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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26部分阅读

    上官弘陪着他们家少爷呆了两年,对于学堂中本就不多的几个学子,尤其是张允先与李上进他们两个,自是有些了解,平素里总是一副温文尔雅,沉稳淡漠之态,怎么今日里,全都变得这般反常?竟都开始为杜荷说起了好话?

    “是啊,我也有些搞不明白,”上官云鹰轻摇了摇头,道:“杜荷公子的诗作确是大气非凡,读之另人心旷神怡,但是却怎么也不至于会让他们变得这般狂热吧?男人的心态,真是很难让人理解。”

    “哦,对了,杜荷公子是不是已经回去了?”轻声感叹了一句之后,上官云鹰收拾心绪,正色向上官弘询问。

    “嗯,带着杜荒已经回了乙辰,现在当是已经到了。”上官弘随声回复,同时目光不停地在张允先、李上进,还有讲堂上韦隘院主、高仁夫子他们身上打量,发现这些人好像都进入了某种旁若无人的痴迷状态,心下多有不解,难道杜荷少爷的诗赋,真的就有那般大的魅力么?

    只是几个字而已,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文人的心思。

    “行了,时辰不早,咱们也回乙辰吧。”上官云鹰轻点了点头,有心向几位夫子辞行,不过见他们正在痴心品评着杜荷的那首长赋,不由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直接带着上官弘出了甲子学堂。

    “少爷,杜荷少爷写的那些诗赋真的很好么?”出了学堂,穿过甲院,上官弘随在他们家少爷的身后,再次开声向他们家少爷打听道。

    “看院主爷爷还有高仁夫子他们的表现就知道了,杜荷公子写的确是不错。”上官云鹰轻声说道:“至少,在这寒山书院,除却少数几位精擅诗赋的夫子之外,当是已无人能再出其右。”

    “哦,”上官弘轻点了点头,原来,那个杜荷那家伙竟是真有那般厉害。

    “只是可惜了柳兄,”想起柳三吾方才坐在场中的无人问津的惨样儿,上官云鹰轻声叹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日后当是再也不能留在书院了。”

    “他那是自讨苦吃,有什么好可惜的。”上官弘有些幸灾乐祸地轻撇了撇嘴,道:“没有那个本事,却还想着要将杜荷少爷挤出书院,哼,不自量力!”

    “不过,”说着,小丫头又微皱起了眉头,道:“甲辰学堂的那个杨善却是个不小的麻烦,少爷你说,杨善不会不为了柳三吾而去寻杜荷少爷的麻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官云鹰淡声说道:“有咱们两个在侧,杨善他,伤不到杜荷公子!”

    “嗯!”上官弘用力地点着脑袋。

    “柳三吾算什么,被我们家少爷打得鼻青脸肿不说,最后还不是一样得被赶出寒山书院?”乙辰学堂之中,杜荒一脸骄傲,添油加醋地向宋青山几人宣扬着他们家少爷方才在甲院的丰功伟绩,绘声会色地高声说道:“而我们家少爷,通过了最高院试,屁事儿没有,照样在种们乙辰逍遥自在!”

    “杜荒,”杜荷得意地在一边听了一会儿,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故意轻声向杜荒斥责道:“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只是通过了一次院试,揍了一个甲子首席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得瑟,赤果果地得瑟!

    听得杜荷这般虚伪的言辞,宋青山、姚怀远三人齐齐翻了翻白眼儿,心说,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儿么?

    “少爷说得是,”杜荒极为配合地接声说道:“这些与少爷当年在长安时的表现,确实是不算什么,是小子多嘴了,多嘴了。”

    “唔?”宋青山忽然有一种想要抬脚踹人的冲动,心说杜荒你拍马屁还能再拍得更恶心一点儿吗?好像这里有谁不知道你们家少爷在长安时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一般?亏你还有脸说得出来?

    “行了,杜荒,”杜荷听着也觉着有点腻歪,老有一种想要往外呕吐的冲动,心道自己的面皮还是有待磨练,忙着出声将杜荒的言语止住,道:“我同宋公子他们有话要说,你就别在一边瞎掺和了。”

    “是,少爷!”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应了一声,杜荒便乖乖地退回后面学堂隔间。

    “行了,”待杜荒离去,杜荷坐直了身子,正色看了面前的三人一眼,道:“该做的表率小弟方才已在甲子学堂做了个十足,如果你们不信,稍后到甲院去打听一下就可确定是否为实。”

    “能够帮助三位仁兄崛起的东西昨日已经交到了你们的手中,现在我想知道,经过了一夜的思虑之后,三位各自都有什么打算?”杜荷淡声问道:“是想同兄弟携手一起笑傲朝堂,还是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地厮混下去?”

    “这么说,”没有直接回答杜荷的问话,宋青山反是颇有兴趣地向杜荷询问起了方才杜荒所叙的事情:“方才杜荒所言都是真的了?二少不止顺利地通过了书院的最高院试,而且还趁机胖揍了甲子首席柳三吾一顿,并赶尽杀绝地将其赶出了寒山书院?”

    “赶尽杀绝这个词不好,杀气太重,不适合本少爷这般纯良之人,”杜荷轻摇了摇头,道:“只能说是柳三吾太过无能,没能通过最高院试,他的去留,关键还在他自己,小弟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见杜荷没有否认,宋青山的面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深看了杜荷一眼,道:“若是如此的话,那二少日后可就是有些麻烦了。”

    “麻烦?”杜荷不以为意地淡声笑道:“难道宋兄以为,小弟会是一个害怕麻烦之人么?”

    “呵,也好!”见杜荷似并没有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宋青山也懒得再过多解释,直接向杜荷伸出了一只手掌,爽声说道:“就冲着二少的那份‘读书精要’,为兄就承你这份人情,日后咱们就是兄弟,可以有福同享,可以有难同当,可以守望相助的兄弟!”

    “还有我!”“还有我!”一边的姚怀远与许佑山也没作犹豫地同时伸出手掌,紧握在宋青山的手背之上。

    “少爷,他们这是在干嘛?”刚从外面回来的上官主仆,正好看到四个小子这样神情激荡的手掌相撂,上官弘不由轻声向他们家少爷询问。

    “结义吧,可能。”上官云鹰有些不太确定地轻声回道。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70章 麻烦(二)

    第70章 麻烦(二)

    杨善,是前朝遗臣杨成洲之子,前隋的时候,家世或还可以,但是奈何老杨家是前隋皇帝杨广的死忠,后来归降后,老爷子亦是报着一臣不侍二主的心思,坚不出仕,就是其子杨成洲也被其给归拢在家,不得在朝堂任职。

    所以,现在的杨家,只能算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贵族而已,并不足惧。

    但是,这个杨善却是不同,其父杨成洲虽然无所是事,名声不显,但是他老娘却是前隋春阳公主,虽然春阳公主早已故去,但是这份皇家的血脉却流传到了杨善的身上。

    老杨家也就算了,从春阳公主这里算来,杨善与娶了隋炀帝长女的宇文士及,以及娶了隋炀帝次女的当今天子李世民,都有着一些扯不断撇不开的亲戚关系。

    真若较起真儿来,他便是称呼当今天子为姨父也是应当,虽然他与李承乾、李泰他们不甚熟络,但是与蜀王李恪之间,那可是切切实实的姨表关系,再加上两人的年岁相仿,以及杨成洲对蜀王一脉的刻意交好,所以,十几年相交下来,杨善与蜀王李恪的关系那自是亲密无比。

    所以,得罪了杨善,那就是等于间接地得罪了蜀王殿下。

    而蜀王殿下李恪,自幼能文能武,深得太宗皇帝的喜爱,一般人若是得罪了他,哪还能再有什么好日子过?

    “所以,你们所说的麻烦就是这个杨善了?”听完宋青山几人的讲解,杜荷多少有些恍然,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寒山书院里面,竟还隐藏着这么一条大鱼。

    “柳三吾与杨善相交莫逆,此次贤弟害得柳三吾受辱离院,依着杨善的秉性,他必会来寻贤弟的晦气,为柳三吾出头。”宋青山淡声说道:“所以,咱们这些天还是稍加注意一些的好,一个杨善虽不足惧,但是若无必要,还是不要与之交恶太深,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蜀王李恪。”

    “我很好奇,”不以为意地轻摇着脑袋,不过听到宋青山话中的那个‘咱们’,杜荷的心中舒心不已,淡笑着轻声向宋青山问道:“杨善既然家在长安,且又有些门头儿,他不在长安官学混个前程,怎么大老远地绕到杜陵来了?”

    寒山书院是有一些名气,但那也只限于私塾民办,与长安的那些官学相较,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所以杜荷实在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能让皇三子李恪的亲表兄有更好的官学不去,却偏偏跑到这杜陵的寒山书院?

    “这个倒不难理解,”宋青山道:“说到底他终是前朝遗脉,且祖父又是前朝死忠,自归唐以来,族中两代亦是无一人肯入仕归心,所以在长安的诸多动作,难免会多受限制,便是为了避嫌,老杨家也不会让他进入官学之中。”

    “而整个京兆尹中,民事私塾又只有咱们寒山书院最为显耀,”宋青山接声说道:“所以,他会来此,倒也不算奇怪。”

    “嗯,”杜荷了然地轻点了点头,原来又是一个当了表子却还想再立牌坊的家户,既然已经归顺了大唐,却还死拧着对前朝皇帝愚忠不改,这样的人若是不会引来皇帝的不喜与猜疑,那可就是真没天理了。

    “听到这些,不知贤弟现在又是作何感想?”宋青山道:“可是会觉着有些麻烦?”

    “那杨善的为人如何?”杜荷不置可否地轻笑了笑,接着向宋青山打探。

    “这个你就要问佑山贤弟了,”宋青山轻耸了耸肩,扭头瞧看了旁边的许佑山一眼,淡声向杜荷说道:“整个寒山书院内,凡是稍有些身份背景之人,还少有佑山贤弟不了解之人。”

    “呃,嘿,”见宋礼提到自己,许佑山厚着脸皮嘿笑着接声拱手道:“父命难违,让宋哥还有二少见笑了,见笑了!”

    “至于这个杨善,”见两人全都正色看着自己,许佑山面色一整,郑声说道:“文不成,武不就,说白了就是一个流里流气没有正形的痞子,自幼入寒山书院读书,迄今已有十载,一直都呆在辰字学堂,很不遭院主待见,但是不知为何,十年来杨善违反院规无数,但是却从来没见院主将其赶出。”

    “还有这种事情?”杜荷有些不信地抬头向许佑山看来,寒山书院创立百年,之所以能够创下现在这般大的名头,本身就与历任院主的治院严谨脱不开干系,若是书院内出现了杨善这样既没有通过最高院试,又可以在书院内胡作非为的学生,那院主韦隘又有何面目立足于书院之中?

    “别听他们胡说,”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听到许佑山在此胡言,上官云鹰忍不住出声替她的院主爷爷说话道:“杨善以前确是违反过不少院规,但是每次都会有人自行出来为其承担过失,韦隘院主就是有心惩戒,却也是没有足够的借口,所以每次都只能将其暂时留在书院之中。”

    “切!”许佑山轻撇了撇嘴,嗤声反驳道:“说到底还不是院主慑于其背后所隐藏着的权势,凡事睁只眼闭只眼,不然的话,又岂会给杨善找人替自己顶罪的机会?”

    “嗯,”姚怀远接声附言,道:“这种事情,在官场上亦是常见,替罪羊而已,若是不怕麻烦,硬要彻查的话,倒也不难查出。只是可惜,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那些为官者,要么是害怕麻烦,将错就错,匆匆结案;要么是与人勾结,故意而为,少有能坚持彻查之人。”

    “哼!反正韦隘院主为人刚正不阿,绝不会是你们所说的那种人!”上官云鹰难得地发起了脾气,对着连说院主爷爷坏话的姚怀远与许佑山怒目而视。

    “你曾是院主的学生,自然是会帮着院主说话,”姚怀远亦是轻撇着嘴向上官云鹰说道:“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任谁的一句两句好话或是坏话就能轻易改变的。”

    看得出,姚怀远与许佑山二人,似对上官云鹰这个从甲子学堂空降而来的尖子生颇有抵触,言语之间处处都是不服与挑衅的意味。

    “行了,都少说一句!”杜荷出声将几人的争吵打断,定声说道:“只是一个杨善而已,并不足惧,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坏了咱们同窗之间的情谊。”

    “哼!”三人同时一声轻哼,将脑袋转向一边。

    “两月之后,就是县试之期,”低头看了三人一眼,杜荷淡声说道:“既然诸位已然下定决心,有意仕途,那么,就希望诸位能将心思全都放在眼前的学业上来,两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也不算太短,用些心思的话,通过县试,当是不在话下。”

    “唔?”一听到要读书学业,包括宋青山在内的姚、许三人,全都开始耷拉着脑袋,一脸戚戚无神之态,齐向杜荷拱了拱手之后,便纷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就他们这个样子,还想通过两个月后的县试?”上官云鹰好似还未气消,狠瞪了几人一眼之后,不愤地轻声向杜荷说道:“杜兄怕是太过抬举他们了。”

    “或许吧,”杜荷不置可否地轻声应道:“不过,若是他们肯下决心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算了,不提他们了。杜兄今日一诗一赋震惊甲子学堂,通过最高院试,小弟还没向杜兄道喜呢。”说完,上官云鹰收拾心情,面带笑意拱手向杜荷说道:“恭喜杜兄!”

    “嗯,”杜荷的心情也瞬时变得通畅无比,装作不以为意,故作谦虚地冲着上官云鹰摆手说道:“云鹰贤弟客气了,只是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此刻,甲子学堂。

    一众夫子已从杜荷的诗赋中回过神儿来,忽然想起今日还有另外一个考生,不由纷纷向场中的柳三吾看来,见柳三吾就那样无神地呆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高仁夫子不由走下讲堂,向柳三吾走近。

    “诗作完成,赋尚不及,此次考核未过。”看到桌面上柳三吾所写的东西,高仁不由失望地轻摇着脑袋,高声宣判出结果。

    每次最高院试的举行,基本上都注定着会有一个甚至是数个学子的离开,所以,已经经历过数十次这般场面的高仁,心肠已被磨得十分坚硬,当场就冷声宣布了将柳三吾驱出书院的决定,并没有因为柳三吾曾是院主的首席弟子而多留一分情面。

    而柳三吾,在听到高仁的这个决断之后,在看到院主还有其他几位夫子先后无声离席并出了学堂之后,柳三吾在顿然失落的同时,又好像是忽然间又得到了解脱,倦缩的身子开始放松,佝偻的腰板儿开始挺直,抬手将面前自己写出的诗赋揉搓撕碎之后,毅然起身,冷脸出了甲子学堂。

    “杜荷,你等着,这事儿还不算完!”没有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柳三吾竟直走向甲辰学堂的方向,去向他在书院中最好的兄弟道别。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71章 李世民的惊诧

    第71章 李世民的惊诧

    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之间,杜荷通过书院最高院试已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之中,杜荷在寒山书院内的声望一涨再涨,什么绝世天才,什么后起之秀,反正因为他那几首诗赋的传出,杜荷几乎成为了书院中所有学子的楷模与偶像。

    与之同时,杜荷之前的那种纨绔、无赖、烂泥扶不上墙的负面形象也是一正再正,所谓一俊遮百丑,现在的杜荷,简直俊得不得了,就连一向严肃冷冽的高仁夫子,每次见到杜二少时也会难得地露出一个笑脸儿。

    对待这样一个可以说是科举利器的天才学生,没有哪个夫子会不喜欢。

    院主韦隘亦是不止一次地提出想要将杜荷从乙辰调到甲子学堂,但是却次次都被杜荷给婉言谢绝,说是他要做一株出淤泥而不染莲花,借以感化和教化乙辰学堂中的众位同窗,带着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抛弃不放弃共赴来年科场,听得韦隘与高仁夫子连声大赞,而宋青山与姚怀远等人则是连着吐了几天。

    用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