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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20部分阅读

    下学回到住处的路上,注意到一直喜欢蹦跳玩闹的上官红这会儿却一脸抑郁地跟在自己后面,握着小拳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上官云莺不由有些奇怪地出声向其询问。

    “还不是杜二少他们两个,”见他们家小姐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上官红撅着小嘴儿轻声埋怨道:“一个对小姐你不理不采,一个却对奴婢动手动脚,都不是什么好人,哼!”

    “怎么?”上官云莺的面色一变,急声向上官红问道:“那个杜荒,发现你是女儿身了?”

    “那倒是没有,”上官红的小脸儿一红,道:“可是他喜欢与人勾肩搭背的说话,两个人的脑袋离得那么近,嘴巴好臭,恶心死了,所以奴婢就忍不住教训了他一下。”

    “没伤到他吧?”听到身份没有暴露,上官云莺顿时放下心来,之后又不以为意地随声询问了下杜荒那小子的伤势。

    “就是点了他一条胳膊,死不了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搂本姑娘的肩膀,哼!”小丫头心中似乎还有怨气,说话的时候又使劲儿地咬了咬牙。

    “呵,”上官云莺轻在一边笑道:“男人之间,勾肩搭背的并算不得什么,那只说明他想与你亲近,想要从你这里套取些有用的讯息,在书院里呆了这般许久,你不会连这些都不知晓吧?”

    “可是别的书僮也没有像是杜荒那小子一般,连话都还没说上一句上来就搂,好像谁跟他很熟一样?”上官红据理力争,红着脸道:“在书院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什么人敢这么搂着人家的肩膀呢……”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对此,上官云莺倒不以为意,道:“那个杜荒从小随着他们家少爷,脸皮厚一些,动作粗鲁一些倒也在情理之中,你也莫要太过在意,不然若是引起他的疑心,那就点得不偿失了。”

    “嗯,知道了小姐,红儿以后会注意的。”想起她们留在书院,接近杜荷主仆的目的,再想想两年前杜荷主仆对她还有他们上官家的恩德与帮助,上官红轻点了点头,不再多作报怨。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48章 传功

    第48章 传功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就开始有些单调了。

    上学,回家,回家,上学,两点一线,日复一日。

    每日清晨四五点钟起床,而后带着杜荒跑步赶向书院后面的小河边,事先与胖老头儿陶俨所约定好的地方,在河边的小亭里枯坐一个时辰,名曰打坐练气,找寻气感。

    对此,杜荷感到无比的郁闷与无可奈何,连着找了十天,结果除了坐得有点大便不畅之外,竟再无其他收获。

    反观杜荒这个小书僮,大是一副喧宾夺主之势,在河边打坐的第二天就很是顺当地进入了陶俨所说的入定状态,不但顺利地找到了气感,还一举练出了一丝丝所谓的内家真气,与这小子相比,杜荷感觉自己整个就是一废材。

    不过,唯一让杜荷感到好受点儿的就是,在他正打坐练气的第十一天,在陶俨以自身气机为引导的帮助下,杜荷也终于第一次地找到了那种颇为玄妙的空灵感觉,这才切实地感觉到,原来内功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原来人的身体里面,竟真的可以修练得出并容纳得下那种被称为‘气机’的东西。

    这样的进步与发现,让杜荷对这种打坐的兴趣大增,修练时也越发地卖力起来,不过这种内气修练的进境之缓慢,还是让杜荷大为纠结,尤其是当他拿着自己的修练成果与杜荒那小子作为对比的时候,杜荷更是被杜荒这个小厮的妖孽天赋给打击得有些体无完肤。

    打个比方,当杜荷觉得自己体内的内气线犹如一根头发时,人杜荒的已经是早已是一根筷子,等杜荷好不易也涨到了犹如一根筷子的进度时,人杜荒的已经变成了一整棵粗壮的竹杆儿,拍马不及,完全没有一点儿可比性。

    所以,每当听到陶老头儿在河边大肆夸赞杜荒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练奇才时,杜荷则不得不夹着尾巴,倦在一边独自伤神不已。

    好在,杜荒这小子一直都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一直不敢在他们家二少爷面前臭显摆,更没有因为自己在内气的修练上面有了些许成就而变得自得自大,仍是一如既往鞍前马后的侍候着,这让杜荷的心下顿时感觉好受不少。

    天才就天才吧,反正都是自己的心腹下属,杜荷心中如是想道,杜荒越本事,日后对自己对他们杜氏的助力也就会越大,没有必要去在意太多。就好比是一家饭店的老板一样,只要店里的生意红火,他自己有必要同自家店里的厨子比试谁的厨艺更高一些么?

    想通了此节,杜荷的心境也就变得更好更开阔了些,巴不得杜荒这小子一日之间就能变成那种可以千里之外摘取敌人首级的绝顶高手呢。

    至于学堂里的那些同窗,熟识下来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多少有了一些改善,与宋青山、姚怀远还有许佑山他们出去喝过两回酒,游过两次河,彼此之间称兄道弟,虽还未到那种可以肝胆相照的地步,但是却也比之一般的朋友关系亲近了许多。

    再说为了向杜荷求教术算之道而特别从甲子学堂退到乙辰的上官云鹰,十几天来对杜荷一直都是不远不近,既不过于交好亲密,亦不是形同陌路般生疏无语,如果非要在两人之间加个什么名目以示关联的话,一般的同窗关系那是再为适合不过。

    每天他都会向杜荷询问一些问题,而杜荷为了图个清静,每天课前亦是会主动给他出些算术题让他自生自灭,免得他在半道儿扰了自己的好梦。

    不过认真说起来,这个上官云鹰在数学方面的天赋还真是非同一般,杜荷给他所出的那些题目,不管难易如何,他竟然都能用那种土之又土的方法推算出最终答案。

    虽然对于那种笨办法杜荷一直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在方程与四则运算都还不算明朗与规范的唐代,能够做到这一步,年仅十二岁的上官云鹰已算得上是顶不错了。

    “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看着杜二少今日所出的这道题目,上官云鹰不由摇头轻笑,先不说这道题目的难易如何,但就杜二少的这种出题方式,看着就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嗯?”就在上官云鹰准备提笔演算,推导这道题目的最终答案时,忽然看到在杜荷的胳膊下面压着一本看上去黑黝黝薄皮书册。

    “《抱朴子》?”看着正好露在外面的书册名目,以及书册被杜荷所安放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已经进入梦香的杜荷杜二少,上官云鹰心中多有所悟,知道这当是杜荷有意所为,只是不知他这般作为,是想要自己翻看这本书册,还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上官云鹰不信杜荷真的已经睡着,虽然不知杜荷为何每日学堂都会摆出这么一副大梦未觉的姿态,但是上官云鹰知道,杜荷如此,绝对不是只为睡觉。

    所以,今日见到杜荷这般多少有些反常的举动,上官云鹰一时开始有些犹疑不定。

    “诶,姓杜的,”两只眼睛死盯着前面他们家小姐状况的上官红见前面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对,一把抓住旁边明显想要躲着自己的杜荒,沉声逼问道:“你们家杜二少在搞什么鬼?不是想要捉弄我家公子吧?”

    “怎么可能,”自从心里确定了上官弘是为娈童的身份之后,杜荒这几日对这个白嫩小厮一直都是敬而远之,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等小爷日后神功大成,定要一巴掌将这小子赶得远远的,省得老在自己跟前晃悠,看着让人闹心。

    而上官红,对于杜荒这般规矩的变化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倒也是十分地乐见其成,毕竟被人躲着总比被人搂着要好得多,所以这些天两个小家伙在后面的隔间里倒也是一直都相安无事。

    “我们家少爷一直都在睡觉,能搞什么鬼?”边为他们家少爷申辩,杜荒边用力地挣脱着上官弘的魔爪,可惜力不如人,最后只得无奈放弃。

    “是吗?”上官红不信地扭头看了杜荒一眼,而后指着前面那本颇为显眼的黑皮书册道:“那,那本看起来脏兮兮的书册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杜二少故意放在那里,想要引诱我家公子翻看的么?”

    “《抱朴子》?”经上官弘这么一提,杜荒这才注意到前面学堂最后一排,他们少爷与上官云鹰之间所摆放着的那本武功秘籍,不由低声惊叫了一声。

    少爷也太大意了,这种书册也能随意拿给外人观看吗?若是让上官云鹰他们主仆给偷学了去,那他岂不就更不会是身边这个小娈童的对手了吗?

    有心想要上前制止,不过想到这是在学堂之上不好过去,又想到这又极可能是少爷故意而为,自己作为下人亦是不好上前阻挠破坏,违了他们家少爷的意思,所以杜荒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安坐了下来。

    “《抱朴子》?做什么用的?”见杜荒一眼将那本书册认出,并且神色有异,上官弘不由进一步逼问道。

    “道家典籍,是我们家少爷的宝贝,”杜荒心有不甘地轻哼了一声,道:“让你们家公子观看,真是便宜他了,也不知少爷他为何要这般去做?”

    “真的吗?”看杜荒的神情,好似颇为紧张那本书册,上官弘又犹疑地看了眼前面,难道那本黑膝膝地书册,真的是个宝贝?不会是杜荒为了阻止自己上前提醒小姐而故意诓骗自己的吧?

    “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

    在上官弘逼问杜荒并有些犹疑不定的时候,前面的上官云鹰已经下定了决心,将《抱朴子》小心地从杜荷的胳膊下面抽出,并找开细心地研读起来。

    好像是一篇引气总纲,读了几句之后,上官云鹰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这是一本内家心法,而且是一本很高明的内家引气、养气、练气于一体的心法法门,虽然不知修练起来具体的行效如何,但是就前面这几句的描述,就绝对要比他们上官家家传的养气术要强上许多。

    这本书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快速地将书册合上,上官云鹰不禁扭头向仍趴在那里的杜荷瞄看了一眼,越发不明白他将这本堪称宝贵的秘籍摆在这里是为何意,是想要传给自己,还是想要用什么东西做为交换?

    很显然,因为红儿对杜荒有过冲突的关系,杜荷当是早就已然知道他们主仆身怀武力之事,而这一次,杜荷直接拿出这么一本堪称上等甚至于是绝等的内气法门放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是想要收买自己为其效力?

    胡思乱想之间,上官云莺又将《抱朴子》给轻轻放回了原处,有什么问题,还是等这位杜二少愿意清醒时再向其打听不迟。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49章 贼船

    第49章 贼船

    “杜川还没回来吗?”杜府后院儿,杜楚氏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女儿闲聊,忽然想起像是已有半月没见着管家杜川的当面,不由出声向凌若曦询问:“说是有点私事要去一趟长安城,怎么这一走,就是这么久?该不会是在长安遇到什么难处了吧?”

    “娘亲莫要担心,”凌若曦站在杜夫人的后面,边为其揉捏着肩膀,边轻声开导劝慰道:“川叔走的时候就说可能会晚些回来,虽然不知川叔此去是为了何事,但是川叔做事一向稳重,想来当是不会有什么意外,说不得过两天就安然回来了。”

    “嗯,想想也是,”杜楚氏轻点了点头,道:“杜川为人素来老成持重,做事稳妥,且长安又不是什么生地,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些天没有见着他,许多事情没有人去安排打理,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娘亲说得是。”轻应了一声,凌若曦细心地为老夫人捶打起了脖梗处的些许僵硬。

    “行了,行了,”杜楚氏轻转过身,温声向凌若曦道:“过来坐在为娘的旁边,陪娘亲说会子话,这种侍候人的事情,交给小翠来做也就是了。”

    “有什么话娘亲只管说就是,曦儿听得见,”没有挪动地方,凌若曦坚持着为杜楚氏按摩揉捏,轻声道:“当初曦儿进府,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小姐来的,曦儿愿意这么侍候娘亲,娘亲就莫要再推辞了。”

    “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执拗,认准的事情谁也说不通透。”轻声埋怨了乖女儿两句,见小丫头依然如故,杜楚氏只得轻叹一句,道:“也罢,既然你愿意如此,那就全由着你,不过若是累了,记得停下歇息一下,千万莫要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娘亲放心,曦儿知道轻重,断是不会拿自己的身子来玩笑。”感激地看了娘亲一眼,凌若曦接声问道:“不知娘亲方才想要说些什么,曦儿听着呢。”

    “嗯,”杜楚氏轻轻仰靠在院中的长椅上,享受着乖女儿的细心按摩,轻声开言说道:“还不是你爹还有你二哥他们,这几日全都神神秘秘的,除了用餐时能够见上一面之外,其他时间也不知都跑到了哪里,想同他们说说话都是难得。”

    “想是都有要紧事吧,”凌若曦接声说道:“娘要是觉得在家呆着烦闷,曦儿可以陪娘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杜楚氏轻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杜陵不比长安,一少亲朋,二无好友,便是出去也没有个准地儿,还不如呆在府里悠闲自在,至少这府里还有你,还有你二婶儿他们几个可以说说话做个伴儿。”

    “嗯,娘亲说得是。”凌若曦轻应了一声,手下的动作不停,捏得杜楚氏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你爹初回故里,加上身子又有些轻减,出去走动走动,拜会一下以前的旧友故交倒也罢了,”微眯着眼睛,杜楚氏接声说道:“但是荷儿这段时日的表现却是有些异常,每日起那么早不说,便是晚上也没见他睡上多少,真不知道他又在搞些什么鬼。”

    “二哥的事情曦儿倒是听杜荒说讲了一些,”听娘亲提起这些事情,凌若曦轻声接言,道:“听说二哥他们这段时日,正在随着书院里的一个夫子学习骑射之类的武艺,而且已经取得了些许的成效。”

    “学习武艺?”杜楚氏轻点了点头,道:“以前倒是听老爷提起过,艺多不压身,荷儿能够早起学些本事,这是好事。”

    “嗯,”凌若曦道:“二哥这段时间确实很刻苦,白天要去书院习武读书不说,便是在夜里也是时常埋头苦读,有好几次,曦儿夜起,都已是子时末了,都还能隐见二哥院里的书房中有灯光亮起。”

    “还有这种事端?”杜楚氏有些不信地回头看了女儿一眼,见凌若曦一脸地肯定,老夫人不由老怀宽慰了许多,看来他们家二小子,确实是有了许多的长进。

    “还有,”凌若曦接声说道:“娘亲这些天一直没有出府,可能还未曾听说,就在昨日,咱们杜氏在杜陵的那些酒楼,竟然有人给免费送来了许多的烈酒。”

    “说是二哥帮了许氏酒家一个大忙,人许氏会免费给咱们的酒楼客栈提供十年的供酒呢。”凌若曦道:“听二叔言讲,若是将许氏送来的那些酒水全部卖出,最少能有上万贯的收成呢。”

    “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杜楚氏轻声问道:“怎么从没听他们提起过?”

    “回娘亲话,”凌若曦轻声回道:“昨天曦儿与小翠姐一起出去置办咱们后院儿的日常用度,正好碰到二叔在外打理生意,这些都是听二叔无意间提起的,好像是二哥用了一张酿酒的方子,从许氏那里换来的好处,也算是给咱们的那些酒家节省了不小的本钱。”

    “这个臭小子,”杜楚氏闻言不由摇头轻笑了一句,道:“老爷曾严令他不得接触商贾之事,不想他还是搞出了这么一出,也难怪叔叔他没在家中提起过,这件事情,怕就是连你爹也都还不曾知晓的吧?”

    “好像还真是。”凌若曦轻点着脑袋,心下多少开始有些后悔,早知就不提这件事了,若是二哥因此而受了爹娘他们的责罚,那可就全都是因为她多嘴的过错了。

    “既然如此,那就还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杜楚氏轻摆了摆手,道:“老爷的身子方有些起色,最是受不得气,既然不知道,那就一直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