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茶叶家族,不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么。
这就一直要求杨光明帮我,从各出版社查找,国内外的都行。
只要是与茶文化茶艺相关的,都要。
账算到我个人头上,不用操心。
杨光明推不掉我的要求,只好发动他在出版界的朋友,八方收购。
六月下旬,来自全国各地的茶影碟,发到我手中来。
有中国东南西北的,有日本韩国的,也有英国荷兰的,还有台港地区的。
我抽了十天时间,专门关在碟库里观看。
凭我一个学舞蹈出生的人看,的确,中国大陆的茶道,包括台港台地区,都是低级艺术品。
讲茶的讲得很次,泡茶的泡得很怪,生搬硬套。表演茶艺或茶道的,就更不用说了。
全部都是艺术下三烂,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艺术。
不是艺术,那怎么能演好茶艺?这是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另外,很多茶艺师的介绍,都是什么劳动就业部门速成班学的。
这劳动就业部门学的,那就是技术工人了,怎么能叫茶艺师吼?这是我提出的第二个问题。
还有,大多数从业者,都是初高中文化,却承载着茶文化的传播。
这能传出一个什么文化来?这是第三个问题。
可是,看了日本茶道后,又觉得曹峰对日本茶道的看法过高了点。
日本茶道没有做秀场,而是做的内修,这不是艺术,而是修养。
中国茶行业,不能要日本茶道,也不能要当前这狗屁不是的茶艺,什么关公,韩信,与茶相关吗?
还有什么青龙又乌龙入宫,与茶有关吗?
更可笑的是,每个地方都在打起道茶禅茶,而不论是装修,还是泡茶艺术到说词。
与道和佛相差不是远,而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全在那瞎扯蛋。
我问自己,中国茶艺茶道就这样子?难怪那曹峰要生气。
一个学中文的人,自然对文化有很深的情感。
对此,我的心,因感激变成了一种思考,再变成了一种责任一样。
月底,那文化局长果然派人来找到我,说他已经落实好了我的去处。
首先是要举办一个关于茶的学校,要我去主持。
其次是正在向政fu申请人才引进,获得专业补助金。
原来,这领导是将我当成茶叶界的人才来对待了,说能在这个低级别的行业里发现我这样的人,算是茶叶界的福音。
我就是在想,一个文化局长,不可能没见过唱歌跳舞的高手,怎么可能就看了我跳一次舞就帮我这么大的忙。
第一卷 434没钱的高傲
[正文]434没钱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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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自己多年修道的结果,什么事都集中在这半年出现。
虚虚实实中,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将我往茶行业拉。
这是不是真的叫老天有眼?还是叫祖宗根脉的传承?
首批碟子销量提前到期,超量部分的账也提前结汇。
我获得了自己有生以来,可以让立即乐死的财富。
从杨光明手中,取过一张一百一十万元银行卡,高傲的我,第一次低下头。
低下头来痛哭了一个下午,低头是因为钱,没钱的高傲,是内心对美好的向往没停止。
好比古代帝王将相,总会在一个特别的环境里,低下头来感激苍天。
一周时间内,我就到文化局办理了很多过去从未有过的手续。
特殊人,就特殊处理。
着手组建设茶道学校,此时的我,不敢说自己还什么都不懂。
只能装着什么都懂的样子,指导着所有的团队成员。
到这时,才笑那些茶艺碟子,虽不是我要的东西,但作为视角眼界,还是起到了向文化局交待的要求。
特别是对装修教室,有一些帮助。
当然,那些茶叶名字和味道,也帮了我不少。
杨光明见我要到学校上班,本想将茶城的生意收归他个人所有。
可我不同意,我说茶城的业务永远不变地是我的。
那曹峰也配合得很,无论杨光明怎么去游说,他也只认我。
开玩笑,每年至少收入百万元以上,谁会傻到给钱过不去呢?
碟子店这边,我自己承揽支付几名专门为我负责茶城的工人工资。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搞茶道学校。
抽时间购了些礼品去看局长,受到高度重视。
局长反复说要将这个茶文化为主的成都,打造成真凭实据的茶文化之都。
他说过去这座城市,吼起茶文化,却没见过任何茶文化特征。
到处都是打麻将,全国不是放鸟就是放狗。
休闲之都,那就是茶,不可能是水,也不可能是麻将。
根是茶,休闲,没茶喝,那叫休闲?
有茶喝,全在那坐着瞎喝,也不是休闲,更不能形成文化。
最多算是一种现象,现在必须要做好这个文化元素,才对得起“休闲”口号。
我听得好深奥,心想,下来去找曹峰讲文化,在领导面前,不能老是问。
而是应该做好听众角色,还要做好记录。
七月初,我主动给阿爸、阿姐和阿哥各汇了五万元。
我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家人的赞同,支持和谅解。
让自己久违的负罪感,在金钱的帮助下,解开大家对我的怀疑。
收到钱的一家人,都不信我会赚这么多的钱。
按照汉今的说法,汇个几千或万把块,还说得过去。
这一汇,总款高达十五万,谁信?
于是乎,汉今第一个念头是:“她在外面当夜小姐,这钱不干净。”
阿爸拿着钱,双手发抖,主要是汉今那话让他发抖。
认为这卖身的钱,不能用,太脏。
阿姐不管,她说:“我就不信,她万一是嫁给了有钱老板呢?还有,万一她自己做生意发了财呢?”
显然,大家都没有说服对方,都不信,却又想用这笔钱。
第一卷 435舞蹈和家族的茶气
[正文]435舞蹈和家族的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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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今听不得汉晨的话,说他茶场里跑到广东去的女孩子,现在就传回来消息,说在那边的酒店宾馆里出卖自己。
讲到话多时,连他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说法。
天下没有任何生意会在一年时间内,不要成本投入就赚十多万的。
他说我百分之一百是在成都做野鸡,不用查。
阿爸听到这,也想起自己村子里的人传言说这类似的话。
主要是传那些到广东打工的女子,没想到,这事儿落到自己家头上。
于是,率先将钱丢给汉晨:“拿去,你自己想办法处理,这种钱,打死老子也不用。”
汉晨好像被汉今说服了一点,呆若木鸡,是啊,怎么可能呢?
汉今又补了一句:“你看看那些到林场去的人猫,一个月最少要卖两万多,不信你自己问胡清泉。”
到这时,汉晨才真怕了。
等汉今也将钱丢在这儿离开后,汉晨跑到气象局办公室,要了电话。
直接打电话问胡清泉:“我问你,到林场来混的人猫一个月赚多少?”
胡清泉一听,吓了一跳:“我没有找她们,真的哈,不要怀疑我。”
“没怀疑你,而是问一下,有用。”
这时,胡清泉再次吓了一大吓:“啊?你想做啥?穷疯了,千万别哈。我不在林场包工程总行了吧。”
这口气,好像是汉晨想吃这碗饭一样。
汉晨反骂了胡清泉乱想一顿,然后才说:“你觉得三妹会不会走这条路?”
胡清泉这才搞懂了真正的问题,想都没想说回答:“她?怎么可能。做人猫的人,性格都不同,艳子就算是想做,也做不好。”
汉晨听到这话,突然觉得胡清泉出过问题一样:“哦?你这么懂?是不是——”
这胡清泉,被问得里外不是人,赶紧又说:“哎呀,祖宗,没有的事,不过这种事情,听麻也能听到一些吧,艳子根本就不是那一类人,她心很大,不可能。”
“可是,她汇了十五万元钱回来,分给阿哥、阿爸和我各五万,你说,她那来这么多钱?”
胡清泉听得很抽了一下,但还是说:“不可能,这钱多半是她中了奖,做生意也不大可能。还有就是,可能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吧。我更希望她是嫁给了有钱人。”
这个电话,到最后胡清泉才说:“林场的人猫,一个月最少能赚三万以上,一年下来,按开采时间六个月算,能赚20万元左右。如果在成都或广东,赚三十万左右正常。”
看来,这钱还真不能用,汉晨挂了电话,回到家,想找点线索。
却找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找到,没电话,没地址。
总之,自己过去信任一百次,并不代表这次说应该信任。
就这样,汉晨将钱拿去存了,不用,说这家风不能坏。
而我在成都,还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就忙着组建学校的事情,对自己吃上了国家饭一点不惊喜。
认为自己本来就是能吃这碗饭的人,只不过穷,差点没吃成。
我惊喜的,反而是自己的舞蹈和家族的茶气,让我在半年多时间内,由一介草民转变为一名人才。
看来,人这一生,不能只靠自己拼,朋友机会太重要。
如果每一次机会都错过,那么,我还是过去那个样。
第一卷 436给我一杯白开水
[正文]436给我一杯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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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我来到双流机场,接我那夏天的雄鹰——关牧山。
两人根本就没顾及周围的过客,大胆地亲眷着。
毕了,关牧山才说:“想死我了!告诉你三个好消息。”
我帮提起行李问:“什么好消息?”
关牧山说:“部队提前通知,我毕后纳入东海战区舰队。全班只选了六人,我是第一个选中的,也就是说,我将是铁定的高级军官培养人才。给,这是通知。”
我惊喜万分:“怎么可能?”
关牧山说:“第二个消息,我已经正式入党,成为预备党员,一年转为正式党员。第三个消息是已获得了大二全年奖学金,你的钱就可以不寄给我了,存进银行,将来我俩要买家具和带孩子用。”
我激动得把关牧山再次抱着:“你真好!能干。”
我请假一周,准备陪关牧山在成都玩。
他给我带的礼品是一台傻瓜相机,还专门从上海带了十卷柯达胶卷。
我看了大半天,刚想问花了多少钱,却又觉得两人之间,不该问这类不得体的话。
管它多少钱,买都买了就无所谓价钱的多少。
关牧山拿出胶卷来装进相机,一连就给我按了四张来装起。
我立即去叫来服务员:“请你帮我们拍几张相片。”
房间的各个位置,都是我们的背景,照了十多张才算完事。
关牧山小声对我说:“这个照相机可以自动照相,晚上我俩在□□多照几张。”
我忙说:“这可不行,让冲洗照片的人看见了,不好意思。”
关牧山说:“我又没说照裸的,是照些穿内裤的合影就行了,我才不愿照裸的。”
在学校里少话的关牧山,在我的面前就像换了一个人。
有说有笑围着我转圈圈,他把储备了许久的精力都留守在了我的腰间。
“我要你帮我掏耳朵,我是等了一学期。”
夏天的关牧山,更令我疼爱难舍,其健壮的程度,已远远胜过一年前的学子模样。
头发更直立,气质高调得就像上舞台表演职业演员。
尤其是那双力大无比的手,更让我不肯随便伸手去碰一碰,生怕会因为自己的细手,而被碰出个口子来。
第二天,带上关牧山来到“中国西南影视城”的古镇黄龙溪游玩。
关牧山对黄龙溪的古榕树特别注目:“这个地方怎么有这么多的榕树?”
我走到关牧山的前头说:“榕树是保护河堤的最佳植物,这儿的人都叫它为‘风水树’或‘宝树’,不知道吧!《海灯法师》影片就是在这儿拍摄成的,佛庙成了黄龙溪的主要特色,它比那些铺天盖地的茶馆更有代表性。你看,街上三尺九庙,十丈沿街。”
我对关牧山讲了许多自己对黄龙溪的了解,也讲了很多成都新文化——茶道的开始。
时近中午,关牧山要在一家茶馆坐下来品茶。
我很想再走一走,看一看。
见关牧山一定要坐,也就跟着坐下来。
“这里有‘锦城露芽’、‘玉叶添香’、‘三花特级’。”服务生介绍说。
关牧山要了一杯“锦城露芽”。
我说:“要一杯绿茶。”
服务生为难了:“在成都,没人品绿茶,我这儿也没有。”
我又说:“那就来一杯素茶。”
服务生忙说:“也没有。”
我想了想:“不会品花茶,你就给我一杯白开水。”
关牧山有点奇怪:“你家里种茶,居然不会品花茶?”
我笑说:“你不明白,听我父亲讲过,花茶的原坯就是他们那些种茶人生产出来的次品,好的茶叶不可能用来制花茶。一般情况,茶汤是绿色,品起来能感受到泥土的幽香,而不是去闻什么花香。要闻花香味去花园里闻好了。”
第一卷 437聚集 在了一道轨迹上
[正文]437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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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牧山说:“那!别人还是可以说要闻土的幽香,就用不着来品茶,趴到地上去闻就行了。”
我苦笑一阵:“这就是你的理由,首先要确定好一个事实,那就是优质绿茶不可能卖给花茶生产商。因为花茶厂的开价与优质原坯茶的售价距差相当大,龙井茶可售三四百元一斤,炒青绿茶是七八十元一斤,而花茶厂售出来,已经制好的花茶才几元、十几元一斤。由此可见,花茶厂只能选购次品、素茶来制作花茶才有可能赚到钱,否则亏死他们。”
关牧山问:“你在单位上是不是品绿茶?”
我又笑了一下:“当然,绿茶是花茶的祖宗,有了绿茶之后,才有素茶、才有花茶,我阿爸是这么形容的。我专吃绿茶,从不把绿茶的儿子、儿孙放在眼里。”
关牧山惊喜开来,非要我再讲一些不可。
白开水让我喝下了两杯,又说:“绿茶的泥土幽香是相当受闻的,它又不是泥巴味。我说不清楚,要是问我阿爸,他可以讲三天三夜。他是高级茶艺师,还有一个全国通行的高级农技师职称。”
以后的几天,我就同关牧山在花茶绿茶上论了很久,最后我才表态:“等我将茶道学校办起来,那时我搞清楚了之后,一定讲得清楚。”
我的假期,最后一天了。
关牧山希望我再请一个月的假,一起去岷山。
我对请了一个星期假,已感到对学校其他给建老师有点不负责。
只好不去岷山,我说:“你在八月初就回成都来,我一定再抽时间陪你去青城山游览,有可能的话,我俩到银厂沟,龙门山这些地方去走走。”
生活的憧憬,把我们的目光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你八月二号或三号就扣我传呼,到时回你电话,确定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不准请假时间太少。”
关牧山说完,就自己去收拾背包行李。
几天前照的一些照片,关牧山不能带回家里。
全部留给我保存,打算开学的时候才带些去上海。
在送关牧山上客车的时候,我老是想说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该说什么。
从高升桥车站出来,客车慢吞吞地走:“一定要八月初回来!”
关牧山把头伸出车窗,甜甜地微笑着点头。
见客车上了213线,才很不放心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发觉还没讲完,回头又去追客车。
红牌楼街道窄,车流量多,车被堵在那里老是不走。
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不自觉地笑。
关牧山见了也笑起来:“回去上班,我肯定会八月初来,丢不下你。”
我突然说:“算了,你下车吧!我还是总有什么问题说不清,感觉不好。我带你去新办的学校,这个假期就不回岷山,学费我给你。”
关牧山说:“不行,回来就得去看我妈。我说的话,忘了吗?把钱存好,将来要用的。”
我张开嘴乐不起来,想说话。
关牧山坐的客车又开动了:“我很有可能只在家里住十几天,七月下旬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