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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底第4部分阅读

    他步履虚弱,走路摇晃,像是大病初愈般,蹒跚地走着。他走得缓慢而仔细,时不时警觉地回头看有没有人在跟踪他。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上空气流包裹着的,一道黑暗之影在夜空中盘旋划过。

    文杰穿行过一片河,沿着河边,绿柳和灯光多了起来。沈思涯知道这个地方——白河公园。如果说白天游客是属于古城区步行街的,那么夜晚的游客就是属于白河公园的。因为这里是赤城酒吧文化的发源地。

    文杰穿过行桥。慢吞吞地来道一家酒吧内,推开门进去了。夜空中一个飞行的身影渐渐地落在了水面上。透过玻璃,和酒吧内昏暗的灯光,沈思涯的苍白的面孔突然写满了笑意。不过是冷笑。

    接着,黑影极速地向那酒吧的门窗掠去,水面被这巨大的速度带起了一条直线般的水花。而后,那道黑影骤然在玻璃窗前停下,就如没有动过一般。下一刻从水面上带来的气流终于赶到,敲击在玻璃窗上,吸引了酒吧顾客的注意。

    然后,他们全部都惊呆了。一个瘦长的身影在半空中浮动,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在空气中缓缓扇动。

    这是——一只黑衣天使吗?

    聂华生深灰色的眸子中涌动着无数的震惊,直到他看到沈思涯的那张苍白的面孔上,腥红的双目,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他是复仇天使。”

    说话间,沈思涯的手按在了窗户上的玻璃上。一整块玻璃像是融化般,让出一个足以通过一个人大小的孔洞。

    聂华生站起身来,脱去外套。说道:“麻烦来了。”

    文杰强忍着伤痛,挣扎着要挡在聂华生的前面。他说:“不,让我来。”

    聂华生将他按在由整个树掏制而成的椅子上,说道:“这次你是老大。”说话间,聂华生如一道闪电般冲出了屋子,脚步一点。在沈思涯身前稳稳停下。

    看到聂华生竟真的敢一个人出来。沈思涯略微闪过一丝惊讶。他的两翼在空气中缓慢地扇动着,然后他像是鱼儿在水中般,在聂华生身周游动起来。

    直转了一周,沈思涯红着双目,说道:“血债血偿,拿命来吧,聂华生。”

    话音刚落,沈思涯的十指如疾风般,向聂华生抓去。

    不过很可惜。那看似迅捷无比的利爪,就在要抓到聂华生的一瞬间,聂华生脚步一错,轻松闪过。

    但是紧接着,沈思涯的另外一个利爪又飞快地抓了过去,聂华生脚步依然只是一错,便又轻松闪过。然后就见面沈思涯的十爪越来越快,舞得像是十根迅捷无比的黑色丝带。不过,那“黑色丝带”所到之处,一切皆成齑粉。但是每次都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聂华生堪堪闪过。

    两个人越打越快,直似化作了两道黑色人影。而在这两道人影中,聂华生只是边战边退,边战边走,在纷飞的各种碎片中,形势似乎对他非常的不利,因为可能只要一个失误,聂华生的身躯就有可能变成这碎片中的一块。然而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突然间,他的脚步一空,他低头看去,原来自己竟然已经退到岸边,一脚落空向水中栽去,沈思涯如何会放过这一个好机会。只见他双目闪烁悲愤,两爪并作一爪,狠狠地向聂华生的心脏戳去。千钧一发之际,聂华生硬生生地横着画了半个圆弧,闪到了沈思涯的身后,借着沈思涯下戳地力道,一拳击中了沈思涯的后背。只一下,就听见沈思涯惨叫一声。被进了黑暗处。

    这一拳虽重,但聂华生知道这不会对沈思涯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并没有走,他在等,等待沈思涯的再次到来。

    就在他在等待的时候,一个黑影像是羽毛般轻轻地,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沈思涯的目光中燃着仇恨之炎,然后他的两道如刀般锋利的瞳仁中,有十支利刃般的指甲,悄悄地向聂华生刺去……

    然而,在沈思涯的后面,另一个人正深深地注目着他,在一副金丝眼镜的透视下,一个琥珀色的眸子反射并分解着沈思涯所有的动作,然后,那个人把自己的金丝眼镜摘掉的那一瞬间,由头至脚立刻被黑暗笼罩起来。紧接着,一双巨大的翅膀从那人的背后同样竖起,十根巨大的指甲从那人的手上形成。然后那个人从阴暗处,飞了出去,十根闪着寒光的指甲刺破风声,发出蛇一般的冰冷的嘶叫,向沈思涯刺去。

    十爪已经紧贴聂华生的背后的肌肤,只要自己劲力稍吐,聂华生便会如破碎的物品一样,化为粉末。可是不知为何,虽然聂华生并没有回头,可是他总觉得这一切全部在聂华生的掌握之中。突然间背后一凉。那种感觉,沈思涯异赏熟悉,因为那就是自己这锋利的指甲独具的气息啊。

    大难临头,沈思涯顾不上聂华生,一个侧身,飞了出去。就在他飞出去之后,他看到他背后的位置,一个与他生有一模一样的翅膀的陌生人,浮在那里。

    他惊讶地看着那个人。而那个人琥珀色的目光闪着几分戏谑与调皮,也正望着他。

    “你是谁?怎么和我拥有同样的天赋?”沈思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震惊。但震惊背后,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涌现出来。

    聂华生依然没有回身,因为他已经无需回身。一股脾睨天下的霸气在一瞬间由他身体深处不断崩发出来,犹如山河破碎,犹如火山喷发,所有人在这强大的霸气面前感到了自己的缈小。惟一庞大的便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他——聂华生。

    嘴角上扬,聂华生雕刻般的线条之上现出一抹笑意,然后他问道:“怎么样,任杰,学会了吗?”

    任杰的脸上写满了欣喜和满意。他说:“老大,他的天赋果然很强大呢。”

    而后,任杰戏谑地问道:“喂,长翅膀的家伙,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不明不白就攻击人呢?这么做可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以一敌一,沈思涯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可是现在居然又来了一个,能力未知,不过光看外表,应该和自己拥有相同的能力。这样自己还有几分胜算呢?

    就在此时,沈思涯突然想起父亲死前的惨况,然后他又想到了聂华生控制自己的身体,去让自己杀害了自己的母亲。这时一股悲愤之情油然而生。他手中的十枚指甲如浓墨般融解开来,组合而了两柄细长的闪着寒芒的双刀。

    “哟,又变了啊!”任杰的脸上闪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跺着空气,说道:“早知道,晚点摘下我的那副眼镜了。”

    仇恨之心在沈思涯的体内继续疯狂地生长着。沈思涯的翅膀渐渐地消失在背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大的力量以及更加迅捷的速度。

    只见他地上轻轻一点,双刀如撕裂夜空的两道白弧,向聂华生刺去。

    任谁都看得出,合并后的双刀威力远比十爪强大。可是,这次聂华生却偏偏没有闪躲。他那雄壮的身躯如一座小山般稳重。他的双目如两把世间最锋利的刀刃。他的手轻轻地抬了起来。

    然后,就只见沈思涯那锋利无匹的刀锋切在了他的手掌上。

    只凭肉掌难道就能抵挡住那削铁如削空气的刀锋吗?相信任谁也不会轻易尝试这世间最危险的做法。

    然而,聂华生真的他的手掌去抵挡了。

    但是这回沈思涯再次被震惊了。沈思涯惊讶地看着聂华生和他那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的手掌,然后抽回了自己的双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刀锋化作了墨汁一样的液体,从手中消融不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双刀居然那么的无能。

    这时,任杰“桀桀”而笑,他化去刚才的翅膀。回归正常的模样,戴上自己的金丝眼镜,一个文静无害地少年出现在了沈思涯的眼前。

    然后,他那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面反射着沈思涯的惊恐,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我们的老大拥有的天赋可是‘湮灭’呢!”

    第一卷 复仇天使 第十五章 天赋之战

    “啪啪~~~”击掌声由远及近。

    “湮灭?我如果猜的没有错,这个天赋的作用是使任何作用在身上的天赋全部失灵,对吧?”

    一个白衣白袜的人影从黑夜中击掌行来。他如同一个高德的大僧,犹如一尊临世的神佛。他一边击着掌,一抹微笑从他那闪着圣洁光辉的面容上流出。像是水一样,流进每一个人的心田。

    然而这样的圣洁也有他无法打动的人,与那圣洁的白相比,龙形狮目,肩宽膀圆的聂华生以他那霸气的黑,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你终于出现了,葛红衣!”聂华生的胸膛中装了一个巨鼓般,那浑厚雄壮的声音厚重而低沉。

    对于葛红衣对“湮灭”的解释,聂华生不置可否。

    “啧啧啧……,利用沈思涯和你的打斗,让华生双杰中的任杰的‘复制’天赋,去复制沈思涯的天赋。以便于日后更好的研究,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无时不刻的不想着算计人的家伙呢,聂华生。”这种反讽,从葛红衣用他那惯用的带有平抚人心灵的腔调中说出,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聂华生深灰色的眸子涌动出无比的狂热,但无法分清他眸中传递出来是什么样的情感,就像是猜不透聂华生的内心一样。只听他说:“世人传闻赤城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葛红衣手里,现在终于有机会证明这些愚人的错误了。”

    “你未免太过自信了。”葛红衣同样表现的不卑不亢,不悲不喜。

    任杰用食指把稍稍下滑的眼镜框向上顶起,他似乎要从这漫长无比的黑夜中,努力把葛红衣看的更清楚。然后,他笑着说:“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说完,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文杰拖着自己的病躯缓缓地从酒吧内走了出来。然后一群黑压压的帮众从暗地里,持着短棍和刀,成群地走了出来,将沈、葛二人团团地围住。

    葛红衣走到沈思涯的身边,说道:“兄弟,你看,他在和咱们比人多呢。”

    沈思涯冷笑道:“那就让他们眼中的颤栗,来目送咱们离去吧。”

    葛红衣笑道:“何必那么辛苦呢。”

    话才一说完。一股股白光从四面八方射来,而后数不尽的人从更远处走来,以更大的圈子将聂华生和他的帮众团团围住。

    他们穿着同样的装束,他们拥有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发形,甚至脸形、鼻子、嘴巴、眉毛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居然长的一模一样。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们是葛红衣!

    这时,无数个葛红衣的嘴巴同时张开,震耳欲聋地声音传了出来:“比人多,你们一群人未必比多得过我一个人啊!”

    所有人,包括是沈思涯都惊呆了。沈思涯悄悄地问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葛红衣悄声说了一句,另沈思涯觉得摸着边的话:“我即一切,一切皆我。”

    任杰脸色苍白,不禁说了一声:“你——”便说不下去了。

    聂华生却略带惊讶道:“我很奇怪,你的天赋居然是分身,而不是假面。”

    葛红衣裂了裂嘴,一个好看而又和煦的微笑,从无数个葛红衣的脸上现出。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声中,这些葛红衣们同声说道:“很显然,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聂华生皱了皱眉头,冲任杰说道:“他的天赋,能够复制出来吗?”

    任杰摇了摇头,说道:“我分不清楚这里哪些是他的真身。所以我无法进行复制。”

    聂华生面色深沉,说道:“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看来也只有狡诈如葛红衣才能开发出如此变态的天赋了。”

    说完这话,聂华生转头看了任杰一眼。任杰,并没有回他话,但是他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聂华生顺着任杰的眼神处望去。

    只见葛红衣正带着沈思涯要离开他们。

    “既然来了,不留下来,怎么能显示出我聂华生热情的‘待客’之道呢?”聂华生冷笑一声,他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冲向沈思涯与葛红衣。

    葛红衣原本已经悄悄地在沈思涯的手心上写出了“危险速走!”四个字,然而见到聂华生冲来。苦大仇深的沈思涯还是喊了一声:“来得正好!”,他的双手重新幻化出两柄长刀,向聂华生劈去。与此同时,聂华生的两边突然出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葛红衣。就在沈思涯将要劈到的时候。五个一模一样的葛红衣同时拦下了聂华生的攻击。并且分别抓住了聂华生的四肢和头脑。

    “不自量力!”聂华生只是说出了四个字。

    一股强光从聂华生体内崩发了出来。时间一瞬间停滞。

    紧接着五个一模一样的葛红衣看着自己的躯体在聂华生的强光下一点一点地消融,张大了嘴吧,似乎是发出疼痛的惨呼,但是还未等他们的叫声出口,嘴巴已经消融不见。

    而沈思涯的刀和那齐膝长的头发与身上的泼墨的装甲在那强光里,化作墨汁一点一点地消融掉。

    聂华生一步一步地走向沈思涯。目光中充满了主宰一切的杀伐决断。

    沈思涯的气息越来越弱,而聂华生那充满死亡气息的脚步却越来越近。

    嗒……嗒……嗒……

    聂华生开始刻意地调匀自己的呼息,这令沈思涯产生聂华生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跳之上的错觉。

    聂华生走到沈思涯跟前,眼中闪着怜悯的目光。轻声地对沈思涯说了一句话。这是一句谁也没有听见的话。沈思涯的脸变了,然后他一脸死灰地望了望葛红衣和聂华生,闭上了双目,等待死神的降临。

    可就在这时,葛红衣面现痛苦之色。突然间他的身体化作了几十个葛红衣。同时向聂华生攻击而去。

    虽然拥有超强的天赋,但聂华生为保险起见,还是下意识地向后躲闪了下。可就在此时,只见葛红衣其中的一个分身,拉过沈思涯,冲出聂华生天赋范围之内,然后,沈思涯双翼从后背舒展而出。两翼一振,两人便冲入了茫茫地夜幕中。

    与此同时,地面上无数的葛红衣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最终消失不见。

    聂华生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笑,他自言自语道:“葛红衣,原来也不过如此!”

    任杰一脸叹息之情,摘下眼镜,便要去追。聂华生拦下他,说道:“穷寇莫追。”

    任杰跺了一脚,说道:“真可惜,就这么让他们给跑了。”

    聂华生扶过文杰,边向酒吧行去,边说道:“相比于葛红衣,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呢。”

    第一卷 复仇天使 第十六章 虚无幻境

    夜。

    白河弯月,垂柳轻斜。

    聂华生将文杰扶进酒吧内。作为赤城最年轻的黑帮——华生堂的帮众。这群人一股脑地拥入了酒吧之内。

    当大家都坐好之后,聂华生说了几句安抚人心的场面话后,便叫来任杰,询问了一下沈思涯的天赋方面的问题。

    任杰琥珀般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玩世不恭,说道:“沈思涯的天赋的确十分强大,只可惜,他似乎掌握得还不太好。”

    聂华生冷笑了一声,说道:“掌握得再好又能怎样?终究不过是葛红衣手下的一枚棋子。”

    任杰说道:“刚才你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说给沈思涯听呢?”

    聂华生说道:“葛红衣所表现出来的天赋是分身,而非假面,找不到证据,即使说出来,沈思涯也不会相信。”

    任杰问道:“那么,你确认葛红衣真的就是杀害沈思涯的凶手吗?”

    聂华生瞧了人杰一眼,说道:“这事你该问人杰了。”

    文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并不能确定。因为自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在一张椅子上安静地坐着,我的身体很疼,我看见自己有很多伤,但我不记得我的伤是从哪里来的,我打量了一下所处的那个房间,有两扇并不太大的窗子,隔着窗子的玻璃,能够看到窗外一派和谐美好的风景。花园、草坪、阳光很是充足,打在我的身上,温暖极了。哦对了,那屋子的家俱全部是由实木组成的。无论是沙发、还是桌、椅、书架全部价值不菲。”

    任杰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出来的?”

    文杰摇了摇脑袋,两手支住头颅,仔细地回想起来,说道:“我记得当时,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推开房间的门。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比巨大的天地里,那里没有院墙,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那田野中有一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