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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第46部分阅读

    ,但三名长辈都没有说谁对谁错,因为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唯一会错的选项,就是犹豫不决,无法做出回答,或者做出回答后又改掉,至于内容的差异,体现的是彼此性格的不同,也是理所当然的。

    法琉璃转身询问另外两人:“你们俩怎么看?”

    山子巽饮着茶,淡淡道:“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论,五指有长短,人的双眼大小不一,心脏也是偏左而非居中,可见就算是感情也是有亲疏差别的,大爱无疆只是个笑话。

    亲戚知己、道侣师长难道在心中的地位都是同样的重要?大哥与我并非亲兄弟,但我绝不会对他不敬,可若换成一些家族的表亲,我会毫不犹豫的挥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为他人而改变证道之心,无非是值得与不值得的选择题,那么不妨用一杆尺去衡量,达到了标准就退让,达不到标准就斩杀,无需烦恼或后悔,须知心魔就在犹豫中诞生,而有情和无情却与心魔无关。”

    轮到岳鼎时,他却没有回答,而是对步苍穹道:“现在不必将话说得太满,否则容易被逼上悬崖,斩杀至亲的痛苦,在没有亲自体会之前,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能下手的对象,永远不会是至亲。

    不妨现在退让一步,给自己留下一片余地,真遇上的时候多想一下,对方既是至亲,为何要阻你的道途,是被人蛊惑,亦或者被蛊惑的人是自己?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凭什么就得用单纯暴力的杀来解决?你既然有斩杀至亲的勇气,为什么没有渡他改变想法的决心?与其将精力浪费在犹豫是否该斩杀上,不如想想是否还有更好的解决手段,或许能两全其美也说不定。”

    法琉璃好奇道:“哦,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当然不是。”岳鼎满口否决,接着露出回忆的表情,“小时候在回答愿望的时候,先生曾问过我类似的问题,说神让你做出选择,一方是兄弟的生命,一方是其他人的生命,两者只能选其一,要做何选择?”

    梦芸兴致满满道:“那师尊你是怎么回答的?”

    按照长久以来的印象,她知道师尊虽非大爱无疆、兼爱非攻的人,可也是愿意舍生取义,为他人而牺牲自己,要说是两边的选择改成自己的生命和其他人的生命,师尊绝对会选择后者,但兄弟却是少数能被他抬高到平均线之上,哪怕沾惹罪业也不惜保护的存在,这份手足之情绝非虚假。

    对世上九成的人来说,私情和大义之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私情,因为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大义的位置,一个没有重量的砝码,如何能用来比较?

    可岳鼎却是少数能将大义置放到私情上的人,这点上跟梦芸的父亲酸秀才梦玄机颇为相似,梦丫头对岳鼎颇为亲近,很难说没有恋父情节的影响。

    若是天平两边的砝码不对称,比重自然是毫无意义,可若是重量相近,那就很有意思了,因此不止梦芸,连步苍穹也显得兴趣满满,很想知道这位自己崇拜但不会学习的掌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岳鼎就在迫切的目光注视下,悠悠道:“那当然是将神宰掉啊!”

    梦芸张嘴道:“啊,还有这样的回答啊!”

    “神,又算个什么东西呢?居然妄想摆弄我的命运,自然是想尽一切方法宰掉他。我辈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事,哪有遵守别人强行给予的命运的道理,这么做岂非本末倒置?很多事本来就没那么多纠结,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神也许特别的强大,但杀掉神总比杀掉自己的兄弟更简单吧,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来迎合别人呢?”

    法琉璃也未曾料到岳鼎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回答,颇有些惊讶,她也想明白为什么岳鼎要举小时候的例子,因为若针对她的问题,岳鼎必然是回答“当然是宰掉问我这个问题的家伙”,那样可就尴尬死了。

    不过为了挽回掉前辈高人的面子,她戏谑道:“你的回答,无非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意思,却是捡如来佛祖的牙慧,算不得新意。”

    岳鼎哈哈一笑:“释迦牟尼敢在我面前说这话,定要一掌拍死,喂了狗吃。”

    这下法琉璃也不能保持淡定了,大抵上由于这个世界拥有神通,因此佛祖的强大反而让人有一种直观的评价方法,比如虚空第五重的亚圣期,这么一比较,就让人无法不尊敬。

    反而在没有神通的世界,人们才能大胆的放开想象力,打开心灵的枷锁,敢于追求超宗越祖的境界。

    物质力量越强,越是束缚精神上的飞扬,让人不敢去想,一比较就生出了敬畏的念头。

    故而在狱洲的土地上,迟迟无法诞生“禅宗”这种最不像宗教的宗教,反而如西方的光明教,将神捧得高高,信徒决不能生出亵渎的心思,只能臣服不能反抗,否则就是该送上火刑架的异教徒,这类有奴役思想的宗教,才能传播得格外广泛,也便于被人接受。

    一边是必须靠自己辛苦修行,努力觉悟才能脱离苦海,一边却无需思考,只要臣服信仰就能上天堂,哪个更方便自然不言而喻。(欢迎您来1 3&56;看&26360;網,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 一遇风云便化龙 第六十五章 花天王

    任务完成,岳鼎本欲当天返回,结果离行前,那只蟹妖又偷偷摸摸的送来一张地图,并再三叮嘱不要泄露出去,更宣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干过。

    再次见证了这厮的胆小,虽然觉得分明是在掩耳盗铃,做白用功,但在翻看地图上的内容后,又觉得它的谨慎并非难以理解。

    这张地图上注释的目的地,乃是红世双巫麾下,八天王之一的花天王织风香士的府邸。

    现在岳鼎手上,拥有心法篇和武道篇各一半,只要再凑齐另外一半,虽说仍不可能立即使用,但晋升到天人境以后,就拥有修炼的资格,作为堂堂三品经文,当能节省许多的功德点数,可以在功法武学上少分配一些。

    大道至简,越是高深的经文,修炼的门槛就越低。

    六品经文对应天人境前三重,五品经文对应天人境中三重,四品经文对应天人境后三重,虽然这个标准并非限定死了,若是根基足够深厚也能越级修炼,又或者本身对根基没什么要求的特殊功法,但绝大多数的功法都是要求修炼者达到对应水平才能修炼。

    然而再往上,门槛反而降低了,三品经文只需天人境入门即可,二品经文普通人也可修炼,一品经文甚至连文盲弱智都能看懂。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妖族的《万灵生死经》,传闻就算是一块石头,放在旁边久了也能化形成妖。并修炼有成。

    不得不提的是,虽然笼统的称之为经文,但内功心法跟武学不同,武学即便能修炼。根基不足也无法运使,可内功心法的好处则能切身体会得到。

    若换成其他人得了这份地图,纵然诱惑在前,也会因为忌惮八天王的名头也不敢上门,但岳鼎已从病天王的事件上得知红世双巫陷入了困境,对于上门打劫一事看得很轻松,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浪费,我不去碰迟早要落入别人手中。与其白白便宜了外人,倒不如收入囊中。

    当然若花天王能保住性命,逃回巫州,从时间上估算。岳鼎也相信到那时自己应该有了一搏之力,不会任由宰割。

    若主人死了,他的行为就是继承遗物,并不会受指责,更多的是受人嫉妒。若是活着,那就是等同偷人秘籍,终究不是光彩的事情,到时候却得做出一定的弥补。

    岳鼎也考虑过。万一红世双巫能全身而退,六道教便顺水推舟。加入对方的势力,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算起来他们也是受到病天王的族人的拜托,有名分的继承了位置,就算他们有心要否认,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单方面的认定六道教属于红世双巫麾下了。

    “说起来,花天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岳鼎按图索骥,确认至少要半天的路程才能抵达,便开口向法琉璃询问相关的情报,也好为将来的意外情况做准备,若是脾气暴躁,少不得要做过一场,若是性格乖戾,则最是难缠,若是温和易交流,可以用和平的手段来解决是最好不过了。

    法琉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缓缓道:“关于花天王的情报很少,只知道是个女性,而且是八天王中唯一的妖族出身,从名字中便可知晓,本体是花类的妖族。

    在八天王中,她的孤僻是仅次于病天王的,据说性格纯真,总是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自得其乐,除了红世双巫的命令以外,基本上是不管别人的规矩,也没什么常识,经常做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但很少听说她以暴力来强迫别人,几乎没有恶劣事迹。

    我还以为你早已知晓她的情报,才敢趁主人不在家去上门打劫,毕竟从现有的情报来看,就算你偷了花天王的家底,她也未必会上门来讨债,这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来推论的家伙——说起来八天王基本上个个性格古怪,行为都异于常人,反而那天王统领倒是少见的正常人。”

    岳鼎听到了一个新名词,不禁疑问:“天王统领是指?”

    法琉璃瞥了他一眼:“你连天阙武侯都不知道吗?红世双巫之下第一人,也是最为信赖的大将,智勇双全,行事严谨,又懂得调兵遣将,地位还在八天王之上。他修炼了一种特殊的功体,能将身体转化为千万神国晶体,堪称虚空境以下第一坚固,几近不死,曾经跟纵横道的纵横老祖打了三天三夜,虽然未能占得上风,对方也拿他的功体无可奈何。”

    沉默了一会后,她又道:“我现在可以确认,你们六道教的确跟红世双巫没什么关系,能进步得这么快,也并非得益于《邪巫红世诀》,而是另有奇遇。唉,病天王的皮太显眼,一盖下去,纵然你们有许多马脚,别人也会下意识的忽视掉。”

    她没有进一步追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毕竟是老江湖,不可能连这点礼节都没有,何况江湖上常有新人天才冒出,奇遇也不是六道教一家独有,只是相比起来更为显眼一些,还没到一枝独秀的地步。

    花天王的府邸在山林之中,是一座很普通的山,普通到连山名都没有,若非有地图指示,岳鼎也绝难想到堂堂八天王的府邸,居然会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相比之下,病天王虽然也是与世隔绝,门庭冷清,少与外人交流,可悬命峰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仙家身手,必然是隐士高人的居住之地,无形之中身份地位就抬上去了,让人不敢小觑。

    大凡前辈高人的洞府,都会布置下一套守护阵法,以免外人入侵,又或者行人不小心进入,同时也兼具提醒的作用,可以通过精神印记让主人知晓是否有人闯入。

    花天王的住所却是什么都没有,虽然外围的树林弥漫着一些毒瘴,但内功小成者皆可抵挡,只能用来驱赶普通人。

    “……好大的树啊,居然直接在树身上凿出房屋,该说果然是花草出身的妖族吗?”

    初始在外围还看得不大清楚,等众人接近后,才发现山林里长着一棵腰围堪比一方池塘的参天大树,只见冒出地面的一截截树根盘虬如龙,绿缨缨的树冠如遮天蔽日的乌云,茂密的树枝垂挂下绿油油的藤蔓,全身上下透着沧桑古老的气息,仿佛从上古时代一直活到现在。

    这时岳鼎才想到,方才的猜测或许出错了,花天王也许是没有特意布下迷阵,可这么一棵突兀雄伟的古树,己方一行人居然没有在外围瞧出端倪,非得靠得这么近来才发现,分明是受到了天然屏障的保护,否则应当是如黑夜中的萤火虫那般耀眼才对。

    “按照地图指示,入口应当在东边朝阳处。”

    众人绕着这棵粗得看不到边际的参天古树转了一圈,在诸多藤蔓茑萝的遮掩中,发现了一个自然形成的巨大洞|岤,那些垂挂而下的青藤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珠帘,半掩洞扉,野趣横生。

    洞扉上方的檐首位置,刻有三个挺拔优雅的大字:织风居。

    在旁侧巨大无伦的树身上,有着一行行风情无限的擘窠大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现在可以知晓,这位织风香士至少属于正常高人的范畴,并非叛逆求异之辈。”

    法琉璃嘻嘻笑着,就要揭帘而入,她跟岳鼎等人一起行动许久,胆子也壮大了许多,虽说常人到了她的年纪,行事都该小心谨慎,不会如此随兴,但法琉璃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闭关修行中度过,而且修了童子禅后,心性上要回归无尘赤子之心。

    能指望一个熊孩子能有多么小心谨慎,瞻前顾后吗?

    一个好演员在演戏的时候,首先就要骗过自己,并非简单的代入角色,而是要坚信自己就是这个角色。

    法琉璃不需要欺骗自己的身份,只是要回归童年时的心性,所以要更容易得多。

    在闭关的时候她处于极静状态,或许还显不出特点,然而在出关之后,随着更加熟悉现在的身体,性格脾气也会慢慢的向童子靠拢,那些靠阅历磨练出来的人情世故也会消失,直到最后跟童年时的自己别无二致,成为真正无法无天的熊孩子,区别就在于多了一身超凡的武艺。

    比如换了刚才的问答,未来的她可能会直接问岳鼎是否得到了其他的其余,而不会遵守“规矩”。

    但就在要揭帘进入的刹那,她停下了动作,抬头向上看去,戒备道:“看来并非什么防备都没有,至少还留了一头护门兽。”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头巨蛇在蔓藤间穿梭,身子粗如坛瓮,鳞甲色作青色,犹如翡翠碧玉,头顶微微凸起两块角质瘤块,七寸部位横生一支蜷曲的掌爪,顾盼之间颇有几分凶恶狰狞,它向下吐着信子,流露出威胁的敌意。

    山子巽忽而开口道:“不是护门兽,而是比我们捷足先登,更早鸠占鹊巢的家伙。”

    岳鼎笑道:“看来,这一回咱们得黑吃黑了。”。。)

    第二卷 一遇风云便化龙 第六十六章 降蛇(上)

    梦芸看着那条硕大的青蛇,下意识的躲到岳鼎的背后,这方面倒是透露出少女的特性,对充满鳞片的条状物天生带有畏惧感。

    她偷偷探出脑袋问:“丘师叔,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护门兽?”

    “这条青蛇虽然有些道行,达到了返璞归真之境,懂得隐藏自身气息,但相对花天王的身份来说,仍是不够看,至少也得天人境的蛇妖才够资格。更何况,没听说过谁养护门兽,还会养上一窝的。”

    丘离伸手指向树冠阴霾中的一处,赫然攀满了大大小小的蛇子蛇孙,数量不下三十只,各个吐着信子,流露着危险的气息。

    这下梦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比一个害怕的对象更可怕的是一群害怕的对象聚集在一起,尤其是当角度从上往上看去的时候,总有一种对方随时会从树枝上掉下来,落在你脸上的错觉。

    法琉璃倒是一如既往的艺高人胆大,看向群蛇的目光就跟看见一锅蛇羹似的。

    “这条蛇不简单啊,连徒子徒孙都会隐藏气息,看来是天生的本领,若非我有先天灵觉感知到危险,恐怕还真的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岳鼎咧嘴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待遇更优渥的了,上次得到的龙结草,正需要一条异蛇来做药引,现在便笑纳了。”

    话音一落,单掌朝天向内一缩,擒龙功发动。气流呼啸着冲他的掌心聚集。

    异种青蛇顿感一股莫大的引力牵扯着身体,未料到会有这等变化,身体被牵扯过去,拉下一半后,才回过神来,用下半身紧紧捆着树枝,止住去势。

    吞吐呼唤。吸劲之后立刻转为吐劲,岳鼎运足大金刚神力,双手如天王托塔般向上方顶去。他的一身拳劲何其刚猛,劈空掌甚至能打到十丈之外,五丈内都颇具威胁。何况此刻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两丈,周围的空气都随着他的动作往上冲,平地卷起了一道向上气流,令人呼吸滞碍。

    异种青蛇只感劲力如狂风骇浪般迎面冲来,仿佛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心知一旦撞上,哪怕自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