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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卿:凤为凰第8部分阅读

    ,“阿男死了,你们就必须给我拼命!弥补我的损失!且,柳春苑的所有人,你们都给老娘听好了!如今,死在荷花亭的人,不是咱们柳春苑的阿男姑娘!至于是谁,与咱们柳春苑毫无关系!阿男姑娘的场子,翌日演绎!谁要是口风不紧,让那些客人们真的认为咱们的头牌没了,就别怪我杜九娘,不仁不义!让你一晚接客一百,让你生不如死!”杜九娘撂下狠话,气哼哼地甩手走了!

    众人脸色铁青。“是不是疯了?啊——贱女人,就是天生的贱啊!”春锦咬牙低低地说着,没有人应声,柳春苑的大厅,安静得可以滴出水来。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死魂灵 下

    阿男姑娘的尸首,硬生生地在外面晾了一整天。中午的时候,府衙派人来监督,等人领尸,却无人来认领。一直到了夜色初上,朦胧的雾气袭来,几个看尸体的衙役受不了这样阴冷奇怪的氛围,合伙连告都府,把尸体,收进了义庄。

    月色朦胧。忽地,起了一股怪风。飞沙走石。

    看着窗外暗夜里,那一股黑风,春锦急忙关上了窗户。风落。她仍是心有余悸,不知,是不是因着白日里阿男的死的缘故。她起身,披了衣衫,没有场子的时候,柳春苑的姑娘睡得特别早,尤其是今儿白天的事情一闹,杜九娘直接放了话,关了门,说是为阿男翌日的场子做准备。当时,门外聚集了很多要求看阿男姑娘的人。本以为阿男死了,不料柳春苑的人都说,那不是阿男姑娘,众人半信半疑。

    “这杜九娘,真是一肚子的毒水呵!”春锦冷哼,往夏荷的房内走去。走了没几步,只觉得身后有人。她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而身后的人,愈加快了。突然一只葱白的手掌搭在了春锦的肩头。

    春锦面色铁青,难不成,是鬼?!她浑身颤抖起来,鸡皮疙瘩仿佛一瞬间,从头至脚,麻酸酸的,周身无力。

    黑暗中,倏地想起了一个诡异的低沉的声音。“每一股怪风,都代表着一个冤死的灵魂。”

    春锦感觉肩头的手掌,微微一颤。她的身子也紧跟着颤抖起来。

    “春锦姐姐!”春锦回头,却见是冬雪。

    “死丫头,你差点吓死我了!装神弄鬼的!”她用食指戳着冬雪的脑门,一个儿劲儿地发泄。

    “哎呦,姐姐,你说的话好奇怪啊?”冬雪咬着嘴唇,“刚刚我跟在你身后,本是想叫住你的,没想到你跟中了魔怔一般,一会快一会慢的。我差点没跟上你的步子!说得话还吓我一跳!”

    “还不是你!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要去找夏荷,你也来吧!”

    “嗯。”冬雪点了点头,“我睡不着,心里总是毛毛的。且,方才的那股风,真的是很奇怪!”

    春锦走到了夏荷门口,顿住了脚步,“风?呃,是风,方才的风,确实很奇怪。”春锦脸色再一次难看起来,“对了,你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不是你说的吗?我还问你来着。夏荷,开门。是我和春锦姐姐!”冬雪瞥了她一眼,轻轻叩了两下门。

    “来了!”夏荷边开门边笑着说道,“我还要去找你们来呢。”只见春锦脸色暗暗的,眉目有些呆滞。

    三人各披着各自的特色衣衫,进门入榻而坐。

    “春锦姐姐,为何脸色这般苍白?”夏荷不明就里。

    “冬雪,方才那话,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你说的,那是……?!”春锦抱着衾被,惊恐地瞪大了眸子,往夏荷的床榻里侧靠了靠。

    “啊?”冬雪一愣,看到春锦的样子,轻轻戳了戳春锦的胳膊,“不是吧?姐姐,那是谁在说话?我记得走廊里,没有其他人啊。”

    “怎么了?”夏荷看着奇怪表情的二人,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

    “叩!”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声突兀的敲门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间隔不长,不短,却不似常人的敲门声,倒有一种险恶感!

    “谁?”春锦反应有些敏感。她觉得方才,很是诡异。似,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了。难道,这世间,真有冤报?然,她也认了!富贵命,丫鬟身,她沦落青楼,堕落如此,有哪个,是对得起她的?!为自己而活,有什么错?!她就不信,只要自己坚强起来,鬼来杀鬼,神来杀神!她阿男来,人都死在自己的手上,别说是魂魄,定让她烟消云散!

    春锦抿着瑟瑟发抖的青紫的嘴唇,眉眼里的光芒变得狠戾起来。

    “这到底是谁在门外?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儿起了再说吧。”夏荷在春锦的示意下,吹了蜡烛,回答道。

    室内外,静谧如水,无波无澜。忽地声音继续想起,仿佛一记鞭子,敲打在了三人的心上!三人一个哆嗦!继而许久,都没了声音。

    夏荷偷偷摸摸地下床来,悄无声息。床榻上二人屏息凝神地看着她,食指贴着唇角,提示她轻点、小心。

    木门慢慢裂开了缝,就在夏荷的手指触到门框之前。夏荷猛地被下了一跳,浑身一个机灵,鸡皮疙瘩长满了身。看着门缝里的那抹似熟非熟的身影,夏荷的眸子,不禁瞪成了圆圆的杏儿,唇角微张着,黑暗里,这样的表情,看不清楚,到底是惊讶,还是慌张,抑或恐惧!

    “夏荷,怎么了?”冬雪见状,压低声音问道。只见门慢慢地张开,夏荷慌张地呆坐在原地,庞大的阴影袭来,把她笼罩了进去。

    “鬼……鬼……”夏荷嗫嚅着,坐在地上的她一边挪着两只脚往后退,一边惊吓得面孔失去了血色,脸色铁青。春锦冬雪看着巨大的漆黑的影,身体不自觉地瑟瑟发起抖来。

    月影移动,室内稍稍明亮起来。木门开至一半,黑色的影儿便飘进了室内。春锦冬雪仿佛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下了地。

    “阿……阿男?”冬雪惊呼出声。真是瞧见鬼了?!

    春锦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爬满了愤恨。“哼,死了还找来,真是贱皮子啊!”

    森森的女声,尖锐的响起。黑影轻轻一笑,“冤有仇,债有主。魂归兮来,命丧于此!”

    “你……你这是来讨命?!”冬雪跌坐在地,与夏荷抱成一团。“不是我,不是我!”

    “也不是我!别来找我啊!啊——”只听得夏荷一声尖锐的吼叫,刺破了柳春苑奢靡的苍穹。

    “哼,一个魂魄,竟能索命?!来呀,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孤魂野鬼,能有多少本事?!那执事的黑白无常,死哪里去啦?还不速速出来,捉拿恶鬼!”春锦底气十足,竟无所畏惧,与之前的她,云泥之别。“难不成,要让姑奶奶我亲自动手!我若动手,那就必定让你,飞灰湮灭!”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重噩耗

    华灯初上。

    凌府里静悄悄的,后院里的几株秋海棠,在瑟瑟的晚风里,枝杈摇曳,不知所措。

    小水端了一盆水,肩上搭着脸巾,穿过后堂经过后院的时候,遇到了躲在海棠树下的黑影儿。“谁在那里?”

    只见黑影慢慢地站起身来,原是午后那位娇俏的女子。“你叫什么来着?”她的声音没了娇蛮,却是一片柔软。

    “小水。”他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小姐今儿送公子回来。王伯让我告诉小姐,已经为您收拾好了一间雅室,小姐请随我来。”

    “你们公子怎么样了?”她向前一步,面色焦急。

    “小姐不必担心。有王伯在,公子无碍。关键是,等公子醒来,想到老爷的事情,定会伤心。”小水神情有些忧郁,他在替自家公子而感到难过。虽祸不单行,且不说公子身子有恙,却是心病难以医治,而如今,老爷的情况,更是让全府上下,没了灵气!

    “你家公子醒来,要第一个通知我,知道么?”泰琪儿言辞之间难得这般的温柔,让小水一阵错愕。下午她背着凌匀昭回来的时候,他被她辱骂得很惨。

    “好的,小姐请随我来。”

    他记得下午的情境。当时,小水在前堂的凤梧树下捡午后的落叶。秋来,声去,小水正直感伤悲赋的年华,又有些忧肠,故而比一般的男子,少了一分刚冷挺拔,多了一分娇弱婉约。跟随凌云昭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倒是杂书看了不少,懂得不少情思。又因着凌云昭那夜的失踪,王客虽说没有怪罪于他,他心里仍旧是自责不已。全府上下暗地里搜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凌匀昭的半点凤毛。

    端详着落叶,小水喃喃有词,“公子,您到底是去哪里了?可知小水的心思?!以往我捡拾凤梧落叶的时候,你都在一旁讥笑小水。可知,小水此刻多么想听听您的嘲讽啊?”

    “人呢?!都死哪里去啦?!”只听得一声蛮横的女声在门外扬起。

    “小水哥!快来看看,门外有个挑衅的姑娘!”看门的小狮子虎头虎脑地奔了过来。凌府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王客出去打听消息去了,这功夫,哪有人?

    “小狮子,你哪里都好,就是这般胆小!一个姑娘家家的,岂有挑衅之说?!”

    “就是……就是挑衅!”小狮子不甘心地说。

    “走!去看看!”

    门前,两只石狮子夸张地叫嚣着,无声无息。

    “这位姑娘,有何吩咐?为何在凌府门前大声喧哗?”见是一位负手而立、气质高傲的小姐,小水向前作揖。

    “哼,本小姐已经累得极致,你这看门的小厮还不让我入府!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管家有事出门,片刻归来。小姐有什么事,就告诉小水,小水速去禀报。”

    “那就叫上几个彪形大汉,随我来!”

    “小姐,您这是在讲笑话吗?”

    “好小子,给我来阴的?笑话?你看我像是讲笑话的样子么?再不跟我来,你家公子就……”

    “什么?原来是你!你这个刁蛮女子,掳走了我家公子?!”

    “我掳走?!”泰琪儿有些吃惊,凌云昭之所以这般晕去,原是从绑匪手里死里逃生、逃窜出来的?!定是一场恶战啊!她忽地升起了一股怨气,埋怨“他”不好好爱护自己!看着一侧头脑简单、身体瘦弱、欲做反抗状的小水,气不打一处来。

    “贱厮!要不是我,你家公子就横尸野外了!你胆敢诬赖本小姐!”泰琪儿揪住小水的衣襟,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真不知道你家公子,原来养了一帮蠢物!速速跟我来!”她一把撂开手,蛮横地甩着长袖离去。

    小水咳嗽一阵,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想着方才那呲牙咧嘴的容貌,看来,这女子,果然如虎啊!

    泰琪儿本以为,好不容易到了凌府,该是自己好好歇着,等着匀昭醒来就好了,没想到,那小厮,竟是一个人来的!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让她一路上骂骂咧咧地痛快地做了一回泼妇!

    两人左右驾着凌匀昭,“你怎么可以让公子躺在桥底下?有失身份啊!”

    “闭嘴,不然,本小姐让你一个人背着你家公子回去!”小厮,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本公主的不敬,加倍地惩罚回来!呵!

    “小水哥,王伯回来了!”小狮子从远处跑来。

    “快,背着公子回府!”

    一行人一回府,管家王伯就迎了过来,把凌匀昭放至软榻之上。

    “幸好,公子没事。”铁青着脸的王客心口的巨石卸下了一般,说道,“多谢这位姑娘!可否将详情告之?”

    “这位是执事的管家?听好。”

    王客见泰琪儿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霸气横气,且与凌匀昭相识,就知晓是不凡之辈。

    “管家!老爷的加急信函!”一个小厮小跑着进来,递上了信函。王客激动地接过来,连忙拆开。看到信函的内容时,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眼睛花掉了。怎么可能?!

    “王伯?”凌匀昭缓身坐起,抚着自己的头,近来身体每况愈下。

    小水和泰琪儿连忙上前,“你醒了?没想到你被人绑架了!你的功夫这么好,都会被掳走,看来这贼人真是有几下子!你放心,有我在,在计谋上,咱一定将他活捉,我要将那贼人千刀万剐!”

    王客慌忙将手里的信函背在了身后。“公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多谢……琪儿妹妹。”她起身,有些尴尬,自己竟然晕血了!糗!“对了,晌午的事情……”

    “哎,可能是她。”泰琪儿抬眼看着她的脸色。只见她脸色还是一僵。

    “有贵客来,招待不周,小水,命后厨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公子,我再去请大夫,来看看你伤着没有。”他转身,把一直背在后面手里的信函移至身侧。

    “等等!管家是吧,你手里拿得信函,还没有给你家公子过目呢!对你家公子这般不敬?!”

    “信函?什么信函?王伯,是我爹的信件么?”凌匀昭急速地下了床榻,向他走过来。

    王客一怔。立即僵化在原地。该如何应对?凌匀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函,打开来看。

    “我爹他……他……果真……”她抬头,对上了王客那一双浑浊欲出的满是皱纹的眼睛,踉跄着退了几步。

    泰琪儿见状,走上前去看信函的内容。“凌将军以及亲信部下,全部失踪?!”

    天宇一阵霹雳,仿佛一声低号,把众人难以言喻的内心,披露出来。湛蓝的天空蒙上了一层阴霾之色。没有愈演愈烈,然,一直是低沉着。

    凌匀昭发疯似的冲出了前厅,只留给所有人一道孤寂的背影。

    “公子!”

    “匀昭!”

    泰琪儿欲前去追,却见一个白色的东西飞速地打在了凌云昭身上。正奔跑的她,身子倏地一顿,噗通一声,倒在了庭院里。

    王客快速上前,地上落下的是一个白色的茶盖。他心知此时的凌匀昭,一定理智不清,加以内力,果断地点了其中的|岤位。抱起地上的身子,只见凌云昭的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公子啊!”苍老的声音长鸣不已,回荡在庭院里,那满树的凤梧,簌簌而落。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归去来

    29、归去来

    人去楼空,芙蓉随风摇曳凶。

    亭外千秋,斑竹点点浓。

    青丝愁穷,粉饰亦无踪。

    此心系,任随怨慕,越阡陌西东。——点绛唇?追心

    自那日,柳春苑死了冬容后,全苑上下,呆滞了一阵,纵然。不时,这烟花巷,便又流通起来,生气勃勃。这日,又是阿男姑娘的场子了!宾客四方来至,血色罗裙翻酒污。为阿男姑娘特建的九宫阁,已然完工。只是,春夏秋冬,依然各自为派;众人见了面,对于冬容的死,闭口不提。因着杜九娘,又新捧出了一位伶俐乖巧的美人出来,唤作冬容。

    宫里。康皇寝殿前。老太监小福子正在伺候皇帝更衣。天方破晓,便有太监通传,八皇子康泰安一早求见。“传。”

    便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内殿传至外殿:“传八皇子至御书房!”

    “儿臣参加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康泰安一袭紫色镶金的官袍,英俊潇洒。

    “平身。老八,今儿这么早就来参见?平时你不是最晚的一个么?”皇帝康胤身着金灿黄袍,盘虬卧龙,紫气东来,音色浑厚,掷地有声。

    “儿臣听闻内阁院昨儿议事,父皇是想,让凌云昭接任凌将军的职位?!”康泰安眼眸深邃。

    “子承父业,封妻荫子,自古以来就是我大康国有史以来的惯例,且,加官晋爵,父皇说了不算,内阁议事才准,朕只是听着太子的话,顺手牵羊而已。”皇帝捋了捋自己的灰白的胡须,眯眯眼说道。

    “儿臣以为,凌匀昭乃一介武夫,不懂得用兵之道!且,儿臣与之交往过,深知她是一个丝毫没有心机城府的率性之人,此人意气用事,不宜为将!”

    “嗯,也有些道理。朕已经派人去明察暗访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消息自然会来,到时,对凌匀昭加深了解之后,必能决定。”

    “明察暗访?父皇,您派了谁前去?!”

    “你九弟。”

    “九弟?”康泰安一脸的惊讶。

    “怎么,不相信老九的实力?”皇帝剑眉一挑。

    “儿臣不敢。父皇既然看重九弟,想必是九弟这段时日,有所改进!”

    “嗯。他喜好玩乐,事不挂心。朕让他前去,就是让他历练历练!”

    康泰安有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