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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第2部分阅读

    来,就再也没得过病,如今早已寒暑不侵。

    当内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后,岳鼎长出一口浊气,这是肉身境第一重气机期的象征,能够感应到体内的“气”,同时可以自行运转一个大周天,算是一只脚迈进了武修的门槛。

    他站起来身来,抱腰双掌前探,双手握拳,全身肌肉颤动,打起了太祖长拳。

    架势先是大而开朗,拳脚挥舞间劲风呼啸,豪迈奔放;行至中途,风格突变,化拳为爪,步伐渐趋灵巧,招式以擒拿为主。

    等一趟拳法练完后,他没有歇口气,气息不降反升,行拳过步,长打短靠,劲力越发凶猛,山洞中像是平地刮起了旋风,飞沙走石,山壁的一些凹凸棱角偶尔被触碰到,就被粉碎成齑粉。

    最后威风凛凛的一掌正中山壁,却没有造成半点声响,悄无声息得如同晚风拂面,然而当岳鼎将手掌移开后,一道道裂痕由内向外扩散,遍布表面,轰然崩碎,化作成一粒粒的沙砾,形成了越有半米深的凹洞。

    这是第二重阴阳期的象征,同时掌握刚劲、柔劲、明劲、暗劲,懂得刚柔相济,虚实共兼,并能运用在不同的武技中,从而演变成最适合自己的风格。

    接下来,岳鼎迅速平息处在兴奋状态的身体,由动转静,背挺如松,跨腰扎马,看似不动如山,人却像是被车轮推着一样向前移动,缩地成寸似的离开了山洞。

    这是由于他的脚掌在发劲,看似没有走路,实则跟常人走路的原理相同,都是借助摩擦力而行,只是他不需要那么明显的抬腿动作,可以自由控制发出的劲力的方向。

    这就是第三重入微期,掌握力量上的微妙变化,同时学会内视的技巧,岳鼎当年就是让蜜蜂降落在掌心处,然后手掌不动,以掌心发力震死,从而知晓自己已经跨入了入微期,到了这一重算是踏入了武修的殿堂,可以自称武者。

    到了树林中后,岳鼎再度由静转动,拳脚动作越加激烈,练得周身四肢动转,起落、进退皆不着力,专以神意运用,很快毛孔中腾起滚滚的热气,一个仙鹤振翅,劲气从全身上下各处的毛孔中勃发而出,将离得最近的一颗树扎得浑身哆嗦,树叶变成了筛子。

    这是第四重化劲的实力,将第三重的入微推而广之,不再局限于四肢等触感灵敏的部位,而是全身上下都可以发劲,蚊虫落身即死,并掌握劲道离合聚散的变化。

    岳鼎借助拳势,越打越凶猛,气势越来越高涨,打得全身大汗淋漓,就在气势达到最高的瞬间,猛然收拳,呵气成劲,震得面前石磨般树围的大树像发了羊癫疯似的乱颤。

    “阴阳混成,刚柔悉化,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一念成威,劲气外射……还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向前迈进一步,我就能踏入第五重念威期了。”

    岳鼎感受着快速下落的拳势,评估着自身的武道境界。

    要踏入第五重念威,需要掌握势的运用,达到一念动,杀气腾的效果,从而可以凝聚出各种幻象,带给敌人精神上的冲击。形象点的说法,就是用眼神杀人,武者的气势越强大,意志越坚强,给别人造成的幻象越逼真。

    他没有名师指导,不知道该用何种窍门来突破这点,因此就采用了最笨拙最简单的方法,便是不断的提升气势。气势本来就有给人压迫感的效果,一旦突破极限,自然而然就能形成精神上的幻象。

    岳鼎这一趟演练结束后,大量精气消耗,顿时感到饥肠辘辘,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他迅速返回作为临时居住点的山洞,打开封在泥土里的一个坛子,从酒水中掏出一颗拇指大的蛇胆,接着拿出一张炼制符拍上去,在一阵光华闪烁后,只见蛇胆迅速变大,很快就变成了鹅蛋大小的体积。

    他也不挑剔口味,混着水就吞服下去,接着立即趺坐冥想,运转功力,帮助消化奇蛇胆中的能量。

    这些蛇胆大多来自乌梢蛇、白花蛇一类寻常的小蛇,经过炼制符加工后,全部变成了巨蟒的蛇胆。

    他本身就精通猎术,加上经常上山打猎,对付这些小蛇完全用不着蛇套和钩绳之类的工具,看见了就直接扑过去用手抓住,反正以他的实力,只要不是修炼精怪的蛇,大多是手到擒来。

    过了半晌,岳鼎缓缓睁开眼睛,知道丹田中的内力又强了一分,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是这么渡过的。

    服下一颗奇蛇胆,完全吸收后,差不多能平添半年的功力,最初他一天只能服食一颗,再多只能浪费掉。后来随着本身内力的渐渐增强,每日吞服的奇蛇胆增多,到现在可以一天三颗,总共增加了相当于修炼五行养生术十五年的功力。

    这个法子很笨,五行养生术本不是什么高明的内功心法,由它产生的内功效果并不明显,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门内功没有上限,不像绝大多数的内功,一旦臻至圆满后就再难精进,过多的服食大补之物也是浪费居多——岳鼎估计是五行养生术本身品阶太低的缘故。

    可惜除了这笨方法,他也想不到其他,内功是个万金油,对各个方面都有好处,无论神魂还是肉体,因此只要肯持之以恒,迟早能水滴石穿,突破境界。

    很多修行者在遇到瓶颈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因为根基是一切的基础,越是雄厚突破境界越容易,而内功是根基最重要的一部分。

    念威期讲究气势,若换成以前的岳鼎,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突破,可现在的他杀过人,见过血,打过仗,突破起来反而较常人要容易得多,毕竟杀气也是气势的一种。

    当然,并非会杀人就能突破,从化劲期到念威期是肉身境修行上的一个大门槛,九成多的武者都跨不过这道门槛,很多杀人狂魔也是名落孙山,可见并非杀人越多就越能突破。

    岳鼎很清楚这道门槛的困难,哪怕他只差临门一脚,因为有很多人就是跨不出这一脚,在门槛外走来走去,逛了一辈子仍不得而入。

    但他并不烦躁,也从不气馁,坚信着自己一定能跨过去,从没想过遇上瓶颈会怎么办,就好像对他来说,突破境界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时间的问题,意志坚定如磐石,哪怕父母之仇一直悬挂在头顶,催促着他不断进步,也从未产生过一丝焦急。

    仇恨是动力,而不是压力。

    他知道自己在一步一个脚印前进着,因此从未彷徨。

    事实也证明他的自信并非空|岤来风,就在三天后,念生毫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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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玉友金昆入江湖 第五章 一遇风云变化龙(下)

    住在山林中的日子,除了修炼外,每日也就剩下吃喝拉撒,心灵远离尘嚣,倒是清静了许多,岳鼎好歹懂得劳逸结合的道理,并没有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在闲暇之余,他开始钻研《邪巫红世诀》上的内容。

    这本三品经文,对他来说绝对是属于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武学,本以为怎么都不可能看懂,毕竟境界相距太远,然而当他静下心来琢磨后,发现并非如设想的那般遥远,里面一些内容多多少少都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因为能力不够,不具备修炼的基础罢了。

    他将所有内容仔细看上一遍后,总算是明白其中原因,这跟“大道至简”没有关系,要“至简”也应该是内功心法篇的内容,而非武学篇。真正缘由在于,这部残篇经文并非来自创始者红世双巫,而是手下八天王之一的力天王桀纣魁士。

    作为八天王之一,桀纣魁士极可能是得到了红世双巫的赏赐,获得了残篇经文,因此经文中的内容,全是来自他的领悟,里面的武学除去一部分红世双巫的招式外,剩下的就是桀纣魁士融合自身特点所创出来的。

    那些红世双巫的武学几乎全都涉及法则力量,不是岳鼎能接触的,但是桀纣魁士自创的武学就要浅显得多,对应品阶为六品和五品,毕竟他自身的境界也就是在天人境四重左右,考虑到他得到经文的时间还要更加靠前,那么最初所创的招式应该是在天人境初期。

    “不愧是绰号力天王,这些武技直来直去,以拙破巧,以力屈敌,毫无花俏可言,在运行上倒是简单,可惜要发挥出真实的威力,必须要以天人境的根基为底子才行。”

    为了复仇,岳鼎思考着一切可以用来增强实力的方法,尤其在境界突破念威期之后,根基的增长速度很快缓了下来,奇蛇胆的效果虽然一如既往,可现在他的内功是以前的数倍,导致增长幅度变小了许多。

    不过,对此他倒是不着急,从念威期初阶到巅峰只是一个量变的过程,就算没有奇蛇胆的辅助,他迟早也能靠着水磨工夫达到,这毕竟不是突破境界的质变,顶多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既然根基的增长速度减缓,那么武技就成了突破点,偏偏他能兑换的经文只有九品,而且声望一直停留在六点上,没有丝毫增加的迹象,反而功德点数因为偶尔的几次放生行为,增加了一些零头——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如此一来,身边唯一具有借鉴价值的东西,就剩下了脑海中的残本《邪巫红世诀》。桀纣魁士所创的武技原理简单,容易上手,虽然以岳鼎的根基恐怕连一成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可他的仇人也远没有桀纣魁士的一成实力。

    饶是如此,若非他将境界提升到了念威期,哪怕是根基要求最低的一招武技也用不出来。

    在突破念威期后的数日里,岳鼎殚精竭虑的将时间耗在了这上面,目标是至少掌握一招武技,作为与人厮杀的底牌。

    他配合自身的情况,循名核实,大胆的对武技进行修改,以削弱威力为代价,简化成自己也可以运用的招式,在不断试验的过程中,好几次都因为运岔经脉而导致腑脏受伤,好在他在山林中的数日里,曾经击毙过一头棕熊,配合从识海空间中兑换来的炼制符,准备了一瓶疗伤用的白云熊胆丸。

    修改武技,本身就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虽然比不上修改内功心法,可那些气劲运行的轨迹都是有一定规律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改掉后,是否还能正常运使,只能靠实践来证明,而这实践就是积累在无数次的自残上。

    岳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吐了多少次淤血,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次折磨,尤其是遇上修改后的路径无法行通的状况,体内经脉就会像痉挛一样的剧痛,直到两瓶白云熊胆丸都快用得见底了,他才掌握了一个勉强合格的威力削弱版武技。

    唯一能苦中作乐的,大概是破而后立的效果,令他在不断的练功受伤和运功疗伤的循环中,身体素质逐渐增强,向着第六重无漏期快速进步。

    这样一来一回,又过去了约莫十天的工夫,岳鼎的功德点数几乎耗尽,但他如今的实力,跟一个月前的他判若两人,光是内功就能轻松碾压。

    按照习惯,他每隔七天都会到父母的坟前上一炷香,偶尔还能碰上以代兄守孝为理由的两位义弟,然后聊上几句话。

    可是就在他小心巡查周围环境,确认没人监视后,来到坟墓前却发现,自己的坟墓居然被挖掉了!

    岳鼎没有死,所以就算被人挖掉坟墓,也没什么可值得生气的,然而发生这样的事情,却代表着另外一种危险的意义。

    他在乡里无冤无仇,是众所周知的老好人,跟所有乡亲的关系都不错,哪怕偶尔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结下了怨隙,也都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旁枝末节,远不到刨人坟墓的程度。

    所以,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有慕容山庄,而一旦他们发现了这是一座空坟——

    “糟糕,二弟和三弟危险了!”

    岳鼎全身毛发耸立,知道慕容山庄很可能为了逼问出他的所在,而对两位义弟下手,毕竟他的坟墓是由两位义弟亲手所造,在慕容山庄看来,两人明明知晓没有尸体,却还要装作人已死的样子来哭丧,分明有着极大的疑点。

    他来到挖开的坟坑前,用手攥了一把泥土,发现相当湿润,确认是新挖开不久。

    “看来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也罢,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老天既然让我重活一回,就由不得阴谋j宄作祟!”

    岳鼎目光灼灼的盯着慕容山庄,双袖一荡,运起轻功,踏步如神骏,劲风萧萧,威势凛凛,带有一股神鬼莫敌的压迫力,拉起一道潇湘白烟奔驰而去。

    第一卷 玉友金昆入江湖 第六章 兄弟齐心可断金(上)

    慕容山庄的大厅中,断椅残桌倒了一地,二十多名护卫各持刀剑,如临大敌般围成一圈,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大厅中央的两个年轻人,既要避免对方临死前孤注一掷的搏命反击,又要防止对方趁隙夺命逃生,气氛一触即发。

    慕容仲谋坐在堂前尊者位,手里捧着一杯香茗,他用茶盖蹭了蹭茶沿,沁鼻吸了一抔茶香,视线始终注视着大厅中央,嘴角带一抹残忍的笑容,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暗中蓄劲,随时都能决堤爆发,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哎呀呀,要形容我们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所谓的羊入虎口,困兽之斗吧。子巽吾弟,欲破此局,计将安出?”

    丘离笑嘻嘻的说着,像是看不见围困住自己的敌人,明明血染衣襟,身处险境,却有一股视群敌如插标卖首的壮志豪情。

    他一手拔出插在小腹的匕首,运劲逼出毒血,再以内力封住|岤道,粗野的用腰带在伤口处裹了几圈,然后拿出一盏珐琅瓷瓶,倒出一粒居家旅行必备的解毒丸,不管对身上的毒有用没用,先服下去再说。

    “余有上中下三策任君选择,上策为跪地投降,磕头求饶,可免皮肉之苦,得倒履相迎之情。”

    相比下伤势要更轻些的山子巽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说不尽的俊俏潇洒,令人目眩神迷。

    虽是精神紧绷的对峙中,那些护卫们也不禁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丫生为男人太可惜了!

    丘离摩搓着下巴,做思考状:“这主意真不错呢!可惜我生了关节炎加颈椎病,屈不了膝,也磕不了头,只能是遗憾的婉拒。而且啊,这辈子我只有两种姿势,一是站着活,二是躺着死。”

    他说着淹蹇大话,吸引人的注意力,而山子巽则偷偷将脚尖伸入无头尸体的下方。

    这具无头尸的主人,是慕容仲谋故意找人来假扮岳鼎的诱饵,丘离跟山子巽两人来救驾,结果中了算计,丘离虽及时反应过来,一刀将伪装者枭首,却被偷袭得手,挨了一刀带毒的匕首,导致局势急转直下,陷入险境。

    “中策为引颈自戕,与其死于小人之手,不如学楚霸王乌江自刎,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丘离哈哈笑着摆摆手:“这法子不行,脖子太硬,刀子太钝,损坏了武器可不好,我还得留着这柄杀猪刀宰畜生呢!”

    他这话刺激得周围的护卫们雷嗔电怒,其中数人杀意勃发,就要不顾彼此的站位配合,上前拼命。

    这时就听包围圈外的慕容仲谋冷冷的哼了一声:“小畜生,好心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魄和机智,若非你我有难以化消的仇恨,说不得我就要三顾茅庐,礼贤下士。”

    那几个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想要招行鲁莽的护卫,顿时止住了冲动,退回原来的位置,保持着阵位,不让人有可趁之机。

    丘离在心底叹了一声遗憾,刚刚若能引得那几名护卫冲动而出,破坏阵型,那么他跟山子巽联手突围,未必不能趁乱逃生,奈何慕容仲谋这老狐狸揣j把猾,身在局外洞察先机,提前一步堵死了漏洞,他虽没有参与包围,带给两名少年的压力却比所有的护卫加起来还要大。

    那些护卫多为肉身境二、三重的水准,唯有一名队长有着四重化劲期巅峰的实力,丘离跟山子巽两人也不过是刚刚踏入化劲期,而慕容仲谋则是五重念威期的好手,一念成威,势如山岳。

    他哪怕站着不动,也是极大的威胁,就像是一头荒鹫盘旋在空中,直欲扑食而下,正因为如此,丘离跟山子巽居然能在他的威势笼罩下谈笑风生,才显得极其难得,赞为美玉良才。

    “慕容老怪不思成|人之美,专门坏人好事,我诅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