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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28部分阅读

赞江逐流确实厉害。 笑了一阵后,张保又问道:“县丞大人,那风声我们还放不放了?”

    江逐流道:“放,为什么不放?继续放,放得越大越好。 方二公子来了,还有方大公子呢!”

    三人又都大笑!

    方魁这两天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荥阳县竟然会流传出这样的传言来,三胜六平两负!这新鲜词是谁想出来地?真太他妈的有创意了!真会讨俺喜欢啊!方魁恨不能立刻找到想出这个词汇的人把他拉到面前。

    赏赐他几两银子,不,赏赐他几十两银子!自从老太爷死后,这还是方魁第一次在与方磊的争斗中占据上风呢!现在全荥阳县谁不知道,俺方魁才识真真正正的方家的老大,要不,俺会在家产官司中以三比二领先吗?

    自从听过这个传言之后,方魁府中人人都喜气洋洋。 连家仆都变得趾高气扬的。 恨不能横着走路。

    方磊府中那些仆人则变得灰溜溜的,在路上碰到方魁地仆人不自觉地就闪到了路的一边。 谁让方魁最大呢?

    夫人王引凤的心情也大好,往日和她吵起架来不分胜负决不罢休的路巧玲在王引凤说出三胜六平三负后竟然主动鸣金收兵,一路啼哭着奔了回去,试问天底下还有什么比着更让王引凤开心的事情吗?

    方魁正躺摇椅上志得意满地哼着小曲打着拍子,忽然一个家丁从外面跑进来了:“大少爷,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

    “什么?说!”方魁依旧哼着小曲摇晃着椅子。

    “二少爷,二少爷……”

    “狗屁二少爷,你忘记我怎么吩咐了吗?直接喊他地名字!”方魁不悦地哼道。

    “是!大少爷,小的该死!”那家丁慌忙改口,“方磊在他门口一溜烟地搭起了五十多个大棚子!”

    “什么?五十多个大棚子?”方魁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指着那个家丁问道:“你有没有打听清楚,他准备干什么?”

    那家丁忙道:“听说是粥棚,小的已经看见里面已经架起了火炉,放上了大锅,估计是不会错了!”

    “粥棚?这二愣子准备干什么?”方魁摸着他肥硕的下巴,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因为前面地官司输给俺一场,气糊涂了吧?”

    那家丁陪着笑脸说道:“好像二少爷,不,方磊,他打算让黄河南岸万余名灾民都到他的粥棚吃饭!“

    “什么?让一万多人到粥棚内吃饭?你没弄错吧?”方魁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方老二这是打算搞什么鬼?难道真的是气糊涂了?不对,这小子从小鬼心眼儿就多,比猴子还精灵,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好事!”

    方魁念叨了半天,扭脸问家丁道:“你再出去跟俺好好打听打听,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俺弄清楚,到时候少爷我有重赏!”

    “是!少爷!”那家丁乐滋滋地出去了,跟着大少爷就是好,出手比二少爷大方多了!

    一个多时辰后,那家丁跑了回来,俯在方魁的耳朵边低声嘀咕起来。

    方魁两道稀疏地扫帚眉难看地皱在了一起:“你确定没有弄错?”

    “大少爷,千真万确!”那家丁邀功似的说道:“是方磊的跟班方全地表弟亲口告诉我的。

    他还说他表哥方全说了,方磊提了个红木礼盒去了荥阳县衙,然后又完整地提了回来。

    不过从荥阳县衙回来后,方磊不但心情大好,还立刻吩咐人开设粥棚,准备赈济黄河南岸的灾民。 为了弄到这个消息,小的还塞给方全的表弟半吊铜钱呢!”

    方魁挥了挥手道:“知道了!去,到账房上去,就说少爷我说了,让你领两吊铜钱。 ”

    “是!谢少爷!”那家丁千恩万谢地到账房上领赏去了。

    方魁想了半天,自语道:“不行,我也得到荥阳县衙门去一遭!”

    方磊站在粥棚前面,望着烧得旺旺的炉火,再看看冒着腾腾热气的大铁锅,心情非常愉快。

    昨日第一天施舍粥饭,黄河南岸的灾民几乎全来了,听着他们一边稀里呼噜地喝着热粥,一边大善人大恩人地叫着,方磊心中别提有多滋腻了!原来行善地感觉这么好啊,更何况这次行善还能保证他在官司中压上方魁一头呢?

    当然,行善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一万多人吃饭可不是个小数目。 昨日粥锅里地米放的多了一些,粥熬的稠了一些,花费自然就高了一些。

    晚上账房先生一结账,两餐粥饭竟然花了三十多吊铜钱。 这,这实在是让方磊有些肉痛。 一天三十多吊,半个月下来,还不的用去四五百吊铜钱啊?这数额未免有些过大了。

    所以方磊今日特意吩咐粥棚里的下人,水要多加一些,米要少放一些,标准以米汤能照出人影为宜,不然就是超标,要往里加水加水再加水。

    至于灾民嘛,想来也没有什么意见,能有口汤喝还不满足吗?

    序 第八十四章 不可能之计划

    第八十四章 不可能之计划

    眼看吃饭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竟然连一个黄河南岸的灾民影子都没见到,附近村镇过来打秋风的乞丐倒是三三两两来了几个。

    怎么回事?方磊心中就有点沉不住气了,难道说这些灾民事先知道他今日的米粥会稀上很多,所以干脆就不来了么?不可能啊,漫说这话是他私下里交代下人的不可能传出去,就算传出去被那些灾民知道了又有何妨?不来我方二公子家吃稀粥,难道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可是要说来,黄河南岸的灾民们也该到了啊。

    南岸距离方家庄不过十六七里路,即使走得再慢,早上从家里出发,两个时辰也该走到了吧?可是白曛曛的太阳已经到了正南方,怎么还是一个灾民都看不到呢?昨日太阳刚刚爬上三竿,方家庄外已经人山人海如过节一般呢!

    “方全!”方磊哟喝了一声。

    “二少爷,小的在!”方全颠颠地从粥棚里跑出来。

    “带几个人往南岸方向去看看,为什么天到这般时辰,灾民们还没有过来一个?”方磊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

    方全喊上几个家丁,往黄河南岸方向跑去。

    方磊只说方全这一去能很快回来,谁知道方全一走便没有了消息。

    这下子可好,南岸的饥民没来一个,方全也毫无消息,粥棚里的粥锅都滚了又凉,凉了又滚,水都加了好几桶,柴禾的用量也是通常的好几倍!

    这个方全,简直成了没尾巴的兔子,等他回来。 本少爷一定要好生收拾于他!方磊恨恨地想到。

    两个时辰后,方全带领几个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嘴里高喊着:“二,二少爷!”

    方磊看到方全的狼狈相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上前一把耳光狠狠地抽了过去,“你这个狗杀才,死哪里去了?还知道回来?少爷让你去看看灾民为什么没过来,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也不看看天都什么时候了!”

    啪的一声。 方全脸上出现了五道青紫色地淤痕,看起来十分吓人。

    方全捂着脸强忍着疼痛委屈地说道:“二少爷,小地就是依照少爷你的吩咐,前去迎接南岸的灾民,可是一路上连个灾民的人影都没有见到,小的只好一路前行,一直寻找到黄河南岸,小的才发觉。

    发觉……”

    “发觉什么,狗杀才你倒是说啊!”方磊不理会方全的委屈,恶狠狠地说道。

    “小的发觉,大少爷他竟然在黄河南岸下边开设了几十个粥棚,南岸地灾民都在他的粥棚内吃饭……”

    “什么?”方磊一下子愣那里。 方魁这猪头竟然在黄河南岸直接开设了粥棚?怪不得南岸的灾民都不过来了呢。

    既然可以在家门口就可以吃到免费的粥,谁还会步行十几里到方家庄来?喝上一碗稀粥,来回三十多里,等回到家。 得,都消化完了,肚子又饿了,粥等于白喝了!

    真是太可恶了!方魁这猪头竟然敢如此坏自己的好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磊怒气冲冲地在粥棚前走来走去,方全及一干家丁个个都躲避他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成了二少爷的出气靶子。

    偏一个烧粥的伙夫不知道好歹,拿个大勺跑到方磊面前问道:“二少爷。 粥都快糊成锅巴了,要不要再加水?”

    “啪!”方磊抡圆了胳膊一个大巴掌甩过去,那伙夫一头栽倒在地。

    “加你婆娘地洗脚水!”方磊红着眼睛吼道:“你都不会长眼看看,一个灾民都没有来吗?”

    发泄了一通,方磊感觉好过不少,情绪也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方魁这猪头为什么要到黄河南岸设粥棚呢?方磊想道,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到县衙门去了,所以也到县衙门去摸了县丞江逐流的口风。 知道江逐流喜欢爱民如子这个道道。

    所以就学自己开粥棚来坏自己的好事。

    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方磊面色阴沉地继续想道,如果任方魁这样下去。

    到时候黄河南岸的灾民一定会传颂方大公子的恩德,反而忘记了他这个首先施粥地方二公子,到时候,江逐流断官司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偏向他这个方二公子的。

    好!方魁,你既然做的初一,就休怪俺方磊做下十五!

    “方全!”方磊大声吩咐道。

    “二少爷,小地在!”方全站在距离方磊一丈开外的安全距离上期期艾艾地说道。

    “你立刻安排人把粥棚移到黄河南岸去,我们一定要在下午之前在黄河南岸把粥棚设好,另外让再领人到后院的粮仓去多搬一些面粉过去,你要告诉那些灾民,二少爷我不但施舍粥饭,而且每人还可以领到一块面饼!”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

    方全步履飞快地去了,生怕稍一耽误,方磊二少爷的巴掌又照顾他的脸。

    “哈哈哈!”

    江逐流和郭松听了张保的叙说,俱都放声大笑起来。

    张保也跟着笑了起来,口中还叫道:“县丞大人真高,一个简单的传言,竟然让方大公子、方二公子兄弟两个在黄河南岸斗气法了。

    属下听人说,今天晚上方魁已经放出话来,明日凡是到他地粥棚吃饭的灾民,每人都可以分到一块香喷喷的白肉呢!”

    江逐流笑得眼泪都出来,他不住地点头道:“也好,也好,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就当是让黄河南岸的灾民提前过一个年吧!”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郭松忽然道:“县丞大人,属下有一个问题这些时日一直困扰在心间。 想向大人提问,又怕扰乱了大人的心思,今日看大人心情愉快,所以想壮着胆子发问。

    ”

    江逐流微笑道:“郭大哥、张大哥,我们三人名分上是上下属,实际上情分要赛过兄弟,有什么话想问就只管问来,干嘛要憋在心中呢?”

    郭松老脸一红道:“这情分上的事情属下当然明白。 属下只是怕扰乱大人的心绪呢。 ”

    江逐流点头微笑道:“呵呵,不过这个问题郭大哥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 这个问题不光郭大哥想问,连张大哥都想问。 ”

    张保在一旁挠着头憨笑道:“县丞大人既然知道,就请告诉我二人,不要让我等为大人忧心。 ”

    江逐流哈哈大笑道:“是想问方家兄弟官司的事情吧?张大哥、郭大哥,这个问题我自有解决办法。 只是目前时机还不到,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具体怎么解决。

    ”

    郭松和张保在心目中隐约已经把江逐流奉若神明,江逐流既然说能解决。 那就一定是能解决,他们自然而然地也就放下心来。

    “好了,先不谈此事了。 ”江逐流说道:“算算时间,排岸司地程大人也快该到了,我们先走一步到醉仙楼迎接吧。 ”

    醉仙楼是荥阳县最好地酒楼。 紧临着汴渠运河码头,和洛阳天津桥旁边的董家酒楼布局有点类似。

    在醉仙楼二楼临窗最好地位置用屏风隔出一个雅间,江逐流就在里面招待运河排岸司程启程大人。

    程启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汉子,为人非常豪爽。 言语直来直去,非常对江逐流的脾气。

    他一入酒席就连声呼饿,然后告了声得罪,拿起筷子直接开吃,期间还不忘记和江逐流、张保两人拼酒,甚至连病恹恹的郭松都没有放过。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程启大笑着放下筷子,抚摸着高高凸起的肚皮说道:“老程酒足饭饱。 多谢县丞大人的盛情款待。 ”

    江逐流忙拱手道:“程大人客气,些许薄酒,算得上什么款待,让程大人见笑了。 ”

    “好了!县丞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若在老程职权范围内能办地,老程自是不皱一下眉头,若是超过了老程的职权范围的。 老程无能无力县丞大人也莫要见怪。

    ”

    “呵呵。 程大人真是痛快!”江逐流大喜,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是容易。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丝毫不用去琢磨隐晦话语后面的曲曲弯弯的心思。

    当下,江逐流就把他打算改造黄河南岸五万多亩盐碱地的计划讲给了程启,程启了听了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县丞大人,你从没有兴修过河工吧?请恕老程直言,你这个计划怕是行不通。

    ”

    江逐流忙道:“程大人,小弟的确是没有过河工经验,计划难免有疏漏之处,还请程大人指点。 ”

    程启摇头道:“县丞大人,你地计划不是有疏漏,而是根本施行不得。 ”

    江逐流一呆,口中说道:“为何?”

    程启叹气道:“县丞大人,泥沙淤灌盐碱贫瘠之地古人早就知之。 ”

    江逐流又是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泥沙淤灌技术在宋代之前就有呢!他本来以为这是后人发明的技术,他提前带到北宋来了呢!

    “程大人,小弟确实不知,请大人指教。 ”

    程启河工出身,自然对这些水利工程的关窍知之甚多,他开言道:“先秦时期郑国渠‘用注填淤之水,溉泽卤之地四万余顷’即开泥沙淤灌盐碱地的先例。

    至汉武帝时修建的白渠也是引水淤灌,有民谣曰‘郑国在前,白渠起后。 泾水一石,其泥数斗,且溉且粪,长我禾黍’。 ”

    江逐流大汗,原来在北宋之前地一千多年中国就有了引水淤灌啊,亏他还大言不惭地向崔筝卖弄,也幸亏崔筝是商贾出身不事农耕,所以才被他的如簧巧舌给说动了,要是换了别人,结果如何还真难说。

    “县丞大人,既然淤灌之术古就有之,为何荥阳黄河之南有盐碱之地五万余亩却无人淤灌,这中间的缘故你可知晓?”程启问道。

    江逐流摇头:“小弟不知!”

    “原因甚为简单,乃为空有黄河浑浊之水而不得淤灌也!”

    “什么?”江逐流大奇,出言道:“程大人,以小弟思之,黄河河床高于两岸甚多,淤灌之时只要在黄河河道上开一水渠,黄河之水顺势而下,自然淤灌了盐碱贫瘠之地,有何不得淤灌呢?”

    “哈哈!”程启笑了出来,“县丞大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李太白曾言,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由此可知,黄河之水是何等的气势雄浑。

    这浩浩荡荡地黄河如巨龙一般,全靠两岸的河堤给它束缚住,即便如此,它一旦肆虐起来,仍是毁堤垮坝,什么都阻拦不住它。

    就这么一条浩荡的河流,县丞大人竟然敢在它身上开渠引水?”

    “这……”江逐流迟疑一下说道:“程大人,小弟也到黄河堤坝之上观看过,冬日黄河颇为驯服,若开一小口,当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等引水淤灌之后,再将黄河堤坝小缺口封号,自然不会误了夏秋汛期提防。 ”

    “呵呵,县丞大人,这话你对俺老程说说还可以,对其他人千万莫要提起。

    ”程启摇头笑道:“冬日黄河威力顿减倒是事实,可是谁又能保证它冬日一贯驯服呢?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冬日天气有变,一反往日之常态,下起雨雪,黄河发起威来,你开这一道小口可能会变成大口,到时候溃堤之责可是县丞大人能承担起来么?堤坝之下的千万百姓的性命可以县丞?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