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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本无妃第3部分阅读

    比小叔叔长一岁,但自古长幼有序,意思就是小叔叔什么时候成亲了再谈他的事儿。

    温如玉成年后正式接管了府里的所有事务,大到人事调动,小到府里的吃穿用度,事事亲力亲为,经常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另外近两年来府上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了,有时一天都能见着好几拨,曹氏也时常催促着说儿子到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温如玉时常找些借口应付着,曹氏说多了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自个念自个的经,有时皖城的一些大小官员也会借故领着闺女来府里,那些个大家闺女着到温如玉都一动不动的像是中了邪,极个别的,例如,上回从京都里来的戚小姐,望了眼温如玉之后,初时一声不吭,离去时却是恋恋不舍,想着方子折腾了好几回,还是没能留下来,因为温如玉出远门了。

    温偃月这几年在她老娘无比严厉的“”下弹得手好琴,练得手好剑,说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同龄人里也是个上等了,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爱干净了些,白衫子穿个两日都不会变黑了。

    调了调琴音,温偃月在院子里抚弦清唱长相思。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唱完又觉得不对换了首纳兰性德继续唱。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还是觉得不对换又换了首李白的。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美人如花隔云端 琴声戛然而止弦,断了。温偃月拂袖,把琴甩在了地上觉得不解气,又上去补上了几脚,什么日子连琴也跟自己做对,低声骂道,这古人真混账,长相思就长相思,还这么多首,还真不怕别人弄不明白。

    “怎么了,月儿。”温如玉提着桂花糕踏入南,便见着这么个场景,自家侄女对着古琴胡踩乱踩,边踩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叔叔,你怎么来了,呵呵呵呵 ”温偃月闻声赶紧停脚回声干笑着,瞪了一旁侍候的婢子一眼,这来人也不知通报一声一会儿再修理你。

    “这无事拿着琴乱踩作甚。”温如玉放下手中的糕点,瞟了眼断成几截的琴有些惋惜。

    “我这是见琴掉地上了过去捡,过去捡 ”介慌说得太瞎了,凡长了眼睛的人不会信。

    “哦?月儿是这样捡琴的?”

    温偃月趴在桌子上,听着温如玉不高不徐的声音,死死的盯着他那双雪白的靴子不吱声。

    婢子拿了个盘子过来,将盒子里的桂花糕放进了盘子里便退了到一边,温偃月隔着桂花糕望了望气定神闲的小叔叔,不知怎的,越发的心烦。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事,真没事,就是这几天心里烦闷,可能是吃多了辣椒上火了。”恹恹的望着桂花糕没点儿食欲,若是放在平时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温偃月也觉得最近自己有点不对又说不上哪不对

    “若是不舒服就早个大夫来看看莫自己病了都不晓得。”温如玉说了几句下人通报说有人拜访便理了理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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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十三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

    这几日心中烦闷,总是毛毛躁躁的练剑也静不下心,练琴就更不用说了,都砸坏了好几把。

    温偃月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件衣衫,白锦段子袖口,用银丝绣上了个兰花边,终于完工了,抖起衣衫看了看还算不错,温偃月满意一笑把衫子叠起来房在箱子里,打开箱子,里面半边放着些这几年来他们送的些小玩意儿,另半边都是清一色的白衫子,堆了一尺多高,都是闲时做的,最下面的一件布料有些旧了,料子有些微微的发黄,那是温偃月第一次做的衣衫,袖口上的花纹有些蹩脚,拿出来看了看叹了口气放到原处,把刚做好的那件放在最上面轻轻的关好上了上锁,温偃月拍了拍手出门去西苑看小叔叔。

    温如玉依旧坐在枫树下的石桌上百~万\小!说,风吹起他的发带,远远看上去就像画上的人儿一般。

    “小叔叔。”温偃月穿着白布衫子,头上只系了跟白色的发带,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看着小叔叔白衣翩翩,纤尘不染,不知几时起,她也受了感染,起初只是偏爱白色,到最后却只穿白色了。

    娘亲前时还做些花花绿绿的衫子,见她全压在箱底里不穿埋怨了几句,也就都随她去了,现在做的也都是些白色的衣衫,只是在袖口,领子,那下些功夫,绣些牡丹腊梅的,居然也没重样过,今儿穿的是件醉蝶花的,醉蝶花花色娇艳,初为粉白,次转粉红,后变紫红,一花多色,兼具蜜腺,常令飞蝶陶醉,故名。娘亲用的白色绣线远看倒看不出什么,近了才会发现衫子上的花儿像蝴蝶飞舞美得紧。

    “这几日没看见你躲哪去了。”

    温如玉放下书,伸手去抚月儿的额,温偃月顺势坐到了他身上,头轻轻的靠着他的肩。温如玉身上有股子淡淡的墨香,温偃月闻着莫名的心安。

    “娘亲去看爹爹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没人管自然逍遥着呗。”温偃月伸手环住小叔叔的腰,就这么静静的环着,也不睁眼。

    温如玉感觉到月儿的双手从身侧慢慢的环上他,身子一顿,眼珠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可惜温偃月看不到,不然又会大笑一番。

    “你啊,都是个大人了怎还跟小时候一样爱躲懒。”温如玉反手揽住月儿,由于靠得这般近,月儿身上散发出的||乳|香,随着空气进入温如玉的肺腑,温如月感觉自己的心随着呼吸,泛起一丝丝涟漪。

    “还说我呢,小叔叔以前是个书呆子现在还是个书呆子。”温偃月睁开眼欲起身,却由于被小叔叔揽着跌坐了回去,朱唇轻轻擦过他如玉的脸庞,瞬间两人都红了脸,温如玉的手一松,温偃月尴尬的起身背着脸站在一旁。

    “侯爷,小姐,世子从京都送了些东西过来,老奴去了南苑见小姐不在想是在这边便送了过来。”老管家端着个盘子规矩的站在温如玉身后。

    “放着吧,辛苦你了。”温如玉回过神轻起唇。

    “为侯爷办差是老奴的福分,老奴先下去了。”老管家放下盘子以为小姐又闹脾气了也不多言退了下去。

    “我来看看是什么。”温偃月小孩子心性,看堂哥有东西送给她,嬉笑的转过身,拿起盘子里的白绫左看又看,这是个啥子这么长做衣衫嫌太窄,做围巾?现下还是秋季,这料子冰凉冰凉的,触觉倒不错,难不成習偲哥哥送她白绫三尺,留着以后自裁?温偃月摇了摇头想哪去了,郁闷的扯了扯,看不出个所以然。

    “此乃天蚕丝所制,天蚕丝珍稀,价格昂贵,其锋如刃、其柔似水;其利穿甲,其舞如蝶且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偲儿这应是给你作武器用的,毕竟女孩子家整天舞枪弄棒也不是个事儿。”温如玉略了一眼轻声道。

    “有这般好处?那我去试试。”

    温偃月不信,扬起白绫在枫树下试练,白绫随着她的手在风中飞舞,树上的枫叶簌簌而落,衣诀在空中上下翻飞,似武似舞,此刻的她如振翅而飞的白蝴蝶,又似坠入凡尘的仙子,温如玉看痴了目光随着她的身影闪动。

    “果然是件好东西。”温偃月收起白绫翩然一笑。

    “偲儿送你的东西什么时候不好了。”

    “那是,他敢送不好的看我不揍他。”温偃月抡起小拳头笑眯眯的走到小叔叔身侧,伏在他耳边“小叔叔,你看習偲哥哥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哪像小叔叔你,每次拿些糕点搪塞我,不如你也送件给我。“说完扯下小叔叔腰间的白玉挂件,跑得老远。

    “月儿,那东西不能给你。”温如玉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即抬起眼,云淡风轻的道。

    “为什么?”不能给你 她本无意要这块玉佩,只是想逗逗他罢了,她不明白,小叔叔从小对她千依百顺,为什么会拒绝她,为什么,心里微微一痛却装作不在意。

    “这玉佩为一对儿,是娘亲的传家之宝,原本爹爹跟娘亲各佩戴一块,爹爹去世之后,娘亲便把他们给了我。”温如玉淡淡的解释,神色里划过一丝落寞。

    温偃月端详起手中的龙凤玉佩,玉佩明显是由两块组成的,以前怎么没注意呢。

    “原来是留给小婶婶的,难怪,难怪这么重要。”温偃月把它轻轻的放在桌上,吃吃一笑。

    “月儿,对不起。”良久,温如玉缓缓道。

    “这有什么,就算现在给我,等知道原由还是会还给你的。”说完却不再直视,静静的转过身,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是小叔叔第一次拒绝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婶婶在小叔叔心里一定很重要吧,最起码,比她重要。

    白绫还在桌子上,温如玉唤了几声,温偃月似没听到般顾自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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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十四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三)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栏叩玉钗。

    窗外下起了秋雨,温偃月忽然念起纳兰的减字木兰花,最喜欢的就是这回阑轻叩的无奈和哀伤。每次读这首词时就想,纳兰性德该是怎样多情的一个男人啊,温柔的惊心动魄。如此的细腻,婉约,仅仅几个字就把人心中最隐约的,最难以言明的一种感动,一种微妙,一种失落,一种无可奈何,表现得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淋漓尽致。温偃月想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爱情呢?爱别离,求不得;不能靠近的,才是真正的距离。仿佛触手可及,其实注定落空。

    秋天是不会打雷的,温偃月最怕打雷,却又最喜欢打雷的日子,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就像不喜欢夏雨,可却喜欢雨后的彩虹。温偃月想打雷吧,如果打雷小叔叔就会过来看她,又想不要打雷,那样的响声会让她感到害怕。脑子里像是有两个自己在打架,如此挣扎了一宿等她回过神已经天明了。

    江娩娘回来时女儿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大夫说是感了风寒,江娩娘坐在床边心疼的望着熟睡的女儿,有些埋怨自己,女儿打小就不会照顾自己,衣服都是她备好才走的,怎么回来就生病了呢。

    “嫂嫂。”

    门外传来叩门声,江娩娘打开门便见小叔子举着伞站在门外。这天是怎么了雨下个不停,雨打在屋顶上滴答滴答的响,江娩娘唯恐吵醒,女儿道了句进来吧,便轻轻关上了门。

    “月儿怎么样了。”温如玉收起伞,进门望着月儿烧得红扑扑的小脸,担忧的问。

    “还是那样,不醒也吃不进东西。你先看着她吧,我去叫厨房备点小米粥,顺便让下人嘴严点儿若是传到娘亲那儿又会让她担忧了。”

    “好。”

    “嗯,那我先去了。”江娩娘牵强一笑,拿着雨伞出了门。

    温偃月做了个梦,梦见她在院子里扑蝴蝶,小叔叔牵着戚家小姐从院子的另一头远远而来,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小叔叔对着戚家小姐温柔一笑,那笑容如三月的暖阳般刺痛了她的眼,她放下工具向他们跑去,突然变成了个大雨天,小叔叔撑着伞扶着戚家小姐上了马车,她跑去追,小叔叔却像是没看见她一般进了车子,马蹄在雨中溅点水花,她跟着马车一直跑一直跑却怎么也追不上,她觉得小腹一阵绞痛重重的跌在水里爬不起来。

    “小叔叔 小叔叔 别走,别丢下月儿。”

    温偃月额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手在空中乱抓着,温如玉知道月儿定是做噩梦,却不知道她梦到了些什么,只得抓住月儿的手轻声安慰。

    温偃月在梦中闻到一股墨香,猛然转醒,见小叔叔正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挣扎着起身死死的抱住他不肯撒手。还好,还好只是个梦,温偃月安慰自己却泪如雨下。

    “月儿做噩梦了么。”温如玉抚着着月儿的背轻声道。

    “我梦见小叔叔不要我了。”温偃月低声抽涕着,泪水在温如玉的衣襟上荡漾开来。

    “不哭了,傻月儿,小叔叔怎么会不要你。”温如玉感觉到月儿如受惊的羔羊般,在他怀中颤抖,张开手紧紧的抱着她。

    “是啊,小叔叔怎么会不要我,小叔叔不会不要我的。”温偃月喃喃的念着,觉得腹中疼痛难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娩娘进屋时便见她两抱在一起,女儿素来爱粘着小叔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只得轻咳了一声。

    “月儿,可是醒了。”

    “刚醒,说了几句话又睡着了。”

    温如玉见嫂子进来也觉得不妥,便轻轻放下月儿,谁知月儿抓得那般紧,手拽着他的后背,两人在床上形成了个很不雅的姿势,温如玉与月儿的脸相距不过一尺,尴尬的撇过头,却见床上那一块殷红的血迹想到了什么,红着脸把头别到另一侧,轻轻拉下月儿的手放进被子里。

    “嫂嫂,月儿她 ”温如玉开口,却不晓得如何去说。

    “月儿怎么了。”江娩娘以为月儿的病加重了,紧张走到床边探了探额头,像是退烧了,转头疑惑的望着小叔子。

    “月儿衣衫都汗湿了,嫂嫂给她换件衣衫吧。”

    温如玉囧红了脸,也顾不上理理被月儿抓得皱巴巴的衣衫,匆匆的走了。

    江娩娘笑了笑,她这当娘的还没小叔子细心呢,便起身在柜子里拿了件水红色荷花小肚兜和里衣拉开被子想给女儿换上。

    血!江娩娘一愣,而后明白过来小叔子为甚跑得这般急了。我的女儿终是长大了 晋国理法女子并笈即可出阁,在床上躺了几天,一觉醒来娘亲说自己可以嫁人了。

    温偃月盯着床顶的纱缦,对嫁人这个字眼即熟悉,又觉得陌生,嫁人便是像女莹姐姐那般,找个为她夹菜的男子,然后生几个娃娃吧。木然想起六岁那年去朝音寺求签的事儿,娘亲向来是很注意自己仪容的,可是那次回来却发髻散乱,衣衫也乱糟糟的,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然后让她发誓,此生不入宫廷不近王侯,她不明白,现在也还是不明白,却乖乖的发了誓。王侯啊,習偲哥哥也算是王侯呢。

    “娘亲你在做什么呢。”

    江娩娘宠溺一笑却并不说话,温偃月觉得娘亲这几天怪怪的,成日拿着个缎子塞棉花,然后缝上再在外面做一条长长的布带子,让她放在裤子里,还有更郁闷的,她居然流血了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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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十五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四)

    晋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家里女子并笈,便要在门口的树上挂一条丝帕,示意家里有待嫁的女子。

    “月儿,这挂帕子也是有规矩的,若是帕子上绣的桃花,便是示意女子待嫁,若是并蒂莲,便是已有婚约的意思,若是挂竹子,便是示意有功名的人才能来求娶,若是木兰花,便是示意习武之人才能来求娶,若是菊花,便是说女子有孝在身。月儿你说挂哪条好。”江娩娘抖着几条帕子兴高采烈的讲着。

    “娘啊,能不能不挂。”温偃月抱着脑袋一个头二个大。

    “那可不行,要不先挂条桃花的?咱温家在皖城也是个大户,定不是谁都能来求亲,咱慢慢挑。”江娩娘抽出桃花帕子,在女儿面前挥了挥。

    “娘亲,我要挂兰花。”

    “木兰花?也行,这皖城武将也不少。”这帕子是早备下的,闺女绣工实在不怎么样,若挂上她绣的,估计来求亲的都会被吓回去。

    “我要挂瓣莲兰花。”

    “瓣莲兰花?”江娩娘手一顿,没听说挂兰花的啊,还瓣莲兰,瓣莲兰极其珍贵,见过的人不多,若挂上去别人不认识怎么办???

    “要么挂瓣莲兰,要么就挂条白帕子上去。”温偃月快被娘亲念叨疯了,自己十四岁,依照娘亲跟祖母的想法,还差几年呢,挂条帕子不是丢人现眼么。

    “这不是规矩么,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嫁。”江娩娘苦口婆心的劝着,闺女长大这是好事儿啊。

    “我不管,你要是不挂瓣莲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