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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28部分阅读

    众。

    在陈思那儿,是一名不谈文章的老同学。

    在舞团里是一名参与争论和戏玩的人。

    而惟独在赵奔那里,才能真正倾吐出一名学生。

    不,是一名跳舞人特有的伤怀与苦衷。

    在这里,我才能看到自己的些许价值。

    一些属于自己拥有的价值。

    赵奔能准确无误地分析出我此时与彼时的精神。

    不是沦落太久,还是刚刚陷进生活的泥潭。

    写信的笔调,往往都是随着我的情绪变化而写出一些真切的回音。

    使我每每在与舞交困的时候,总能记起赵奔这个名字。

    第一卷  257你就别做梦了

    [正文]257你就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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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眼睛望着审判席,一双眼睛望着受审的罪犯。

    这儿的结局分外模糊,有一位父亲认为不流泪的人不是父亲。

    有一位母亲认为不心痛的人不是母亲。

    有一位女儿,却认为成不了好人是因为多了折磨。

    我说:站立,是倒下的全部习惯

    边中校第一次下令:“凡是毕业班的初高中学生,一律不放寒假。只放大年三十和新年初一初二初三一共四天假。”

    这可气坏了我,本来打算在假期里挣够下学期的学费。

    这么一来,事情不就等于泡汤。

    胡清泉从乐山回边城来,准备过年。

    小两口又争嘴:“带回来多少钱?”

    “只有两千。”

    “几个月了,才挣两千块钱?阿爸的钱你不打算还了?”

    “我是想还,可是,挣不到钱,总不可能逼公牛生儿嘛。岷山的屋面市场大,可我只有这么点本钱,像推磨一样,转来转去,还不是只有一小部分利润,为了让工程来源好办,总要花钱送礼吧!为了偷税漏税,总要去买通税官吧!为了少交点城市管治理费,总要给市管会的人送点红包吧!为了——”

    汉晨打断胡清泉的话说:“别说了,你怎么不想想我阿爸呢?嗯?你白白地就拿到了他的钱,还只让你还七千,利息一分不收,怎么不为他打点打点呢?你认认真真地去看一看我阿爸的那一双手,为了制好茶,被铁锅烫起了一层厚厚的黑钳茧,为了什么,九千块钱啦,我的老天!我的哪一个兄弟从他的手中拿走过这么大的一笔钱?他的茶场已经办完限期决算,这一年才挣五千多块钱,为了冲掉这七千块钱的账,已经将家里所有的收入,包括阿哥种的白术苗卖的钱都全部抵了进去,才算付足了工人的工资,人家这些土工人也是上半年的班,却都要挣到三千块钱以上,你还是在大都市生活过的正规工人,难道连土工人都不如吗?气死我了,阿爸的收入全部在你的手中,却看不见影子。”

    “那我回红村去向我的九妹借,向土工人借,加上我这儿的两千元,去还给就是了。”

    汉晨冷笑了一下,说:“这些我早就想过,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为了还钱到处都去借过了,九妹的工钱死活不借,人家自己挣的钱自己用,有权不借给我们,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钱刚拿回家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你就别做梦了。”

    “我只有这么点钱,难道要我去抢去偷吗?大家应该想想办法来共同解决嘛。”

    我在外屋听不下去,走进里屋来对胡清泉说:“只要你自己打通了阿爸这一关,就不必去想别的办法。”

    “这话等于没讲,明知道你阿爸那一关打不通,还要去碰来干啥?”

    “那也未必,过去你老是支使阿姐去我家里找大人,这回就应该是你自己去办,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最好不要乱下阿爸的结论,毕竟你是他的半个儿子,也许会有好的答复。”

    第一卷  258天仁也惊吓得大哭起来

    [正文]258天仁也惊吓得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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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晨对我说:“别帮他出这些点子,不管他想什么办法,今年一定要还钱。不然,我就更没有脸见他们二老。这一年,明处倒是你胡清泉供我和天仁,暗处,却全是我阿爸和几个阿哥支撑着我们。前不久,阿爸又给我送来几十斤腊肉。你也不想想看,对我怎样无所谓,但你总不能对不起我娘家的人!”

    胡清泉默默地低下头,无言对答。

    我对汉晨说:“别生气,姐夫又不是没有难处,你们俩要生活一辈子,吵吵闹闹让人听了不好,你在气象局,给人家局里人的印象这么好,不怕笑话吗?”

    “这本来就已经是笑话了,还怕什么?他太不尊重大人的一番苦心,每个月寄回来或送回来百把二百元钱,还不如在双流当工人挣的钱多,有哪一点在人前充当老板的本钱?我不是非要挣好多钱不可,只希望你还够大人的钱,还能余点本钱来供生活周转就行,等把天仁带来能丢开手时,我自己挣自己的生活费,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发点开水钱。”

    汉晨发火是有根源的,她不止一次在阿爸面前承诺:“过年前保证能还。”

    那时汉晨似乎已经看到了一捆七千元的现金,在手上由她笑吟吟地递给阿爸。

    然后又看见阿爸喜不自禁地抱着他一年来应该收获的劳动果实,不断地夸胡清泉能干。

    然而,今天这个晚上,汉晨却是仿佛看到既愤怒又悲伤阿爸,在破口大骂自己的失言和不孝。

    骂胡清泉是骗子,是无能之辈。

    汉晨想着就“呜呜”地痛哭起来。

    胡清泉呆若木鸡,没去安慰汉晨。

    我忙给胡清泉递眼色,见胡清泉没有反应。

    便上前推了一下胡清泉说:“你劝阿姐,我出外屋去。”

    我出外来,只听见汉晨的哭声不断线。

    还骂胡清泉:“给我滚开!走开!不想见你。”

    只一会儿,胡清泉就被汉晨撵到外屋来。

    将屋门砰的一声关上,天仁也惊吓得大哭起来。

    平时,天仁是很少哭的,天都不哭一次。

    汉晨和天仁两母女,在里屋一低一高地哭个没停。

    胡清泉在门外不断地敲门,但都枉费精神。

    我对胡清泉说:“你敲门等于白白费神,阿姐的性格,在老家屋里都是这样,她心情不好就是想一个人闷坐,过些时间就自然不生气了,不像其他人,心情不好就要找人摆谈小话子,或喝酒一醉方休。”

    胡清泉秋着一张脸,走到我旁边问:“真的认为我能打通你阿爸这个关口?”

    “我可没说一定能打通,但是,没有试过就可以去试一下,我是不想听见你们俩吵架,才这么说,吵伤了人心,很难医好!而且,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医不好!”

    “那好,明天就回红村,是成是败都只有刮下这张脸皮了。”

    “这就对了,要有气节,不能昏堂子,你今晚就只有睡我的床,我去学校挤我同学。”

    “行,反正你是一个夜猫子,半夜读书。”

    胡清泉上床没有一刻钟就睡着了,我在一旁笑着说:“你呀你,还真能无忧无愁。”

    第二天,胡清泉早饭没吃就赶回红村,阿爸见胡清泉的脸色毫无喜色,就知道还钱的事多半没着落。

    问道:“回来干啥?”

    “我——”

    这时汉今听见胡清泉的声音,忙从里屋出来看。

    阿爸说:“我什么?坐下说。”

    阿妈从灶房过来对阿爸讲:“你不要粗声粗气的,老八是来还钱,又不是来抢人。”

    胡清泉慌了:“妈,你误解了。”

    阿妈说:“我误解什么了?”

    胡清泉硬起头皮说:“我不是来还钱。”

    第一卷  259没钱命长着

    [正文]259没钱命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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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今听了这话,气愤地转身进了里屋将门关上。

    胡清泉难堪之极,不敢对阿爸的怒目。

    低头说:“我只有先还两千给你们,其他的钱都换了材料在岷山放着。”

    阿妈一听,哑了,说不出话来,一连看了阿爸几眼。

    心想:“糟糕,老八今天的日子不好过。”

    谁知阿爸忽然改变了态度说:“有两千就还我两千,其余的钱明年非还不可。不过,如果我哪天发现你岷山没有足够的材料,看我不打断你的脚。别以为汉晨嫁给了你就乱来吹牛,我可以不让她同你生活,知道不?”

    胡清泉见峰回路转,慌忙说:“我绝对没骗你,钱确实换成材料了。”

    胡清泉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腰包里将两千元钱取来,递给阿爸说:“数一数,看对数不。”

    阿爸接过钱:“我用不着数,量你也不敢少还一分,快点回你的家去。他们前天才杀了过年猪,回去给他们讲一讲,是不是我当丈人的把你往死胡同里逼,不要将来说我汉家对不起他们的人。”

    胡清泉听了这话,预想:“肯定家里人在理抹丈人的小话子。不然,不会说这番话。”

    果然,胡清泉回到自己家里,刚坐在火塘旁烤火。

    胡传统就问:“你岳父的钱还了吗?”

    “没有!”

    “真是,让他逼成这副模样,是我啊——”

    胡清泉没等胡传统说就猛地正色说:“是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就什么都不过问了吗?”

    “他这么逼你,不是要让你去偷去抢去杀人来还吗?你给我吼起,咋不给他吼起呢?是我就明说,有钱再还,没钱命长着,随便!”

    胡传统的气,来自早些年帮了汉家不少,从没逼着闹过。

    这次自己儿子出了事,汉家没给任何机会,还到处传扬。

    胡清泉大怒:“哦,人家养女嫁女还赔钱,到头来还是人家错了,这是哪来的歪道理。你倒好,一毛不拔,我才岁,就把我送人养。刚谈婚事时,你喜欢得不得了,结了婚就什么都不管。杀了三天的过年猪,汉晨两娘母在边城连猪毛都没有看到一根,这头猪还是汉晨用教书的钱拿去买回来的猪崽,你有什么资格当爷爷?”

    胡传统听不进胡清泉的:“他汉家天天都有人在城里吃你的饭你没看到,我可看不惯,她老子老娘也天去吃一盘,你要我背猪肉去让人白吃,办不到。现在不是过去,你不认我当老子老爷无所谓,我早已经儿孙满堂,大娃儿、四娃儿哪个没给我生孙子,我不稀罕你的那一窝子吃户。”

    其实胡传统是在受了胡清泉的刺激后,才骂出这番话。

    不过,他对汉家往日的感情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家比不过。

    而且,汉家的人还老是把汉晨看着没嫁出去的人一样。

    常常送米送茶去城里让汉晨吃,自己因家里找不到好送的东西。

    加上天天看着阿爸不温不冷的脸色,自然的逆反心理就滋生了出来。

    胡清泉听了胡传统的骂话,更加气上加气:“人家自己的饭菜凭什么不吃,汉晨两娘母没有她娘家人照顾,我看只有喝西北风,你算什么大人,连外人都不如。”

    第一卷  260何苦要赌气

    [正文]260何苦要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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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传统猛地扇了胡清泉一耳光。

    吼:“你在当男人,还是在当讨口子?结婚养家是你自己的事,居然来刮老子的油水。”

    胡传统骂着,又要伸手打人。

    被老伴一把拉住说:“你对完了,人家亲家母他们哪一点对不起你,老八还年轻,刚出来赚钱困难多,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坐在一起烤火的老老小小们,都瓜不兮兮地像看热闹一样,纹丝不动。

    只见胡传统一把用力,将老伴推倒在地上说:“滚开,老子今天就是要打人。”

    胡传统又一耳光打在胡清泉的脸上。

    胡清泉被打来晃了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妈额上已鲜血直流。

    突然伸手,一连还了胡传统几个耳光。

    嘴里直说:“打我,我一样要打你。”

    说完弯腰去抓板凳,胡传统见形势不妙。

    转身就跑出大门,胡清泉操起板凳追出来见胡传统已跑远了。

    便大声喊:“你给我跑,打死你这个老东西,今晚敢给我回来。”

    周围的人家,早就在清清楚楚地听他父子俩吵架。

    阿爸站在后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这回,见胡清泉举起板凳在他家的菜园里转圈追打胡传统,又老是打不着。

    阿爸隐隐作笑,又自言自语说:“何苦要赌气?”

    之后又大声喊:“老八,想干啥,打死了人你就安心是不是?他是你的老子,搞清楚点。”

    胡清泉停下脚大声说:“他把我的妈都打出血,倒在地上了,我不打他还打谁?”

    阿爸一听,忙跑回屋里取出酒精、棉花和一些止血止痛的药来。

    跑到胡传统的家里帮亲家母治伤,一看伤口就对胡清泉说:“不行,我只能止住血和痛,她这伤口要缝针才行。”

    阿爸忙着将止血的一些药敷上,伤口用纱布将伤口包好。

    “快背进城去缝针,这个伤口最少要缝二十针,如果要住院的话,最好住院医。天气冷,流血又太多,恐怕会出人命。”

    胡清泉将母亲背上,跨出门又对还在屋内的阿爸说:“我没钱怎么办?”

    阿爸不假思索,就将胡清泉刚还的两千元钱拿出来,塞进胡清泉的兜里。

    “快去,等于你没还一分钱。”

    这是一名赤脚医生长期养成的职业道德,一切都以救人为重。

    胡清泉感恩不尽,匆匆背起母亲上路。

    阿爸又转身去看致伤的那个小方桌子,桌边正好有一颗倒穿出来的铁钉。

    看后对站在门外的胡传统瞪了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家里的阿爸,闷闷不乐。

    汉今出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爹把他老伴打在桌上,被钉子划了一条大伤口,我叫老八背进城去缝针。”

    “没事找事,胡爹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是发啥疯,见面时他老是有点不高兴。”

    “他骂我在老八的家里又吃又住,看不惯,还有就是我们背去的米菜比他送的多,认为我们有意欺负他。”

    “看来,今年这个年又过不安宁,家里已经没几个钱了,还在斗死斗活。”

    “就这几个钱,还又拿给老八去医伤了呢。我现在已是两手空空,过啥年。”

    汉今一惊:“怎么要这样做?家里等着钱用,我买□□花椒种的钱又从哪儿来?白术苗只有几箱了。”

    “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没钱过年,就过简单点,有饭菜吃就行了,千万不要去借钱,暂时我还没有办法帮你,就只有明年春茶上市卖点钱来先用着。”

    汉今茫然地走出大门,去看自己搞的扦插桂花苗。

    第一卷  261将来成为鲁班第二

    [正文]261将来成为鲁班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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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清泉将母亲背上公路来,强挡了一辆汽车。

    直接开进县医院救治,伤口足足缝了二十针。

    经过抢救,在当天深夜才好过来,然后又搬进住院部住院医治。

    近七十岁的人,哪里受得起大伤。

    苏醒来都是有气无力,还没敢哭。

    医院不断要求胡清泉,买好补品来帮母亲养血。

    短短十天,两千元钱如水冲沙一样,一洗而空。

    没有钱,只好将母亲背回气象局的小家里来养病。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我刚好准备回家团年。

    也就正好将床让给胡清泉的母亲睡。

    汉晨在百般无着落的情况下,将自己母亲早些时候送的几百元钱,拿出来去买点营养品和过年食品。

    胡清泉却死要面子活受罪,没钱了,在门外与人摆谈天地。

    时常摸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来惹人眼目,意思是老板身份,有钱,才能吸好烟。

    然而,就这么一包香烟,却有文章可做。

    右边衣兜是放的“红塔山”烟卷。

    左边衣兜放的却是五角钱一包的“红楼”,带嘴烟卷。

    会抽烟的熟人前来搭讪,胡清泉就看似无意,却是有意地将“红塔山”正面向着来人。

    并且非常自然地从右衣兜取出一支烟卷来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