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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血剑第7部分阅读

    皇府朱胜北的书房内,朱胜北、朱君宇、杨武、宗丹四人脸色凝重。

    朱君宇道:“刚才派往云上村调查的人回来报告道,村民里盛传魔豹是由人假扮,昨夜给他们于掉了。”

    宗丹全身一震,道:“没有可能的,除非他遇上像宋别离欧阳逆天那个级数的高手,否则打不过也逃得了,除非……”

    朱胜北想问除非什么,一把冷冷的声音响起道:“宗兄我们当是有缘人,否则为何甫出关便听到你提我的名字。”

    众人一怔,房门无风自开,一个脸容冷酷的男子施施然负手步进。

    欧阳逆天。

    他像年轻了十年,皮肤变得闪烁生光,好像青春一下子重临他的身上,两眼扫射间,神芒闪闪,更胜从前。

    朱胜北长身而起,祝贺道:“恭喜宗主神功大成,此后天下谁不俯首称臣。”

    欧阳逆天无忧无喜,平静地道:“天下百姓是皇爷所有.武林则本人之物,平分秋色,岂是不美。”

    朱胜北拱手道:“请坐。我们恰好遇上一点小问题,宗主此时出关,可见天佑我方。”别过头向宗丹道:“刚才宗先生言有末尽,还望告知。”

    宗丹摇头道:“那是没有可能的,人死不能复生。”

    欧阳逆天目光灼灼,望着朱君宇道:“这位是否万金之子小皇爷。”

    朱君宇肃立抱拳道:“小子朱君宇,见过欧阳宗主。”他还是第—次与欧阳逆天碰面,感到对方身上发出一股股冷冽的气流,属先天真气那类奇功,大为惊凛,他闯南走北,从未遇上如此高手,不禁谦虚起来。

    欧阳逆天两眼电光一现,旋又敛去,道:“好!好!”跟着望向宗丹道:“谁死了?”

    宗丹神色—黯道:“敝师兄已然仙逝。唉!”

    当下杨武将事情始末,向欧阳逆天细说从头。

    朱胜北恍然道:“刚才宗先生未竟之语,当是除非贵师兄尚在人间,否则应无人能破先生之艺,不知是否如此?”

    朱君宇同意道:“小王和杨老师曾与戴虎反覆练习,宗先生制造的甲胃装备,确是威力惊人,尽管遇上高手围攻,保命逃生,谅无问题。”

    杨武点头同意。

    欧阳逆天道;“铁隐肯定尚在人间。”

    众人愕然。

    宗丹—怔道:“我亲手将他埋葬了。”

    欧阳逆天仰首长笑道:“江湖秘术,层出不穷,尝闻有假死之法,可使人生机暂绝,只要在一定时刻内,施以回生之术,可复原过来,而且当日本人亲手将铁隐擒下.深知其武功底子扎实异常,如何会突然死去,尤其在那样关键性的时刻?”

    朱胜北霍地站起来道:“这是容易证实之事,宗先生请带路。”

    泥土翻飞.埋葬铁隐处被翻了开来,当然什么也没有。

    宗丹脸色阴沉,默言不语。

    欧阳逆天长笑道:“皇爷,对付铁隐等人之事,请全权交与本人。”当日他劫来铣隐,本欲重施酷刑,迫他吐出乌金铸术,但是宗丹全力护持,令他大为不满,目下形势逆转,他自是占尽上风。

    朱胜北道:“如此有劳宗主。”向宗丹道:“宗先生,乌金之法有河进展?”

    宗丹道:“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保证能研究成劝。”

    朱君字冷冷道:“是否成功,仍属未知之数,父皇,一切问题均因云上村暗潜高手拼死反抗,孩儿认为须查出内中究竟,然后将反对势力连根拔起。”

    朱胜北道;“本王—早想及此点,只是碍于皇上派来密使团,不欲打草惊蛇,不过眼前形势看来事无善了,唯有一切加速进行,皇儿,你即以本皇名义,向云上村发出最后通碟.限他们十五日内迁出该村,否则后果自负。”

    宗丹插人道:“宗某熟知师兄情性,宁死不屈,即管将他擒来.也无用处,不如还是宽限宗某—点时间,必能有所交代。”

    欧阳逆天冷然道:“宗先生,妇人之仁,能成何事,本人身具‘锁心搜魂大法’之术,可潜进对象心灵,尽悉其心中秘密.只不过因极为损耗真元,故轻易不用,现今形势危迫,本人不敢藏拙。

    宗丹脸容一动道:“被施术者事后如何。”

    欧阳逆天道:“脑内神经尽被毁去,生不如死。”

    宗丹神色大变,正要发言。

    朱胜北冷冷道:“一切这样决定,希望今次能同时将密使团迫了出来,也好应付,只要拖上三两个月,便可以接举大事了。”

    欧阳逆天长笑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众人—齐大笑起来。

    只有宗丹低首沉吟,无半点欢容。

    风亦乐呻吟一声,醒觉过来,眼前—片黑暗,模糊的印象重回脑内,心中一震,难道自己仍是视力未复,这才省起尚未张开眼睛,过去三年,张眼和闭眼一点分别也没有,所以这种绝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却在他身上发生。

    莲步足音,慕青思走过来,惊喜道:“乐大哥,你醒来了,令人担心死了,足足睡了两夜三天,现在定饿极了,让我弄点东西你吃。”

    风亦乐正犹豫好不好张开眼来看玉人容貌,又心下紧张,忽地省起一事,叫道:“那魔豹是假的,人扮的,我……”

    他刚想说我看到了,慕青思截断道:“不要担心,那是皇府的人扮的,给飞哥打死了。唉!不过,皇爷又发下了最后命令,心烦事都不要说了。”

    风亦乐徽微张开眼帘,强光刺进他的眼内,一阵刺痛,吓得连忙合上,一颗心擂鼓般敲动,没有听到慕青思最后两句话。

    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额,慕青思甜美的声音抱怨道:“你这人也是,话说得不清不楚,否则那天我怎会让你上山.险些连命也掉了。幸好现在烧退了。”

    风亦乐缓缓张开眼睛,强光又再刺激他的眼球,这次早有准备,运力看去,刚好捕捉到一个美好苗条的少女背影,走出了房内。

    风亦乐抵不住强光,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幸福快乐的感觉,灵敏的鼻子哩到阵阵幽香,熟悉的香气。

    这是慕青思的闺房,难怪这股香气袭人。

    慕青思走了过来,坐在床缘。

    风亦乐颤声道:“青思,假设我这次死了,你会否伤心。”

    纤手掩上他的嘴,慕青思嗔道:“不准你说这样的不祥话儿。”顿了顿道:“我……我不知道。”收回了玉手。

    风亦乐听她说不知道,好像由快乐的高峰,一下于堕进痛苦的深渊。

    慕青思接着道:“我想……我想我会……噢!我真的不知道,那太可怕了,我连想也不敢想。”

    风亦乐惊喜道:“真的……你为什么对我一个失明的人这样好?”

    慕青思道:“开眼闭眼有什么关系,我从不觉得你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其他人。”

    风亦乐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清丽可人的俏股,看得他呆了起来,慕青思比他梦想的还美十倍百倍。

    慕青思自然望向他的眼睛,全身一震,呼道:“你……

    你的眼。”

    以前风亦乐虽是张大眼睛,可是总是焦点不聚,茫然—片,此刻神采灿然,射出热烈和兴奋的光芒。

    风亦乐想坐起身来,背上一阵剧痛,惨叫一声,躺了回去。

    慕青思傻子般看着他,不知伸手去扶持。

    风亦乐呻吟道:“青思!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眼泪从两颊流了下来,慕青思离兴得跳起来,蝴蝶般飞出屋去,叫道:“我去告诉大娘。”

    风亦乐幸福地叹了一口气,残疾已去,又得美人垂青,人生至此,夫复何求,这时他的脑海编织着将来的美梦。

    慕青思冲到路上,往风大娘的家走去,她幼年丧母,视风大娘有若自己的母亲,知道风亦乐双眼复明时,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风大娘。

    她不但要告诉风大娘,还要告诉村中每一个人,就在这时,她停了下来,全身冰冷。

    朱君宇铁青着脸,拦在路心,目露凶光。

    慕青思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转身欲走。

    朱君宇一个箭步跳到她前面,寒声道:“那个盲子有什么好?你这贱人竞收他在房内。让我杀了他。”

    慕青思尖叫道:“不!不可以,难道没有皇法吗?”

    朱君宇狞笑道:“皇法?我便是皇法。”伸手一戳,慕青思倒进怀里。

    朱君宇狂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休想得到,哈!”一个闪身,挟着慕青思掠进了树林里。远处阿海狂叫追来,可惜迟了一步。

    慕农脸上阴云密布,萧长醉愁眉不展,风办飞皱起眉头,三个人愁云惨淡,默言无语,风亦乐在房内熟睡,众人都怕慕青思失踪一事,刺激他过度,所以暂时瞒着他。

    阿海走了进来道:“找不到田仲谋那厮,今早他天未光便进城去了。”

    风亦飞道:“对于皇爷迫我们十五月后正午前迁离的事,其他人怎样?”

    阿海道:“我是死也不走的了,但大多数人都怕得要命,村尾白大叔和宁兴两家刚才推着东西走了,说先到邻村亲戚家避避再说。”

    慕农道:“那劫走青思的人,九成是朱君字那畜生.想不到他好眉好貌,居然干此强虏民女的恶行,阿海,你也要送食物给铁大叔,记着小心点。”

    阿海应命而去。

    “咯!咯!咯!”

    众人愕然,风亦飞把门打开。

    —个人大模斯样走了进来,众人大为紧张,原来是皇府中与戴虎齐名的高手追魂太岁杨武。

    风亦飞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杨武冷笑道:“我们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云上村卧虎藏龙。”眼睛用心上下看了风亦飞一遍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今天才知此言非虚。”

    慕农道:“扬武你在江湖上也是—个人物,掳去人家闺女的手段,传了出去,恐伯你也声誉大损。”

    扬武嘿然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乃千载正理,慕兄不是不知吧。”

    萧长醉眯着眼道:“你说得对,老夫也认为不择手段是千载正理,万载大道。你看我们这里三人一齐出手,杨兄有多少机会能生离此地。”

    杨武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况且将我碎尸万段,慕小姐也不好过。”

    萧长醉道:”有屁就放,不要浪费我们的宝贵光阴。”

    杨武道:“今次杨某代表欧阳宗主前来投下战书,明早日出时,宗主在观潮亭等候你们,届时任你多少人出手,他只一人应战。”

    萧长醉仰天笑道:“那有这等便宜事,杨武你省回点唇舌去向小孩说故事吧。”

    杨武毫不动怒道:“条件当然是有的,就是来人中须包括铁隐,欧阳宗主保证只他—人出手,假设胜方是你们,慕小姐立即交回,假若你们败了,不用我说,你们也知是什么结果。”

    众人心中一动,假设慕农萧长醉两人合壁联手,配以风亦飞穿上甲胃和田仲谋两人在旁突击,未必是全无胜望。

    慕农沉吟半晌道:“好!—言为定。”

    杨武长笑一声,抱拳作札,转身去了。

    沉默一会后,风亦飞道:“难道我们真的要铁大叔去冒险吗?”

    慕农道:“我并没有让他去的打算。”跟着向风亦飞道:

    “你也要准备—下了。”

    慕农沉声道:“假设今次—战成劝,救回青思,我看唯一方法是远走高飞,否则皇爷调动兵马,那时我们逃也逃不了。”

    萧长醉道:“假若我们战胜了,欧阳逆天会否食言。”

    慕农摇头道:“欧阳逆天—代霸主,极重声名,说出的话,绝不改口。”

    萧长醉叹道:“我就是怕你这句说话,那即是说,他有十成把握可以收拾我们。”

    慕农也叹了一口气,他又怎会想不到这点,但已再没有其他选择了。

    风亦飞来至窑屋,刚好见阿海出来,连忙截着他,轻声告知明天决战的事。

    风亦飞道:“我有一事托你。”

    阿海道:“说罢,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全力以赴。”

    风亦飞道:“假设明天一战,不见我们回来,你立即通知我家人和铁大叔离开这里,特别是我二哥。”

    阿海道:“我明白。”语气中说不出的悲愤无奈,低叹一声.踉跄去了。

    风亦飞叹了一口气,欧阳逆天武功盖世,谁敢说有把握去对付他,人到窑屋后,铁隐在用火砖砌起一个高及人身的大铸熔炉。

    铁隐默默工作。

    风亦飞道:“铁大叔,我来看你了。”

    铁隐徽一点头,表示知道。

    风亦飞走出窑屋这个临时工场,转进小房里,拿起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想了想,打后门往外走去,绕一个圈,才往来路走去,走不了几步,一个人影在路中心现身出来,风亦飞吓了一跳,原来是铁隐。

    铁隐道:“阿海已告知我青思给人掳了去,现在你又来取甲胃,这是什么一回事?”

    风亦飞不擅谎言,又对着自己尊敬的铁大叔,一时间期期艾艾说不出声来。

    铁隐淡淡道:“你和阿海的话我听见了,明天早上的决斗,怎能没有我。”

    次日清晨。

    观潮亭。

    欧阳逆天坐在亭中,远眺山外的大海,白浪一波一波打上岸边岩石,浪花激溅。

    他似乎真是专程来此观潮。

    思潮澎湃,想起了当日与宋别离惊天动地的一战,以后还怎能寻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人生本质上是寂寞的.愈攀往武道的极峰,这种弧独离群的感觉便更强烈。

    “欧阳逆天,我们来了。”

    欧阳逆天头也不转道:“很好,总其是四个人,三个是我手下游魂。”

    慕农、萧长醉和铁隐三人骇然互望,他们的确是四个人来,只是风亦飞穿起甲胃,藏身二十丈外一棵树上,准备以奇兵突袭,怎知还是给他听出来,田仲谋一夜未回,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欧阳逆天道:“只要能胜得本人一招半式,慕小姐立即送回,动手吧。”

    慕农长啸一声,手中长剑绽出万点剑雨,向欧阳逆天洒去。

    萧长醉烟杆化作一道长虹,直往欧阳逆天胸前刺去,烟杆动处,隐含风雷之音。

    两人路子一刚一柔,慕农的蕉雨剑有如霏霏霪雨,萧长醉的烟杆却如烈雷击电;一个是空山夜雨,一个是大地炎阳,当慕农剑法繁博复杂时,萧长醉却是简单直接,一柔一刚,配合得浑然无间。

    两人开始主攻,背着他们大模斯样安坐的欧阳逆天,所有要出手的路子立时完全被封死,他唯一的方法只有暂避两人的锋锐。

    铁隐手握铁锤,严阵以持,只要欧阳逆天露出任何破绽空隙,他的铁锤就会乘虚而人.取其性命。

    风亦飞全身甲胃,在二十文外的一棵大树上蓄势以待,刚才欧阳逆天点破了他的存在,也暗示了他在伺机偷袭,使他高昂的斗志、养精蓄锐的气势减弱了一半不只,因为偷袭毕竟是迫不得已的行为,假若只是他—个人的事,他—定光明正大和欧阳逆天决一死战,就像一代大侠宋别离那样,所以当他犹豫不知应该现身还是继续隐藏时,体内的先天真气立受影响,人也烦躁起来,他不知欧阳逆天魔功最讲求惹起敌人心魔,当日与宋别离一战,曾多方设法减灭对方壮士—去中不复返的必死决心,那夜和慕农拼上时,又撩起对方忧时伤怀的情绪,风亦飞这时的情形,恰是他希望引起的效果。

    风亦飞心中—烦躁,杂念丛生,立时浮起唐剑儿美丽的倩影,这几天她都没有来,自己又不能抽空去见她.不知是否有什么事?会否恼他不主动去找她,他甚至可以想像到她恼怒嗔怨的美态。假设自己战死此地,连临终的道别也欠奉,她会伤心至何等程度脚下枝叶颤动,他从戴虎一战领悟到的心剑之道,大受影响,气浊体沉,这时不用说对手是欧阳逆天,就是换了杨武戴虎等人,他也应付不了他初进武道上乘之境,根基薄弱,很容易有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