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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美人出混蛋第2部分阅读

    却完全不同了。

    她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着了件白色的单衣,该有的妩媚女人味一丝都寻不到,反透着一股子狂傲,苏妄眉头越皱越紧,在乔昀那不闪不躲含了丝挑衅的目光下终于踏进了屋子。

    “听说你病了?”

    乔昀没回答,对身旁的丫鬟道:“芍药,给苏城主倒杯茶。”

    苏妄发现她的声音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软软的味道,略显低沉,虽似乎在尽力表现柔和,却依旧能听出森然暗哑。

    被称作芍药的丫鬟应了一声,沏了杯茶放在苏妄面前便出门去了。乔昀站起身,也不穿鞋,光脚走到苏妄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举在自己面前,手腕晃动了一下,微微眯起了眼。

    “苏城主,你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了?”

    那模样,和调戏貌美姑娘的登徒浪子无二样,苏妄嘴角的冷笑有些僵。

    “乔昀,我告诉过你,好自为之,别给我添什么乱子耍什么花样,这里可不是你乔家堡。”

    苏妄被那视线看的不爽,将茶杯重重搁在桌面上,溅起几滴水花。乔昀闻言一声冷哼,用比苏妄还要重上几分的力道放下茶杯,茶水泼洒出来溅了苏妄一身。

    “这些日子你就是这样对待刚娶进门的新娘子?天下城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苏妄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敢给老子脸色看,他娘的不知好歹。”

    苏妄没有说话,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乔昀,没回过神来。

    乔昀不管他的异样,腾地一下站起身,一脚踩在了椅子上,指着苏妄的鼻头,一副土匪样子。

    “今儿就把话摆在台面上说明了,今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少他妈用什么城主身份为妻之道来压老子,也别像个娘们儿唧唧歪歪来烦老子。聒噪!”

    说完这番话,她一脚踢翻木椅,后退几步,环臂抱胸冷冷站在一旁,拿下巴点了点门口。

    “你可以滚了。”

    苏妄发誓,他从小活到大,从来没有谁这样和他说过话,就是他爹也仅仅是严肃而已。而如今自己娶回来的这个传说中温婉贤淑的娘子,却指着他的鼻子一口一个老子。这他妈哪是娘子,活生

    生就是个一身王八气的土匪啊。

    他深深的吸着气,深深的吸着气,深深的吸着气,然后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乔昀跟前,再次震惊的发现乔昀竟然只矮他半个脑袋。

    苏妄再次深受打击,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试试?”

    乔昀面上闪过一抹不耐烦,对他语气中的威胁视若无睹,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芍药突然冲了进来,抱住乔昀的身子将她拖到一边,心惊胆战轻声哀求。

    “夫人,夫人,我的好夫人,你要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你已嫁做□,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胡闹了。你忘了堡主信中说了什么吗,拔了你的皮啊,你想被扒皮吗?”

    看着芍药眼睛眉毛皱成一团,红着眼睛恳求的模样,乔昀哼了两声,终于将那面上的嚣张收了几分,扭头看着面色愤愤的苏妄。

    “苏城主,夜已深,请不要打扰本大爷和芍药就寝,门在后边,恕不远送。”

    说完,她一手揽住芍药的腰,脚下步子移动,转眼已经倒在了床上,床幔垂下,苏妄捏着拳头听她在里面调笑的声音。

    “快给爷看看你肥了还是瘦了,哟哟,这小脸滑的,小腰柔的……”

    苏妄终于甩袖转身,摔门而去。

    他没有回去沈问凝那里,而是在书房宿了一晚,满脑子都是那个举止言行中透着古怪的乔昀。虽然成亲以来他只同她见过两次面,并且都是以不太愉快的方式,然而他印象中的乔昀,不该是这个样子。

    如果今夜才是她的本来面目,那之前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了?这个女人好深的心机,就是不知她的目的是什么。

    苏妄双拳紧握,百思不得其解,等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窗外已经透着丝微亮,东方鱼肚渐白,黑夜隐退,光影展翅。

    他决心务必要弄清楚那个古怪女人的目的,等用过早饭之后,再次拜访了他厌恶的兰芝苑。

    再说乔昀,一夜无话,清晨醒来的时候将芍药给她准备的翩然衣裙掀了一地,穿着一身单衣,坐在案几上把玩着砚台。

    芍药在一旁捧着衣服苦苦哀求,“公子爷啊,求你了,你就把这件衣服换上吧,这是天下城,哪能像你平日里那样着装啊。”

    私底下,芍药一直都称乔昀为公子爷。

    “他管老子的。昨夜瞧见苏妄的个头身材和我差不多,你去把他的衣服拿两件过来。”

    天下城是大家,用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精品,乔昀手中的砚台是天下少有的墨青镏金砚,市面上千金难求,干涸在里面的墨汁是百年浮蕨古墨,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幽香,乔昀之前不曾见过,捧着砚台闻得起劲。

    “可是,可是芍药不知道城主住在什么地方,也,也和他不熟啊。”芍药都快哭了,苏妄在洞房之夜给她留下的恐怖印象可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烦死了。”乔昀听得心烦,将砚台扔在案几上,跳下来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看见芍药红着眼眶委屈的看着自己,想起她这些年替自己受了那么多,又不忍放软了语气。

    “你不是说,之前服侍你的那个叫青雀的丫头是苏妄的贴身婢女吗?你找她要不就好了?你以为老子愿意穿苏妄那混球穿过的衣服啊,这不是从峨眉派逃走的时候忘了拿吗?干他娘的,真是个恶婆娘,不就是看了一眼吗,要死要活的,女人真麻烦。”

    芍药默默的流着眼泪,转身出门去寻青雀了。

    因为知道昨晚乔昀要回来,芍药假装发了顿脾气提前将青雀赶回了她之前住的地方,此时一路寻来,青雀正坐在院子内一脸的委屈和郁郁。

    芍药迎上去说明了来意,青雀一脸惊诧的看着芍药。

    “夫人一直是我在服侍,你是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丫头,还如此眼生?”

    “昨日才从乔家堡过来,自小就跟在夫人身边。”芍药态度亲切友好,青雀心里对她印象不错,了然点头,听闻她的要求又不禁讶然。

    “城主的衣服?夫人要城主的衣服做什么?”

    “这……夫人的心意,芍药也猜不透。”芍药悄悄抹了把汗。

    “也是,主子们的想法我们当下人的确难懂,你等着,我这就回屋去拿,前几日刚给城主做了几件新衣服,还没来得及交给他,你拿去交给夫人吧,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会儿就过去。”

    芍药连连道谢,拿了衣服离开,回到兰芝苑的时候乔昀正拿着破云身着单衣在院内舞的虎虎生威,芍药惊呼一声扑过去,乔昀忙收了刀,呵斥。

    “往刀上撞干什么,不想活了?”

    她使的破云是四年前从铸剑神匠吴桥手里抢过来的,江湖上人人称颂的绝世好刀,刀身一指宽,虽无美感,却异显霸道,恰衬了她飞扬跋扈的气势。

    “公子爷啊,芍药求你了,这些男子玩意儿你就收起来吧,这要让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啊。”

    乔昀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将刀入鞘进了屋,放在锦被下面,一边听着芍药在一旁絮絮叨叨,一边换上衣服,还真是挺合身的。

    她将长发扎起来用一根青玉簪束在脑后,藏青色的衣衫显示出高挑修长的身形,晨阳透过窗隙打在铜镜上,反射到她面上,微带小麦色的肌肤氤氲着琉璃般的光芒,双目如潭,飞扬之气展现的淋漓尽致,芍药站在一旁看的都痴了。

    真是,真是好俊俏的男儿啊。

    呸呸呸,什么男儿,是夫人!夫人!

    她梳洗完毕,回眼看见芍药正如痴如醉的看着自己,眼里闪过一抹挑笑,上前几步一手按在桌面上翻身而过,恰恰落在芍药跟前,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美人儿,从了爷如何?”

    芍药面上闪过一抹酡红,啐了她一口,“公子爷,你又捉弄我!”

    乔昀大笑起来,眉眼间皆是不羁的张狂,端的是气宇轩昂,神采飞扬,芍药心里满是浓浓的遗憾,小姐怎么就身为女儿身了呢,可怜老天戏弄人啊。

    “夫人,青雀给你送早饭来了。”

    屋外响起脚步声,乔昀转过身去,便瞧见一身青衣的青雀端着食盘走了进来,温柔可人的面容柔柔笑着,虽不如闭月羞花般的绝色美人,却桃腮带笑,娉婷秀雅,自有赏心悦目的美感。

    青雀看见一身男子装扮的乔昀正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怪怪的,有点像她每次上街时纨绔混混看她的味道,脚步僵在原地。

    “夫……夫人,你怎么了?”

    怎么才一日不见,夫人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又像是夫人,又不像是夫人,青雀满心的茫然和震惊。

    “青雀姐姐,麻烦你了。”

    芍药急忙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食盘放在桌面上,对着乔昀招了招手,“夫人,你不是饿了吗?用饭吧。”

    青雀愣愣看着嘴角上挑的乔昀走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如同小鹿般惊慌的眼神引的乔昀兴趣大盛。

    她飞快的伸手,环住青雀的肩,脚下步子移动带着她走到桌边,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在青雀来不及尖叫之时,侧着身子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语气轻佻。

    “姑娘,请以成亲为前提和本大爷交往吧。”

    “嘭!”

    苏妄刚一脚踏进门,恰闻她这句话另一只脚绊在门槛上,极其狼狈的摔在了地面。

    芍药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第一卷  505:顶撞与责罚

    芍药将吓呆的青雀带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吃早饭吃得欢的乔昀和僵硬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要吃人的苏妄。

    “苏城主,这大清早的,五体投地这样的大礼我怎么受的起啊。”

    她侧身仰在三角椅上,一只脚抬起踩在椅身边沿,吃着桌上的糕点,一口一个,没片刻盘子便见底了。

    苏妄袖下双拳捏的咯咯作响,眉峰紧皱,双眼如刀,竭力压制着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乔昀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另一盘小菜大快朵颐。

    “这个芋丝虾米蒸糕不错,就是碱粉加多了,颜色也不够亮,你可以让你家厨子去洛水城的百里家学一学,那地方的蒸糕口感和卖相都是顶尖的。”

    筷子在青花纹底瓷盘里挑拣了一番,似乎没找到自己想吃的菜色,乔昀将筷子一放,终于转眼看向了苏妄。

    “站着干嘛啊,来来来,还没吃早饭吧,过来吃,在你家客气什么啊。”

    她挥着手腕对他招手,唇角扬起的笑格外欠揍。苏妄缓步走进,每上前一步,乔昀都能感受到凛冽的气息迎面照来,散在肩上的青丝凌乱飞扬,要换做平常女子,早在这威压中面露痛色了。

    可见苏妄当真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乔昀唇角的笑缓缓收敛,毫不掩饰面上的嘲讽和挑衅,对着苏妄伸出食指摆了摆。

    “对着一名女子施用化形之气,苏城主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化形之气乃武功已臻化境之人方具有的,一旦他们愤怒或痛苦到极致,无形之气便化有形之力,成为杀人取命的一种招式。

    如若此时坐在这里的是易容之后的芍药,凭她那副弱柳扶风的身子,此时早就不堪承受了,严重一点,说不定会当场晕厥。

    虽然苏妄很好的控制了力道,似乎只想给她一点教训,然而不难看出,他骨子里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看见乔昀依旧好端端坐在椅子上,苏妄面上闪过一抹异色,听她嘲弄的话语一出,冷笑一声。

    “身份?你连脸都不要,我还要什么身份?不知礼数,不懂进退,不配为妻,乔家堡教出来的人连街边悍妇都不如。”

    这话可就把乔昀和乔家堡骂了个通透了,苏妄从来话少,如今能说出这么长一句话来,可见被气到了极致。不管是柔弱的乔昀还是强硬的乔昀,都没少给他找乱子。

    乔昀眉间闪过一抹狠色,微眯起眼,像是觅食的猛虎,透着森然的寒光。她终于站起身子,前踏了一步,刚好和苏妄一步之遥,然后用手指狠狠点了点苏妄的左肩。

    “想要我知礼数,懂进退,做个规矩贤惠的妻子,为你宽衣解带,排忧解愁,打理琐事,将你供的高高在上?”

    她唇角斜挑,不屑嘲讽之意一览无余。

    “苏妄,你算个什么东西,配让老子如此待你?”

    说完这句话,她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骂了句“我干你全城的混账东西”,毫不犹豫的朝门外走去,龙行虎步一般。

    这番作为,已经不算是夫妻之间的吵架,而是□裸的人身攻击与侮辱。不说苏妄,就是常人也绝对不能忍受。

    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苏妄终于瞬间爆发,一时间,似乎有蛟龙奔腾,狂啸而出,屋内的空气凝固,一股无形之气如同锁链捆住了乔昀全身,

    苏妄脚下步子一动,只留下衣角翻飞的声音,人已经挡在了乔昀面前,青筋突起的双手如鹰爪箍住了她的双肩,然后顺着手臂而下制住她的手腕,反扣到背后,他强而有力的手肘抵在她后背上,自此,乔昀已经被苏妄按在房门上,完全制伏。

    气头上的苏妄没有发现,当他的双手触到乔昀的双肩时,她垂下的双手已经手腕扬起,对准了他的腹部,然后只是一瞬间,她却撤去了所有力道,任由苏妄将她制伏,毫不反抗。

    她后背对着他,苏妄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万分欠揍。他倾身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森然如万年寒冰。

    “乔昀,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若是再敢冒犯我,我会一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寄回乔家堡,让全天下的人看看,我苏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抬手迅速点了她的|岤道,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片刻之后,几名来到城卫兰芝苑,将如木头人一样的乔昀抬去了祠堂。

    一时间,整个天下城的人都知道,城主夫人惹怒城主,被点了|岤道罚跪祠堂三天。

    苏妄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对着从小到大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天风怒吼,“查!马上去给我查!乔昀嫁过来以前的所有动向,都给我查得一清二楚!”

    多少年了,天风没见过城主发过这么大的火,领命之后匆匆离开。苏老夫人片刻之后来到书房,看见苏妄负手立在窗前,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冰冷的面容缓了一些。

    “娘,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将阿昀关起来了?”

    苏妄双目一凛,还不等苏老夫人开口,已经大手一挥,“您不用说,我知道分寸,不会让乔家堡难堪,但她必须吃点教训,否则这天下城会被她掀了!”

    看见一向冷静的儿子如此生气,苏老夫人不禁失神,求情的话便也说不出来了。看来是那乔昀当真做了要不得的错事,该罚!

    交代两句苏老夫人便离开了,苏妄叫人进来收拾了书房,又传下话去,谁也不准去给乔昀送东西,否则就和她一起罚跪。

    青雀此时也忘了上午乔昀对她的调戏,急得不得了,再看芍药,没事人儿一样打扫着庭院。

    “我说芍药,夫人被关起来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跪三天还不进食,夫人可怎么受得了!”

    她夺过芍药手中的扫帚扔在地上,狠狠跺了跺脚,“我们去求求城主吧。要不然去求求庄小姐,她也是向着夫人的。”

    “城主正在气头上,谁求也没用。”芍药拍了拍青雀的手,语气轻松,“放心吧青雀姐姐,夫人身子骨好,别说三天,五天都受得住,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城主会被她气成什么样儿,唉,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娶了我家公子……哦不,我家小姐。”

    说到后面,芍药已经叹着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了,青雀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瞪了芍药一眼,自顾跑去想办法了。

    庄小蜀昨天喝多了酒,宿醉一夜此时还没起身,青雀向木耳说明来意,半晌之后庄小蜀打着哈欠出来了,听了青雀急切切说完,瞌睡醒了大半。

    “表哥可不是随意动怒的人啊。”

    她摸了摸下巴,撅着嘴唇思忖,“看来表嫂这次把表哥气得不轻。难道,表哥知道表嫂心里惦记的有别人,以为表嫂红杏出墙了?”

    庄小蜀叫起来,并为自己这个猜测满意不已,“一定是这样!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