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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18部分阅读

    ,不知这件事情杜如晦是不是真不知晓,不便冒然登门。”

    若是这是杜荷自己的意思,自己登门,必然会被杜如晦知晓,先不说这件事情杜荷有没有想要保密的意思,若是被杜如晦撞破,少不了就是一番阻挠,生意难成。

    若是这是杜如晦的意思,他既然选择要通过孩子过来搭线,那自是不想将这种商贾之事摆到明面儿上来,至少是不想将事情牵扯到他杜如晦的身上去,若是自己冒然前去,岂不就是弗了杜如晦的心思,生意必不能成。

    所以,出于种种考虑,尽管心下着急,许茂财还是强忍着亲自登门的冲动,一直等着许佑山从学堂回来。现在这种境况,也就只有让儿子借作同窗之名上门探视最为合适。

    “如果,”没有拒绝老爷子的意思,临出门前,许佑山回头向老爷子问道:“如果,杜荷铁了心地就是想要咱们的‘得月楼’,又当如何?”

    “跟他换!”许茂财咬牙切齿,一改之前对‘得月楼’的不舍之态,决声说道。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38章 韦隘院主

    第38章 韦隘院主

    在杜荷与王晟他们发生冲突的第二日,寒山书院一直没露面儿的院主韦隘忽然从长安返回。

    一如往常,韦隘并没有知会书院的夫子学生,只是在悄然返回书院自己的住处之后,这才着人去将负责书院管理的高仁夫子给着请了过来,以便询问他不在的这段日子,书院内的各项事宜。

    “院主此去长安,”在韦隘开口之前,高仁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声向老院主问道:“不知今年省试,咱们寒山书院,有几人入闱?”

    “省试虽过,不过距离放榜之期,却是还有一段时日,现在尚不能定论。”韦隘面带笑意,温声说道:“不过今年的题目不难,且现在朝廷又是正值用人之际,入闱底线也会适当放宽,是以,今年能够通过省试的学子当中,咱们书院,当有不下十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高仁闻言,乐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十人入闱,听起来好似不多,但是与往年每次只有人入闱的情况相较,已经算得上是他们书院这十余年来最好的一次成绩了,经此一试,他们寒山书院的名气,必会更盛于往惜。

    “现在欢喜,为时尚早,”见老夫子乐得门牙都露了出来,韦隘亦是轻笑劝道:“还是等榜单下来,再贺不迟!”

    “院主莫要诓我,”高仁摇头道:“若是没有确切把握,院主又岂会随意说来?”

    显然,对于韦隘这个院主在长安的关系与门路,高老夫子深信不疑,知道韦隘能说出不下十人这样的话语,必是提前已经得了什么消息。

    “就是不知,今年春闱,咱们书院能有几人能考得进士?”话音方落,高仁老夫子又开始憧憬起另外一个问题来。

    “进士?”韦隘轻摇了摇头,道:“进士重赋,非才思过人之辈不能通过,整个大唐国境,每年能够进士及第的也就不过十数人而已,其中不是出自官学世家,就是已经十岁,老夫子还是别想了,能有十位明经,就已是不可多得了。”

    “院主说得是,是老夫有些贪心了。”高仁轻点了点头,将方才那种不太实际的想法给收了起来。

    “这段时日老夫不在院中,”提壶为高仁斟倒一杯茶水,韦隘轻声说道:“书院内的诸多事务,全都仰仗夫子操心打理,夫子辛苦了!”

    “院主客气!”知道韦隘这是想要询问院中近况,高仁接过茶水,轻声说道:“其实老夫也没做什么,书院内一如往常,并无太多事端。”

    “哦,有一件事,院主可能会有些兴趣,”想起几日前杜荷所做的那张试卷,高仁道:“前几日,有一个小家伙通过了书院的上等院试,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接连做对三道术算题目。”

    “哦?”韦隘顿时来的精神,道:“叫什么名字?可知是谁家的子嗣?”

    “杜荷,是为杜克明之子。”知道韦隘必有此一问,高仁不紧不慢地轻声回答。

    “杜如晦?”韦隘不由扭头向高仁看来,道:“那可是老夫子当年的得意门生啊,不过,老夫记得他好似并不通明算,怎么其子却有如此才能?”

    “克明有子如此,老夫也是甚为婉惜,”高仁摇头说道:“且不说明算一科现在少有人考,就算考得头名又能如何?除了类似于各府账房的写写算算,难得为朝廷重用,杜荷小子精通此道,实非幸事。”

    “莫不成,除了术算之外,此子其余各科并不尽如人意?”听得高仁如此说辞,韦隘亦是不好反驳,只得轻声从旁探问。

    “不通《论语》,不知《诗经》,便是《孟子》、《春秋》亦是一塌糊涂,”高仁痛惜道:“若不是他年岁已大,不宜放到丙院,老夫定会让他同那些童子一起,重读一遍!”

    “呃?”没想到对于这个杜荷,老夫子竟会有这般大的怨念,韦隘在一边轻声问道:“不知现在,夫子将其分在了何处?”

    “乙辰学堂。”高仁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开声回道。

    “唔?”韦隘轻张了张嘴,通过上等院试,却被分入了乙辰学堂,这当是他们寒山书院近年来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了吧?

    并没有责怪与埋怨高仁的意思,虽然韦隘自己酷热于术算一道,但是他也知道,仅靠着术算,并不能让一个学子真正地出人头地,搏取一个较好的前程,当初之所以会以上等院试中加上五道术算题,除了是韦隘这个院主个人的性趣之外,也是想要给那些参加上待院试学子一个可以入院的机会。

    毕竟,便是朝廷在以科举取士之时,也不全是以文章来定名次,来评优劣,除了明经与进士之外,尚还有明法,明算,明字等途供天下学子选择,所以书院院试之时,除了下、中这两种类似于明经、进士的考较方式之外,韦隘还特意在上等院试中加了一点明算的名头在里面。

    “乙辰就乙辰吧,根基不稳,终不是什么益事。”对于高仁的安排,没有多作评判,韦隘小呷了一口茶水,轻声向高仁问道:“他所书的那张试卷可有带来?”

    “请院主过目!”知道院主必有此问,所以没有多作犹豫,高仁便伸手将一直放于内袖中的试卷掏出递上。

    “一柱香内,连做三题,且三题皆对?”将试卷接过,韦隘打眼观瞧,轻声说道:“这么说,他是仍有余力,但却不愿再做下面两题了?”

    “确是如此,”高仁回声道:“做事遮掩,不尽全力,这也是老夫将他分入乙辰的原因之一。”

    “嗯,小小年纪,却是这般懒惫,没有分毫上进之心,确不可取。”韦隘附和地轻点了点头,目光顺着试卷一直向下,等他看到杜荷所题的那道数字诗时,神情不由一顿,紧接着便彻底地陷入其中。

    “这首诗也是那个杜荷所题?”许久之后,韦隘长舒了口气,两眼放光地抬头向高仁问道,见高仁点头,随之又急声向高仁问道:“那个杜荷现在可在院中?老夫想要与他一见!”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39章 得月楼

    第39章 得月楼

    “少爷,您叫小人?”日上三杆,杜川看着刚从榻上睡醒并没有想要起来意思的二少爷,恭声询问。

    “是川叔过来了,”杜荷趴在榻上抬了下眼皮,脖子后背还有屁股上的疼痛让他懒得动一下身子,见杜川从外面进来,开声招呼道:“身有伤患,荷不便起身叙谈,还请川叔近前安坐。”

    “是,少爷。”应了一声,杜川躬身上前两步,拉过床榻不远处的座椅,虚身而坐。

    “昨日夜时,荷有一同窗过来探视,川叔当还记得吧?”稍动了下脑袋,杜荷轻咧着嘴向杜川问道。

    “记得,”杜川恭声回道:“当时您与堂少爷还有杜荒身有伤患,是小人亲自带他过来的。”

    “知道他是谁吗?”

    “许佑山,”杜川回道:“杜陵巨贾许茂财之子,世代以酿酒为生,整个京兆尹的各个城县,几乎都有他们许氏的产业在侧。”

    “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吗?”知道方才的问题难不住他,所以杜荷又接着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难道不是为了探望少爷还有堂少爷,以借此与咱们杜氏攀上关系?”杜川不解地轻声反问了一句。

    “给你这个!”因为事前已将屋内侍候的下人屏退出去,所以杜荷说起话来倒也再没了什么顾忌,直接就向杜川说起了紧要之事,忍着胳膊处的疼痛将一张契约递于杜川,道:“除了这张房契,过两日许茂财还会着人送来一张字据,到时有劳川叔直接收起就是。如无必要,尽量不要让爹娘还有二叔他们知晓。”

    “这是?”见二少爷说得郑重,杜川双手将契约接过,低头一看不由惊声呼道:“长安‘得月楼’的房契?”

    “少爷,这……”杜川一会看看手上的切实契约,一会看看躺上榻上少有动弹的二少爷,不敢置信地开声说道:“这张房契少爷是怎么得来的?那个许茂财他怎么能舍得?”

    杜川虽对杜陵许氏了解得不多,但是却也知道这‘得月楼’既是许氏的祖产,又是难得的一座生财工具,可谓是许氏在长安城内最主要的产业之一,那个许茂财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将之送予他们家二少爷?

    “怎么得来的,就不劳川叔挂记了,反正是不偷不抢不逼迫,这是许茂财心甘情愿让其子给送过来的。”杜荷轻摇了摇头,淡笑着向杜川说道:“从今往后,这就是咱们杜府的产业了,还望川叔能够尽快找些人手,将之接手过来。”

    “是,少爷!”正在为老爷日后药钱的事情发愁的杜川,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喜色,看着手中‘得月楼’的房契,轻声向杜荷请示道:“少爷您看,这件事情,要不要事先向老爷夫人他们禀报一声?”

    “不是说了吗?如无必要,最好还是不要让爹娘他们知晓,”杜荷轻翻了翻白眼,怎么这个杜川同杜荷那小子样,一见到这座‘得月楼’的房契,就兴奋得有些昏头昏脑了?自己刚说过的话他就给忘到了一边。

    “对对对对,是小人一时糊涂了,”杜川轻拍着自己的脑袋,道:“这种事情确实不宜让老爷夫人他们知晓,那样的话老爷不免就会看出些许端倪,若是让老爷知晓少爷谋来‘得月楼’的最终目的,怕是会对老爷的病情不利。”

    “所以,不止是咱们这边要严守此密,”杜荷轻点了点头,道:“就是许氏那边,我之前也已经有过交待,他们并不会将‘得月楼’易主的事情大肆宣扬,更不会将咱们杜氏掌控‘得月楼’的事情泄露出去。”

    “稍后,川叔挑选接管‘得月楼’人手的时候,”杜荷轻声交待道:“最好不要从咱们府里挑选,尽量挑一些老实可靠,又与咱们杜氏没有太多关联的外人、生人,总之是一定要尽量做得隐密一些。”

    “少爷放心,这些小人都省得。”杜川点头附言,道:“不过,若是想要在长安城站稳脚根,除了招牌与名气之外,总得要有个过硬的靠山相依才是,不知少爷……”

    “找靠山的话,还有谁会比程知节程叔父更为合适?”杜荷对此似早有预料,淡声说道:“回头只要川叔过去与程叔父知会一声,想来程叔父不会袖手不理,不顾一点情面。”

    有程咬金这个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在长安城罩着,杜荷还真就不信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去找麻烦、捞便宜。要知道,在长安城里,程咬金可是出了名的霸道,护短与不讲道理,一旦有人惹了他,老头儿耍起横来,有时候便是皇上也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在有了想要与许氏兑换酒楼的念头之后,杜荷直接就想到他的这个程叔父。

    “当然,人情归人情,却是也不能让程叔父白忙活,”杜荷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说服程叔父收下‘得月楼’每月十分之一的盈利,不然的话,宁愿不做。”

    “这,怕是会有些难度,”杜川有些犹豫地轻声说道:“程将军并非贪财之人,若是少爷想要以利相诱的话,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这个好办,”杜荷不以为意地轻声说道:“程叔父不是一直与尉迟将军不太对付么?若是他不愿接受的话,你就告诉他,你会去找尉迟将军,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小人之前倒是没有想到,”杜川闻言,忙着点头不已,挑拨,激将,将原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一下就变成了可能,他们家这个二少爷,可是越来越像老爷年青的时候了,聪明,而且诡计多端。

    唯一不同的是,老爷在少爷这般年岁的时候,仍是无忧无虑地顽皮捣蛋,断是没有二少爷现在所遇到的诸般难处与担当。

    “还有,”说完,杜荷又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叠十几页的小册,递于杜川,道:“这是我前两日得闲时写下的酒楼经营策略,待‘得月楼’交接完全,就暂依此策经营开张。”

    “是,少爷!”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40章 上官云莺

    第40章 上官云莺

    “院主爷爷!”中午休堂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家的上官云鹰带着小书僮上官弘,偷偷摸摸地来到院主韦隘所在的小院之中。

    “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呀,进来坐吧。”韦隘倒是没有什么架子,开门将两人让进屋中,温声道:“可是方才学堂所讲有什么不解之处?来,咱们坐下说讲。”

    “谢谢院主爷爷!”上官云鹰规矩地躬身一礼,而后曲膝在韦隘的侧旁坐下,轻声道:“这几日院主爷爷都不在书院,云鹰还真是有些着想爷爷呢。”

    “呵,你这小丫头,就是嘴甜!”韦隘老怀宽慰,轻抚着胡须轻声叹道:“可惜你爷爷还有你爹他们走得太早,不然的话,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漂亮孙女儿,上官老友必会欢心不已。”

    “院主爷爷过奖了,”上官云鹰的神色一黯,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清脆甜嫩,成了标准的女声:“爷爷还有父亲他们遇难的时候,莺儿还未出生,平时若不是大哥时常会提及一些以前府中的事情,怕是早就已经没了半点印象……”

    “是我老头子思虑不周,说错话了,”见小丫头神色黯然,韦隘轻摇了摇头,道:“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管怎么说,前隋已亡,宇文化及一众也已尽数被灭,你们上官家的仇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不用再想太多。”

    “看到你们兄妹现在平安无恙,想来上官老友他们也能含笑九泉了。”抬手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韦隘轻声劝说。

    “嗯,”轻点了点头,上官云莺(鹰)轻声说道:“这两年莺儿能在留在书院,全赖院主爷爷帮忙照顾,谢谢院主爷爷!”

    “你这丫头,说这话可就外道了,”韦隘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道:“老夫与你爷爷是为至交,当年不能亲自为他报仇就已是心有愧疚,若是现在连你这个小丫头都不能照拂,那待老夫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上官老友?”

    “不过,”低头看了上官云莺一眼,韦隘道:“你终归是一女子,前两年年岁小些倒没什么,但是眼见着你一天天的长大,就这么一直呆在书院,终非什么长久之计,而且时间久了,也难免会露出什么马脚,若是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儿之身,那可就是有些不妙了。”

    “院主爷爷说得是,”上官云莺接声道:“原本哥哥已在长安站稳了根脚,曾来书信想要将莺儿接回长安,不过是莺儿有些不舍,不舍院主爷爷,不舍这么好的读书机会,所以也就一直拖着没有回复。”

    “这么说,”韦隘面色一愣,道:“你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

    “嗯,前段时间莺儿的身上有了一些变化,且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越发清脆难以控制,若是再在书院长呆,难免会被人瞧看出来,所以就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上官云莺道:“原本想等院主爷爷回来后就向爷爷辞行的,可是不想,几日前却有一位以前的恩人也考进了书院,所以……”

    “你说的是,杜荷?”想起昨夜高仁提到的那个杜家小子,韦隘不由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