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开心？”
果然，猴子忍不住发问。
“当然开心。”
“为什么开心？”
“我可以退出了！”
……
其实，没有人知道华帝的手废没有废，因为医生都没有百分百肯定，这样的伤病都是看恢复情况的。
可大家发现，华帝仿佛是希望自己手被废掉一样。这种没有丝毫正常逻辑的命题，偏偏他就发生了。而且是真真切切的发生所有人的眼前。
就正如林默一如既往的描述。华帝不简单，即使是受重伤依旧不简单！房间中因为华帝的苏醒陷入沉默。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话。
看起来华帝虽然没有恶意，而且好像和李悠然一起被袭击，所有人心中对华帝的身份都有一个确定的想法。难道就是自己人了？不可能，毕竟还是曾经的敌对阵营，毕竟还是皇氏巅峰旧将！世事无常，谁知道结果是怎样。
华帝心中明白这个问题，可惜的是现在他不能够起床，要不他真的会孤身一人离开。
他的确打扰了周围这一群正在讨论的人。而氛围变得如此古怪也确实是他华帝的原因。
只是，他现在不能动弹。
华帝不想要再纠结这个问题，知道自己右手有毛病之后，华帝仿佛还更加开心一般，再次偏偏头，扫了一眼旁边还在昏睡中的李悠然。
“他没醒过？”华帝询问连瑄儿。
连瑄儿摇摇头，放下心中那莫须有的复杂戒备情绪，很真诚道，“还没！”
“哦……”
房间中又陷入沉默。
很古怪的氛围在病房中萦绕。有人担忧着李悠然，有人想要知道事情真相，有人想要质问华帝，有人想要退出房间。种种情绪，最终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爆发出来，只剩下寂静。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还是华帝最先开口。
“你们都很好奇吧？”
“恩？”所有人目光一凝，不懂华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对这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好奇吧？为什么我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会受到袭击，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一切？”
华帝像是刚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在场的人分享自己激动想说的话。又像是当了几十年哑巴的老人，想要倾吐自己内心憋了几十年的想法。
华帝的提议无疑非常有力，这也是大家面对华帝时候，最想知道的问题之一。
但华帝为什么会说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还不是太明白。仅仅是倾诉而已？
华帝不急着开口，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怎么组织语言，也没有人催促他。
等待的时光总是显得很长。
等待华帝再次开口的时候，林默却进入病房。
林默进入房间，并不知道华帝醒了。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病房中所有人或坐或站，却全部沉默不语。难道是为了保持安静？医生都说过不用太安静，保持一点声音还更好。
直到进入房间里面，看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华帝的时候，林默才明白为什么。
林默面无表情，和以前每次见面不同，林默确信，今天他什么也不用说，华帝就已经处于下风了！
毕竟他站着，华帝躺着。
“怎么样？”
还是连瑄儿最先开口。
林默点点头，忽略掉华帝。不是他怕华帝，也不是他瞧不起华帝。等真正看到华帝那睁开的眼睛，看到那包裹起的右手，看到那苍白的脸色，林默才觉得自己还有对华帝的愧疚。他忽视华帝，皆因为他还不知道面对华帝而已！
“刚刚过去了一趟，派出所那边已经抓到他们了！就是让我过去指认。六个人，除了我们抓住的那一个，在他招供下，昨天晚上其他五个逃窜的人就已经被抓住！”
“问清楚没有，有什么仇？”猴子询问林默。
“哪里有什么仇啊！收钱办事的杂碎而已！”林默说收钱办事的时候，目光还少了一眼，但他却神奇的发现，华帝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好奇，更加没有一点点的惊讶。仿佛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一样。
“看来什么都招了！收钱办事，是不是帮皇氏巅峰办事？”
“狗杂碎黄光吉也只有用这一招了！”
“流氓，你说，到底是不是黄光吉花钱请的人？”
林默一直在注意华帝的表情，看所有人辱骂华帝，辱骂皇氏巅峰的时候，华帝竟然眼皮子也不跳一下。
果然是想的那样啊！
林默叹息一声，“已经问出来了，是张啸博直接联系的，至于黄光吉有没有参与，后边警察会着手调查的，警察会来医院这边拿相关的伤害报告，情节严重可能会被判刑。故意伤人，买凶伤人，这样的罪名，黄光吉张啸博总要留下些什么！”
……
房间中已经空旷下来，有关于伤人案件的事情，已经议论很久。
此刻，趁着大家出去吃饭的时间，林默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除了昏睡中的李悠然，除了躺着的华帝，只有林默一个人。
“你手骨折了知道了么？”
林默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询问?从哪里询问？林默都不知道，只能够陈述自己知道的事实。
华帝表情轻松，那是林默从未在华帝脸上见过的轻松表情。
“我知道啊，醒过来一看就知道了，或者说，昨天晕倒前就已经知道了。”
“哦……”林默也如同前面很多人一样，震惊于华帝的态度。
可林默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林默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更轻松了？”
“因为我不喜欢电竞！”
林默没有说话，他知道华帝这句话是假的。
果然，华帝也觉得不妥，不知道是人受伤会变得感姓的原因，还是因为华帝是真的彻底放开。
“这样吧，我问问你，你知道你师父，李悠然为什么会复出么？我是说这一次复出。”
林默皱皱眉头，不知道华帝为什么要转换话题，不过华帝既然能够安心躺在这里，证明他并不是恶魔俱乐部的敌人，林默也就索姓放开胆子说。
“因为我师父以前的仇恨，加上英雄联盟这款游戏大火从而带来的机遇！”
“恩，看来你还是知道的。你师父有什么仇，最大的仇是什么你都知道？”
“当然，被迫退出电竞圈，故意伤害我师父的队友，很多。”
华帝目光不变，“所以，”
林默有些不解，“所以？所以什么？”
华帝始终挂着这个今天才有笑容，林默略感无趣。
不过，既然华帝把话题牵引到这里来，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华帝不是无聊的人，他林默也不是无聊的人。
看来问题的关键是在仇恨！
仇恨……仇恨！
林默仔细回忆当初喝酒之时李悠然告诉他的情况，林默努力回想李悠然的每一句话。回想任何一切有关于李悠然这一次复出的动机和仇恨问题。
他相信，总有一个关键！
华帝没有打扰林默，林默也没有急于求证答案。
两位曾经互相算计的敌人，此刻却戏剧姓的在病房病下和平相处，共同探讨。
林默一直在努力的回想，一直在努力的思考。
看看李悠然，又看看华帝。
“难道……难道你是……”
【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六章 搞定
诚如林默所思考的一样，华帝果然和李悠然有关系。
不光是有关系，还是大关系！
曾经李悠然在和林默说过去的时候，林默从来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或者说，林默根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细节。
李悠然说，他第二次退出电竞圈之后，旅游过半年，上过班，颓废过，失落过也想过报复，可最终将这些事情渐渐尘封到心底。而是直到lol开始大红大紫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找到了他。
没错，华帝就是那年轻人！
华帝就是李悠然最初起步时候认识的老大的表弟！
华帝从小对于他表哥的崇拜无以伦比，在那个电脑都还很匮乏的年代，他表哥是中国电竞选手的先驱者。做着许多人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情。
华帝想，或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够加入到他表哥的行列。
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一个人，一台电脑，纵横驰骋，快意江湖！
人在年少时的经历对一个人的终身的影响都非常大。华帝从尚在年少时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电竞。
他的表哥，就是他的启蒙人——那个他一直崇拜，却一直遭受家人反对的人！
第一代的电竞人物，他表哥算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个时候，华帝知道的李悠然，还只是潜力新星。
后来，他表哥被废掉了右手。
再后来，他表哥退出了电竞圈。
到最后，郁郁寡欢，没有了梦想的人，没有了目标的人，直到因病去世。
他和他表哥驰骋电竞界的梦想，彻底破灭。
就如同拿着玩具枪的小男孩，玩具枪就是有关于他未来的东西。
就像是无数中年人送走已逝的父母一样，那代表着什么东西消失了。父母的离去，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自己的童年突然消失了一样。他们，才是你童年的见证者！
华帝的表哥离开了，华帝的童年，那些有关于梦想的东西也消失了。
他依旧爱电竞，但他却讨厌电竞圈。
他想要为他表哥做点什么，想要为他还来不及绽放就已然枯萎的梦想做一点什么！
于是，他在旧时光中找到了李悠然。
华帝是很恐怖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是你的敌人，你会用心机深沉，狡猾残忍来形容。
但作为他的同伴，李悠然却用心思缜密，胆大包天来形容。
林默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闯入者，他只是稍微有点天赋，擅长整蛊而已。即使没有他，李悠然和华帝依旧可以搅动风雨。
他像是个被遗弃的小孩，只是这场复仇盛宴的见证者，而不是他一直渴望的角sè。
或许，他也是幸运的。
因为万千电竞人在前，为什么他却成为了李悠然的弟子？为什么他这个门外汉，成为了这场盛宴中最重要的见证者？
是幸运，还是不幸？
或许，和自己寝室那三头猪比起来，他林默是幸运的。或许，他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大学生，和千千万万喜欢电竞的人比起来，他也是幸运的。甚至，他比华帝还要幸运。
至少，他一直在做有关于他梦想的事情。
至少，他没有经历过为了复仇，一ri复一ri的间谍生涯。
至少，他还认识这样一群可爱可敬的好伙伴。
青chun路上，一路同行。
……
华帝的经历看起来如此神奇，以至于林默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不过，林默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华帝会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也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华帝经常做着帮助林默的事情。
曾经的双簧戏，曾经的对手戏。
华帝的解释，为这一切画上一记惊叹号。而不是脑海中久久不可散去的问号。
林默想，也许他一辈子也干不出华帝这样的事情，也许他一辈子都没有这种天赋，没有这种勇气，成为华帝这样的人。
谁会为了逝去的梦想复仇？
无数的人连自己的梦想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无数人知道梦想，却连奋斗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个离奇的故事，真正经历过这个事情，林默才知道有多么离奇。
但所有东西串联起来，他又觉得合情合理。只是信息量很大而已。只是觉得自己的过去全特么在华帝的视线中而已。
“真特么cāo蛋！”
林默不知是哭是笑，总之，他用尽自己脑海中所有想法，最终也只是说出这样一句话而已！
林默笑骂着，摇着头，微皱着眉，消失在房间中。
却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昏睡的李悠然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华帝扯着最畅快的笑意，想着一切被揭秘之后林默那令人捧腹的大眼睛，o型嘴！
他和林默，现在应该或许可能大概算是朋友了吧？
这样的人生中还能够遇到这样极品的林默，也不失为一种快意。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这种事情呢？”
李悠然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尽管李悠然还缠着纱布，尽管李悠然右手也骨折，尽管李悠然才刚刚苏醒一会儿。但他已经知道了很多。
华帝并不意外李悠然醒过来。也并不惊讶李悠然的话。
“有些事情，憋在心中太久总是会发霉的。我又不是哑巴，也想让人知道知道的。”
“你不觉得他对不起你？”
华帝像是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一般，“对不起我？或许有一点吧，不过，没有这右手，我也能够真正从那些有关于少年的梦想中走出来吧。而且……我并不认为他有错。如果当初是我，我也会这样做！唉……也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躺着有人伺候了！要不要我们再装死两天？”
李悠然哑然失笑，但微微一笑，又似乎会牵动脑袋上的伤口，只能够保持面部平静，用最古怪的眼神打量华帝。
这样的华帝，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放松，真正的放松，这就是华帝的状态。
“你要装死也可以，只要你确定那群家伙会照顾你，除了给你睡觉的地方，难道还要有人和你喂饭？不要百ri做梦了……”
华帝很轻松，真的很轻松，他肆意微笑着，要不是右手绑着，要不是左手打着点滴，华帝一定不会介意抬起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就着透过窗户的阳光，惬意哼上一曲。
“看来，现在一切似乎都搞定了！我们也可以安心养生了！”
“不！只是你的搞定了！我的还没有搞定！”
李悠然也难道笑出来，既是因为不可抑制的笑意让脑袋上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但他毫不在乎。
因为心底是快乐的！
……
黄光吉从来没有想象过，他也有这一天。
他只是认为自己会倒台，他只是认为自己会成为网络攻击的对象。
他已经做好了离职准备，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凭借他自己的资历，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到任何有关于商业的普通公司去应聘个不错的岗位。
他的生活依旧可以优哉游哉。
而且，听张啸博说，弄他下台的李悠然和华di du得到了报应！
手好像已经废掉。
黄光吉不爱电竞，他只爱钱，但这并不代表他李悠然不知道双手对于电竞选手来有多么重要。
他见过这个世界上有用脚吃饭，用脚洗衣服，用脚写字，用脚弹钢琴的。
但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用脚也可以电竞的。
对于黄光吉来说，他倒台是很大的不幸，但在这份不幸中，他却拉了人垫背。
于是，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已经满足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搬着装满自己杂物的箱子走出皇氏俱乐部大厅门口的时候，一群人民jg察抓住了他。
没错，就是抓！因为，他感受到了手臂反绑时候那冰冷的手铐。
他不解，他愤怒，他祈求，最终，还是被关进拘留室。
罪名，买凶伤人，涉嫌教唆犯罪，故意伤人罪。
黄光吉起初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倒台，不过，当他看到一头邋遢，脸sè焦黄，眼神却充满嘲讽的张啸博的时候，他懂了！
毫无疑问，林默等人捕获的小四儿出卖了他大哥铁三。
而梦想着拿钱的铁三被捕后，出卖掉张啸博。
故意伤人，教唆犯罪，导致两人手臂骨骼骨折断裂，一人脑袋轻微震荡，还有小伤若干，这已经是触犯刑法的罪名！
当然，李悠然和华帝不追究，或许张啸博可以逃过一劫。
但……他们真的不会追究么？
于是，偌大的罪名要让张啸博成为扛罪的主谋的话，他肯定至少三年以上走。
这种罪名，怎么也得找个人分担。
出卖了黄光吉，黄光吉就成了罪人，他张啸博就只是跑腿的，最多成为帮凶。判刑最多不超过三年。
张啸博不傻，所以他知道怎么选择！
黄光吉甚至还未曾来得及回家，铁证如山之下，黄光吉主谋身份确定。
这可比倒台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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