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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能极限第58部分阅读

    是这样……”范飞沉吟了一会,轻轻地吐出口气,心中暗叫侥幸。

    县委书记陈宏宇来自西街陈家,与来自罗家的罗千松一向是死对头,范飞曾一度想接近陈宏宇,把一些证据交给他,让他出力搞垮罗家,算是借陈家之力对付罗家了。只是因为这宗案子牵涉到更高层面的副市长徐中友,范飞最后才决定把事情捅到和中纪委去。

    而据丁诗晨所说,陈家和罗家既是对手,其实也是隐秘的联盟,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隐秘关系。所以陈宏宇和罗千松表面上是死对头,其实暗地里也是有密切合作的,特别是在一些矿山资源的分配上,就是一种合伙分赃的关系。而在治安问题上,两人暗地里也是有妥协关系的,属于同一个利益集团……

    所以那种表面上的对头关系,其实只是两人联手散发的烟雾弹,而在上级官员来考察时,他们都会互说对方的好话,营造出一个歌舞升平、官员齐心的氛围出来。否则的话,如果县委书记和县长摩擦这么严重,早就有一个人被上级给调换了。

    而事实上,陈宏宇和罗千松已经在县城里共同为官了六年之久,他们联手利用着庙堂神器,分别为罗家和陈家继续稳住了霸主地位,自然也为自己捞取了不少好处……

    至于三村之中的赵家,这几年虽然逐渐衰弱,但赵家的能人也当上了县人大常委会的主任,有了监督之职,也算是分到了一杯羹……

    丁易可谓老谋深算,早就看出了罗家、陈家、赵家这间彼此争斗、彼此制约又彼此扶助的微妙关系,知道这彼此争霸又共同称霸的三村,其实是一个首尾相顾的连环阵,核心利益其实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所以真正遇到对手时,他们一定会枪口一致对外……

    对于丁易来说,打蛇一定要打七寸,如果没把握打中七寸,就不如不打,否则便可能被这三条大蛇给反噬。毕竟他的大部分资产都投在了县城的矿里,如果出了事,他就会元气大伤。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有钱有势的丁易才选择了隐忍,而且隐忍了很多年。就连上次护矿队与罗家的大争斗,他也忍了下来,最后不但赔了几百万,还雇用了一千多名罗家村民在矿里做事,算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直到丁易在暗中经营了很久,筹划出了反攻计划,之后又遇到了范飞,丁易才决定用范飞这颗特殊的棋子去做一番试验。

    丁易既然选择了进攻,自然还有后手,而且是很强大的后手。只是这些后手如果要全部用出来,丁家的几千万资产恐怕也会折腾得差不多了,而且要担很大的风险。

    但丁易不怕,丁家的这驾战车,已经准备好了与罗家同归于尽。

    只是丁易显然没有想到,范飞这颗过河卒子竟然实力逆天,根本不需要车马炮的帮忙,更不用老帅出马,就这么一颗卒子,竟然深入险地,一举擒住了罗家的老帅,然后借来了空降神兵,将三村的帅士相、车马炮都一一擒获,还将县市的官员一网打尽,正可谓过河卒子猛如车!

    而范飞能走到这一步,既是实力在握,也有几分天大的运气。

    毕竟范飞资源有限,丁易又没向他这颗打头阵的马前卒说明这三村的微妙关系,所以范飞也没猜透其中的奥妙,曾一度想借助许逸凡的关系,去求助陈家的势力。

    也幸亏这事牵扯到了徐中友,范飞才没去接触陈宏宇,否则如果把证据交给陈宏宇,中了这道貌岸然的老狐狸的圈套,范飞和冰非墨可就真危险了。

    想到这里,范飞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多亏你那个电话打得早,否则……”丁诗晨叹了口气,手心里也有了一些冷汗。

    范飞通风报信是相当及时的,更重要的是他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原本打算留在市里看戏的丁易,让他遁去国外。

    事实上,一天之后,就有人来调查丁易的下落了,而丁家的一些账号也被迅速查封了。如果丁易没开溜,后果很难设想。

    第二卷 不是猛龙不过江 第200章 最后一次,好吗?

    更新时间:2011-02-19

    丁家被查,丁易和丁远洋父子又失踪了,这自然是件大麻烦。幸好这时丁诗晨已经从省城赶回明珠市来主持大局,总算稳住了一些局面。

    丁诗晨本来是丁易当成政途人物来培养的,只是现在由她来接手丁家的生意反而是最合适的,因为丁诗晨以前从未掺合那些事情,所以底子一干二净。对丁家曾参与的一些灰色事件,丁诗晨一概以不知道为由,把以往的事推了个一干二净。

    她毕竟只是个17岁的高中生,还未成年,无论是纪委也好、公安也罢,都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得盘问一番,走个过场了事。

    但即使如此,随着案件的涉及范围越来越宽,丁家的生意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少生意都几乎陷于停顿之中。这一回,丁诗晨就是赶回县里来处理矿里的事情的。

    按照丁诗晨的意思,她本想把这两个惹了不少麻烦的煤矿和稀土矿给转让出去,然后赶紧把钱给转走,争取能从办案机关眼皮下多抢救出一份资产来。

    只是她越着急,一时间就却越找不到合适的买主。毕竟县、市里能有这样财力的人并不多。即使是有能力盘下这两个矿的主,由于知道丁易也牵扯到这场打黑反腐风暴中,他们也怕这些矿会受牵连,自然也持观望态度,因此只谈价,不定盘子,搞得丁诗晨愁眉不展,却束手无策。

    虽然丁家现在也很被动,但丁家上上下下还是很感激范飞的。因为要不是范飞,就算丁易真能搞垮罗家,也必然付出极大的代价,说不定要牺牲几条人命,而且这件事还会后患无穷。而现在,这一切都和丁易无关了,甚至丁易也成了一个名义上的受害者,而不是出卖者和背叛者。

    也正因为如此,丁诗晨本来是想躲着范飞的。而这一晚,当她看到陈宏宇落马的消息后,心中忽然十分感慨,于是想出来转转。当她转到郊区的河边,她便鬼使神差地让司机把车开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那个码头,于是便遇到了同样在码头上凭吊过往的范飞。丁诗晨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范飞,但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出来,和范飞见了这一面,并郑重地向他表示了谢意……

    因为这些事比较机密,因此丁诗晨和范飞只是低声地聊着这些话,以免被保镖们听到。

    “诗晨,我们去河边走走吧。”范飞忽然指了指台阶下,试探性地提了个建议。

    聊了这么久,丁诗晨似乎又和范飞恢复到了一种友好状态。范飞于是忍不住想看看丁诗晨的真实心思,如果丁诗晨肯跟他下到河边去,避开保镖们的视线,就说明她基本原谅他了……

    “不了。”丁诗晨却摇了摇头,矜持地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涨水了,会把鞋子打湿的。”

    感激归感激,丁诗晨的心里却还是始终跨不过那道坎,她始终无法忘记范飞给过她的伤害。

    这番话聊下来,丁诗晨心中虽然百感交集,却显然不想避开保镖们的视线,和范飞一起走到黑暗的河边去单独相处。

    因为现在的范飞,再也不是以往的那个范飞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丁诗晨不能允许自己再和他暧昧地交往。

    所以,丁诗晨委婉却坚决地拒绝了范飞的这个提议。

    丁诗晨虽然以往总是很善解人意,很迁就范飞,但一旦遇到原则性问题,她的自尊心并不比范飞少上半点。

    这是同样闷马蚤的两个人,针尖对麦芒。

    范飞听了这句话,又看了丁诗晨脸上礼貌、客套得有些陌生的笑容,禁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丁诗晨以往是个阳光女孩,冰非墨则是冰山女王。而现在,冰非墨已被范飞调教成了阳光女孩,丁诗晨,却从阳光女孩蜕变成了冰山女王。

    这种角色上的错位,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和悲哀。

    “诗晨,你别这样……我们虽然分了,但总归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范飞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

    听到“好朋友”三字,丁诗晨的眼睛忽然红了,她垂下了头,捏紧了拳头。

    她那修剪得短而干净的指甲,竟硬生生地掐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她很想豪气地说一句“咱们非友即敌”,以维护自己的自尊,一时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看到丁诗晨的这副表情,范飞的心中一悸,然后又是一酸,就像看到了一只把头钻进沙堆、试图欺骗自己的驼鸟……

    这只驼鸟,是他曾下定决心要娶进家门的老婆……

    范飞忽然觉得很不甘心。

    他和丁诗晨几乎还没有怎么正式地谈过恋爱,一直是在闷马蚤的暗恋中折腾着。而感情一旦公开,一旦确定关系,两人就被迫分开,之后又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波,感情已处于濒死状态。

    几年的感情,就眼看着它这么匆匆地死去吗?

    如果不做点什么,这一定会成为终生的遗憾,会永久地折磨着丁诗晨和自己!

    一定要做点什么!

    范飞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拯救这段濒死的感情的计划。

    这个计划多少有些无耻,但范飞觉得,只要为了正确的目的,就算有些不择手段,或许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诗晨,我跟你说个故事吧。”范飞忽然牵住了丁诗晨的左手,带着她一步步地往台阶下走去。

    “放开我!”丁诗晨拼尽全力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因为范飞的力气比她大得多。

    “最后一次,好吗?”范飞忽然松开了丁诗晨的手,同时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丁诗晨愣了愣,静静地看了范飞半晌,然后忽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只是丁诗晨却没有立即跟着范飞往下走,而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车里那箱准备送人的东西拿来。”

    不一会,一个黑衣保镖便飞奔而来,手里捧着一个纸箱。

    那是一整箱陈年的五粮液,每瓶都价值千金。

    丁诗晨从箱里取出两瓶酒,然后挥了挥手。

    “小姐,车里还有红酒。”保镖有些担心地说了一句。

    “你回车上去吧。”

    丁诗晨再次挥了挥手,然后拎着那两瓶酒,轻轻巧巧地跟在范飞身后,拾阶而下。

    保镖叹了口气,再次悄悄地消失在黑暗中。

    范飞停下步子,从丁诗晨手里接过一瓶酒,然后自然而然地牵住了丁诗晨的左手。

    两双手在离别很久之后,终于重新握在了一起。

    这一次,丁诗晨没有拒绝,因为范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稍微放纵一下,糊涂一下,也不要紧吧?

    只是丁诗晨还需要一点勇气,所以她取来了两瓶酒……

    她其实也很怀念范飞的大手,怀念这一双曾在放学路上蜻蜓点水般碰触她心灵的大手,这一双曾斩神除魔、在罗家冲杀出一条血路的大手。

    这是多么温暖、多么有力、多么神奇的一双手啊,可为什么就忽然属于别人了呢?

    黑夜里,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悄悄泛滥开来,就像一波一波的河水。

    酒还未入愁肠,人已先醉。

    “你穿高跟鞋不方便,来,我背你吧。”走到第十级时,范飞忽然蹲了下来。

    丁诗晨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趴在了范飞的背上。

    范飞却没有起身,他左手托住丁诗晨的大腿,右手将那瓶酒在地上轻轻一敲,酒瓶顿时碎了,一时间酒香四溢。

    然后范飞站直身子,举步下台阶,然后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

    丁诗晨的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范飞的鞋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甚至连袜子也没穿,他赤着脚踩在了一块碎玻璃上……

    “混蛋!你还不掉的!”丁诗晨忽然间泪流满面,拼命地捶着范飞的肩膀。

    她知道范飞的用意,却忽然不甘心起来,因为她不想让范飞就这样还掉那一份情债,而且玻璃碎片扎进脚底板的痛苦,丁诗晨是知道的,更何况不取出来,还背着一个人走路?

    “还不掉全部,至少也还个一半吧。”范飞轻轻地笑了,依然坚定地往下走着。

    “猪!快放我下来!”丁诗晨拼命地挣扎着,语音哽咽。

    范飞却不再吭声,一步步地走着,一直把丁诗晨背下码头,才把她放了下来。

    范飞坐在第一级台阶上,悠然地把赤着的双脚放进水里,然后惬意地呻吟了一声,似乎十分享受这秋水的冰凉。

    丁诗晨的眼睛却再次红了,因为她依稀看到了范飞脚底一片血红,就正如那一晚她的脚一样。

    “那瓶酒很贵的。”丁诗晨深吸了一口气,顾左右而言其他。

    “喝酒误事。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喝酒了。”范飞微笑道。

    范飞的脸皮现在是越来越厚了,睁着眼就敢说瞎话。其实从省城回来后,不管是在明珠市还是在武昭县,他几乎没有哪天不喝点小酒的,或许这得归功于好酒如命的馋公的熏陶。

    馋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便是“何以解忧,唯有红星二锅头……啊米豆腐!”

    听了“喝酒误事”这四个字,丁诗晨却窒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声,慢慢地坐在范飞身旁。

    她把酒瓶打开,抿了一小口,然后递给范飞,只说了四个字:“最后一次!”

    范飞犹豫了一下,接过酒瓶,骨碌碌地灌了一大口,然后还给丁诗晨,笑道:“酒后吐真言,我已经醉了,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这一大口,就是一两多。

    范飞的酒量本来就不大,一两多高度白酒一口灌下,脸顿时红了起来。

    丁诗晨接过酒瓶,也灌了一大口,脸顿时也像猴屁股一般地绯红一片。

    “脚疼吗?”丁诗晨这才有勇气问出那三个字,问出那一句不是废话的废话。

    “脚疼,我受得了,也有药治。就是心疼,没有药……”范飞长叹一声。

    “别把脚泡水里了,这样更疼!”丁诗晨劝道。

    “脚疼的时候,可以忘记心疼。”范飞微笑道。

    “你爱她吗?”丁诗晨愣了一会,没有理会范飞的装可怜,而是转移了话题。

    只是丁诗晨又情不自禁地喝了一口酒,仍然是一大口。

    一瞬间,她的脸更红了,娇艳如同二月花。

    第二卷 不是猛龙不过江 第201章 水畔听钟七十年

    更新时间:2011-02-20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想……这应该算爱吧。”范飞叹了口气,说道。

    “骗人!”丁诗晨撇嘴道。

    “是真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很多次,我还真说不上爱不爱她,因为这一切都是误打误撞造成的,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冰儿的身世很可怜,我原本只是同情她,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的,最后却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上演了一出荒唐的兄妹片。”

    范飞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叹息道,“虽然在双修中,我确实得到了很多的好处,也必须对她负责,必须娶她,可是……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误会,我肯定不会选择她,而是会一心一意地和你在一起,因为当时我只爱你一个人。你看,这就是命运啊……”

    听到这番话,丁诗晨眼睛一亮,趁着酒劲说道:“对她负责?可是负责有很多种方式的,比如你可以用一大笔钱去补偿她……”

    刚说到这里,丁诗晨就停住了话头,因为她看到范飞摇了摇头。

    虽然缓慢,却很坚决,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现在我是冰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答应过她,永远都不会丢下她的!”范飞一字字地认真说道。

    感情是绝不能用钱收买的,冰儿是绝不能放弃的。这一回,就算酒醉了,范飞仍然会坚持自己的原则。

    听了这句话,丁诗晨的心中顿时满是绝望。

    “那我呢?你就不用对我负责吗?”丁诗晨沉默了好一阵,忽然愤怒地说了一句。

    “你说的,负责有很多种方式的……”范飞忽然苦涩地笑了。

    丁诗晨哑口无言,然后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地扔向河对岸,像是要扔出心中的怒气。

    她本来是受害者,这一刻却似乎成了可笑的阴谋家,这让她极度郁闷。

    “诗晨,给我唱首歌吧……你还从来没在我面前唱过歌的。”范飞忽然转移了话题,“我知道,你是知道我五音不全,所以怕刺激到我,对吗?”

    丁诗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