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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3部分阅读

眼泪上前劝慰。

    “你个小兔崽子!”跪在地上的孙万德见些情景,不由得心如冰彻,在房玄龄的注视下一巴掌呼在孙立人的脸上,直接将儿子扇倒在地,指着他嘴上怒声痛斥道:“说,为什么要打人?是不是还在为昨天被杜荷公子暴打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在这里伺机报复,是不是?”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孙万德还是极力地想把不利的局面扭转过来,极力地想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归结到小孩子之间的相互胡闹打仗,把事情的影响缩小到可控的范围之内,那样的话,纵是一会儿皇上会有所怪罪,多半也不会与小孩子太过计较。所以,在打骂儿子的同时,孙万德亦是不停地在冲儿子使着眼色,希望儿子能够聪明一些,配合一些。

    “没,没有,我没有打人!”脸上的疼痛让孙立人从方才的痴傻之中清醒过来,面对着老爹的质问,小胖子本能地摇着脑袋,一脸委屈地高声叫道:“爹,我没有打人,真的,是杜荷那臭小子紧拽着我,然后自己打了自己两拳,爹,他们是在陷害我!我没打,真的没打,那不是我打的!”

    儿子的一番话,听得孙万德连死的心都有了,你说你现在狡个什么辩,在眼下这种场合,你直接承认不就是了,顶多也就是一个小孩子之间的打闹,顶多也就是一番口头上的训斥,孙万德捂着胸口,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眼前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小者,是为孩子间的打闹,大可以赔礼道歉了之;大者,就是仗势欺人,欺凌功臣之后,若是皇上铁心追究,不说孙立人,便是孙万德这个当爹的也逃脱不了罪责。

    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不但狡辩,而且还编排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杜荷自己打自己?而且还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不说别人会不会相信,就是他这个当爹的听着也都觉着有些可笑。

    杜荷是什么人?从小娇生惯养,蛮横霸道,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勇气在自己的双眼之上捶上两拳,造成眼前这种鼻青眼肿的伤势,但就说这个头脑简单,胸无城府的纨绔小子,有可能会想出这种苦肉计来栽赃陷害他们父子俩吗?

    不管儿子怎么说,总之,孙万德是不信的。

    不止是孙万德不信,在场的几乎所有官员亦是如此,不是不信孙立人这个小胖子所说的话语,而是不信杜荷这个长安有名的官二代,不信这个有名的草包会有这般周密的心思和自打双目的气魄。

    本来房玄龄也是不信的,他与杜如晦是同僚又是至交,平素两家亦是互有来往,对于这位好友的膝下幼子,房玄龄自也是心思明透,知根知底。杜荷是什么性子,平素什么秉性,他这些年来在长安城的所有作为,房玄龄所知晓的一点也不比杜如晦来得哪怕少上半点儿。

    所以,若是依着杜荷以前的性子,像是今日这般事端,对于孙立人这个小胖子的话语,房玄龄是万不会信的。

    但是现在,房玄龄却是有些不敢确定了。尤其是在看到杜荷与杜夫人之间不约而同、不言而喻、半真半假的默契表演后,房玄龄心中的猜疑更甚,怎么老是觉着,一夜之间,杜荷这小子就像是突然换了一副秉性,变得沉稳,聪慧了许多?

    或许,可能,房玄龄深看了正趴在杜夫人怀中悲泣的杜荷一眼,心中想到,或许,孙家的这个小胖子说的就是实言也不一定。杀鸡儆猴,苦肉连环,杜荷他这是想要借此给所有在暗中觊觎他们杜府的势力一个有力的威慑。

    不对不对,房玄龄轻摇了摇头,他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手段伎俩会是杜荷这个向来都一无是处的小纨绔所能想得出来的,杜荷今日之所以会有如此作为,多半也是出于里面那位杜老弟的授意。

    很自然地,房玄龄将事情的根源归结到了好友杜如晦的身上,依着杜如晦的智谋与手段,想要做到这些,并算不得是什么难事。

    想着,房玄龄不禁朝着里卧的方向深看了一眼,命不久矣,却心系家人前程安危,深怕过身之后会有恶客上门欺凌,此乃人之常情,不说克明,便是换作他房某人,时辰到了,怕是亦会如此行事。

    也罢,房玄龄长声一叹,对于这件事情心中已是有了决断。既然这是老友最后的心愿,房玄龄自问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杜荷,”没有理会孙万德试图推脱的话语与万分请求的眼神,房玄龄将目光移到仍在杜夫人身边悲痛不已的杜荷身上,轻声询道:“你来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无缘无故的,你们怎么在此打了起来?”

    第一卷 杜府二少 第12章 孙万德失势

    第12章 孙万德失势(本章免费

    听到房玄龄向杜荷问话,一直拉着儿子的小手轻声安慰的杜夫人不由止住了话声,轻拍了拍儿子的小手,示意杜荷莫要害怕,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

    事实上,杜夫人也察觉到她的这个举动有些多余,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从杜荷的身上看到哪怕一丝惧怕的神情,从头到尾,儿子都是一副淡默悲伤的神情,平静,黯然,哪怕是见到长孙皇后,见到皇上时也没见他的神色有过太大的波动。

    看得出,老爷的病重,对杜荷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在房里与老爷单独呆了一会儿之后,杜夫人就已经感觉到这个小儿子一直都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这种情况便是杜夫人自己也不曾想到,没想到这个素来都最招惹老爷生气、做事最不着调的小儿子,反而是府上与老爷关系最为亲近的一个。

    儿子变了,变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让她这个当娘的都觉着有些不太适应,就好像,就好像一夜之间,儿子就已经脱胎换骨,一下子从以前的浪荡纨绔变成了一个沉稳有度的正人君子。

    冷静,睿智,而且明显的也明了势理,一切都在向她以前最希望的方向改变,杜夫人心感欣慰的同时又不免觉着有些不是滋味,若是老爷的身子没有大碍,看到荷儿这般变化,不知会有多么开怀。

    人都说不经风雪不成材,可是这场风雪为何偏偏要以老爷的身子为代价才能换得?看着现在这个越发沉稳明势的儿子,已经有了担挡和重振杜府的架势,已经让她这个做娘的感到了一丝的安然和依靠,杜夫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哭还是应笑,想想里屋榻上随时都可能离去的老爷,杜夫人的眼圈儿不禁又是通红一片。

    “我不想辩解什么,”轻冲娘亲点了点头,松开杜夫人的手掌,杜荷稳步向前,拱手与长孙皇后、房玄龄及在场的诸位官员礼了一礼,而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家父子,淡声说道:“有道是事实胜于雄辩,小子脸上的伤势足以说明任何问题,还请皇后娘娘明鉴,房伯父明鉴,在场的诸位叔伯兄弟明鉴!”

    一句事实胜于雄辩,说得长孙皇后与房玄龄两人眼前一亮,听得孙万德与孙立人父子面色一阵惨白。

    确实,事实胜于雄辩,杜荷脸上的伤势说重不重,可是说轻却也不见得有多轻微,眼睛上的伤势最是不能儿戏,若是事后医治不当,也不免会落下什么隐患,若说这是他自己捶打,确是有些不太靠谱。

    便是公堂办案,也都要讲究一个人证物证,就杜荷被打这件事情来说,人证,在场几是所有的人全都看到了孙立人这小胖子骑坐在杜荷身上挥臂捶打的情形,几乎都可作为人证。再说物证,虽然说没有什么行凶器具,但是杜荷面上的伤口,孙立人方才挥动的双拳,都是抹不掉的铁证。

    像是这般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一目即可了然,似乎根本就不必再多做评判,就如杜荷方才所言,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又何须再多做辩解?

    “你们以前可有仇隙?”房玄龄似乎不想就这么轻易地定下结论,像是这般孩子之间的打架斗殴之事,太轻,根本就不足以起到威吓震慑之效,既然这些设计极有可能是出于克明之手,房玄龄相信,杜荷的后面定还有后招,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着让他将后招顺当地使用出来。

    “仇隙?”感觉到房玄龄身上传来的善意,杜荷挺直了身子,冷笑着看了地上的孙立人一眼,想起他方才所说的那个被他抢回府里的女子,坦声言道:“不知道阻碍他强抢民女算不算得上是仇隙?”

    “哦?说说看。”房玄龄眼前一亮,果然不出所料,这件事情的后面,确是还有猛料。强抢民女这种事情,对于长安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挑到明面儿上,确也是一桩不小的重罪,若是由此着手,倒也不难扳倒孙万德一脉。

    “多说无宜,”杜荷微摇了摇头,并没有想要详说的打算,平静地抬头看了长孙皇后还有房玄龄一眼,宏声说道:“那女子现就被关押在孙大人的府上,那女子的父母亦都被送进了监牢,皇后娘娘、房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着人前去察探。”

    杜荷说讲的时候,故意将孙大人这三个字着重提点了一遍,暗示着这件事情,孙万德孙大人当也是知情的,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纵子行凶、包庇亲子这个罪责,孙万德是铁定跑不了了。

    “竟还有此种事端?”长孙皇后的面色越发阴沉,强抢民女,陷人入狱,长孙皇后没有想到,表面上吏治清平的长安城,竟也有这种龌龊事情,而且还是当朝的五品官员所为。天子脚下他们尚敢如此,若是长安城外,岂不更甚?

    “查!”长孙皇后厉声说道:“本宫虽不问政事,但是像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端本宫定然不会袖手,不止是孙万德,日后凡是诸如此类之事,一定要彻查到底!还长安一片清静,还百姓一片青天!”

    “皇后娘娘放心,方才微臣已着人前去察探,若是杜荷贤侄所言不虚,微臣定会给皇上,给皇后娘娘,给我长安百姓一个交待。”房玄龄配合地拱手回言,知道长孙皇后这是在借题发挥,除了是真想彻查长安官员不法之事外,更多的还是想要偏坦杜府,不然的话,皇后娘娘也就不会再事情未明之前就已经将孙万德给视为罪臣了。

    “完了!”见两人在一唱一喝之间就已经把事情给定了下来,其是甚至连问都没问他这个当事人一句,孙万德就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孙万德,完了。

    不止是因为强抢民女这件事情,而是皇后娘娘的那一句彻查,直接就把他给打到了无底深渊。

    试想,这天下间的官员,有哪一个屁股是真正的干净的?平素里一些小事,上差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彼此之间也都一直相安无事。但是一旦事情有变,朝廷有心细查,那还不是积少成多,数罪归一,哪还能得了好去?

    如果,孙万德瘫坐在地上,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无比悔恨地思量着,如果今天不带这臭小子过来,就好了。

    第一卷 杜府二少 第13章 急性肺炎

    第13章 急性肺炎(本章免费

    看笑话看得自己身败名裂,眼见着就要家破人亡,孙万德也算得上是长安城的独一份了。

    见到孙万德的这种下场,在场的这些官员哪还能不明白长孙皇后与房玄龄的用意,杀鸡儆猴,杀一儆百,他们这是在为杜府撑腰来了。而孙万德,只是倒霉催的正好撞到了枪口儿,不然的话,今天要倒霉还不知又会是谁。

    直到这时,许多人也都开始有了一丝明悟,方才孙万德的那个胖儿子所言,也未必都是虚言,说不得杜荷脸上的伤势还真就是他自己所为,而所为的,也无外乎就是陷害、威慑,免得杜如晦身故之后,会有人认为杜府没有了庇护,柔弱可欺而起了什么歹念。

    若真是如此的话,很多人都不由扭头向杜荷的面上看去,当看到他眼眶处淤青红肿的双眼,不由得都齐齐打了寒战,这得多大的毅力与狠心,才能够对自己自残到这种地步?

    有心机,有决断,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也下得了狠手,这还是以前整天无所是事地在长安街头闲逛生事的杜二公子吗?

    很多人又同时开始怀疑起来,杜荷给人的印象一直都只是一个蒙父庇佑的纨绔子弟而已。无才,无德,莽撞,肤浅,学堂都很少按时就读,就更别提什么心计品性了,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要用苦肉计来应对今日这般局面呢?

    杜如晦,也就只有杜如晦了。

    看着里间卧室的房门,所有人都兴起了如房玄龄之前一般的心思,既然杜荷不可能会做到这种地步,那杜府里唯一能够做得到并设计得如此巧妙的,也就只有仍在病中的杜如晦了。

    不愧是‘房谋杜断’中的杜如晦,不愧是为官十数年的杜仆射,便是重病卧榻,便是临行在即命不长久,却是也不能小视。这不,人家只是随便地动了动心思,一个当朝的五品左司郎中,就这么很是简单的,完了。

    而他们杜府所付出的,仅只是一个孩子两只淤青的眼睛而已。

    惊惧,尤其是那些曾与杜府有过间隙,这次过来亦如孙万德一般是来瞧看笑话的官员,全都心涌寒潮,颤抖不已。

    这一次是孙万德,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此时此刻,凡是之前心中有过想要事后找寻杜府麻烦的官员,全都心生怯意。若不是今日有皇上有皇后娘娘在堂,他们怕是早就已经起身告辞,远远地离开杜府。

    “行了,事情已经明了,大家都且回去就座吧,似这般全都围在这里,终是不成体统。”见威慑的作用已经起到,房玄龄摆手示意,命人将孙万德父子暂且押下,之后又挥手将围观的诸位官员驱散回座。

    “谢皇后娘娘,谢房大人!”待众人散去,杜夫人拉着杜荷上前与长孙皇后及房玄龄行礼道谢,悲声说道:“今日若非有皇后娘娘与房大人在,荷儿还不知会被人给欺负成什么样子,小妇人在这里给皇后娘娘给房大人行礼了!”

    杜荷亦是规规矩矩地弯身冲着长孙皇后及房玄龄深施了一礼,所谓危难之时方见人心,今日若非有长孙皇后及房玄龄及时站出,并仗义出手相帮,杜荷想要达到相应的目的,怕是还要再多费上许多周折。

    而且,比起前世老爹过世时,老爹生前那些只会落井下石甚至还巧立名目想要夺取奠仪的狐朋狗友来说,这一世老爹所交的这些朋友与同事,确实值得自己这一大礼。

    “行了行了,咱们姐妹之间,无须这般客套,”长孙皇后伸手将杜夫人扶起,而后扭头看了杜荷一眼,看着其面上的伤势,温声说道:“眼上的伤势,最是不能耽搁,府上不是还有太医在侧吗,现在快去着请太医过来诊治才是正理!”

    “太医就在隔壁厢房,方才已有人前去着请,”房玄龄在一侧插言说道:“不过这里并非适宜之所,依我之见,贤侄不妨先去偏房稍作歇息,一会儿让太医直接去偏房诊治岂不更好?”

    “嗯,房大人说得在理,”长孙皇后随声附言,道:“这里终是有些吵闹,不利静养,不若就且先去偏房休息吧。”

    “不必了!”见娘亲也扭头向自己看来,杜荷坚定地摇头拒绝,弯身冲长孙皇后与房玄龄一之后,恭声说道:“小侄谢过娘娘与房伯父的关心,不过现下家父病重在榻,身边最是不能缺了亲人,身为人子,杜荷岂能因为一点小伤而避走?”

    “这,”长孙皇后与房玄龄对视一眼,不由轻点了点头,抬手轻拍了拍杜荷的脑袋,温声说道:“难得你能有如此孝心,想来明公若是知晓,心中也会甚为宽慰!”

    言语之间,赞许有嘉,也算是同意了杜荷的请求,并没有因为杜荷的拒绝而心生气恼。

    虽然杜荷在外的名声不好,但是最起码,他有一颗纯孝之心。对于孝悌有佳之人,像是长孙皇后他们这些古人,素来都是最为看重。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见长孙皇后点头应允,杜荷再次弯身道谢。之后便随着杜夫人还有长孙皇后他们一起,又返回小厅,静候李世民从里卧出来。

    因为在堂的都是长辈,所以诸如杜构杜荷他们这结小辈全都是立在各自的家中长辈身后,眼鼻观心,静立不语。

    “大哥,”站在杜夫人的身边,杜荷伸手轻碰了碰杜构的衣袖,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