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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74部分阅读

    得到了恢复,此时才觉得肚子咕咕直叫,见了桌上的食物,自然不会放过。 他坐在桌子旁,伸手从盘子中抓起一块羊肉,就着囊饼吃了起来。

    羊肉入口冰冷,想来已经放了很久,羊膻味冲鼻而来,江逐流饿急了,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膻气不膻气。

    一阵风卷残云,几块囊饼,一大盘羊肉,就全部进了江逐流地肚子。

    填饱了肚子,江逐流精神又好了两分。 他擦了擦双手,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

    残月斜挂半空,想来已经过了丑时。 后院寂静无声,侍女们劳累了一天,此时应该都是沉睡。

    月色凄清,夜凉如水。 兴州地处塞外,虽然此时中秋刚过,气温却比中原地区深秋还要低上一分。 江逐流被凉气一浸,头脑更是清醒不少。

    他在院中无声地踱着步子,思考着等离开郡主府邸之后,该如何去见阿布杜。

    忽然,江逐流隐隐听到急促地脚步声。 他一愣,再仔细听去,确实有脚步声从远方传来,忽隐忽现。

    江逐流连忙爬在地上,用狄青教他的办法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脚步声顿时清晰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毫无疑问,脚步声是向郡主府邸这个方向而来!

    序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又陷险境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又陷险境

    江逐流顿时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是郡主府下人口风不严,透漏出他在郡主府的风声?还是李元芷后来忽然间想明白,知晓他是党项人的大敌?

    但是这些问题江逐流实在没有时间去考虑明白了,他必须马上做出抉择!

    身处险境,江逐流实在不敢把人想的过于善良,无论是不是李元芷主动告密,现在党项人已经向郡主府开拔而来!江逐流必须做出应变措施!

    江逐流不敢怠慢,立刻快步奔向郡主府围墙。 还好,郡主府邸围墙尚不算太高,折算成现代尺寸,不过三米左右。

    江逐流来到院墙下,身形一躬,双膝用力,噌地一声,离地而起。 身子来到半空中,江逐流伸出双手,往上一搭,正好口中围墙的上沿。

    江逐流小腹用力,两腿一收,右腿往上一撇,已经攀上围墙的上沿。

    然后右腿一用力,左腿顺势而上,一个翻转,已经跃过墙头,双膝一收,江逐流已经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借着月色偷眼望去,果然看见大队人马往这个方向开来。 领先的人马到了郡主府大门之后,停顿下来。

    江逐流知道,他的选择果然毫无错误。 这队人马的目的地果然是郡主府,至于具体目标,除了他还会有谁人?以党项军队的作风,若不是怕惊动别人。

    何苦会舍弃骏马采用步行前来包围郡主府邸呢?

    江逐流不敢再稍有耽搁,随即身影一伏,沿着街道上建筑的阴影向前奔去。

    接着建筑物阴影地掩映,江逐流迅速逃离了郡主府邸,越过无数条街道之后,江逐流终于松了一口气,此处距离郡主府甚远,显然是比较安全的所在。

    江逐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女装打扮。 在遍地追兵的兴州城。 以他高大的身材,若是靠这一身女装打扮想要蒙混过去,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江逐流眼珠转了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要换下这一身女装,然后穿上一身党项男装,这样即使混在东郭市井商食肆之内,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觉。

    江逐流抬眼打量一下四周,发现沿街都是高屋华厦。 只有前面不远处有一小院,似乎是下等官吏所居。

    江逐流想了一下,觉得此等党项低级官吏,居住所在一定疏于防范,假如能潜入这等院落。 寻找得一套党项男子装束换上去。

    李德明即使有通天的本领,想找到他亦要费一番功夫。

    比起郡主府三米出头地院墙,这处小院落的院墙低矮的有点过于简陋,甚至不足两米高。 这样的院墙。

    能防范什么人?只要身体素质稍微出色的身,可是轻松地跃过院墙进入院落。

    江逐流主意打定,疾奔几步来到院墙旁边,单手一按院墙,飞身飘入小院之内。

    小院面积不大,有三四分地大小的样子。 虽然地方窄小简陋,院子里却种了很多花草树木,这些花草数目虽然说都是平常树种。

    无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往这小院子里一布置,立刻产生一种庭院深深、曲径通幽的感觉。

    江逐流一愣,心道没有想到塞外胡蛮之地犹自存在如此出色的人物。

    心中这般想着,江逐流脚下却丝毫不曾减慢,他几个闪身,已经来到院子中西厢房地旁边。

    江逐流用手轻轻试了试房门,发现房门从里面插着。 江逐流知道。 这房间内肯定有人。 他一个闪身,又来到东厢房的门前。 用手轻轻推了推房门。

    发现东厢房房门只是虚掩,并没有从里面上锁。

    江逐流心中大喜欢,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去。 然后伏身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发现房间内实在没有什么动静,江逐流这才转身把房门掩上,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又拿出燧石,敲了两下,把火折子引燃。

    江逐流用手护着火折子的光,抬眼向房内四周望去。 却发现这房间布置的非常简陋,四周都是大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慢慢移动着火折子,江逐流借着指缝中透出地光芒,慢慢转到房间正中央。

    江逐流赫然发现,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胡床,床中间坐着一个身着中原服饰的中年人,他双目炯炯有神,在火光摇曳之处,望着江逐流笑道:“宣德郎别来无恙?”

    江逐流大惊,立刻向后跃了两步,同时熄灭手中的火折子。

    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传来中年男子地笑声:“江大人,不必惊慌,我乃救你之人。 ”

    说话间,火光一闪,一支牛油蜡烛燃了起来。 中年男子手腕抖动了两下,熄灭了手中的火媒,这才对惊疑不定的江逐流说道:“江大人,请坐吧!”

    江逐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女装,轻轻摇动了一下“臻首”,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江逐流?”行藏既然已经暴露,再掩饰毫无意义,反而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江逐流遂落得大放,直承自己的身份。

    中年男子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掷给江逐流道:“江大人,你看看这是谁的画像?”

    江逐流低头一看,正是他的画像,虽然不能说是惟妙惟肖,但是八九分相似还是有的。

    不过眼前这中年男子也确实厉害,仅仅靠一张八九分相似地画像,就一眼认出了男扮女装的自己。

    中年男子又说道:“非但是江大人的画像,连贵属下狄将军,还有十名卫士的相貌都被丹青高手画了下来,张贴在整个兴州城的醒目之处。

    江大人若没有别人的帮助,在兴州城必然是寸步难行!”

    江逐流揣度中年男子对他似乎没有恶意,而且话里话外还有流露出一股想帮助他的意思。 于是江逐流抱拳问道:“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微笑了一下,道:“宪州张文显。 ”

    “张文显?”江逐流一脸惊异,拱手道:“莫非是为西平王李德明修筑塞外飞城的张文显吗?”

    中年男子一捋颌下三缕清须,道:“正是敝人。 ”

    然后又道:“不知道江大人现在可否坐下来和张某说话?”

    江逐流当初见到塞外飞城地时候心中就揣测,张文显一定也是陈抟老祖地传人,只是不知道和老夫子张震是什么关系。

    此时见到张文显本人,又看他对自己毫无恶意,江逐流就知道他当初推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否则,张文显在西平王李德明治下担任官职,万没有发现西平王通缉地要犯而不声张的。

    胡床旁摆有两把椅子,江逐流拉过一把坐了一下。

    “张兄,在下有个问题在心中憋了好久了,今日见到张兄,正好请张兄解惑。 ”江逐流问道:“不知道张兄可认得张震老夫子?张兄又与陈抟老祖是什么关系?”

    张文显哈哈一笑,伸手赞道:“怪不得家伯父盛赞江老弟聪明过人,张某以前还不相信,认为家伯父夸大其词,今日一见,发现家伯父盛赞不谬!江老弟果然非池中之物!”

    “家伯父?”江逐流闻言心中灵光一闪,连忙拱手问道:“莫非张兄乃张老夫子的子侄不成?”

    张文显捋须道:“正是!张震乃是张某的亲伯父。 算起来,江大人应该叫张某一声师兄!”

    江逐流心中震惊不可言表。 张文显竟然是张震的亲侄子,而且还在西平王府担任官职,并且为西平王李德明按照隋炀帝杨广的图纸修造了塞外飞城。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江逐流一时间还理不出个头绪。 但是,江逐流知道,他以前低估师父张震手中的实力了。

    江逐流本以为,师父张震只是在大宋朝潜伏着一股巨大的势力,没有想到,张震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到西平王李德明这里了,而且还深得李德明的信任。

    照这个模式去推想,也许辽国,也许甘州回鹘,也许大理国,也许吐蕃诸部都有张震的势力渗透。

    “张兄!”江逐流拱手道:“你到兴州来,是师父老人家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选择?”

    江逐流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是张震安排张文显过来,说明张文显依旧是张震的眼线,那么江逐流就可以认他这个师兄。

    若是张文显自己过来,显然是因为张文显贪图党项人的高官厚禄,江逐流就不能以师兄相称。

    张文显道:“是家伯父指使张某过来的。 ”然后微笑着看着江逐流又道:“江师弟,你现在可以认我这个师兄了吧?”

    江逐流脸微微一红,连忙站起身,躬身道:“小弟江逐流参见张师兄。 ”

    张文显连忙起身扶起江逐流道:“江师弟,不必客气!”师兄弟算是正式相见。

    张文显拉着江逐流的手道:“师弟,眼下情况紧急。 师兄先替你布置一番,引开党项人,然后再与你讲述其中的前因后果。 ”

    序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妙计惑敌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妙计惑敌

    胡床床首雕刻着一只苍狼,呲牙张目,其态甚为狰狞。 张文显伸手按向苍狼的左眼,只见苍狼的左眼立刻凹陷下去。

    江逐流一愣,不知道张文显要做什么。 却听得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江逐流大惊失色,望向张文显的目光就有点冷厉。 张文显却笑笑对江逐流说道:“师弟,无妨。

    你仔细听听,是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江逐流凝神一听,果然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就在这一迟疑间,房门就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一黑衣人迅捷地跃入房内,双足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就如同棉花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江逐流正自诧异,那黑衣人已经反身带上房门,又单膝跪地,对张文显道:“主人有何吩咐?”

    张文显道:“张青,你且稍后。 ”

    黑衣人张青起身侍立在张文显身旁,态度甚为恭敬。

    张文显对江逐流道:“师弟,张青虽然是师兄的家将,身手却不次于武林高手。 我把他召唤过来乃是让他为师弟办件事情。 ”

    江逐流拱手道:“多谢师兄!”

    张文显摆了摆手道:“师弟,你先把身上的女装脱下来。 ”

    江逐流闻言毫不迟疑,立刻把身上的党项女装脱了下来。

    张文显对张青说道:“张青,你拿着这件党项女装,潜往远处的党项民宅,要偷取一套党项男装,要把现场翻动的乱七八糟的,然后离开现场,把这件党项女装丢弃在这民宅附近。

    切记,一定要小心。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 办完这一切后,你不要且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等天亮之后再行回来。 ”

    张青应了一声,拾起江逐流脱在地上的党项女装闪身出去。

    张文显扭身拉开胡床上的被褥,从下面地暗格中拿出一具巴掌大小的精致木盒子。 然后又起身,打开墙角处一个大木头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

    张文显拿着包袱和精致木盒子来到江逐流面前,他解开包袱。 里面是一套党项女装,张文显把这套党项女装扔给江逐流道:“师弟,快换上这套装束。 ”

    江逐流微微一愣,怎么还换上女装?稍一思索,江逐流立刻明白张文显的意思,以江逐流之聪明,也不得不伸手对张文显赞赏一句:“师兄,你这个计策真是高明。

    确实出乎人的意料,小弟佩服佩服!”

    原来,张文显方才让张青拿着江逐流脱下的女装到外边故布疑阵。 首先,张文显居住的地方还算是党项官吏居住的西城,而党项平民住宅都分布在东郭部分。

    距离西城比较遥远。 这先从距离上吸引了追兵的视线。

    其次,张文显让张青偷一套党项男子服装,然后把江逐流脱下地党项女装扔在附近。 那么党项军队发现丢弃在附近的女装之后,一定要在附近盘查。

    这时候党项民宅的主人一定会发他丢弃了一套男子服装。 就会向党项军队报告。

    党项军队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以为是江逐流偷了民宅中的党项男装换在身上,然后把郡主府邸侍女装束丢弃在附近。

    所以党项军队盘查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党项男子身上,而对党项女子盘查就会松懈很多。

    这个时候,张文显偏偏又让江逐流换上了女装,正好可以躲避过党项军队的层层封锁,伺机混入党项国师阿布杜的府邸。

    江逐流换上党项女装,张文显又打开小木盒子。 拿出一直青色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

    张文显取来小半碗水,把黑色药丸放进水碗,用筷子轻轻搅动,黑色药丸渐渐融化,碗中地水逐渐变成褐黄|色。

    张文显拿起一管七分狼毫,在水碗中蘸了一下,然后叫江逐流上前。 “师弟。 这乃是师兄秘方配置的易容丹,你涂上之后。

    保管立刻变了一个样子,即使是相熟之人也不容易认出来。 ”

    江逐流坐在椅子上,仰着脸,任张文显用狼毫在他脸上涂抹。 张文显一笔下去,江逐流白皙的皮肤立刻变成枯黄|色。

    张文显顿时微笑起来,显然对他的易容丹效果非常满意。 张文显细致地为江逐流涂抹起来,连脖颈,耳朵,耳后,额头发际,这些地方都涂上了易容丹。

    现在,除非是把江逐流的衣服脱掉,否则是发现不了肤色地差异的。

    涂抹过脸庞,张文显又拉过江逐流的双手,用易容丹涂抹起来,一直涂抹到手肘以上。 这样,即使江逐流挽起袖子,也是一双蜡黄的手臂。

    把手臂涂抹完,张文显把碗中剩下地褐黄|色的水泼掉,然后又换了一颗易容丹,用水化开。

    “师弟,别心急。 师兄再为你加工一下。

    ”张文显往手中倒了一点易容水,双手搓揉均匀,然后在江逐流双颊中轻轻一按,江逐流双颊处立刻出现两处阴影,本来饱满的双颊看起来成了微微内陷。

    张文显又换了一只狼毫,蘸了易容水,在江逐流额头上拉出几道若有若有的皱纹。

    丢掉狼毫,张文显退后几步,接着牛油蜡烛的光仔细端详江逐流,然后又靠近前补上一些细微的破绽,这才作罢。

    “师弟,你且看看,现在你成了什么样子。 ”张文显微笑着递给了江逐流一面铜镜。

    江逐流接过铜镜之后,往里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党项中年妇女。

    这种中年党项妇女的模样江逐流在兴州城经常会遇到,多数是下人仆妇或者是东郭贫苦党项人家地女妇。

    现在,江逐流相信,他这种模样往这些下人仆妇中一占,保管别人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张文显指着江逐流身上的破旧的衣服道:“当初小郡主给你换上的虽然是侍女的衣服,但是依旧太华贵了,不是平常人家所能穿起的。

    现在这一套党项女服普通寻常,毫无引人注目之处,正好用来掩饰你的身份。 ”

    江逐流低头看看不错,经过张文显给他妙手易容,再加上身上这老旧党项女装,任何人都不会对他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