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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本无妃第8部分阅读

    什么区别,我若活着必定会恨他们,斩草除根,她一死,死因不就由得他们说了么。

    “这我也知道,倘若你爹爹不幸死在武陵关,你说你娘亲是会怨恨谁了?”

    “你们 卑 鄙,无 耻。”武陵关乃与燕国交界处,他们是想连通离国来对付燕国,温靖你禽兽不如,我爹爹是你的亲弟弟你竟也下得去手。

    “这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他们都还不知道,你说这法子好不好,哈哈哈哈”

    爹爹,娘亲,对不起,对不起,我若早知道会是如此必会杀了温靖,杀了司徒檀樱,对不起,对不起

    温偃月倒在血泊里,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恨,什么是无能无力,满目的鲜红比四月的杜鹃花还要红艳,如果,如果有来生,司徒檀樱我必不饮黄泉之水,不忘今日之恨,血债血尝。手腕无力的落下,溅红了未侵透的白衫,红颜未老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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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四十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十九)

    五日后,一副木棺从晋京运往皖城,马车中的女子一袭素衣哭得天昏地暗。

    “司徒檀樱,你何必惺惺作态。”

    温習偲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却还是晚了一步,心痛欲绝,掀开车帘一柄剑架在眼眶红肿的女子脖子上。

    “月儿遇刺身亡我也痛心,表哥你若是想为她报仇大可去杀了买凶行刺她的人,何必为难与我,且娘亲与嫂嫂尚还不知,你这般模样又怎去安慰她们。”

    泪湿绢帛,女子字字带泪说得温習偲哑口无言。

    哈哈哈哈。。。。。。剑应声而坠,一坛烈酒从头淋下,温習偲策马狂奔。

    “侯爷,侯爷。”

    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到西苑,连汗水都顾不得抹去。

    “怎么了。”

    温如玉正在练字,被老管家这么一惊握笔的手倾斜,糟蹋了一副好字。

    “我看见,看见世子扶着灵柩回来了。”老管家正要出门采办些日常所需,远远的便看见世子策马而来,后面还有副灵柩,吓了一大跳便急急的赶了回来。

    “是谁。”

    紫毫笔跌落在纸张上,染出一团墨色。

    “不,不知。”齐王,齐王妃正当盛年,世子策马,马车里的应该是郡主,世子早前来信说小姐病已痊愈,老管家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灵柩里的到底是谁。

    “你去通知娘亲与嫂嫂到前厅去。”

    “是。”老管家叹了口气,领命而去。

    温如玉端坐在前厅,手里端着茶盏神情木然,不管是谁,都是他的亲人,不管是谁,他的哀痛都不会少一分。

    江娩娘到前厅时,温習偲跟司徒檀樱正扶着灵柩进来,环了四周一眼月儿怎么没有回来,目光落在灵柩上时,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

    温如玉垂下眼帘,聪明如他必以猜到三分,却还是问了一句,只希望他猜错了。

    “是月儿。”

    司徒檀樱泣不成声的跪坐在地上。

    温如玉手一颤,一杯滚烫的开水尽撒在了身上。

    “谁?你说是谁?”江娩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徒檀樱。

    “嫂嫂,是,是月儿。”

    “月儿?怎么可能是月儿,你骗我,你骗我。”江娩娘一把扯住司徒檀樱的衣襟,说什么她也不相信,她的月儿好好的,好好的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嫂嫂,节哀。”

    司徒檀樱用帕子捂住,嘴低低的抽涕,一双泪眼哀痛的望着江娩娘。

    曹氏正在佛堂念经,老管家说有要事她便赶了出来,便见两个媳妇儿扭在一块不知所谓何事。

    “娘亲,她们说,她们说月儿死了,她们在骗我,在骗我是不是。”江娩娘见婆婆出来,转过头,轻轻的说,生怕婆婆会说出什么她不愿听的话来。

    “月儿,月儿死了?”曹氏望清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儿媳和不远处的灵柩,明白过来,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幸好有婢女搀着。

    老管家急忙差人去请刘老,是小姐,怎么会是小姐呢。

    “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月儿前两个月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不会死,不会死。”江娩娘忍着不让泪珠落下来,慢慢的走到灵柩前,痴痴的抚着棺木,她的月儿才十五岁,前两个月还会说,会笑,会抚琴,怎么就死了呢。

    “你们告诉我,这不是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她好好的,马上就会回来了对不对,对不对。”江娩娘祈求的望着他们,偲儿别过头去不敢看她,檀樱就只知道哭,连如玉也不肯说话。

    “你们骗我,你们都合起来骗我,我不相信,这里躺着的不是我的女儿,我要开棺,我要开棺。”

    江娩娘忽然疯了一般的去掀棺盖,温習偲上前拦住她,一身酒气,两行清泪,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是谁害死了月儿,却还要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不配,他不配月儿叫她一声哥哥。

    “我说我要开棺。”江娩娘抬头凄厉的望着侄子,唇角生生的渗出血来。

    “婶婶,月儿,月儿她在湖里一天一夜才被找到,现下,现在尸体早已开始腐烂,您还是不要看了。”温習偲不忍,月儿的尸体他早看过了,手脉尽断,连,连脸也毁了,司徒檀樱这个歹毒的女人现下就在他的旁边,他真想一掌劈死她。

    “月儿是我的女儿,不管是死了,还是腐烂了,都是我的女儿,我叫你们开棺,开棺啊。”

    江娩娘甩开温習偲,十指扒在棺木上青筋尽现。

    温如玉朝温習偲点了点头,温習偲上前一掌,棺盖便滑了下去。

    一阵恶臭,离得近的几个婢女靠着桌子呕了起来。

    司徒檀樱望了一眼,便吓得晕了过去。

    江娩娘死死的盯着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目光落下她脖子的一块玉佩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由于尸体已经开始腐化,温如玉做主第二日便下了葬。

    曹氏一直昏迷不醒。

    司徒檀樱受了惊吓昏昏沉沉的。

    温習偲醉得不醒人事。

    江娩娘在月儿房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了一夜,抚摸着女儿穿过的每一件衣衫,用过的每一件物什,一片钥匙从枕头里掉了下来,木然的捡起望了望不远处上了锁的箱子,麻木的将箱子打开。

    都是往年他们送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半是衣服,江娩娘凄然的拿出里面的白衫子,男式的,她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娘,连女儿有心上人了竟然都不知道,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衫子上,江娩娘低头诧异的望着这衫子的领子处,忽地将所有的衫子的抓了出来慌乱的散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每一件衫子的领子上,都用白丝线赫然的绣着一个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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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寂寞梧桐语 第四十一章 秋风离索

    晋安十二年秋,齐王反,改国号为靖,改年号为靖元,立其子温習偲为太子,奉其母为显仁皇太后,封其妻秋氏梨素为慧德皇后,封幼弟温如玉为玉王,次弟温贤于晋安元年夏驻守武陵关时为国捐躯,次弟媳殉情身亡,侄女遇刺而死,追封为贤王,贤王妃,绍敏郡主,史称齐王之乱。

    燕关,农家院落菊花香,女子伸出一只瘦弱不堪的手,机械般抚上隆起的小腹,神色柔和而凄凉,脸上一刀长长的疤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有些骇人。

    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孩子还有你,不管谁是你的父亲仇人,还是爱人都不重要了。

    温偃月昏迷了七天七夜,醒来时绝望的望着自己无法动弹的手和一旁守候着的阿野,他告诉自己他是晋国的太子,齐王已经封锁了京城,不日便会起事,她祈求他去救救她的爹爹娘亲,可一月之后依旧闻到了噩耗,哀莫大于心死,如今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唯一一丝薄弱的希望,便是能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回去报她的血海深仇。

    “小月,你的筋脉刚刚续上不宜妄动。”

    回过头对上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一袭布衣仍是美得惊人,越发的衬出她的丑陋。

    “我知道了,现下情况如何,齐王已登上帝位燕关的二十万守军不知能抵挡到几时。”江山动荡受害的都是些无辜百姓,燕关是晋国与离国的交界地实属荒凉苦寒之处,这里不宜种植水稻,不能养蚕,还时常有野兽出没,农民们辛苦一整年到头不过是收获几筐麦子,几袋土豆。如今布衣衩裙比起她从前的锦衣玉食实乃云泥之别,从前她就像是一只金丝雀被困在精致的牢笼里,现在便像一只黑乌鸦。

    “离军在燕关外俯视眈眈若真要联手强攻齐王又能讨着什么便宜,已经割让了皖城难不成要把燕关也送给离国,若是如此他这个皇帝也当不了几天,如今他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只要我们不妄动短时间是没功夫找我们麻烦了。”

    司徒邢野声线优雅却透着清冷,容颜妖冶却不庸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威风八面的太子,倒像是,慕容冲,五胡十六国时期倾国倾城第一美男子,苻坚的男宠,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温偃月被自己奇怪的想法给逗笑了,嘴角露出一丝浅显的幅度。

    “想到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司徒邢野诧异的看着温偃月,这几个月来毁容残废父母相继惨死她像是变了个人,不要说笑脸上再无过任何表情,他知她心中悲痛,却无能为力,如今他自身难保能捡她一条命已经是苍天见怜了。

    “我在想你与慕容冲哪一个更好看。”

    “你。”

    司徒邢野当她想起什么好事,居然拿他跟一个娈童作比较当即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潘郎何用悲秋色,只此伤春发已华。你黑发如锦不像。宋玉为人体貌娴丽玉,口多微辞,又性好色。你几天蹦不出句话也不像。子都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你成天黑着个脸哪家女子敢约你也不像。公子鲍“美而艳”。你美也艳可他那个宋文公来得荒唐啊,你不会想我那他作比喻吧。嵇康嘛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气质不同。卫玠喜怒不表于形,是个面无表情的玉人,相符可是人家体弱,你看你一拳能打死头老虎的。韩子高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可人家是个断袖,你有此癖好?兰陵王面相太过柔美。你美但不柔。独孤郎,讲究修饰打扮,你讲究?不就剩个慕容冲了么,你若不喜欢你挑一个我从新说过。”温偃月只当看不见他那寒冰脸,她三个月都不曾照过镜子,对自己的容貌也并不在意,难得有心思自娱自乐。

    “我说不过你。”

    “你想说便说得过。”她并未下毒害齐王,不知他为何要救她一命,现下自己不过是一颗废棋而已。

    “我这双手以后可还能抚琴?”

    司徒邢野摇头,筋脉虽已续好,练剑抚琴却是无望了。

    “若恢复得好,或许以后能吹些简单的箫曲。”

    简单的箫曲,如此说来自己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了。

    “脸呢。”温偃月略过阿野,她不信他会去救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废人,不能抚琴,不能练剑,不能恢复容貌她如何才能报得了仇。

    “传闻离国有换皮之术,你脸上的伤口太深用药已经无用。”司徒邢野本不想提及这些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会何要去救她,既然救了他活一日便保她一日。

    “那你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的救我。”

    “已经救了,你若不愿活着我也不会勉强你,但你若活着终有一日会见我报这亡国灭族之仇。”

    “阿野。”

    温偃月起身拥住司徒邢野,隆起的腹部隔开了她与他的距离。他的声音若寒风般凛冽,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却忘了他的仇他的恨比自己更强过千百倍,她失的只有爹娘而他失去的却是所有的亲人还有本属于他的国家,温偃月你竟这般自私,说起来自己也是温家之人亦是他的仇人,他好心救自己一命自己却还怪罪于他。

    “我没事。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司徒邢野强压住心中的恨意,握住她冰凉的手。

    “好。”

    手腕上的筋脉已经慢慢的开始愈合,她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仅此而已。

    司徒邢野端着饭碗一筷子一筷子的喂她,温偃月突然红了脸,她完全不能自理这几个月吃喝,便是沐浴穿衣这样的琐事也全靠他帮忙,她身份特殊若燕关的百姓们知道她是靖国的郡主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她淹死了,阿野为防燕国有齐王的人只能与程将军书信联系,院中除了她二人还有几个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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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寂寞梧桐语 第四十二章 扰邻的鸡

    隔壁传来一阵追赶声还有鸡鸣,住了这么些日子知道隔壁住的那户人家女主人叫张婶她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长工在燕关一个大户人家做活一年四季也回不了几次,大儿子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是燕关一个普通的士兵,还有个小儿子跟女儿,她的女儿差不多十来岁很是乖巧,小儿子却很是顽皮张婶婶每每追着惹了事的儿子赶,有回她小儿子还躲进自己的院子,估计是被自己吓着了自从那次叫着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咯咯咯咯咯咯

    温偃月觉得他们虽不富有却过得很快乐一家人很是温馨,所以常常坐在院子里离他们家近的那堵墙下倾听,也许那便是所谓的幸福了吧。

    咯咯咯咯咯咯

    一只母鸡越过围墙飞了过来,温偃月吓着了她现在连碗都端不起还有着身孕哪挡得住这只受了惊的母鸡,下意识的护着肚子用另一只手去挡母鸡在她手上瞪了一脚便飞到地上去了,手上被抓出了几道血印子,无奈的看着母鸡在院子里胡跑乱撞那些护卫也不晓得躲哪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肯定是张婶寻过来了,现下到哪儿去找丝巾遮住自己骇人的脸,就算找到了阿野不在自己也系不上。

    咚咚咚咚咚咚

    “张婶你进来吧,门没锁。”

    温偃月低着头看着张婶进来后明显一愣。

    “对不住,我夫君不在家我手伤了带不了面纱。”

    温偃月往后退了几步怕骇着张婶。

    “没事儿,刘麻子一脸的烧伤我都看习惯了。”

    张婶看着邻居这妹子瘦得一阵风都能刮跑了,还挺着个肚子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心下倒也生了几分同情。

    “鸡在那边的草丛里,你去捉吧。”

    温偃月知道张婶是在安慰她指了指院角的草丛想进去给她倒杯茶喝,手指根本就没有反应强用力只怕筋脉又要裂开了,想用手肘夹起茶壶只听得砰地一生茶壶摔坏了。

    “怎么了,怎么了。”张婶刚捉到鸡便听到屋里一声响担心的跑了进来。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倒杯茶给你喝。”温偃月歉意的看着张婶,恼自己没用连个茶都倒不好。

    “没事,没事。我不渴。”

    张婶同情的望了一眼一只手拎着鸡一只手帮着收拾地上的碎片,这妹子看左半边脸生了个好模样不晓得哪个混账下的狠手,张婶是个目不识丁的农妇,平日里最多就是看着村上的夫妻们掐架,看山砍柴的不小心摔断了腿,哪见过这正格儿被刀把脸划成这样的,捡好渣子不经意看见她手上的爪痕估计是这只不长眼的母鸡做的好事。

    “我就去把这只鸡给宰了,妹子你也来我家喝两碗汤吧,看你瘦得你家相公也不晓得拣点好吃的给你补一补。”

    温偃月很是感激正要拒绝便见阿野寒着个脸回来了,赶忙上前去解释他那脾气只动手不动口的可别把人家吓走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有个人跟她说会儿话。

    “夫君,这是邻居家的张婶,她家的鸡不小心飞到我们院子里来了,她过来捉鸡的。”

    司徒邢野点了个头算是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了,张婶看呆了,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鼻子那脸真真的跟个天仙似的,张婶这一发呆这母鸡就不听话了从她手里飞了出去弄得一屋子的灰,司徒邢野皱了皱眉,温偃月暗叫不好紧张的看着他怕他一掌下去把鸡给劈扁了,张婶说要宰了炖汤的。

    “夫君。”你要手下留情啊。

    司徒邢野伸手那鸡不晓得是感觉到了他强烈的杀意还是被美色所惑一动不动的让他给拎了起来递到张婶面前。

    “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