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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24部分阅读

    里聚精会神看着经义的二少说道:“明日还要早起练功,而且辰时前还要去甲子学堂参加院主与高仁夫子的考验,要不今天,咱就别再熬夜了?”

    “嗯,”杜荷微闭上眼,默默地回想了一下方才所看过的内容,待感觉到已经将它们全都记在了脑子里面之后,这才睁开双眼,伸民双臂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轻点着头向杜荒说道:“确是有些累了,反正还有的是时间,倒也不急于一时,今夜就到这儿吧。”

    “嗯,少爷说得是!”杜荒慌忙点头,内流满面,熬了大半夜的时间,终于可以好好地去睡一觉了。

    以前一直觉得他们家少爷懒散,而且还不上一次地在心里暗中报怨过少爷没有出息,没有毅力,读书习字总是三两打渔两天晒网,将来怕是难成大器。

    但是现在,在陪着他们家少爷连着熬了近半个月的通宵之后,杜荒又开始觉得原来太过勤奋竟也是一种罪过,小家伙又不禁开始怀念起他们家少爷懒散时的美好时光来。

    “行了,去睡吧!”见杜荒便是说话时也是上下眼皮紧紧粘连,懒得睁开,知道这孩子真是困了累了,所以也就不再多留,直接挥手将其打发了下去。

    而后,回到卧房床榻,杜荷轻将外衣除去,整个人盘膝坐在榻中,运行着《抱朴子》中的呼吸法门,一点点儿地将自己的心神沉寂其中,很快,他整个人就都陷入了一种空灵宁静之态。

    自发现这种方式有利于深度睡眠的奇效之后,这半个月来杜荷便一直都是如此入睡,既可以让自己的身体熟识并习惯这种养气方式,又能帮助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足够多的精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是上天见你可怜,算是对你这个修行白痴的一种额外补偿吧。”这是陶俨那胖老头儿在听杜荷说起这件事后所给出的一个有点儿扯淡的论断,杜荷听得出,这老头儿,那是在嫉妒。

    因为除了杜荷自己,陶俨与杜荒两人都不能这般以修练代替睡眠,所以当这两个正常修练内气时堪称天才的一老一少,在见到杜荷这个正常修练速度缓慢如龟的废材竟会有这种类似于作弊的逆天天赋之后,无不眼红不已。

    别人修练的时候,他在修练,别人睡觉的时候,他还在修练,所谓勤能补拙,哪怕是杜荷的修练速度再为缓慢,可是那也架不住人可以无时无刻地养气练气啊?

    所以,对于杜荷的这个特殊天赋,陶俨这个身为人师的心里,可谓是羡慕嫉妒恨,样样俱全,同时也不难想象,只要杜荷能够坚持下去,日后的成就当是并不会比他这个自喻天才的老朽差上许多。

    一夜的时间并不太长,在杜荷几个呼吸的空当,就这样一点点地流逝过去。

    等到外面的天光微亮,时近拂晓之时,隐隐听到极远处好似有公鸡啼鸣的杜荷缓缓睁开双眼,卯时,到了。

    活动了下因坐得长久而有些麻木的腿脚,杜荷的精神一如往常地好,当他自己穿戴整齐,并洗好手脸后,杜荒那小子才小心翼翼地过来敲门叫起。

    此时,寒山书院院后,砚河河边的小亭之中,与杜荷约好的上官云鹰已经带着上官弘提前赶至。

    久候不见人来,上官云鹰主仆便开始自主地在河边一处平坦开阔处,趁着天边刚起的一点儿亮色,活动起身子,耍起他们常练的套路来。

    耍了片刻,待身上起热,不再觉着天寒,这才停住身形,再回石亭。

    “谁?”及到凉亭边缘处,两人猛然停住身子,齐齐抬头望向不知何时坐入亭中的一个肥大身影,一脸地戒备。

    这人是什么时候进入亭子的?怎么方才都没有一点察觉?

    习武经年,自谕耳力眼力过人,虽说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却怎么也不至于有人靠近自己身边却仍毫无知觉。

    但是现在,本来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确已切实发生在自己眼前,这让上官云鹰二人不得不心生警兆,小心不已。

    “怎么,你们两个小子连老夫都不识得了?”亭中的身影笑呵地转过身来,抬头扫了上官云鹰主仆一眼,温声说道:“还是说,杜荷那臭小子根本就没在你们面前提过老夫?”

    “陶俨夫子?”认出来人,上官云鹰忙着收起防备的姿态,躬身上前见礼,道:“学生上官云鹰,见过陶先生,先前不知陶先生驾前,失礼这处,还望陶先生莫要怪罪。”

    “行了行了,这里不是书院,用不着这般客套,进来坐吧。”有些受不了这种太过正经的礼节,陶俨轻摆了摆手,直接将两人叫进亭中,轻声问道:“方才你们两个耍得不错,难不成这就是杜荷那小子所说的技击武艺?”

    “花拳绣腿,让陶先生见笑了!”上官云鹰的小脸儿有些微红,感觉在陶俨这种深藏不露的高人跟前,自己方才所耍的那些,简直与班门弄斧无疑,直觉得以为陶俨这般询问,八九是在笑话他们。

    “花拳绣腿?”陶俨神色一愣,正色道:“没有啊?有板有眼,干脆利落,老夫看着还不错啊?”

    “呜?”上官弘的小脸一黑,心说这老夫子不是故意在笑话他们吧?能够无声无息地接近他们而不被察觉,这样的高手居然也会看得上他们随意耍出的一个热身套路?谁信啊?

    “夫子说笑了,”上官云鹰的面色不变,接声说道:“跟夫人这样的隐世高人相比,学生所耍的那些,怕是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若是学生猜得不错,”上官云鹰拱手轻声向陶俨探问道:“陶先生当就是传给杜荷公子《抱朴子》的那位前辈高人吧?”

    “嗯,高人谈不上,”被上官云鹰这个‘前辈高人’一叫,陶俨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昂着脑袋,捋着胡须,一脸得意地谦虚说道:“不过杜荷与杜荒那两个臭小子所学的那本《抱朴子》,确是老夫所授。”

    “既然如此,”听到陶俨承认,上官云鹰不免有一种被人捉弄的感觉,面色不由变得有些不喜,轻声说道:“既然杜荷公子已经有了授业师傅,却为何还要再将我约来此处,难道是觉得我上官云鹰柔弱可欺不成?”

    好心好意过来教授杜荷武艺,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人早就已有师承,而且师傅还是一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厉害上数倍的前辈高人,杜荷这是什么意思?在逗本少爷玩乐吗?

    “呃?”感觉到上官云鹰胸中的怒意,陶俨不由收起方才那种飘然的感觉,出声向杜荷辩解道:“你这小娃却是误会杜荷了,老夫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练了些许养气功夫的教书先生而已,教他们引气练气或还可以,但若说什么技击搏击之术,却远非老夫所能及。”

    “前阵子就曾听杜荷提过,”陶俨道:“说是你这小娃身上有些功夫,且人品亦是不错,是个可交可信之人,所以就从老夫这里讨了《抱朴子》过去与你交换,断是没有想要捉弄你的意思。”

    “人品不错,是可交可信之人?”听到这句话,上官云鹰神色一怔,不由出声向陶俨问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这个,老夫应是没有听错。”原以为人会如杜荷那小子样,诧异于自己内气高明却不懂任何武技的陶俨听到上官云鹰的问话,心中不免觉着一阵怪异。

    重点,重点是老夫练了一身不俗的内气却不通武技好不好?老夫才是主角儿,你这娃儿怎么可以在听了杜小子的一句评价之后就走神儿跑题了呢?杜荷那臭小子的一句评价真的就有那么重要么?有么?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63章 旧怨

    第63章 旧怨

    天近拂晓,细雾蒙蒙。

    寒山书院后面不远的砚河河畔,隐见几道人影在不停舞动,时而还会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哼哈打骂之声。

    “脚抬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再再高一点儿!还有你那胳膊是做什么用的?平举,平举知道吗?”

    一个稚嫩清脆的童声一口老气横秋地对着一个同样个头不大的小子指指点点,一个看不过眼,就一棍子下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喝道:“你个瓜娃子,你是傻儿吗?这点儿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再做一遍!”

    上官弘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口韵味十足的四川话,骂起人来,听着都是那般地舒坦,最起码杜荷在一边看着,就是有些心旷神怡之感,杜荒这小子,早就该有人这么管教管教了。

    杜荷在一边看着舒心,听着悦耳,不过正在被上官弘调教着的杜荒可就没那般好的心境了,这才半个时辰的功夫,全身上下却都已挨了不下百次的敲打,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能让上官弘这厮满意。

    公报私仇,绝对的公报私仇!杜荒敢怒不敢言地在心中咆哮,不就是前几日说了一句娈童之类的话语么,至于一直这么揪着不放,处处为难于我么?

    更可气的是,负责教授少爷的那位上官云鹰,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和声细语,半个时辰以来,竟没见他罚过他们家少爷一下,这让杜荒的心里极度地不甚平衡,好歹您也打上一下骂上一句呀,有难同当的话,心里或是还能好受一些。

    这是为什么?连着数十天皆是如此的待遇之后,终于在不久后的一天,终于忍受不住被这般迫害的杜荒在学堂的隔间里拽着上官弘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屈声向上官弘质问,结果,人上官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杜荒偃旗息鼓,逆来顺受,此后再没半点儿怨言。

    因为他是少爷,因为你是随从。

    少爷们练武可以只是为了好玩可以是为了强健自身,但是身为随从,身为少爷们的心腹之人,习练武艺那只能是为了保护少爷的安危,为了在危险来临之时可以挡在少爷的前面,可以有着一拼之力。

    练武的目的不同,受到的对待自然也就会有所差异。

    虽然知道这是上官弘那个小娈童的借口要多一些,但是杜荒却是认了,为了他们家少爷,一些苦楚而已,值。

    虽然平素跟他们家少爷之间打闹嬉骂没有一个正形,但是在心底里,杜荒的忠心却是一直都没变过。

    早上七点钟左右,也就是古时被称为辰时初的时候,天已大亮,前面书院之中已有些许嘈杂人声传来,直到这时,几人这才停住身形,结束了这第一天的晨练。

    “君子六艺之中,虽有骑射一道,但是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武技这东西,用来健身即可,不必过于专修,当知道,文采学识,科举及第才是正道!”在回书院的路上,陶俨摆出一副师长的面容,慎声向杜荷几人交待,惟恐四个小家伙会本末倒置,因武而误了读书,废了前程。

    “陶伯父且放安心,”杜荷郑声回道:“一日也就清晨这一个时辰而已,轻重缓急,小侄倒是还能把握得住,绝对不会因武废文,误了正事。”

    “嗯,你们知道就好。”陶俨轻点了点头,道:“现在你们的内气修练已算是摸到了门径,老夫也该功成身退,日后就不再去河边打扰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若是再有什么不懂不通之处,可再来寻老夫解惑。”

    “多谢伯父!”知道陶俨说的仍是实情,对于已经内气入门的他们来说,陶俨在于不在,已经没有什么不同,再说就是真有遇到什么问题,也大可以再去求教,反正都在一个书院,又不是此后再无往来。

    所以在听到陶俨的决定之后,杜荷亦是没有多作挽留,毕竟因为他们主仆的练功事宜,已经累得这个性子一向懒惫的陶俨夫子连着牺牲了十数天的清晨好梦,杜荷心中亦是有些过意不去,现在既然一切都踏上了正规,又何必非要再拖着人家?

    “行了,知道你小子一会儿还要去参加书院内的最高院试,老夫就不耽误你们了,这就去吧。”轻冲着几人摆了摆手,陶俨温笑着转身离去。

    “在书院读书两载,虽然时常都能与陶夫子相遇,”看着陶俨远去的背影,上官云鹰轻声感叹道:“可是却从来都不曾想过,原来陶夫子竟还是一内气高手,他真的是不会一点武技么?”

    “会与不会这很重要么?”杜荷轻摇着脑袋,转身直接走向甲子学堂所在的方向,淡声说道:“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书院夫子而已,希望咱们的出现,不会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什么麻烦。”

    “杜兄放心,”知道杜荷这是才提醒自己,怕自己嘴巴不劳,泄露了陶俨夫子的秘密,上官云鹰毫不着恼地轻声回道:“小弟虽不是什么君子,但是成|人之美与守口如瓶这种事情,却还是做得到的。”

    “呵,云鹰贤弟多心了,小弟可是没有不信贤弟的意思。”听到上官云鹰这般保证,杜荷忽然又换成了一张笑脸儿,轻拍了下上官云鹰的肩膀,颇为熟络地笑声说道:“若是不信贤弟的话,今日也就不会将贤弟引荐给陶夫子认识了不是?”

    “哼,恬不知耻!”听到前面杜荷跟他们家小姐的对话,而且其间还有动手动脚之嫌,一直随在后面的上官弘颇为不满地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嗯,确是如此!”杜荒亦在一边深以为然地轻声应和,好似在报复他们家少爷之前在砚河边看他笑话时的怨气。

    “卖主求荣,更是没脸没皮,哼!”白看了杜荒这个小马屁精一眼,上官弘冷哼一声,似极为不齿与杜荒这样的败类同行,遂快走两步跟上他们家公子。

    “呃?”有些受不了上官弘这样如抽风一样的脾气,杜荒也在后面翻着白眼儿,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你谁呀你,管得着么?”

    “马上就要参加最高院试,杜兄好似一点儿都不紧张?”不着痕迹地避开杜荷拍来的手掌,不想在信与不信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的上官云鹰轻声将话题转向一边,淡声向杜荷问道:“莫不是杜兄已有了必过的把握?”

    “诗赋而已,”眼见已到甲院拱门,杜荷昂首阔步,竟直跨步进入,淡声向上官云鹰道:“对为兄来说,手到即可拈来,亦算不得什么大事。”

    “是吗?”杜荷的话音刚落,一边就有一声冷哼传来,一个身形削瘦的青年从一旁穿出,一脸不屑地看着杜荷,道:“那柳某人倒要好好见识见识,看看当年那个在长安城内叱咤风云的四害之一,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

    “三吾兄!”见到来人,上官云鹰正神躬身见礼,显是对眼前这人并不陌生。

    “云鹰贤弟,这谁啊,这么嚣张?”不满地扫视了来人一眼,杜荷淡声向上官云鹰询问。

    “柳三吾,”不待上官云鹰答话,柳三吾再次上前一步,站在上官云鹰侧旁,直视着杜荷冷声说道:“长安柳三吾,咱们之前见过,杜二少不会是已经忘记了吧?”

    “有吗?”杜荷上下打量了这个好像跟自己有过多大仇怨,一见到自己就一脸仇大苦深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柳三吾一眼,杜荷轻向杜荒招了招手,待杜荒走近,遂淡声向杜荒问道:“杜荒,咱们在长安时,可曾见过此人?”

    “回少爷话,”没有多作考虑,杜荒就直接开声向他们家少爷回道:“柳公子是左司员外郎柳辅成柳大人第三子,与少爷确称得上是旧识。”

    “以前在长安官学的时候,”杜荒语声稍顿,微弯着身子小声在他们家少爷耳边轻声说道:“少爷与程二少一起曾揍过此人,而且直接把他给逼出了长安官学,没想到竟能在此地碰到,现下是仇人见面,少爷您可得小心着些。”

    “原来是三吾兄,”听了杜荒的小声介绍,杜荷面上表情不显地拱手与柳三吾见礼,而后淡声向柳三吾问道:“不知三吾兄在此拦下小弟,可是有何见教?”

    “别兄兄弟弟地叫得那般亲热,柳某当不起。”没给杜荷什么好脸色,柳三吾冷声说道:“柳某之所以在此,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口出狂言,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在甲院有辱视听,所以才特来阻止一二,不知这个理由,杜二少可还满意?”

    “三吾兄还请慎言!”见柳三吾明显就是在针对杜荷,一边的上官云鹰面色不由也变得有些不善,在杜荷开口反击之前,淡声向柳三吾道:“杜兄方才所言虽有夸大,但他确是老师还有高仁夫子所邀,过来甲院参加院试,希望柳兄言语之间能够注意一些,莫要失了和气。”

    “就他?”柳三吾一改往日温文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