今个有些过了,为着晌午在县丞府上的闹心事儿烦躁,又为着姓季这小子起疑心,脸上嘴里全都没绷住,说了些个小气话儿,反观这几个小的,却是个个识大体,如意给她咧刮一回,竟也大度的没闹脾气。

    她想起今个在杨氏那头昧着良心那一番话儿,心里顿时起了点儿内疚。

    也就重新挂着笑容应了如意一句,“宣哥说你给屋里拾掇的好,屋里那些个家什,你看着摆弄。”

    得了她抿唇浅浅的一笑。

    一行人停在路口,把活计分配了一阵儿,陈宣跟朱氏上外头买炮仗,置办屋里缺的物件儿,关倩倩跟卓秀打理院子,搬家什擦房梁柱子,如意收整屋里的细致活儿。

    说起这个,气氛才重新欢快起来。

    忙活的人多,加上朱氏这新屋并不大,算着灶房,总共也才三间屋,并着院子里一个小小的茅厕,收整的也就快,到了下晌,三间屋拾掇的干净整洁,院子也将凑有了新屋样儿。

    朱氏本要留他们三个吃饭,可忙活到头,才发现菜也没顾上买,肉蛋家禽也没置办,正琢磨着是不是再上一回酒楼,关倩倩便请他跟宣哥两个上城外屋里去吃。

    “家里菜都是现成的,再叫卓秀跟阿如两个割几斤肉,咱们置几个菜,包饺子吃,算是给朱大姐贺房。”

    众人一致叫好,冯卓秀跟如意两个就要准备着出门去,朱氏本也正要答应下来,陈宣却突然出声道:“娘,我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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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得罪杨氏

    关倩倩一怔,慢慢笑起来,“陈宣,你今儿怎么了?大家伙儿都去,你不去能行?”

    冯卓秀也蹙眉看他,“陈宣,你真乏了的话,上我屋吃个饭,回头就跟朱婶儿回屋歇着。”

    陈宣摇摇头,“真有点儿乏,我还是不去了。”

    说着,眼睛歉意地看向如意,“阿如,明个我下了学就回屋跟我娘做准备,仍在屋里置办,你跟关大姐,冯二哥下工后一并来。”

    朱氏知道,他是心里惦记着今日在县丞府上没说完那事儿,没心思出门去,又听他口气确实有些疲累,也就点点头,帮着腔说:“我看这样也行,倩倩,你们几个先回,明儿大姐好好做一餐饭,下工叫着李裁缝一齐过来。”

    如意淡淡地笑笑,往前走两步看朱氏,“那也不能不吃饭,这样,我跟我二姐先回,一会儿做好饭,叫卓秀哥给你俩送来?”

    朱氏点头答应下,等把他们一众人送出门后,转身进来,就对上了静静站在廊下盯着她的陈宣。

    这眼神,又让朱氏心里起了不自在,她寻思一下,叹气道:“也别站在外头,进屋说。”

    陈宣闻言,转身挑了门帘,木然走进去,后脚踩进屋,一步也不多走,就立在当下没动弹。

    朱氏跟进屋去,瞅见他这样子,叹叹气,走进去在椅上坐了,一五一十把今日在杨氏面前说的话儿说了。

    陈宣眼睛里带着不敢置信,转头怔怔望着他娘,突然。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儿,深吸一口气,质问道:“娘,你不是最看不起小人。今个怎么也做小人行径?你总说阿如不好,我看世间比锦研小姐好的姑娘也不少见,难不成见一个攀一个?”

    这话说的很重了!

    噎的朱氏半晌说不出话儿来。心里登时伤心起来,她不吭气,抬眼定定望着陈宣,两只眼睛慢慢地,慢慢地涌起泪花儿,啪嗒的一声儿,顺脸划了下来。

    这时。他从陈宣的眼睛里瞧见了懊悔与担忧,她冷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问:“你说娘是小人?你竟说娘是小人?”

    陈宣被她这样子弄的无措起来,叹叹气,软声说:“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你往日那样教我,怎么自个能在杨氏跟前儿说出那些话?”

    说着,他走到他娘跟前,抬起手拉拉她袖口,“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方才话说的有些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朱氏猛地一挣脱,抹着泪儿骂道:“娘是小人,娘叫你为了难,你只管不认我这个娘就是了!”

    又道:“为着你今后的前途,娘愿意做这个小人,你是个正派的。龌龊事儿全叫娘揽去就是!”

    陈宣见她激动,一时没了法子,叹叹气,挨着朱氏坐下,闷不吱声起来。

    朱氏说了一阵子,见他有了退让,情绪稳定下来,“为什么娘要做小人?因为你没爹!不是娘为你成日奔前走后,旁人谁这样仔细你?阿如再好,也就是个绣娘罢了,你真喜欢,今后大可以纳了她为妾室,你是要考功名的人,不该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陈宣忍不住抬眼,“娘,怎么又说起这个,我跟阿如的事儿,你不是应下了么?”

    朱氏气苦地呜咽起来,“我命怎么这么苦?我命怎么这么苦?”垂下头哭一阵儿,“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成|人,好容易到了能娶亲的时候,却做不得半分主,我怎么这么命苦?”

    知道他娘始终没放下嫌弃如意的心思,陈宣叹了叹,眼睛望向地面,沉默一阵儿,问:“明日杨夫人那里……”

    气的朱氏声儿利了几分,“自然是如了你的愿!”

    陈宣手一捏紧,避过他娘的眼神,仍是闷声说道:“娘,以后别再拿我和阿如的事儿开这样大的玩笑,这件事阿如不知情,要是知道了,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他抿抿嘴,又道:“娘,这些年,我也看的明白,关大哥跟关大姐是好人,对咱们两个,从没有对不住的时候,自相识起,样样上心着。”他迟疑一下,背过身去轻声说:“念书该努力的,我全知道,明年的府试,也一定上心着,娘往后,别再对我说些伤他们的话儿。”

    朱氏听了这带着不理解的话儿,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浑身又痛又冷,无力地甩甩手,起身往炕上去,斜斜一躺,再不吭气。

    一大早,杨氏便起身在厅里等着了,果然没到巳时,朱氏便来了。

    杨氏本是高高兴兴的,面上挂着笑容,可见朱氏进来后,脸色苍白着,俩眼无神,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便奇怪起来了,收了笑容,倾身关心地问:“妹妹,你今个是怎么了?”

    朱氏勉强笑一下,“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看上了村里一家姑娘,死活央着我定下,怎么也不肯应旁的婚事。”

    杨氏哦的一声儿,身子又慢慢靠回到软椅上,半晌,笑一下,“不碍事,你当我要对你说的是这个?”她摇摇头,“原是妹妹误会了我的意思。”

    她不紧不慢地喊来个婆子,“前个也学着绣荷包,只是这朵兰花在配色上头有几分拿不准,也就想着,今个请妹妹来帮着瞧瞧。”

    朱氏怔然抬起头,口里犹如哑巴吃黄连一般,被噎住半晌。

    这时才自嘲地想道,杨氏道行是极高的,惯来是个老练的,怎么会像她一样,高兴不高兴的,全摆在脸上给人瞧?

    她怕得罪了杨氏,一个夜里准备了一肚子的赔罪话儿,到了这个时候,却半句也派不上用场。

    也就恭敬地说道:“夫人客气了,这也简单。等我看了荷包,再为夫人选个配色来。”

    杨氏点点头,这时脸上已不见了昨日的亲近和气,全然是一副庄静样。等朱氏看了绣样子,说些关于配色的话儿时,也没个表情。

    朱氏说了一通。也不知杨氏听没听着,心里更加忐忑了。

    杨氏安静了半晌,拍手道:“还是妹妹这配色讲究。”又说:“说着,我就有些乏了。”笑着请婆子下去换一杯菊花茶,对朱氏笑着:“喝几口茶水提提神。”

    朱氏心里明白她这是在送客了,忙起了身,笑着跟她告了辞。

    出门来。便长叹一口气,这下可好,她是彻底给杨氏得罪了!

    心里头对杨氏也是有些怨怼的,说实话,她一点也不喜欢跟官家夫人打交道。旁人只看她喜欢巴结县丞,实际上她还不是为着生计,为着陈宣?平心而论,她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杨氏每次对上她时那股虽不明显,却隐隐带着高高在上的做派。

    也不知给锦研小姐教习绣花那活计还能保住不?

    她忍不住有些庆幸,幸亏那日跟倩倩谈的拢,等入了份子,接了州府那绣花活计,总也能赚些个银子。即使丢了县丞府上那活儿,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唯一让她怅然的是,眼见明年陈宣州府考试去,本还指望着刘大人从中出些力,这下却是无望了。

    她脚下走的飞快,马不停蹄上县学去。在外头等一阵子,直到正午下学,见着了陈宣,马上对他说道:“娘这下得罪了杨氏,得罪了刘大人,明年你州府上去考学,这交情怕是用不上了。”

    陈宣摇摇头,“娘,其实这样也好,我瞧着你并不喜欢巴结那杨氏。”

    朱氏叹着气,“好什么好?就不怕那杨氏在里头使绊子?”

    陈宣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什么事儿,一到我头上,娘你就慌乱着了,你想想,我考试在州府,自有州府学官管着,刘大人是个县官,能使什么绊子?再者说,为这个谋害我,实在不值当,不就是扫了杨氏的面子?我想杨氏也只在心里气恼一阵罢了。”

    朱氏定了定心思,“但愿如此。”又说:“你好好学,疏通打点的事儿,别操心,娘再为你另想法子。”

    她惦记着昨个应下关家人今个来屋里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