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历史小说 > 华夏帝国征服史 > 华夏帝国征服史第8部分阅读

华夏帝国征服史第8部分阅读

    国王,一定要摒弃所谓的怜悯,至于那些反弹和不满,反正有相邦呢。

    女王永远是正确的,错的只能是相邦。

    “对了,那两个表现优秀的年轻人,提拔他们进入尉官学校学习吧。那个肖衍练兵是有一手的,看战报上说他手下的士兵可以忍受前后夹击的恐惧,在阵前重新整队,然后在五十步的时候开枪?

    这样的纪律应该没有几支团队能做到吧,即便不如近卫掷弹骑兵团,也不遑多让了。

    将那个连队扩编为一个团,团旗就设计为一把自由民的马刀砍在俄国人双头鹰上。

    双头鹰!哼,左顾欧罗巴,右顾我华夏,好大的野心啊。参加那场战斗的士兵每人可以特许佩戴两个肩章,作为他们的荣誉。

    让他来尉官学校好好学习下吧,这个人可以带领一个团队。

    至于那个刘健,领着三十多个自由民,冲击了俄国人的哥萨克,钉死了三门大炮,更是难得啊,不骄不躁,无论是阵型还是出击的时机,都很完美,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未服役的年轻人。”

    女王手中把玩着精巧的酒杯,右相邦在接到战报之后就查询了这几个人的资料,他喜欢这样有活力的年轻人。

    “王上,很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的父亲都获得过金制荆轲奖章。

    肖衍的父亲是萁子朝鲜继承权战争中十二个获得荆轲奖章中唯一活着的人,而刘健的父亲在获得奖章后不久就死在了朝鲜。”

    稍微一提醒,女王立刻记起了她十二个人。那一年是她刚刚登上王位,齐国人违反了“四王密约”,以齐国王后也有资格继承萁子朝鲜为借口发动了战争,而年仅十三岁的她生平第一次为十二个获得功勋的人颁发了金质荆轲奖章,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当时她还年幼,国内暗潮涌动,朝鲜群山中齐国人攻势如潮,内忧外患之下,是那场战争让她坐稳了王位。现在经右相邦一提醒,立刻想到了那些在焦急和恐惧中度过的日子,心中对这两个年轻人的好感也上升了不少。

    “英雄之子啊,那就这样吧,让他们两个都来尉官学校学习,马上就来。调一个少尉去接替肖衍的位子,那个连队嘛,就给一个荣誉称号——斩鹰。至于扩编成团队后的团长人选嘛……

    近卫掷弹骑兵的老团长不是一直要求重经战阵吗?就让他去当团长,五十多岁还不是退役的年龄,廉颇未老,也能震慑下那些眼高于顶的老兵们,顺便练出一只精锐。这支部队今后要长期驻扎在与俄国人边境线上的棱堡中”

    右相邦偷眼看了一下左相邦,对方阴沉着脸,至少这几个年轻人今后就会烙上军方的印记,如果真的有才,几十年后未必不能出将入相。

    右相邦笑了笑,又说道:“王上,还有一件大事。

    那个刘健的家伙发现了人的血液各有不同,但是分为四种,只要血液相同就可以互相输血。

    十七个失血过多的伤兵经过那个小伙子的未婚妻照顾,只死了三个!剩下的都活下来了!”

    右相邦的话刚说完,整个宫室内斗发出了一阵嗡嗡声,大臣们顾不得体面,剧烈地讨论起来。

    他们可是知道在朝鲜燕国一共死掉了两万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受伤之后再死的,可以说当时受伤十能存一就是奇迹了,如果右相邦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数字就是恐怖的。

    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顶的上五个新兵,而让老兵没了后顾之忧,也会提升整个军队的纪律和忍耐力,这的确是件大事。

    “是吗?快说说看。”

    女王急忙踱步到了右相邦身边,但是右相邦表示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其余的上面没有说清。

    “派人去北宁镇,青松奖章的数量不必吝啬,提升那些第一次参加战斗的自由民小伙子们为预备下士,允许他们佩戴熊皮帽,这些荣耀对那些还没服役的年轻人来说已经够了。

    肖衍和刘健,还有他的未婚妻迅速来燕京,这种人不可以埋没在山村之中,右相邦做得好啊,看来我燕国军队中又可以多出几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说完之后,产自韩国的自鸣钟忽然响了起来,此时已是午夜。韩国因为狭小的国土的悲剧的位置,不得不另辟蹊径,玻璃、镜子、自鸣钟、望远镜、最精致的燧发枪……这些精细的产品冠于华夏,这是无可奈何之举,没有拓展空间,没有出海口,没有殖民地,他们只好放在那些精细的产品上。

    “夜已深了,各位都回去吧。明天外交大臣就去临淄吧,齐国人最先违反了‘四王密约’,现在终有遭到了反噬。

    这个时代是海洋的时代,只要我们坚守燕、齐、吴、越四国合纵之策,让三晋、楚等国不能东进,没有出海口,他们迟早会没落,百年之后谁是我们的对手?

    吕宋、倭国、扶桑……这么多肥美之地,我们有无限的空间,但是短期的利益往往让那些人昏聩,我们打的两败俱伤,身后就有虎视眈眈的诸国。

    ‘四王密约’已经划分好了势力范围,北部朝鲜本来就是我们的,齐国人为此违反了盟约,所以才会有今天吴国人对长江口的争夺。

    诸位也以此为戒吧,目光放远一些,放长一些。不要学那些乡野之民,竭泽而渔、饮鸩止渴。”

    说完之后,女王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吧。就在众位大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

    “还有一件事,这些年燕京城中昆仑奴的数量越来越多了啊,我知道很多人就是图个新鲜,但是咱们又不缺人,他们来了反而抢了很多人的饭碗,今后咱们不要大规模引进昆仑奴,这些毕竟是人,不是畜生,现在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百年之后到底给不给他们人的身份?他们的肤色就决定他们会有自己的族群,一旦作乱,遗患无穷。

    至于扶余人、通古斯人或是阿伊努人,他们毕竟还是黄皮肤,强制他们学习华语,百年之后谁还记得他们的历史?但昆仑奴嘛,不管怎么说都是黑皮肤,就算强制他们学华语,百年之后还是不会有任何归属感和认同感的,而且昆仑奴极其能生,据说有些昆仑奴一生能生二十个孩子?

    百年之后,恐怕这些人不甘为奴,眼前看去似乎他们是廉价又听话的奴隶,但是长久看来,并非什么好事。

    左相邦回去好好想一想,出台一条政策,或是把他们弄到矿山中,或是只允许殖民地的开拓者可以买卖昆仑奴,我可不想百年之后看到一大群能生能养的昆仑奴围在王宫前索要他们人的身份。”

    大臣的脚步彻底消散之后,女王叹一口气,在侍女的服侍下回到寝宫。

    她的几条政策几乎都是血淋淋的,但作为执政者,有时候必须摒弃怜悯。一个只懂得怜悯的君王只会湮没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舞台越大,心便越累,甚至有时候就必须血腥。

    第二天的清晨,女王的特使骑着马,朝着遥远的北宁镇出发,而燕京的人们很快就发现《易水河报》上连载了一个月的萁子朝鲜战争故事也停载了,也不再有齐国王室的花边新闻,取而代之的是俄国人的恶行和侵略。

    百年来从未领略过被外族侵略滋味的华夏子民立刻轰动了,茶馆中、酒肆内,无数故意放出去的探子和谣言传播者迅速抢了说书人的生意,挑动着民众的情绪。

    而当女王的特使在秋日里疾奔的时候,刘健已经踏上了前往燕京的路。

    肖衍在下游的镇子还是没有买到金鸡纳霜,他只有三天的假期,必须要回去,但他却带回来一些青蒿,按照镇上老中医的说法,用几味药材熬成汤汁。

    刘健看着高烧不退的羊曦,叹了口气,亲自又去了趟下游的镇子,总算买到了一些黄花蒿。

    青蒿素是比金鸡纳更管用的治疟药物,但是一旦加热到60度就会损坏结构,造成失效。

    青蒿中本身并不含青蒿素,这个问题也导致了刘健上辈子中那件关于中西医的争论。

    青蒿是原本中医的治疟药方,其实并没有用,真正有用的是黄花蒿,所以才导致某人获医学奖后人们追捧中医的时候有人泼出了冷水,因为按照中医的方法熬成的汤汁是无法治疗疟疾的。

    将那一大捆黄花蒿用水浸泡了两天,然后将浸满的汁水拧出来给羊曦喝下去后,总算稳定住了病情,发烧的时候渐渐少了,只是身体极端地虚弱。

    眼看着已经将近十月,当羊曦第一次在刘健的搀扶下站起来后,消瘦的脸上满是一种新生的喜悦,看着外面已经有些微微发黄的树叶和天空中南飞的野雁,托着疲惫的身子在外面不停地走着,怎么也不肯再躺回到床上。

    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在地上的杨树叶,非要和刘健玩对折,刘健无奈,只好从地上捡了几根看起来很脆的叶子,两个人将叶梗勒在一起,用力拽着,看谁的先断掉。

    这个小游戏刘健可是很擅长,故意留出很长的距离,让羊曦赢得很轻松,微微用力刘健的叶梗就断掉了。

    又玩了一阵,颤颤巍巍地走到盛开的野菊花旁,看着在秋风中摇曳着身姿的花朵,幽幽地说道:“你们真聪明,等到百花都凋谢的时候再开放,这样人们一定会记住你们,春天的花那么多,比你们美的数不胜数,可是她们啊,哪有你们让人印象深刻呢~”

    刘健微笑着陪着憋闷了一个月的羊曦在院子里乱转,走了一会,羊曦偎在刘健的身旁说:“我累了,背着我。”

    “嗯。”

    刘健蹲下来,托起羊曦那消瘦的可怕的身体,走出了院子。村里的人看到他们两个,都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

    羊曦伏在刘健宽阔的背上,用手抚弄着刘健的头发,细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消瘦干瘪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像个孩子一样。

    夕阳将坠,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釉彩,水面上夕阳的斜晖平铺到两人的面前,另一端仿佛和夕阳连接在了一起。

    水面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荡起一阵涟漪,柳树的垂枝在水面上伸展着,飘落的树叶仿佛一只只细长的海船……远处村落里的犬吠鸡鸣透过空气传到这里,更添一份静谧。

    羊曦让刘健把她放下来,从河边捡起一小块片状的石头掷出。她很聪明,但总是学不会像刘健那样打水漂。

    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说道:“走吧,你先去吧,我现在可走不成,还得养上半年吧。可你得抓紧,一旦服役八年之内就没有机会再出来考取燕京科学院的。明年春天我自己去燕京找你,嗯,燕京有间‘同福茶馆’,我到了燕京就会去那里,你打听一下,很好找的。”

    刘健点点头,他不是那种一心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虽然爱,但他有自己的方式,不是凄凄艾艾,不是生离死别,他不喜欢那种哭哭啼啼儿女沾巾的爱情,他喜欢的是在大时代的巨浪中两个人携手拼搏,等到老了之后,还可以牵着手走在河边,还可以背着对方,还可以轻轻拢一拢对方的白发……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就走,你养好身体再去,想吃什么跟大娘说,她会做给你的。”

    刘健没有说一些小说中那伤感的离别之语,马上就要下霜了,再不走黑龙江就要封冻了,明年再走可是来不及的。

    “嗯,放心吧,只要活过来,我就没事了。你有多少钱?够不够?”

    “一共二百多个银币吧。”

    “够了,给我留下八十个,我好了就会去的,最迟明年夏天,记得我说的那间茶馆吧?”

    “肯定记得,‘同福茶馆’嘛。”

    “嗯……”

    说完之后,羊曦不再开口,而是将头枕在刘健的腿上,从头发上之下一个小发夹递给刘健。

    “给我掏掏耳朵吧……”

    第一卷 :燕国雪 十一:一言不合剑相交(上)

    清晨有雾。

    鸡叫声透过窒闷的白雾传进窗棂,刘健蹲在门口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赵玉林的母亲在帮他收拾包裹。

    赵玉林的老爹的鼾声即便厚实的土坯都不能阻挡,他可没敢告诉赵玉林的老爹自己要去燕京的事,若是说了,老头子肯定不会同意的。

    在老头子看来,刘健前一阵立下了功勋,如果服役的话肯定能得到重用,老头子可不讲道理,说不过你就拿鞭子抽,抽到你同意为止……

    赵大娘将刘健的包裹塞得满满的,一大捆煎饼、铁皮水壶、一罐子加了咸盐的猪油……不大的包裹几乎快要撑破了。

    赵玉林在饮马,他要送刘健去下游的镇子,回来的时候还要把刘健的马赶回来,海船或许能带着马匹,但是沿着黑龙江而下的这一路马可是不让带上船的。

    “枪就别带了,是去燕京,不是去战场。”

    “嗯,不是从俄国人那弄回来两把燧发短枪吗?大娘,给我放包裹里吧。”

    吃完了第三个馒头,包裹已经收拾好了,赵大娘看着这个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只是不停地说:“早点回来,要么就写信,别一去连个音讯都没了,你们呀,一个个都长大了……就像鸟窝里的小鸟雏一样,等到自己翅膀硬了的时候啊,全都忘了家在哪了……

    放心地走吧,你爹当年就是个执拗脾气,除了你妈,谁的话都不听。

    小曦我肯定照顾好就是了,你不用担心,出去之后收敛点脾气,别打架,外面不是村里,万一惹上了贵族,咱们可要吃亏的……”

    “行了,妈,别唠叨了。又不是小孩……”

    饮完马的赵玉林笑着制止了母亲的念叨,身后的两匹马鼻子上湿湿的,不停地朝地上滴洒着水珠。

    “走了。”

    两个人跃上了马背,赵大娘扶着刘健垂下的膝盖,继续唠叨着送到了大门口,将包裹递给他。

    看着渐渐湮没在浓雾的两个孩子,长叹一声,忽然想起来似乎还有点事没有嘱咐到,急忙呼唤着已经远去的两个人,可哪里听得到?

    “走吧……都长大了,该飞出去了……”

    门口的篱笆上并排站着几只麻雀儿,圆滚滚地小眼睛盯着这一幕,赵大娘看了这群麻雀一眼,喃喃地嘀咕着。

    这次前往燕京城恐怕得一个多月的时间,先要在下游的瑷珲城乘船,沿江而下直到黑龙江的入海口,对面就是库页岛。

    在那里乘船南下,绕过朝鲜半岛,再到渤海。路途很长,燕国的海军虽然是各国眼中的笑话,但是那只是战术和纪律的原因,其余诸如运输船之类的也与别国没有多大的区别。

    漫长的旅途反而让刘健更兴奋,原本这些土地都被俄国人占了去,但这个时代这片土地上都是黄皮肤黑眼镜的同胞,想来江东六十四屯惨案之类的事应该不再会发生,反倒有可能出现雅库茨克惨案之类的将来可能出现俄国人史书上的爱国主义篇章……

    在下游的镇子找到船之后,赵玉林赶着马回去了,临走前扔下了一包银币,在刘健反应过来之前就骑着马跑开了。

    刘健穿着村子中很常见的自由民便装——装饰化右衽的短袍和没有绦线的军服裤子,脚下是千层底的布鞋,身后背着大大的包裹,腰间挂着马刀。

    大部分的旅者都是这个形象,尚武之风成为了华夏血液中不能磨灭的一丝精魂,有的人直接在腰间别着两把燧发短枪。

    又乘了两天的船,到了黑龙江中游最大的城市瑷珲城,船刚刚靠岸,刘健就闻到了那前世很熟悉的煤烟味儿,密集的房子紧紧地贴靠在一起,因为到达的时候已是下午,街上的人很多,小商贩的吆喝声充斥着街道。

    码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船只,一些光着上身的苦力正在那里将一袋袋的货物从船上卸下来,刘健在这群苦力中还看到了几个体毛浓重的阿依努人,外表很容易分辨华人和阿伊努人的区别,他们矮小,皮肤不是黄|色而有些发白,浑身体毛严重,身上浓厚的毛发才让他们有了虾夷这个带有歧视意义的称呼——即身上毛发长如虾须的蛮夷。

    但从他们的呼喊和与别人的交谈中,已经看不出他们与土生土长的自由民有什么不同了。

    河里布满了原木,原木随着河水漂流着,上面站着几个人,拿着长长的钩杆,这是黑龙江畔特有的放木人。

    冬天木材最致密的时候伐木,趁着风雪用马拉的雪橇运送到河边,到了春天就沿着江水顺流而下,只需要几个人看着,大量的木材就可以沿着河水来到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