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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54部分阅读

    虽是看不清赫连玦的表情,却是能察觉到一种莫名浑然天成的气势。

    方才在马车外腹诽的念头又被压了回去,深深隐藏着,丝毫不敢再泄露半分,只是恭敬的样子:“庄主,天都黑了,不知不觉已到了戌时,看这夜色怕是天色渐深,完全夜深之前也赶不到络城去了,现在该如何办?”

    看似是在询问,可心里头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

    只等着赫连玦一个回话,他好顺着竿子往上爬,筹谋之间,不过是低声下气的详装恭顺与忠诚。

    赫连玦听到了他的回答,只是魅色的眸子暗敛了几分道不出的涌动,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巧,这轻轻的叩响声在这马车中环响,吓人的很,分不清是喜是怒。

    李天行等着赫连玦的回答,却是被这沉默的声音吓得有些拿不准主意,原本就把他撂在外头好一阵子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才进来,掀开帘子看到赫连玦,可问出来了却又迟迟不作答,只好再低沉了声:“庄主?依你看?”

    就似得不到一个答案,他就不出去似的。

    外头的一帮子侍卫其实已经被他勒令停了前进的步伐,此时十多辆马车就停在这荒无人烟的平川上,连个驿站都没有。10gfz。

    是前行,还是继续缓慢的爬行,就等着赫连玦的一句话了。

    “嗯。”赫连玦修长的指节敲了半晌,似敲够了,终于魅沉出声。

    李天行听着,微胖的脸上两道横肉又撂到了一起,像是在皱起眉头,不知这一声“嗯”是什么意思,只好又站在原地,等着赫连玦给出更具体的答复。

    似在低低的笑着,不动声色扯唇间是胸有成竹。

    笃定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赫连玦除了下令慢行,做出在路上过夜的选择,再没别的法子可选。

    赫连玦果然似只似笑非笑的勾敛了眸子,好像真的在沉思他这话似的,沉了半晌才幽幽的出声:“你是说,天黑之前也赶不到络城去了?”

    “是,回庄主,赶不到络城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今儿咱们就只能在路上过夜了?”

    “是……庄主……”

    李天行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赫连玦这两声问话,看似只是随意平常的一问,却隐隐又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就好像冷冷的穿射过来,冰钉入骨,他的心也跟着寒了一下。

    就好像他是在等着他这几句话,而非他此刻在接受他的回禀与询问。

    李天行莫名觉得额头上多出了几滴冷汗,压力颇大:“从此地到络城最快也要三个时辰,到时便是丑时了,歇脚也不到一两个小时便要再次启程。”

    “那你觉得呢?”赫连玦蓦地勾唇,从那马车最深处看出来,幽深的眸光仿佛带了几分戏谑,似是在顺着他的话,询问他的意思。

    李天行打了个颤,自以为行事万分周全,这会儿笑了笑,只好把心虚掩藏起来,赶忙顺着竿子往上爬。

    忠心耿耿自信道:“属下觉得,要不然咱们便再趁着夜色未凉,多赶一个时辰的路,到时候行到哪儿了,便在哪儿停车歇息,依属下多年的行车经验,从九州与莲庄往返之间,路上安全得很,想是在外头过一夜,也未尝不可。”

    面露难色,似有不愿:“只是庄主你十年未成出府,行车第一日就要庄主在外头过,属下甚过意不去,今日之事是属下们的过错,未能掐算好出行的时辰,导致这会儿天黑了还赶不到下一站歇脚的地方。”

    忽地抱拳,看似就要在这马车前跪了下来:“所以还请庄主责罚属下。”

    这一番动静,霎时也顺道吸引了别处正在等着一声令下,继续前行的侍卫们。

    此时都看过来了,知道是隐隐约约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玦坐在马车中,看着李天行这个样子,只忽地又再扯唇轻笑,不过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斜斜坐着的身子依旧是魅人的很……

    不喜不怒,深不可测得让人难以琢磨。

    只是忽地低低咳了两声:“咳咳……”

    这两声轻咳把气氛撩到了嘴紧迫处,就怕赫连玦蓦地做出了什么决定,事情生变,也怕赫连玦忽地顺着他方才假意的请求责罚,真的下令惩罚一般。

    没想到赫连玦只是忽地沉了声:“如此啊。”似是听闻了他这一番话,正儿八经在思虑起来。

    赫连玦这会儿坐在原处,看着李天行这番模样,蓦地只有些啼笑皆非的样子,赫连啸天倒是精明,派出了这么个步步为营算计他的人,从一开始巳时出行,直到沿途慢吞吞的前行,马车的速度慢得堪比牛车,直到现在拖延到戌时,详装假意的进来请命。

    如此好意,他自然不会轻易的拂了:“再行一个时辰,路上停歇之处,是什么地方?”

    沈如薰在一旁,这会儿也正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前头这个负责这一次出行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像好人?

    而且问的这话,总感觉什么隐约不对劲似的。

    明明一路上是因为慢吞吞的走着,才会到了现在还到不了歇脚的地方,可是他为何说的是因为出行的时辰晚了,才导致这会儿不得不在外头过夜?

    此刻马车车帘因为外头的风掀起,借着月色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象,枯草一片,偶尔有枯树联袂成片,虽然不常出门,但也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前方可能就是一个极大的林子了,再前行一个时辰,那不就是正走到林子的最深处,在林子的最深处过夜歇脚,这……合适么?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都明白,夫君不可能不明白。

    沈如薰的小手正拢在大氅上,似有些紧张,手心蓦地一收,忽地一紧起来。

    像是想要不动声色的扯一扯正在身侧的赫连玦,似想低低出声喊他一句。

    要是不行,咱们就在这原地过夜便好,不要再贪图求近,再急忙趁着夜色赶路,多走这一个时辰的路也不能早一天赶到九州,不必要这般危险……

    可是还没有说出话来呢,赫连玦这会儿在低低笑着,似已经发现她的小心思,大手在暗中伸了过来,扯住了她另一只垂于软榻上的小手,霎时就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她脑袋一懵,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天行这会儿已经开口答话了:“回庄主,再前行一个小时是密林,现在是冬日,密林中瘴气弱,根本无大碍,可以在林中歇脚,且属下觉得,若是在这平川上停歇,我等的车辇太过于显眼,极容易招来祸事,庄主是莲庄之主,五湖四海的人马可都觊觎着这武林盟主之位,怕是都少不得见到了上来搅一搅,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寻一处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露宿。”

    原因他都想好了,字字句句全是为了赫连玦的安危着想。

    沈如薰小手儿被扯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察觉着赫连玦的力道,就好像他早已明白似的,这会儿听着李天行的话,乍一瞬间倒觉得他有理了。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正在出神之时,却听到一侧的赫连玦也忽地出声,似是也觉得他言之有理:“嗯,依你所说,就下去吧,就传我之令,再驾车前行一个时辰,到了密林之中再稍作整歇。”声音平淡无奇,只有魅色流连。

    李天行面露喜色:“是,庄主!属下这就去准备!”

    李天行退下了,沈如薰才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一松,这会儿脑子一懵,彻底不知所然的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风景,撩起的帘子还未落下,只能看见星辰铺路,还有略微萧萧的风声。

    “夫、夫君……”低低的喊了一声。

    这……这是什么状况?

    于是方才这个朱雀堂的堂主上前来禀报,就是为了借夫君之意,让整队人马在密林中过夜么?

    说是算计周全了,密林中过夜比在平川中过夜要安全,但其实……这行车速度,就好像是刻意在拖延时间似的,就是在这一处设伏等着他似的。

    而夫君……方才她要说话之时,他忽地早有所察觉的握住她的小手是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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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无论发生什么事

    明知道可能不对劲儿,还顺着他的话讲,让整队人马在林中过夜,又是为哪般?

    看着李天行远远得令下去休整再次整装出发的背影,再稍稍把小脸儿转回来了,此刻不解的眸光落到了赫连玦的脸上,只见应着火炉的暖光,看到他微微上扬的眉眼,还有那天生勾挑的魅眼凝出几分惑人的神采,甚是勾人心魄。舒榒駑襻

    “夫君,你为什么……”

    还没把话问出来,赫连玦就再低低的笑了,伸出了手,原本是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说话,这会儿倒是修长的指一伸,伸到了她的唇边。

    “如薰,嘘。”忽地出了声,制止了她的问话。

    刹那间便又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沈如薰只觉得更加琢磨不透了,只好怔怔的望着他,睁大了眸眼。

    而下一瞬,外头的李天行已经开始布令,低沉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庄主有令!今日行车速度颇慢,怕是夜深之前都赶不到络城了,为了体恤大家,再行车一个时辰,赶到前方密林里就准备安营扎寨,就地歇息!”

    此令一出,又是齐齐道好的声音。14938775

    莲庄向来规矩森严,哪怕是不合理的命令都绝对遵从,更何况此时下令决定在路上过夜之事。

    本就是在夜深之前都难以赶到络城,这个前行的速度,众人心知肚明……

    “夫君……”沈如薰在马车里头,听着外头的声音又再把头转了过去,直直盯着赫连玦瞧。

    “为什么他忽然换了个说辞,把‘未能掐算好出行的时辰’改成了‘今日行车速度颇慢’?”方才说的……明明不是这样。

    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会儿只觉得蹊跷得很。

    只怔怔的盯着赫连玦瞧。

    只见赫连玦脸上的笑却是更浓了,修长的指节一弯,再抵近贴到了唇上去,似是不让她出声的样子:“乖,听话,别想了。”眼里头魅色流连,就好像是在低声制止的样子,说完便又笑了。

    赫连玦眸色黝沉得很,惹得沈如薰的小心肝轰然砰动了一下。

    只好呆呆发起傻来,“哦……”

    又再愣愣出声:“嗯,不想。”

    却是又不自觉的把脸转到外头去了,看着这会儿外头的风景,天已经完全黑了,帘子被掀开,人已经走了,但一直迟迟不落下,最后还能看到外头的景色,马车像是又开始缓缓驶动了起来,朝着方才李天行说的那个密林走去。

    两侧的风景开始变幻,从枯草一片,到开始有稀稀落落的矮木起来。

    周围呼啸的风有了树木的遮挡,刮的枯树哗啦啦的作响,这声音越听越诡异,好像是害怕得很……

    说是不想,可沈如薰听着这会儿外头刮着的阴风,不由得害怕的猛然抓住了赫连玦的手:“夫君,这是……”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看不透,猜不透的?

    怎么感觉这会儿外头的人表情不对,而夫君的表情也不对劲?

    再挪眸看了一眼赫连玦,只见他果然还是这斜斜依靠在软榻上的样子,墨眸微敛,里头寒色潋滟却又有挥之不去的笑意。

    这笑意好像难达心底,只剩幽深的眸子黝黑一片。

    不由得心里头打了个哆嗦,看着他也蓦地止了声起来,干脆不说话了。

    只得静观其变,不过已经在这一刻猜到有异样了,难不成……待会儿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左顾右盼,只有这一点点难以察觉的蹊跷,可是听着外头整齐的前行声,好像周围的侍卫都在兢兢业业的守着,又不像是要发生什么事的样子。

    仅仅是得了命令,所以一行人也加紧赶路,期盼走一个时辰后寻一个安静的地方,整队人安营扎寨,好好的生火取个暖。

    越到多树里,就越觉得天越冷,刮得人都有些头脑不清醒了。

    呼啸的风,还有渐渐层叠的树影,让人都忽然觉得阴森起来……

    随着车子前行的速度,李天行驾马走在众人之前,这会儿看起来就好像是熟悉路子,领着大队人马走在前头,可是若仔细看,这马踏的步子有些乱,由此也可以发觉李天行策马的动作似有些急躁。

    “再行一个时辰,前方不远处就可以停下来。”

    说是如此说着,手下的鞭子扬了几下,看了看四周:“我先上前探路,在前头等你们!”

    言罢,不等身旁的人出声作答,已经策马奔腾了上去。

    这林中孤风呼啸,刮得厉害,密林的深处,似隐约有动静在其中,只是难以察觉得很。

    李天行借口探路已经恣意驾马向前,只见一道利落的马蹄声飞蹿在层层密林中,不远的前方,好似蛰伏了不少人,正等着李天行来,一声令下,便开始唱一出好戏。

    此刻李天行坐在马上,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一直驾马跑到一处密林中的空庭,看了看四周,便出了声:“前头庄主的车马要过来了,可准备好了?!”

    参天大树在身旁,空气中的风有些干燥,好像没有人的样子。

    没有人回答……

    李天行拉着缰绳,在原地马踏了几步,笃笃的声音响彻在密林中,伴随着这刮得厉害的风,别有一番诡异静谧的感觉。

    李天行看没有人回答,又只再次阴沉出声:“我是朱雀堂堂主,出来听令!”

    这会儿报出了名号,这些百年的老树上终于有了动静,四周也终于有了簌簌的响声,就好像许多武林高手蛰伏于此,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属下们见过堂主!”几道鬼影悄无声息的从树上飞身而落,停在了李天行的面前。

    李天行只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准备好了?”10gfz。

    “回堂主,准备好了!”

    随着这几道齐齐的回话声,四周好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就像是雨后的春笋,都冒出头来。

    看着李天行,都是恭敬听令的样子。

    李天行心中终于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意满,心中的激动没法掩饰,他终于要在今夜做一件大事了。

    遥想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借口九州出事,把赫连玦调离出山庄,名义上是借由庄主出巡处理朱雀堂分堂的事务,可其实真正意在的并不是“九州”之事,这九州的事情不过是借题发挥,期间还有刻意张扬扩大的成分,不过是希望名正言顺的把赫连玦从莲庄弄出来,掩人耳目罢了。

    以朱雀堂作为诱饵,诱骗十年不曾出庄的庄主。

    “呵呵。”李天行看着眼前的人,都是暗杀中的精英,不由得得意的笑了两声。

    就似在恼今儿他去找赫连玦禀报事情,迟迟得不到回话,把他撂在外头许久,许久进不了那马车回禀似的。

    这会儿扫视了一周,只见除了方才飞身下来的那几个暗影,周身蛰伏得极深的人也出来了,他刻意的撩了撩嗓子:“今日之事,副庄主如何吩咐,你们知道了?”

    数百人答:“知道了!”

    “庄主久病未愈,经不住劳途奔波,莲庄要有更大的发展,就必定要副庄主接手,为了天下苍生大业,我等愿功成身就,建立宏图霸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天行听罢,眼中得意的神色更甚,继续吩咐道:“那待会马车一到,你们就出手!”

    这么多人,早已有准备,就不信对付不了完全毫无准备的赫连玦,更何况出行的人马,其中一半还是赫连啸天安排的人,若是到时候起乱,那一派人顺势倒戈,赫连玦就更无半分逃出生天的胜算。

    其次这十多辆马车,物什甚多,若是想逃,一时半会也是绝逃不掉的,金玉满贯,到时候还能把一切引向遭遇山贼,突发事故。

    一切合情合理,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李天行看着眼前的上百人,笑得越发猖狂了,只觉得万古功业就在眼前摆着。

    对付一个病秧子,还需要这么多的人手,其实真是越发感觉小题大做,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只阴阴的笑着。

    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我等知道了!谨听堂主吩咐!”这底下的人听到了命令,又一齐抱拳作辑行礼。

    就好像这事儿着实安排得滴水不漏,只待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