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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帝国征服史第6部分阅读

    去撕碎对面色萨克的阵型,形成局部优势就可以。

    受过训练的战马紧密地排列着,十二个人腋下的长矛随着马匹的颠簸而上下颤动着。

    “冲锋”与“乌拉”在马和人相遇之前就在空气中碰撞着,在这十二个人的两翼是拿着马刀的年轻人和曾经的骠骑兵,刘建也在其中,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排成密集的队形,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训练过,所以只能靠个人的勇武和马术来攻击。

    长长的矛尖刺向了对面的哥萨克,夹在腋下的长矛有几根已经折断,因为过于长和笨重,并不好操控,有些长矛没有扎到人,而是扎在了马匹的身上。

    砰……

    几个哥萨克落在了地上,随后就被扑面而来的马墙踏在地上,坚硬的马蹄踩碎了他们的肋骨,破碎的骨刺直接扎入了他们的心脏。

    这次冲锋没有一个自由民伤亡,哥萨克有六个人坠马,同时完美地将散乱的哥萨克们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刘健他们面对的有二十多个,而另一侧只有不到十个哥萨克。

    很快刘健的对面就形成了优势,因为他们处于俄国人的左侧,马刀很难被那群哥萨克招架,略带弧度的马刀溅起一阵血红色的雾,俄语与华语的叫喊声夹杂在一起。

    枪骑兵们在冲锋之后,迅速地扔下长矛,换上了马刀,在急速奔跑的马匹慢慢终于停下来后迅速转头,向刘健的方向包抄过来。

    刘健的设想是以密集阵型的冲锋将散乱的哥萨克分成两个部分,他和村子中几个马术和劈砍最好的家伙牵制住那二十多个哥萨克,而另一半则是十几个自由民对付八九个哥萨克,而且对面处于哥萨克的左翼,并排混战之后很有优势。

    不可否认,哥萨克的马术和自由民一样优秀,但是纪律和策略带来的局部优势让他们有些吃不消了。

    被枪骑兵分割的哥萨克左翼已经基本溃败,几个哥萨克已经拨转马头朝着后面逃开。

    刘健这边的十个人却面对二十个哥萨克也不怎么落下风,这时候的哥萨克还没有引进新的战术,强调的就是各自为战,互相之间的配合极其稀少。

    这时候枪骑兵们已经开始转向背后冲锋,但是因为之前的快速冲击导致他们又跑出去将近三十多米才重整了队形。

    这是良好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先整好队形再发动下一次冲锋,因为枪骑兵本身需要训练的技术就很多,他们对劈砍并不擅长。

    三十米的距离对马匹来说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但几秒钟的时间也足够决定马上劈砍的胜败。

    刘健已经砍死了一个哥萨克,略带弧度的马刀从哥萨克的大胡子上划过,直接砍到了另一侧的肩胛骨,而对手只的马刀只是划破了他的宽檐制式骑兵帽。

    粉红色的血染红了那个哥萨克的大胡子,因为动脉被割开,血管中冒出一些泡沫,大胡子哥萨克坠到了地上,被马蹄踏过……

    “砰!”

    对面的哥萨克有人朝刘健开了一枪,万幸的是马上的颠簸导致这一枪并没有击中他,刘健冷冷地盯着对面那个正从马背上拿起第二支燧发手枪的家伙,脚上的铁皮狠狠地敲击着胯下的战马,绕了一个圈子,再一次躲过了射击,然后很完美地绕到了那个人的左侧。

    对面的哥萨克副官开始惊慌了,虽然他的马鞍子上还插着一支上好了子弹的手枪,但显然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原本刘健处在左侧,但是现在刘健已经绕到了他的左侧。

    他急忙拉着缰绳,想要转过身来,但是刘健的马刀已经劈向了他的颅骨。急匆匆地拔出马刀,招架住了这一下致命的劈砍,副官呸了一口唾沫,站在马镫上,用刀尖刺向了刘健的胸口。

    副官曾在瑞典当过佣兵,也曾在西欧学习过,所以他并不擅长哥萨克的马刀,而更擅长法式的骑兵剑,他的刺击比起劈砍更加纯熟。

    刘健也站在了马镫上,躲过了对方的刺击后,刘健感觉到对方是个高手,因为刚才的那一下刺击角度很刁钻。

    躲过之后,刘健再一次处在了左侧,又格挡住几次对方的攻击,想要重新找到良好的位置,但对方却一直用马挡住他的路线,让他找不到机会跑到他的左侧,这让刘健很焦躁。

    但很快刘健就发现在对方背后出现的羊曦,微微使了个眼色,羊曦默契地点点头,然后刘健故意留出了一个破绽,对方果然抓住了这个机会,身子前倾,将骑兵剑刺向了刘健的腹部。

    刘健用马刀格挡住刺击的同时,羊曦的马刀已经砍向了对方的脖子。

    重重地劈砍将那个哥萨克的脖子直接斩落在地上,巨大的血压导致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刘健一身。

    而此时绕过来的枪骑兵也已经加入了战团,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极端崇尚个人勇武的哥萨克被更强调纪律性的自由民彻底击败。

    骑兵互相砍杀的同时,肖衍带领的步兵已经靠近了俄国人的队列,双方相距只有不到五十步了,肖衍估算了一下时间,知道俄国人的装填马上就要完成了,所以他决定不遵守操典上的规定——必须在靠近对方到三十步左右的时候开枪。

    “齐射!”

    说完之后,第一排迅速地蹲了下去,在俄国人刚刚装填完的瞬间,燕国士兵的第一轮子弹已经射出!

    五十步的距离命中率也并不高,但却足以致命,对面的俄国人在枪响的一瞬间就倒下了四十多个,剩下的人因为惊慌,慌乱中扣动了扳机。

    波雅尔科夫的胸口也被铅弹击中,此时队列已经完全被打乱,而且因为对方开枪时机掌握的极好,恰好在他们装填完的时候,所以很多人出于紧张将刚刚装填的子弹射了出去,因为没有形成齐射,因此对于肖衍他们的连队没有什么伤害。

    刚刚击中波雅尔科夫的铅弹让他感到了入骨的刺痛,他躺倒在地上,树皮般粗糙的手紧紧捂住了胸口,身子不停地痉挛着,褐色的眼睛望向了蓝润的天空,那里有一只苍鹰飞过,展开的双翼就像一个大大的十字架,然而他们所信仰的上帝却并没有给他们带来胜利……

    “装填!”

    肖衍没有选择冲锋,因为对面飘来的硝烟和散乱的枪声证明对方已经乱了阵脚,开始出现了乱射的情况,这时候与其冲锋,不如快速装填。再来一次齐射。

    命令下达之后,火枪手们迅速掏出口袋中的纸壳子弹,咬开浸满牛油的纸张,将颗粒状的火药倒入枪口,拔出通条快速地捣弄着。

    对面的哥萨克已经开始混乱起来,指挥官的阵亡对于这种战斗来说是致命。

    “跑吧!东方人会把我们的脑袋都砍下来的……”

    “跑不掉的!他们也有骑兵……”

    在慌乱了一阵之后,一个带着超龄服役的红色袖箍的老哥萨克站了出来,喊道:“冲过去,用刺刀干掉他们!就像咱们在西伯利亚猎虎一样!”

    “乌拉!”

    多年服役的经验告诉这个老哥萨克,这时候逃离完全就是死路一条,即使死了四十多人,自己的人数还是和对面的东方人差不多,于是他呼喊着,第一个冲出了阵列。

    但是已经晚了,就在哥萨克们慌乱的瞬间,幸运女神已经完全地抛弃了他们这群野蛮的侵略者。

    仅仅犹豫了十几秒秒钟,但这十几秒钟足以致命。在喊出“乌拉”之后,那群哥萨克们端着上好刺刀的燧发枪跟在了那个老兵的后面,盲目地冲了过去。肖衍计算了下时间,没有下令停止装填。

    五十步的距离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但之前对面的俄国人却有十多秒钟的犹豫和慌乱,这就足够肖衍他们再做一次装填。

    李子辉没有再看一眼身后,也没有看喊声越来越近的俄国人,而是奋力地用通条捣弄着铅弹。

    装填的速度不但源于平日的训练,更重要的是火枪手的心理素质。战场上的硝烟和不知什么时候就射到自己身上的子弹带来的恐惧会眼中减缓装填的速度,甚至有人会紧张到把通条落在枪筒中忘记拿出来,或者是先装填进去铅弹再放进去火药的也不是少数。

    李子辉压下心中的紧张,尽力平静着心情,不去听前面越来越近的“乌拉”声,装填的动作很连贯,就像是在军营中训练时一样按部就班。他相信自己的指挥官,相信那个有着两颗可爱虎牙的家伙会做出正确的决断,他只负责执行命令。

    俄国人的刺刀已经距离肖衍只有几步的时候,整个连队也完成了装填,肖衍看着对面喊着乌拉的俄国人,微微一笑,下令开火。

    “砰……”

    这一轮齐射彻底摧毁了俄国人,因为冲锋的时机掌握的不好,他们在距离肖衍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遭受了一次齐射,只剩下了十多个俄国人还站在战场上……

    “冲锋!”

    肖衍第一个冲向了前面,用指挥刀劈开了一个惊慌失措的俄国人的头盖骨。

    剩下的十多个俄国人扔下了手中的枪,跪在地上表示投降,而他们身后的通古斯翻译则颤颤兢兢地走到肖衍的面前,努力止住不停哆嗦的双腿,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

    “他们投降了。”

    肖衍冷冷地看着这个披着金钱鼠尾的通古斯翻译,淡淡一笑。

    “不,是你们投降了。”

    本来这个通古斯翻译想把自己摘除在外,但肖衍打消了他那可笑的伎俩。多尔衮的心开始跳起来,腿不住地哆嗦着,他是知道燕国人对于游牧民劫掠的态度。

    很久前面对通古斯人的马蚤扰,燕国王室下令,通古斯人没劫掠一个村庄,那么燕国军队必定会屠戮十个通古斯部落,不管和那个劫掠的部落有无关系。

    “好了,去看看下面那些勇敢的自由民,他们的战斗也结束了。准备一下吧,勇士们,我们还得去劫掠十个俄国人的村庄,不然咱们可都要挨军棍的。”

    报复性的劫掠是必须的,肖衍看了一眼这个在他面前哆嗦的通古斯蛮子,连口水都懒得吐一口,转身离开。

    硝烟渐渐散去的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尸体,肖衍叹了口气,看着蜿蜒的黑龙江,转过身去,从口袋里掏出肩章,递给了李子辉。

    “你的荣誉。”

    李子辉接过那个简单的象征着荣誉的肩章,强壮而有力的胳膊微微颤抖着,然后想要脱下制服将肩章缝上去。肖衍微微一笑,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了他脱衣服的动作,然后从高高的军帽中掏出针线,用唾沫润了一下细长的产自燕京的棉线,穿过针眼,帮着李子辉将肩章缝在了制服上……

    战争是残酷的,近二十个华夏子民躺在了这片土地上,但更多的俄国人也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下。

    近二十个华夏子民躺在了他们先辈开拓的土地上,躺在了自己世代生存的土地上,躺在了妻子儿女可以欢笑玩耍的土地上……他们用自己的血守卫了需要他们去守卫的一切。

    但那些俄国人呢?只能化为齑粉,丰沃这片土地,成为黑土地的肥料。多年后当自由民的犁铧耕出了他们的头骨时,定会轻蔑地拿在手里,叫来在田埂旁捉蝴蝶的儿子,告诉他这个头骨的来历,然后将它远远地抛向奔腾不息的江水……

    第一卷 :燕国雪 九:相同的根不同的血(上)

    这个时代的战争,步兵成为了主宰,燧发枪时代是骑兵最后的谢幕演出,无比辉煌,但如夕阳,风光无限终要坠于青山之后。

    当战场上的排枪声已经完全停息的时候,骑兵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三十三个自由民有六个人永远地躺在了黑色的土地上,与他们世代生活的大地融为一体。

    此时刘健正跪在地上,他的身旁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那个曾在麦场打碎了他槽牙的家伙。

    腹部一道明显的伤口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肋部,此时俄国人还没有装备最成功的马刀之一——恰西克,但是这些从雅库茨克来的哥萨克匪徒显然已经受到了西方骑兵和东方游牧民的影响,舍弃了长矛而也装备了带弧度的马刀。

    马刀带来的伤口往往是致命,长长地拖拽导致伤口很长很深,不易愈合,而且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更没有破伤风疫苗,这种细长的伤口最适宜厌氧的破伤风杆菌繁殖。

    刘健撕开了那个小伙子的衬衣,然后从后面要来一团棉花,想要止住小伙子身上的血,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鲜红的血汩汩而出,白色的棉花才放下去就鼓胀起来,变成红黑色。

    “啊……热……热……怎么这么热……”

    小伙子的脸颊扭曲着,手紧紧地抓住地上的野玫瑰,任凭上面的细刺扎破自己的手心,试图用手上的痛苦来减轻那种临死前的灼热感。

    “水……啊……我要被烧化了……”

    刘健叹了口气,知道这是流血过多导致的感觉丧失,而且因为巨大的开放式的伤口导致体温上升,有人急忙跑到了江边,把衣裳沾湿,再跑回来挤出里面的水,淋在小伙子的额头和身上,但小伙子仍然痛苦地扭动着。

    “他活不成了……”

    赵玉林蹙着眉头,手里的烟卷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长叹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刘健的肩膀。

    小伙子扭曲了几下,伤口已经开始流出带着泡沫的血液,血已经快要流尽了,死前的痛苦让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拼力将上衣向上撕扯着,那是痛苦时无助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淡蓝色的制服被他撕扯到头顶,终于停止了呼吸,赤裸的胸膛上全是血迹和沾满鲜血的棉花。

    “这就是战争,总会有人死亡,医生们只能治疗轻伤,这种重伤根本治不了的,流血就会流死。”

    羊曦在刘健身后幽幽地说道,她的脸上很平静,胳膊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看着蹙着眉头的刘健,羊曦以为他是第一次见到死人,第一次看着熟悉人的生命消逝,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

    刘健也很惊讶,这样一个小姑娘能如此淡然地面对死亡和鲜血。

    亲眼看到这个小伙子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刘健站了起来,赵玉林递过去一根卷好的烟,刘健用力地吸了两口才平复下烦闷的心情。

    “我以为你见到这样的场面会哭出来……”

    看了一眼羊曦,刘健从苦闷的脸上挤出一点微笑,羊曦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见过的苦难太多了,就像乞丐身上的虱子一样多,眼泪无济于事。”

    看着在那里猛吸着烟草的刘健,羊曦有些心疼地走过去擦了擦刘健脸上的血水。

    打扫完战场的肖衍从山坡上走过来,靠近刘健后细心地摘下沾上了血迹的白色兔绒手套,朝刘健伸出了手。

    “干得好,小伙子。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会被这群俄国人击败的。

    我叫肖衍,柞木台村的,你们是从哪来的?”

    刘健和对方握了握手,握手的礼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华夏大地流传,但自古有之,并非舶来品。至少刘健前世的历史中,他记得东汉的史书中就有握手的记载:“援素与述同乡里,相善,以为至当握手迎如平生。”

    “我们是三河村的,我叫刘健。”

    肖衍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哥萨克,拍了拍刘健的肩膀称赞道:“真是不错,干掉了二十几个俄国人,剩下的都跑了,不过没事的,落单的俄国蛮子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小伙子你还没服役吧?”

    刘健点点头说道:“嗯,还没服役呢,今年才十七岁,要到明年割完麦子才会去北宁镇报道。”

    “嗯,好好干,会是个好兵的,金制的荆轲奖章也未必没有可能。我会把你们的表现递交上去的,这样的功绩足以换来几枚奖章了。”

    刘健倒并不在意这个,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去服役,看着肖衍紧蹙的眉头问了一句:“损失大吗?伤了几个人?”

    肖衍饶有趣味地抬起头看着这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小伙子,原本以为对方听到可能会有奖赏一定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对方居然很淡定地问起了自己这边的伤亡。

    说到伤亡,肖衍的脸上挂着苦笑。

    “十二个人战死,还有将近二十个受伤,估计也撑不了多久,我们连队没有随军大夫,况且就算回到北宁镇,那些人治疗个断骨什么之类的还算可以,这种流血的伤……”

    说到这里,肖衍摇了摇头,叹着气。他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