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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短篇鬼故事精编第111部分阅读

    屁股坐倒在地。

    “呸,看来老头子是想把这些钱带到棺材里去了!”踏出父亲的卧室,老三第一个忍不住骂出了声:“害得到现在都没人肯和我们结亲,周家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另外两个儿子虽然没有作声,但显然他们的想法和老三并无二致,从这天起,三兄弟就再也没了做孝子的耐心,极少到父亲床前问汤问水了。有时候听父亲在房内实在叫得急了,才你推我我推你,不情愿地去应上个卯。

    终于在腊月将尽的这一天,周求富自觉大限已到,再次将三个儿子唤到了床前,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到正题,一口浓痰就不偏不倚地堵住了喉头,周求富双手在胸口用力抓爬,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爹,你是不是有要紧的话说?”大儿子还比较含蓄,兀自在床边躬身询问,二儿三儿早已急不可耐地扑上前去,抓住周求富的肩头用力摇晃:“家里的钱都藏在哪儿呀?”

    “是呀,快点说出来!”

    在两个儿子剧烈的摇晃之下,周求富最终也没能作出任何交代,只是抬起手,勉强地在半空中划了个不知所以然的圆圈,头颅便已无力垂下,再也没了生气。

    捶胸顿足地痛哭了一顿之后(当然哭得是银子),周家的三个儿子立刻开始了浩大的寻宝工程,但几乎将老宅全数拆平,他们也没能寻出一两金银,眼看着父亲的尸身已经散发出异味,才不得不悻悻然地将他落了葬。当然棺材是买不起了,只能将就用一领破芦席裹敛,胡乱埋入了荒冈。

    坐在空荡荡的老宅里,周家三子欲哭无泪——虽然明知这世上有百万银两是应该属于自己的,但却偏偏无迹可寻,如今无论甘心与否,他们的下半辈子势必要过辛劳作工、省吃俭用的苦日子了——从某个角度上讲,周求富到底还是成功地将家产带入黄泉,达成了将几个儿子变成真正穷人的理想。

    第一卷  793 雨祸

    滚滚的云流层叠缭绕,看去仿佛近在咫尺,然而不等人伸出手去,便已被天风吹得倏忽四散,不过一转眼功夫,丝丝缕缕的云片便又在远处聚拢,幻变出了万千蜃影……看着眼前的奇景,李得正不由如痴如醉,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雷曹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最后还是脚踝上的一阵疼痛才让他回过神来——忍无可忍的雷曹从金甲裙下飞出一条毛腿,正正踢中了李得正。

    老大不情愿地托起手中的玉瓶,李得正小声嘟哝起来:“我又不是雨官……再说了,难得上一次天,看看还不行啊……”气得雷曹差点又跳起脚来,还是其它神官好说歹说,才拉开了他。

    也难怪,身为一介凡人而能有眼下的奇遇,怎么不让李得正神迷意乱,浑然忘却正事呢?他本是颍阳地界的里正,这天恰逢老友六十大寿,李得正受邀出席,一时贪酒多喝了几杯,回程途中酒意上涌,不知不觉便躺倒在了道旁的龙神庙里。正睡得香甜,忽然就觉有人用力将自己拉扯了起来,李得正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却是个双眉紧皱的矮壮汉子,上下拉量着他:“也只得将就使唤了……”

    这样,酒意还未全消的李得正便糊里糊涂地被带到了九天之上,老半天才由同行的神官口中得知原委:原来因为此处干旱日久,雷曹奉了天帝旨意来此行雨,偏偏东海龙王嫁女,颖阳地界的龙神带着一家老少连同部将随从,全数跑去观礼,只留下了一座空庙。眼看着行雨的人手短缺,雷曹又是个急性子,等不及龙神回转,正巧撞见李得正在庙檐下瞌睡,便揪着他上了天。

    “诺,把这个瓶捧在手里就行了,别的不用你管!”把一个半人多高的玉瓶塞入李得正手中,雷曹便自顾自地拉开架势击起了雷鼓。随着鼓声响彻云宵,十来朵行云载着雷曹一行缓缓自西向东移行,同时李得正手中的玉瓶也自行涌出股股清泉,向着脚下的大地洒去,化作了万千甘霖。

    起初还有些胆战心惊的李得正此刻已经渐渐习惯了高度,甚至开始低头向下注视起来……赵家沟……青石峪子……水桥镇……向前行了片刻,一片熟悉的景物映入了李得正的眼帘:李家村!李得正忙睁大双眼分辨自家宅院所在,只见久旱的田园干涸龟裂,虽然此刻已经得了雨水滋润,但地里的庄稼仍然东倒西歪,焦黄一片。

    偷偷觑眼看了看雷神,见对方正背对自己卖力地击打着雷鼓,其他神官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李得正忙轻轻地斜过玉瓶,将瓶口对准了自家,顿时一股清泉直泻而出,正正地灌注了下去。

    行完雨,神官们把李得正送回了龙神庙,此刻倾盆大雨已经渐止,四野的植物得到雨露润泽,重新显露出了勃勃生机,想到这全是靠了自己手中玉瓶的神奇功效,李得正不由也颇为自得——自己家里的那一片田地,自然应该更是生机盎然吧?

    然而等他兴兴头头地赶回家中,才发现整个村庄都已消失在一片沼泽之中。

    第一卷  792 异宝

    “阿采,快去打壶酒,再到刘屠户家切两斤猪头肉,要是有下水,也捎上一副……”还没有跨进院门,徐四便已提高嗓子嚷了起来。

    “啐!”回答他的,是妻子阿采的一记白眼,家里大堆的活计从早忙到晚不说,还要照看阿大阿二两个淘气包,简直没有片刻的停歇,阿采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气性:“油蒙心啦?不年不节的吃什么酒肉,再说哪来的闲钱!”

    对于妻子的唠叨,徐四并不着恼,而是笑嘻嘻地从腰间取下褡裢,故意慢条斯理地解了半天,才露出里面光华灿灿的一锭银子来:“你看,这是什么?”

    有道是:有钱好使鬼推磨,前一刻还满脸不痛快的阿采脸上立刻艳阳高照,嗔笑着抢过银锭:“死鬼,这么多钱……这是哪弄来的呀?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罢……”

    “嗐,瞎说什么呀!”徐四取回银锭用褡裢布仔细包好,才凑到阿采耳边,轻声道出了缘由。

    原来前两天徐四在耕地的时候曾无意中掘出一把铁剑来,当时看这把剑虽然锈迹斑斑,不过入手倒是甚为沉重,便想试着将它当作旧铁去换卖些日常用品回来,没想到正在集市转悠,却有一个西域胡贾拉住了他,说是有意收售这把铁剑。

    “那、那把破剑?能卖这么多银子?”阿采的下巴差点跌落在地:“是不是遇上傻子了呀!”

    “哼哼!”对于妻子的激动,徐四很是不屑一顾:“女人家,没见识,那家伙一开价就是五十两银子,我马上觉得里面有文章,故意不理他,结果把他逼急了,没等我开口便把价钱涨上去了……这锭银子只不过是定金,说好了,明天他一早带现钱来取货……告诉你,我卖了这个数……”

    看着丈夫张开巴掌,正反转了几面,阿采几乎有种踩入云堆的眩晕感觉,张大了嘴,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一个数字:“一百两!”

    “再猜!”

    “……二百两?”

    “使劲猜!”

    “五百两?”

    “胆子大些!”

    ……

    当徐四得意洋洋宣布出“八千两”的答案时,阿采的屁股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上,老半天也立不起身来。

    “所以一点猪头肉算什么,以后你就天天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见自己成功震慑到了素来泼辣的妻子,徐四很是得意,翘着二郎腿坐到竹椅上,哼起了小曲。

    晚餐很快就在院子里的青石条上摆放开了,阿采不但买来了猪头肉和下水,甚至还难得体贴地在酒里打进了一个鸡蛋。吹着凉凉的秋夜晚风,喝着温热的烧酒,徐四这份惬意就别提了。酒过三巡,借着些微醉意,徐四在明亮的月色下摩娑起了那把铁剑。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也没能看出这玩艺儿有什么特异之处,竟然勾得那胡贾追在自己身后,拼了命将价钱一路暴涨上去,回想起当时对方抓耳挠腮必欲得之而后快的模样,徐四就觉得好奇不已,不过因为生怕泄底,他始终也没好意思开口询问对方这把剑的真正奥妙所在。

    “除了重一点,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锋口又这么钝,大概连豆腐也切不开……”老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的徐四一时兴起,借着酒意将铁剑凌空挥辟几下,顺手斩向了充当餐桌的青石条。

    粗如碌碡的青石条无声无息地裂为了两半。

    这出乎意料的景象不仅令徐四大吃一惊,连一旁正在喂孩子吃饭的阿采也瞪大了双眼,谁也没想到,看上去钝锈无比的铁剑竟然有如斯威力,简直就是到了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地步嘛!

    “原来如此,难怪那胡贾肯花重金收购!嗯,说不定八千两都卖便宜了呢!”这下徐四可不敢再任意挥舞这把锋利的宝剑了,小心翼翼地把它平放在地:“不过除了快一点,好象也没有别的用了,还是卖掉换钱比较实惠……也不知道明天那家伙是不是真的会来呢……”

    事实证明徐四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第二天一早,那个碧眼金发的胡贾就载着满车银两到了徐四家,刚踏进院门,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徐四讨要起那柄铁剑来。

    “诺,在这里!”掀开遮在铁剑上的木板,徐四把剑提了起来:“原封未动,我们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然而看到铁剑的一刹那,胡贾的脸色却由欢喜转为了无比失望,定定地看了一会,胡贾居然一声不吭地转身跃上马车,象是准备取消交易打道回府的样子。

    “喂,你什么意思呀?”眼看着到手的钱要飞,徐四不由着了急,本来在里屋的阿采也奔了出来,夫妻二人一边一个拉住车辕,大有不说清楚别想离开的架势。见此情景,似乎已经沮丧得一塌糊涂的胡贾开了口:“这把剑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破山剑,一剑之威可以辟开世间任何山峰,所以我准备买下来,用以挖掘深埋在极漠之地高山下的宝藏。但是破山剑从铸成之日起就只能使用一次,此后便如寻常铁器,再无丝毫神威……昨天我看见它的时候,剑锋上还是光华蕴集,必然是尚未使用过……而此刻剑芒黯淡无神,已经不济事了,我买下来还有什么用?算啦,总是我命中无此财数……那定金也不用你退啦……就此别过……”

    胡贾的马车很快消失在了村口,只留下欲哭无泪的徐四夫妇,和那把锈迹斑斑的旧铁剑——这一次,恐怕真的只能把它拿来当作废铁贱卖了。

    第一卷  794 妒杀

    雨过天青的薄胎瓷杯,甜蜜芬芳的腌渍桂花,色泽金黄的浓稠蜂蜜,最后再加上一勺细白的糖霜——尽管只是一盏桂花蜜茶,做起来却也落足了功夫,看着白色粉末已经在琥珀色的蜜茶中消融得无影无踪,玉珠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轻轻将两杯蜜茶放入一旁的玛瑙托盘中。

    “还是姐姐你的手最巧,那些厨娘怎么也做不出这样香甜的味道来呢!”将手中的蜜茶一饮而尽,雪珠兀自舔着嘴唇,满脸意犹未尽的神情。

    “傻妹子,厨娘们做茶,不过是为了一份生计,自然不会多花心思……”看着雪珠已经把手中的茶喝完,玉珠也端起手中的茶杯慢慢呷饮了起来:“就知道你喜欢喝,所以我才天天做呢!”

    见到玉珠满脸宠溺的表情,雪珠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虽然早已做了母亲,但在这个姐姐面前,雪珠却仍然是一副浑然天真的少女模样,娇慵地伸了个懒腰,雪珠将正倚在她膝下玩闹的一双儿女哄到了保姆身边:“我去睡午觉了,姐姐,你也歇上一会吧。”

    “不妨事,你自管去吧……”看着雪珠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玉珠脸上的笑意如同突然被冻结般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满脸的恨恶与嫉妒。

    实在是想起来就让人切齿痛恨呢!当初李家上门提亲时,明明应该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先拔头筹,谁知都已经到了互换庚帖的当儿,媒人才吞吞吐吐地说起,李家少爷乃良在请本城有名的算命先生张铁嘴排过八字后,觉得还是二小姐雪珠更合适自己一些。

    因为当时李家只不过是开着一家小小的金铺,仅算得上是中人之产,所以玉珠虽然不快,仍然落落大方地将这门亲事让给了妹妹。也不知道真是应了张瞎子的铁嘴吉言,还是雪珠的八字确实旺夫旺财,嫁到李家短短几年光景,不但生下了一双活泼可爱的儿女,李家小金铺的生意也风生水起,居然逐渐扩展为一溜儿十多家联号银楼,成了本城数得上的富户。

    相比之下,姐姐玉珠就没有那样幸运了,在雪珠出嫁半年之后,玉珠也嫁到了本城有名的张记药行做少奶奶,但身为药行继承人的丈夫却偏偏体弱多病,最后医不自医一命呜呼。短短十个多月的婚姻生活,甚至没有来得及给玉珠留下一儿半女,玉珠自然不愿过那守节终老的孤寡岁月,便住回了娘家。

    本来是想在娘家先待上年余时间,等有合适的人选再蘸,正巧此时妹妹雪珠又怀了身孕,见玉珠一个人闲在家里也颇为无聊,便央挽她到家中小住一段时日,姊妹俩即可相帮照料,彼此又有了闲谈解闷的对象。这样在李家住上一段时日之后,玉珠才发现雪珠的生活竟是异常富足滋润,光是贴身侍候的婢女丫鬟便有二十人之多,甚至连晨起绞一把洗脸巾都有专人职司,更遑论丈夫温柔体贴,两个儿女又玉雪可爱,万事趁心,雪珠简直幸福得连睡梦中也会笑出声来。

    巨大的落差瞬间让玉珠的心理失去了平衡,从小到大,她在亲友间就是出了名的聪明美丽,而雪珠只是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而已,眼下雀鸟跃上枝头成了凤凰,而她这只凤凰却如同落毛的草鸡一样,在他人屋檐下过着小心翼翼的寄居生活。

    在经过几个不眠之夜后,玉珠终于做出了决定——杀死雪珠,夺回本来属于她的一切。反正自己现在以妻姐的身份入住李家,和妹夫李乃良也已颇为熟捻,只要雪珠一死,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一个鳏一个寡,简直再天造地配不过了。

    计划实施起来十分容易,只需每天做蜜茶的时候,在糖霜中混入同样研磨成细粉的砒霜,微量的毒药溶在蜜茶中无色无味,然而每天一盏,最多不过一个月,便足以要了雪珠的性命,而且再高明的医师也不会察验出丝毫中毒的痕迹。

    说起来,这倒还要谢谢那个开药铺的短命死鬼呢,才让自己有机会学到这种毒物的药性,正好拿来派眼下的用场。带着得意的心情,玉珠慢慢走到门口,正午的太阳下,宽阔的院子静谧安宁,各种时令鲜花开得生机勃勃,无数蜂蝶在花间来回穿梭,煦热的风从远处水面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沁人心脾……

    ……要不了多久,这些就都是我的了……

    死亡在半个多月后如期到来,不过有一点是玉珠做梦也想不到的,当然现在的她也早已无法再思想了——因为躺在棺材中的死者,正是玉珠本人。

    靠着高明的化妆手段,乍眼看去,玉珠仍然美艳如昔,仿佛只是沉睡片刻便会醒来。看着棺木中的姐姐,雪珠哭得几乎昏厥过去,还是丈夫怕她惊动胎气,才好说歹说地将她劝到了一边。

    “本来想姐妹俩在一块互相好有个照应,也顺便让她散散心,没想到……”玉珠落葬后很久,雪珠还是常常忍不住自艾自怨,只觉是自己过于疏忽,没有及早发现姐姐身患恶疾,以至于造成如今的天人两隔,幸亏丈夫着意体恤时时劝慰,才渐渐平复了她的悲伤。

    “诺,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蜜茶,我特地吩咐下人做的。”见妻子已经平息下来,李乃良才算松了一口气,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盏递了过去,却没想立刻又引来了妻子的新一轮感伤。

    “还是姐姐做的蜜茶最好喝,可是……如今再也喝不到了……”接过茶盏的雪珠并没有立时饮用,而是顺手将它放在了茶几上,以手掩面再次哭泣起来,慌得李乃良也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走过去连声安慰,老半天才引得雪珠破涕为笑。

    在夫妻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在茶桌边玩耍的两个孩子也没有闲着,七岁的姐姐拉了拉五岁的弟弟,互相裌一裌眼,脸上都露出了淘气的神情,然后,趁着大人们不注意,两个孩子踮起脚尖,飞快地将茶几上的两杯茶互相换了位置。

    ——也许玉珠一直到死都没有明白,她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其实都是毁在这两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