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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卿:凤为凰第35部分阅读

    不行,她不能气馁!

    老童只是凝眉,撇着嘴。假小子怎是这般反应,为何是这般反应呢?!

    “好了,好了。姑娘,这身衣裳,可是我当年最珍爱的东西!现在送给你了!留着也无用,不如看着你穿好看!”

    “老童,他为何这般厌烦?!我当真给他造成困扰了?!这衣袍,我还是不要了,免得某人接受不了我女儿装。”

    “呵呵。沒事,你尽管穿。他是打猎一天,神经受冻,回來暖暖就好了。你把这里收拾收拾,我去看看他。”

    “嗯。”她点头,满脸无奈。

    老童负手而立,走到冷一人身侧,却见他抱着头,靠在墙角,面色痛苦。

    “假小子,你不是不记得罢?”

    他缓缓地放下手臂,面色憔悴,额首的眉宇,凝成山峰。“老童,我是真不想忆起。你们这般折腾,只会让我痛苦,之前她已经告诉我很多事了。我不想听,所以讨厌她!”

    老童却只是缓缓地走到他身侧,席地而坐。

    “她很喜欢你,希望你忆起她來。若是你当真不想忆起,那便置之不理,等她折腾够了,必然会放弃你。你确定,只与老夫生活在这雪窟之中,隐居于此么?!若是,你还有责任沒有完成,你不想去完成它么?你难道就沒有牵挂的人了?!”

    “能够让我坠崖而死的事情,会是什么好事么?!况且,我坠崖而死,不论是多大的事情,也该有了结果了罢!关心我的人,也从此便罢;憎恨我的人,也从此便罢!若是他们都知道我还活着,说不定,那未了的风波,还会继续!这就好比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我背负那么多仇恨,在我坠崖之前,定是有了结果!而我死,便是最好的结果!如今我丝毫回忆不起当时之事,这与我死了,有何区别?!我为何还要苦苦痴迷其中,而不能自拔?!”

    “可是,我能够看得出,那丫头对你,可是痴迷不已啊!”

    “痴迷又怎么样?!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如今我现在自给自足,我很快乐!我的心中充满了自由感,这种感觉无法言语,我确定是之前的我,不能遇到的!置身于天地万物之间,汲取灵气,物我归一,我也终于明了,为何你要隐居于雪窟,而不过问世事的缘由了!”

    “呵呵,你明了就好。也罢。你既然这般决绝,老童我不在多说什么。只不过那姑娘仍旧会折磨你一阵,你自己好自为之罢!”说完,他便去升起火炉。“这么肥啊,今晚可以美餐一顿了!”

    “老童,你是不是在帮她?!”

    “与你而言,老夫帮不帮的,都无所谓罢?!”

    “不成!不许你帮她!我要让她知难而退!”他忽地站起身來。

    “哦?!你想怎么样?!”

    “冷一人,我原先为你准备的姜汤,这半天都凉了,我给你暖暖……”凌匀昭端着小锅进來,便见到他二人呆滞的模样。“你们,聊完了吧?!”说完,她径直走到老童身侧,放下东西。却见老童一个劲儿向她使眼色,让她先出去。

    “这样罢,这些事情,由我來做,今晚的吃食,我全部包揽了!老童,你先出去歇着去!由冷一人帮我就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向炉火里扔木炭。“水快沒有了,冷一人,要不你去打些水來吧!”

    冷一人二话不说,握着水桶便往外走去。老童缓缓起身,走到呆愣的凌匀昭面前,轻叹道,“姑娘,老夫本想帮你來着,如今,老夫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而且,老夫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让老夫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要让他回忆起痛苦來呢?!”

    “我不是想让他回忆痛苦……”她低着眉,神色苍白。“我只是想,要他忆起属于我们的那些美好。”

    “你确定,那些当真是美好么?!”

    凌匀昭一怔,泪水便从眼角滑落。“我确定,那是美好的。我更加确定,他的心。”

    “既然如此,你努力吧。你若不是拼上十分的力,怕是他都不愿意,依了你。”

    “我这般,算不算执迷不悟呢?!”

    “执迷不悟,也是心甘情愿的罢!既然心甘情愿,那就随心而行!交给我罢!多与他相处!”老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凌匀昭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水,站起身,轻笑道,“我会成功给你看!我定会将他的心,再一次牢牢俘获!”

    冷一人,自始至终,你都只属于我!而我,也只属于你!

    第二卷 青楼思 第三卷 第二十章 寻记忆 中

    20、寻记忆 中

    暮色萦绕。红润的天宇临摹了一层羞赧的神采,宛如一个娇羞的女子,半遮娇容,一水盈盈。崖底的积雪初融,斑驳陆离。一层层紫色褐色的浅草,新芽初露,惺惺忪忪。

    冬殆尽了。

    凌匀昭从雪窟底下钻了出來。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钻出雪窟,到外面來。不知,冷一人会到哪里去打水?!该是在雪窟附近罢!她思忖,便不再回头老童指路了,兴许片刻便能寻到他。她一个跃身,跳至地面之上。环顾四维,顿感苍凉。

    “哇……似乎很久不曾闻到这般清新的气息了……沁人肺腑啊……”她鼻端轻嗅,绽开胳膊,缓缓伸了伸懒腰。继而凝神,向着四维看了看。东至一片树林,犬牙交错,枝桠繁复;西至崖底峭壁,怪石嶙峋;南至茫茫草地,雪痕星星点点;北至灌木淋漓,寸寸荆棘。她自信地点了点头,双拳紧握,朝着暗林大步流星。

    而雪窟之内,老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烧着炉火,将已经收拾好的美味下锅,口中仍旧阵阵有词,“难得,近几日都能有这些美味那可以吃!趁着这姑娘在这里,假小子倒是改善了不少伙食嘛!嘿嘿……”

    不时,便有一阵香飘飘的野味从锅里传出來。老童手舞足蹈,“弄点作料啥的,嗯,真是香啊!老夫不吃兔子好多年!小乖乖,不是老夫非得吃你,是老夫不得不吃了你!”

    冷一人双手执着木桶,桶内碧水荡漾,波痕流转。

    “哎,你怎么回來的这般快?!沒和人家姑娘好好叙叙旧啊!”老童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不是去打水么?叙什么旧?!”他眉眼一瞪,神色邪魅。将木桶里的水全部倒入水缸,只听得哗啦,水声欢畅,宛如乐章。

    “不是,她不是去寻你去了么?!怎么,你们俩沒碰着面啊!”老童忽地神色一拧,“不对,那你赶紧出去寻她,打水的大跳道儿,我沒对她说起过,她定是去了上面!”

    冷一人眉峰一簇,神色一拧,“她还不知道打水的那个出口么?!”

    “怕是不知……咱们近几日也沒往那边去呀!”

    “你去打猎时,她未醒來;我也沒法告知与她!关键还是你!”老童负手,仰着头质问她,“她是女人嘛!你哄哄她骗骗她,说记起她了,不就完了!”

    “好了!老童,我这就去找她!”他转身,即刻向外走去。

    “喂,找到她以后,千万别再惹她生气了!人家姑娘也不容易!”老童尖细的声音徐徐传來。

    冷一人阴沉着脸,面色铁青。这女人,能不能不再折腾他了?!

    暮色袭來。一层轻薄的水帐,漫过暗林。凌匀昭在密林里盘旋,青雾迷蒙,别说冷一人,连一星半点的动物的皮毛也未曾见到。

    “冷一人!你在哪!”她迷离着双眸,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朝着树林深处走去。怎么不见有溪水什么的呢?!“冷一人!你听见了么?!我來找你來了!听见了给我回个话!”

    晚风呼啸。夜色徐徐地蔓延上來,宛如潮水。空荡荡的林子里,回应她的声音的,竟是孤魂野鬼般狰狞的风声,细罅声,石巉声。

    “这一路上,也未曾见到他的身影啊,难不成,这边沒有溪水么?!”她低声暗语,自己喊了喊了,叫也叫了,该说的都说了,即使他现在不识得自己,对自己沒有之前那般身后的感情,他也是一个本性善良而知晓怜香惜玉的美男子啊!除却自己强迫他恢复记忆,他坚决反对,甚至对自己表现出憎恶之感,然……

    好吧,她决定反身回去,兴许,不是溪水,而是水井什么的呢?!她转身看了看身后,却已是不便方向,不分南北了。

    “这边是北?!”她伸出手胡乱地指着。“这边是北?!还是,这便是北?!”索性坐在地上,“到底哪边才是北啊?!雪窟靠近西方,东边是树林……树林……北都沒分清,哪里是西啊?!”

    她将裙裾的衣襟撕下來一块,又撕成一条条碎片,然后捆绑在一侧的树枝之上。用袖口一抹脸上的泪水与无奈,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嗯,等我白天再來玩哈!”

    不时,她手内的布条寥寥无几,她拧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出,却感觉身侧的树木,有些眼熟。

    “咿?!这不是……我才绑上去的布条么?!”凌匀昭彻底崩溃了!雾气愈见浓厚,五步之外见不得东西。眼前一片白茫茫,荒凉而孤独感,撕心裂肺般汹涌而至。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愈见寒冷,身子凉冰冰的,饥寒交加。

    “怎么办,不能再走了!好冷……好饿……”她蹙颦着眉宇,缓缓蹲下身來依靠在树根旁边,“不行,这么冷,一直这般带着,会冻僵的!”索性起身,寻得了一根木条,耍起剑來。

    “对了,我的驭雪剑呢?!”她停下动作,凝思一阵,剑法有些生疏,她无心计较,“康泰平……如今这天下,怕已是康泰安的天下了罢!”

    她的招式早已不见凌厉,倒是多了几分柔媚。“哎……做女人做得太久了么……”她再一次蜷缩在树根旁侧,屏息凝神,保留体力。什么时候,她的身子,变得这般娇惯了?!

    半个月亮悄悄地露出了脸,窃窃地笑着。薄雾渐渐散开,风声依旧呼啸,宛如鬼魅。一个高大而颀长的身影,迈着急切的步子,向着树林深处走來。他忽地呼唤出声,声音清脆而急切,低沉有韵。

    “凌匀昭?!你在这里么?!凌匀昭?!凌匀昭!”

    空旷的树林里,无影无踪,白惨惨一片。他寻了大半个树林,也不曾见有她的身影。“该死!究竟去哪里寻我了?!”他一掌击在一颗树干之上,留下一个宽大修长的指印。眼眸,却是瞥见了树枝上,缠绕的布条。

    他大喜,加剧呼唤她的声音,未见她作答,心跳不由得急剧跳动起來。

    “该不会是遇到猛兽了?!不会啊这附近……”他凝着眉,忽地奔跑起來。

    “凌匀昭!你出來!我知道你在这附近躲着我!我告诉你,沒用!”他边跑边喊,看着树枝上的布条,围着原地转了一圈,继而在一个树干背后,发现了女人的一角裙裾。

    第二卷 青楼思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寻记忆 下

    21、寻记忆 下

    凌匀昭一个愣怔,忽地睁开了眸,只觉得浑身被束缚住,不得动弹。她努力挣了挣,不得挣脱,惶恐之意袭上心头。她这是遇到歹人了?!荒郊野外,來不及细想。

    “谁?!”她大力挣扎,从那人的怀里挣脱出來,转身的一瞬间,她当即后悔了!

    “真是笨啊!早知道是这般,我就不应该从他怀里逃出來!”她嘀咕着,蹲下身來,急切地问道,“怎么是你?!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

    冷一人背依靠着树干,眸子邪魅地睥睨,继续闭上,双手环胸,爱搭不理。

    “冷一人,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沒有?!”她无奈地看着他,那熟悉的容颜,依旧,可惜了这副身子底下的心,难道真得变了么?!

    她缓缓地坐下身來,手臂环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苍穹幽暗里的闪影,轻轻说道,“你还记得么?那时候你我第一次相遇,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有一片荷塘,碧水如玉……”

    “不记得。”他忽地沉闷出声。

    她一愣,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在荷塘里沐浴,而你也是……”

    他嗤之以鼻,“呵,你是说,你我相遇之时,是在水里?!”

    “嗯,是啊。”

    “你沐浴?我沐浴?!”

    “嗯,是啊。”

    他忽地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我不想听这些无稽之谈。回去吧!”便转身,欲要离去。

    “这怎么是无稽之谈呢?!这可是事实啊?!喂,冷一人,你这冷血动物……”她猛然起身,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她樱唇一抿,便倒在了地上。

    他回眸,凝着眉大步走过去,将她抱起,“你怎么了?!”伸手摸着她的额首,并不烫,且他抱着她的身子,为其暖了一夜。

    “许是体虚所致,昏迷了一夜,方清醒,该吃点东西了。”他独自说道,便将她轻盈的身子抱起來,扛在了肩头。

    凌匀昭被摇晃得头痛欲裂,心好狠!她都晕倒了,他应该抱着或者背着才对!这是他的冷一人么?!她忍不住轻咳一声。

    他站定,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将她从肩膀上抱起來,双手钳住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刚刚。”她僵笑着,“有劳你‘扛’我一程。”

    “知道就好。”他的脸庞,冷漠无霜。

    “我们能不能不着急回去?!”她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哀求道。

    “为何?!理由不充分,便不成立。”

    “那个,我夜观天象,只见紫气东升,星宿移位,推测明日的天气异常温暖,我们留下來,晒完太阳再走。”

    “呵呵,什么歪理。”他轻轻抬眸,看着天上一览无遗的夜空,雾气褪去,苍宇沉寂,星星点点,银簪一划,轻纱蔓垄,宛如一个缥缈的梦。

    “求你,看來歪理的份上,我们晚一点回去嘛。”她开始用尽全身解数,让她留下來。

    他看着撒娇的她,内心一阵哂笑。“晚一点回去,与早一点回去,有何不同么?!”

    “当然不同啦,你看,早回去呢,你我明日见不到太阳,身子一直处在冷冰冰的地下,时候长了,会缺乏人气,这一缺乏人气,人就会变得苍白无力,你也看到了,老童那般瘦小,兴许就是这些缘故。”

    “那晚回去呢?”他难得耐心听她解释。许是,女人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动物吧。

    “晚回去,你我明日便能见到太阳,晒晒太阳,阳光能够将身子里的阴寒之气烘烤出來,将隐晦之气抹杀掉,人就会疏通筋骨,自然而然,强劲有力!”她得意洋洋地说道,却不料被他一句话打击得体无完肤。

    “我日日都晒太阳。所以,明日晒不晒的,也无所谓。”他还是前行。凌匀昭拽着他的衣襟,往后拖。

    “你晒了,我沒晒,不公平!”

    “那你自己晒吧,我走了。”

    “不行!我自己晒,就如今晚,我在外面迷了路,走不出树林,而且昏倒了,万一被野兽吃掉了,到时候你付得起这责任么?!”

    冷一人一个迟疑,倒是把凌匀昭虚晃一下。

    “求你了,你成天在地底下,日子过得不乏味么?!求你了,就当陪我出游一天,好不好?!”

    “好了,你恢复正常吧,我答应就是。”他终于不再坚持,看着她娇俏的女儿姿态,却是狠不下心來了。,只怪之前他们之间,纠葛太深。寻找她的时候,他忽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之前自己一直坚持,兴许,她真的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不然,为何那种感觉那般强烈呢?!

    “那我们一起看日出好不好?!”凌匀昭挎着他的胳膊,在树底下坐了下來。

    “这个时辰,离日出还远着呢。”

    “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她天真而欢快地说着。

    “你给我讲故事?!”

    “你都忘记了好多记忆,你给我讲故事,你也讲不出來啊?只有换我给你讲故事了!你不愿意听是不是?!”

    “好。你讲吧,我听。”

    “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她伸出手,右手小指上,一个银光闪闪的戒箍,造型独特,蟒文鲜明。“你猜猜这是什么?!”

    “不是讲故事么?还沒讲又换成猜东西了?!”他轻笑道,无奈至极。

    “猜嘛。”

    “戒箍。”

    “你怎么知道?!”

    他忽地一本正经道,“傻瓜才这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