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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风流第114部分阅读

    的那一抹睿智和骄傲。

    这是一个骄傲而自信的女人,韩星心中暗暗评价着,她的骄傲和自信或许源于那绝美的容貌,或许源于她的睿智。她的容颜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她的骄傲和自信能让软弱的男人自惭形秽,却会激起强者征服的欲-望,而韩星正是被她勾起了欲-望的强者。

    看着指挥若定的沈落雁,韩星自语道:“难怪古龙会说只有骄傲和自信才是女人最好的装饰品,真想看看将她的骄傲击碎后的样子,那情景一定相当美妙吧。”

    沈落雁并不知道自己又引来一 位追求者,她正发出一道道命令,通过负责打灯号的三名手下挥动的三色灯笼,指挥战场上己方武士的攻守进退。

    沈落雁身后一排站了四个人,只看他们的神态气度,便知均是高手。分别是浓须矮子、铁塔般的巨汉、还有那名儒服男子和一位容颜丑陋的中年健妇。

    沈落雁柔声道:“奇怪!为何敌人东南角处竟隐见乱状,谁会来援助我们呢?”

    后面四人极目望去,却丝毫不觉异样。

    沈落雁美目深注道:“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是从对方旗号的挥动看出了端倪。若乱势扩大,我们便要好好利用,不但可解开重围,还可有机会获胜呢。”

    儒服男子眼中射出景慕神色,恭敬道:“小姐学究天人,精通兵法.更且目光如炬,确是能人所不能。”

    中年丑妇道:“照我看若真有援兵赶来,我们该先行突围再谋反击,小姐千金之体,实不用以身犯险。”

    她一开腔,其它人立即为她有如夜枭嘶鸣的难听声音大皱眉头。

    但她的话却得到浓须矮子的支持,同意道:“密公派我们来保护小姐时,曾说过万事以小姐的安危为重。”

    沈落雁秀丽无双的玉容闪过不悦之色,但语气声线仍是那么温柔婉转,淡淡的道:“我身为统帅,临危时怎可只顾自己?况且兵败如山倒,我若挡不住秦叔宝这支精锐军队,给他攻入扶春,再想夺回就难比登天了。”

    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手下只有两千多人,而隋军却有近万,敌众我寡,她自然知道东南方的机会是自己翻身的唯一机会,当下目不转睛的远眺这边。

    她虽从敌方的旗号中看出东南角有乱象,但却吃不准是不是秦叔宝的诱使她进攻的计谋。而韩星本也不会看旗号,但他耳目聪灵听到沈落雁的分析后,便知道那是双龙杰作。

    看了看下面的沈落雁,韩星暗道要追她也不急一时,等她与双龙定下赌约再现身也不迟,现下还是到两个小子那里吧。想做便做,韩星立刻往战场的东南角奔去。

    韩星刚走不久,东南角忽然起火,沈落雁立即从敌阵的微妙变化感到对方真个出现混乱。

    要知东南角正是敌方将帅的战场指挥部,牵一发而动全身,非若其他地方之纵有突变而不关痛痒。

    若只是旗号有问题,还有可能是计谋,但现在敌方阵势以乱,就绝不可能是计谋了。因为再精锐的军队要从混乱的阵势恢复过来也要不少时间,期间很有可能遭遇敌军大规模的进攻,再蠢的将领也不会想出如此胡闹的计谋。

    只见沈落雁面露微笑一副智珠在握的俏模样,发出了以东南角为首要目标,全面反攻的命令。

    她身后四人掣出兵器,拥着沈落雁登上牵来的战马,二百多人驰下小丘,与两队各千人的战士,投入战场去,与敌军展开全面的决战。

    东南角的双龙并不知道自己帮了瓦岗军的大忙,他们被隋军围堵,进退不得。这时听了沈落雁命令的瓦岗军往他们的方向全力进攻,那些隋兵被青衣武士冲散,双龙得以脱身。

    两人翻身逃进草原内,闭气左绕右行,远远离开了战场。

    韩星来到东南角后,也不知道双龙已经逃离了战场,一时找不到双龙。

    正苦恼间,却见一相貌粗豪的隋将使着双锏将一青衣武士斩杀。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历史上使双锏的名将本就不多,又加上此情此景,韩星哪还猜不到此将便是秦叔宝。

    既然找不到双龙,那跟着秦叔宝也可以,韩星想到这里,便决定跟着秦叔宝。

    所谓兵败如山倒,隋军先前被双龙搞乱的阵势,被瓦岗军一冲便更加混乱,根本组织不了有效的反攻。

    秦叔宝杀了几名青衣武士后见大势已去,顿感心若死灰,本想愤战致死。但随即又想到:要不是那两个可恶的小子扰乱了我的阵势,如此大好形势,我怎么输给沈落雁那臭婆娘,就算我秦叔宝要死,也得拉想那两个臭小子垫底。

    于是秦叔宝一边应对着杀过来的青衣武士,一边打听着双龙踪迹。

    秦叔宝走了一天,找不到双龙却找到一间破旧的山神庙。他看了看天色已黑,便走入山神庙,想要休息一晚。

    韩星没有进入山神庙,他的耳目远比秦叔宝聪灵,听到两个脚步声往他们的方向跑来。好奇之下跳上破庙屋顶,只见两个狼狈的身影向着山神庙走去,正是寇徐二人。

    秦叔宝进了庙后,却见两具棺木摆在那里,心里大叫晦气,想着就是到外面露宿也比这里好。

    他刚一出破庙,便见双龙跑来,又想到庙里的棺材,心里大叫一声——天助我也。便跑回破庙,跳进其中一副棺木。

    这时寇徐二人已经跑近山神庙,二人一见只是荒废了的破庙,不禁大失所望。

    寇仲想着有瓦遮头总比露宿山边要强,便拉着徐子陵往庙门走去,刚跨过门槛,齐齐吓了一跳,庙堂中竟摆放了两具棺木.尘封蛛网,阴森恐怖。

    两人一阵头皮发麻。

    好一会寇仲才道:“你敢睡在里面吗?”

    徐子陵断然摇头,道:“里面会有甚么好东西,我宁愿到外面的山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算了。”

    寇仲同意道:“走吧!”

    正要离去,忽然“砰”的一声,其中一具棺木的盖子弹了起来,往两人砸去。

    两人魂飞魄散,齐叫了声“鬼呀!”

    发足狂奔庙外。

    蓦地后方大喝传来,有人怒喊道:“小子那里走!”

    两人回过神来,转头望去,却是先前见过的双锏隋将,正朝他们追来。

    只要是人不是鬼,那就好办多了。

    寇仲拿着长刀,站在院中哈哈笑道:“原来是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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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叔宝此时的心情那叫一个郁闷啊,他躲进棺材一是为了调整状态以逸待劳,二是想扮鬼吓一下二人,然后趁他们惊魂未定之际,出手偷袭。那时就算不能一击得手,也能弱了二人气势,此消彼长之下取得主动。

    那想得到双龙的轻功那么好,一下在便逃出了他的攻击范围,甚至连追都追不上,只好出言叫住二人。只是这么一来,便让二人得以回过神来,而秦叔宝计谋失败后,气势也弱了几分。先前一番算计化作泡影,如何不让秦叔宝郁闷。

    秦叔宝闪电掠至二人跟前,扬起双锏,向寇仲迎头击来。

    寇仲见对方招数凌厉,不敢硬挡,丢下手中长刀,展开身法,倏地错开丈许。

    徐子陵却不肯退让,抢前掣刀硬架。

    “当当!”

    两声,徐子陵虎口震裂退开两步。

    此时寇仲从一侧攻至,腿点如暴雨般倾泻,腿势如狂风般猛烈攻向秦叔宝,此招正是风神腿第三式‘暴雨狂风’。

    秦叔宝吃了一惊,连忙以双锏应对,好不容易化解了这招,却见徐子陵也舍了长刀,身影几个恍惚间来到秦叔宝左侧,一掌向他打出。

    这一掌浑圆连绵,如水流般流畅无阻,却是排云掌第一式‘流水行云’。秦叔宝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退开数步。

    两军对垒,自然该用刀兵,但现在三人游斗,自然使用他们的排云掌和风神腿更为厉害了。寇徐二人腿法掌法初成,此时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对手,正好激起他们的斗志,像要拿他来练招似的,招式越大越纯熟。

    与他们相反,秦叔宝却越大越郁闷,终于虚晃一招,飘身飞退。

    两人停了下来,齐叫道:“为何不打了!”

    秦叔宝没好气道:“打不过你们,还有什么好打的。”

    两人见他如此坦白,不由好感大生。

    徐子陵道:“你的军队到哪里去了?”

    秦叔宝把双锏挂回背上去,双目寒芒一闪道:“若非你两人扰乱了我秦叔宝的阵势,否则我岂会败给沈落雁那臭婆娘,今天我虽宰不了你们,但这个大梁子定不会忘记。”

    寇仲哂道:“这也算得大仇吗?你们隋军都是禽兽不如,整个镇烧了还不算,还要人畜不留,jy妇女,这些血仇又怎么算?真恨不得那沈婆娘连你也干掉。”

    秦叔宝愕然道:“竟有此事?”

    徐子陵遂把那晚所见的惨况说出来。秦叔宝虽长相粗豪,却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见他们态度真诚又想到那些兵痞平日德性,心中已是相信了二人,对二人扰乱阵势致使他兵败的恨意也消了大半。

    秦叔宝摇头叹息,颓然道:“你们尽管把那些账算在我秦某身上好了,横竖秦某今趟回去,免不了杀头之罪,什么都不在乎了。”

    寇仲奇道:“明知要杀头,还回去干嘛?”

    秦叔宝不耐烦地道:“你这小子懂什么,快给老子滚开,莫要惹起我的怒火。我虽打不过你二人,但要拉你其中一人陪葬却是绰绰有余。”

    寇仲心中一动,笑道:“死人要银两也没用,横竖你要回去送死,不若把身上银两当作积德行善,全送给我两兄弟好了。以德报怨,这个善举总算值得做吧。”

    秦叔宝奇道:“你这两个小子武技不错,想不到竟是两个穷光蛋。”

    寇仲苦笑:“本来还有点的,那想到昨日一战,一个不小心就把钱袋给弄丢了。”

    秦叔宝凝神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后,然后笑道:“这样吧!我身上的钱只仅够我们吃喝一顿,就让我秦叔宝死前作个东道,吃你娘的一大顿,然后再各散东西好了!”

    徐子陵怀疑道:“你不会找机会害我们吧?”

    秦叔宝“呸”一声吐了一口痰涎,怒道:“你两个算什么东西?我秦叔宝南征北讨时,你们还不知躲在哪个奶子里撒尿喊娘。不识好歹就拉倒,休想我给你半个子儿。”

    寇仲打蛇随棍上,道:“你果然有诚意,就让我们到彭城最好的酒馆去,不够钱付账可要由你老哥负上全责。”

    秦叔宝哈哈一笑,领头去了。

    韩星眼见三人混熟,心想此时现身劝说秦叔宝却是大好机会,但随即却又暗暗摇头。他对争霸天下之事其实并无多大心思,投资双龙也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就算寇仲最终依然没能成为皇帝,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三人谈谈笑笑,走了一段路后,前方现出一道河流,反映着天上的星光。

    秦叔宝指着左方远处一座高山道:“那就是吕梁山,山的西北方三十里许处是彭城郡,前面这道是泗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天明时找条船上彭城,也好省点脚力。”

    徐子陵奇道:“你的银两用了来雇船,我们那有钱去吃喝?”

    秦叔宝一拍肩上双锏道:“坐船要钱的吗?谁敢不方便我秦某人。”

    寇仲咋舌道:“当军的都是恶人。”

    秦叔宝可能想起自己即将来临的命运,颓然道:“不要再损我了。”

    说完,他便解下双锏,就在河畔的草地躺下。

    双龙打了大半天,又不断赶路早就累了,学着秦叔宝就地休息。

    三人皆是内功有成之人,并不需要太长的睡眠,天还没亮便已恢复精神清醒过来,便又闲聊起来。

    秦叔宝道:“还未知你两个小子叫什么名字。”

    寇仲说出来后,道:“我们当老哥你是真正朋友,又见你快要杀头,才把真姓名告诉你,但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我们绝不会比你长命多少。”

    秦叔宝奇道:“你们是通缉犯吗?在这时势里,谁有空理会你们呢?”

    徐子陵道:“此事一言难尽,实情就是如此。”

    秦叔宝欣然道:“你们当秦某是朋友,我当然不会出卖你们,也不再要知你们的出身来历。但坦白说,你们的刀法已可列入好手之林,等闲难遇上对手,更难得的是你们一掌一腿的功夫威力无穷,要列入‘奇功绝艺榜’也是指日可待,将来必能成为一代大家。”

    两人给他赞得飘然欲仙时,秦叔宝见天色大白,忽然站了起来道:“看,有船来了。”

    两人随他往岸旁奔去。

    一艘小风帆逆水而来,三人眼利,见到船上只有一个身披长袍,头压竹笠的人在船尾掌舵,舱板上了张渔网,船头处放满竹箩。

    暗中跟着他们的韩星多了个心眼,内功凝聚双目,视力大增,分明看到船上之人几处裸露在外的肌肤如玉似雪,分明是个俏娇娃,心中不由暗叫一声:来了。

    果不其然,三人刚一上船,船上女子右手忽然一扯,三人脚踏处的渔网往上急收,把三人像鱼儿般网离舱板,吊挂在帆桅处。

    女子哈哈一笑,掀起竹笠,如云秀发立时瀑布般倾泻下来,不是沈落雁还会是谁。

    秦叔宝首先失声道:“沈落雁!”

    而双龙却被那网勒得怪叫起来。

    沈落雁解下长袍,露出素黄的紧身衣群,腰束花蓝色的宽腰带,巧笑倩兮地瞧着一网成擒的三个手下败将。

    她伸手拨弄秀发,让整张使人心迷神醉的脸容露了出来,对着双龙不满的道:“你们稍安毋躁,待小女子说几句话后,就把你们放下来。”

    她转过头对着秦叔宝,柔声道:“秦叔宝,你排兵布阵斗不过小女子,现在又被我以‘捕仙网’所擒,你可服了么?”

    对于昨日一战,秦叔宝心有不甘,哪里会服气,当下怒道:“若非这两个小子乱搞一通,坏了我的阵势,现在作阶下之囚者,就是你这臭婆娘。你不过是胜了点运道吧!”

    沈落雁不以为忤又劝说一会,无果,便又对双龙劝说起来。

    双龙早就从韩星那里听过瓦岗寨现下复杂的关系,兼之他们都是那种天生不肯屈居于人下的人,哪里肯接受沈落雁招揽。

    三人冷淡的态度并未使沈落雁气馁,反而微笑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有没有胆量听人家说几句话呢?”

    秦叔宝冷冷道:“秦某是败军之将,要取我项上人头,悉随尊便,但若要我背叛朝廷,加入瓦岗军,秦某就得劝你打消这妄想了。”

    徐子陵则讥讽道:“我倒想知道,你是想我们加入瓦岗军,还是加入李密的蒲山公营。”

    沈落雁只作听不到徐子陵的话,娇笑道:“难道你们三个大男人,竟连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话都不敢听。”

    顿了一顿,道:“大海寺之战前,密公曾说:须陀勇而无谋,兵又骤胜,既骄且狠,可一战而擒。但其旗下三将秦叔宝、罗士信和程咬金,却是难得将材,若不为我用,必须杀之!就为了密公的嘱咐,落雁才会费尽唇舌来劝将军你弃暗投明。”

    她又道:“将军现下不肯听小女子劝说,想来也不过对当天一战心有不服。既然如此,不若我们来个赌赛,现在落雁任由将军和两位小兄弟自由离开,六个时辰内你们可逃到别处去,然后在二天内我再活捉你们三次,但保证不损你们半根毫毛。假若你们输了,就要乖乖的加入我们蒲山公营,不得再有异心。”

    秦叔宝仰天大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刚才就算一次好了,若你真本事得可再活捉秦某两次,秦某只好服了。”

    寇徐二人自练成轻功后,对自己的轻功相当有自信,当下亦点头应承。

    沈落雁见他们应承,便解开‘捕仙网’,放三人出来。

    三人同声啸叫,跃离风帆,往岸旁掠去,瞬眼间消没不见。

    沈落雁瞧着三人消失的方向,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温柔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真是两个笨徒弟啊,衣服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答应别人赌赛。”

    让沈落雁吃了一惊。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沈落雁是什么人,虽然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在江湖上也是一流好手,竟被对方无声无息的接近而懵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