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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18部分阅读

“姑娘,出事了!”玉翠急急走到方婉蓉身边,声音颤得厉害,急急道。“舅老爷家的四姑娘出事了!”

    方婉蓉脸色一变,霍然转头朝若兰看去。

    若兰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处,愣了半刻钟,她朝玉翠看去,声音干吧吧的道:“四妹妹出了什么事?”

    玉翠飞快的撩了眼周遭的情形,一步上前,以帕掩了嘴,在若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稍倾步子一退,缩回到了方婉蓉身侧,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

    表姐妹二人一时间惊得你看我,我看你,忘了反应。

    若兰脑子里一抽一抽的,耳边只有玉翠的话一遍遍的响着。

    “四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听花轩,二公子他带着几个公子,邀了红花胡同的韩千素在听花轩唱小曲。四姑娘懵懵懂懂的撞了进去……这会子四姑娘正被二爷给扣着呢!”

    虽说若兰来京都时日不长,可那红花胡同,她却是听说过的,那韩千素之名更是如雷贯耳!京都之地秦楼楚馆再没有比红花胡同出名的了!也不知道打哪时候起,戏班里有那长相出众唱功了得,人又聪明的伶人,凭着手段,在京都置了宅子,买了精秀风雅的小童养在院子里,平时只招待这些身份显赫的贵公子。

    只若兰怎样也没想到,江夏候府办赏花会,二公子竟敢公然将韩千素请进了府。

    还扣下了若芳!一时间,若兰不止是手底心便连脚底心都凉了!

    正文 66无辜替罪(二更)

    方婉蓉当机立断站了起来,对若兰道:“你且陪着郡主在这坐着,我去将四妹妹给带回来。”

    “我与你一起去。”

    这个时候若兰也顾不得她与若芳间的是敌非友!这不是在平榆,是在京都,若芳若是名声不保影响的是整个谢府三房的子女,若兰自问她没那个勇气与谢府整个三房为敌!当下毫不就站了起来。

    方婉蓉抿嘴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温嘉懿忽的朝二人看了过来,轻声道:“你两人,脸都白了!”

    方婉蓉连忙挤了个笑脸出来道:“郡主不知道,我打小就不耐听戏,一听到那伊伊呀呀的唱腔,心里就发慌,正打算让我大表姐陪我出去走走呢。”

    温嘉懿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二人适才的掩在桌面下嘀嘀咕咕的行当却是尽收眼底,之所以出声,也无非就是提醒下方婉蓉,让她小心些,不要落了别人的眼!

    “这样啊!”温嘉懿轻轻浅浅一笑,柔声道:“那你们去吧,我到是挺喜欢这出砸涧的。”

    方婉蓉巴不得她能留在这秋意轩,当下连忙点头道:“我出去转转立时就回来,还请郡主别见怪!”

    温嘉懿笑了笑,摆手道:“你去吧,我有丹阳陪着我。”

    方婉蓉少不得又与杜丹阳说了一番好话,这才转身准备与若兰离开,目光却对期期艾艾想起又不愿起,不愿起却又一脸为难的若晴。

    也不待若晴开口,方婉蓉便道:“三妹妹你难得出来,又是个娴雅的性子,你便在这好生陪着郡主看戏吧?”

    若晴长吁了一口气,她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从小在柳氏身边长大,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比起陷入未知的麻烦,她当然更愿意坐这喝喝茶听听戏。连忙将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迭声的道:“蓉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生替你招呼郡主的!”

    话落似乎又觉得自己这话说过了头,她一个小小庶女,人家堂堂郡主,哪里用得着她招呼!脸立时涨得通红,屁股如同扎了针般,扭来扭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方婉蓉却是管不了那许多,与若兰携了手便往外走。

    出了秋意轩,方婉蓉左右看了看,对若兰道:“这事怕是得回禀我娘亲一声!”

    若兰点了点头,出了这种事,别的人尚可满一满,可姑姑那怕是满不了!

    见她点头,方婉蓉便对身后侍候的玉翠道:“你去找到太太,将事情说与她知晓,我先与大表姐去听花轩,看看能不能将四妹妹带回来。”

    “是,姑娘。”

    玉翠转身飞快的去寻谢文珠。

    这边厢,方婉蓉对若兰说了句,“你跟我来,我们抄小道过去。”

    话落便带着若兰走上了一侧的小径。

    偌大的候府,红墙青瓦绵延向前,穿锦着翠的仆从来往其间,若是没有方婉蓉在前行走,若兰想她怕是转一天也转不到那听花轩。

    匆匆绕过滴翠亭,又穿过几间偏房,方婉蓉步子顿了顿,指了不远处花树隐约间的高挑的楼宇对若兰道:“那便是听花轩。”

    隐约间似有欢声笑语传来,若兰急急赶了那许多的路,此刻已是汗湿鬓发,手心里是满满的汗珠,听得地那隐约响起的笑语声,越发觉得心如擂鼓,忐忑的历害。

    “走,我们抄近路过去。”

    方婉蓉话落,当即拾裙拂开挡在眼前的枝桠,低偻着腰穿行在枝桠密布的花树间,好几次两人都被那些枝条抽打在身上,然,不管是方婉蓉还是若兰都没发出一个声响。

    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当若兰撩开眼前的枝桠时,秋意轩后厢房那连成一片的廊房霍然入眼,方婉蓉走到前头,若兰紧跟其后,两人一脚轻一脚重的走近了那红墙黛瓦。

    “阿行,你将这小娘子押在这是何故?万一她家大人寻来,阿行你是不怕的,可奴却是条下九流的贱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声音婉婉约约似山间泉水涔涔而来,说不出的悦耳动听!竟似连那程小衣都要甘拜下风。有着这样的一管好嗓子,那人只怕还不知道要长得怎样的如花似玉!

    若兰还在想,方婉蓉却是已经三步两步绕到前面正门,抬脚便踹开了雕花朱红门。

    厢房里头的人随着这一声响,齐齐抬了头看了过来,若兰便看到两人一坐一跪,还有一人则是坐在右下首的官帽椅里,但与其说坐,不如说是绑。

    两指宽的布条将若芳缠了几圈绑在她的胳膊和腿上,最后绕过官帽椅连人带椅子固定住了,此刻听到声响,若芳立时抬头看过来,见是方婉蓉和若兰,一对黑水银似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起来,塞着团布的嘴里发出“唔唔呀呀”的喊声。

    方其行和程小衣此刻也正打量着二人,待看到跟在方婉蓉身后的若兰时,方其行一双眼陡然便亮了起来,嘴唇嚅了嚅,脸上莫名的便有了一股诡异的笑。

    “你那丫头到是聪明,知道把三妹妹请了来。”方其行呵呵笑了上前,目光肆意的打量着方婉蓉身后的若兰,回头对方婉蓉道:“这便是你二舅舅家的大姑娘,谢若兰吧?”

    若兰对上方其行肆意的目光,心里立时便生起一股腻味的厌恶,她避过方其行,几步走到若芳身后,抬手便要去解若芳身上的布绳,不想横空里却是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揣住了她的手。那只手甚至屈起了一根手指刮了刮她的手腕,带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放开!”若兰轻喝一声,便的挥开那只令人作呕的手。

    “谢家表妹这是何意?”方其行咕咕笑了看着捏在手里的那只手,手指纤细,指甲不似别的小娘子那般涂着艳丽的丹蔻,而是粉白带着淡淡的肉红色,很是养眼。“话也不说上一句,上来便要带人走,这可不似小娘子惯有的家教!”

    一时间,若兰到是气急而笑。

    她用了吃奶的力摔开方其行的手,目光似有意无意的瞥过一侧自她与方婉蓉进来,便缩到角落处的韩千素,冷冷一笑,抬头看了方其行道:“方公子佳人有约,我妹妹莽撞无意坏了你的好事,你是打是骂,只管开个口便是,这般无故的将人扣下却是为何?”

    方其行呵呵一笑,颇有兴味的打量着若兰。

    寻常小娘子遇上这种事,不都是羞得恨不得躲起来哭嘛?怎的这谢若兰却是一副春来看花秋来赏月无关痛痒的样子?有趣,当真是有趣的紧。

    “二哥,你适才来时,已经使了人去请我娘。”方婉蓉自若兰身后站了出来,抬头瞪了方其行,言词锐利的道:“二哥不为自个儿,也为这位韩公子想想吧?伯父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二哥难道也不知道?”

    方婉蓉这话比若兰却是要历害了不少,其间不仅拿捏了韩千素,还拿捏了方其行!江夏候是个什么样的人?为官或许中庸了些,但做人却是毫不含糊的!他膝下只有世子并方其行二子,想着自己的庶弟,对方其行自然便也多了一份期望。

    这事若是闹到他跟前,别说韩千素,便是方其行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方其行神色间闪过一抹青灰之色,但目光落在若芳身上时,却又很是不甘!

    一侧的韩千素看着,终究是保命要紧,上前对着若兰揖了一揖,轻声道:“二公子原也没打算为难谢姑娘的,实则是谢姑娘说话太历害了些,惹得二公子动了气,这才将人绑了下来。”

    若兰眉头一挑,便看向韩千素,这一看,果真是个尢物啊!

    那比春水还媚三分的眼眸,那比柳枝还柔一柔的身段,当真便是女子也被他比了下去。一眼,若兰便侧了身,狠狠的剜了若芳一眼,轻声道:“二公子,我四妹妹自来是个口没遮拦的,不拘她说了什么错话,做了什么错事,我这个做姐姐,替她向二公子陪礼了。”话落,福了一福。

    方婉蓉紧跟着喊了一声,“二哥……”

    方其行目光撩过若芳,又撩过若兰,稍倾“噗哧”一声笑了道:“谢姑娘要将令妹 带走也可以,只需留下两样东西便行。”

    若兰立时一惊,猛的回头朝方其行看去。

    方其行淡淡一笑,轻声道:“谢姑娘留下一条贴身的用物,再亲笔写张信笺情话与我。我虽是相信大姑娘的为人处事,但令妹……”方其行冷冷的勾了唇角,目光间却是满满的不屑与讥诮。

    若兰这会子到是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得罪他的是若芳,他要真是想拿捏,怕今日之事经由若芳的嘴说了几出去,仅管拿捏若芳便是,何若作贱自己?明摆着便是他另有所图!

    “二公子无非是怕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影响你的声益。”若兰笑了笑,说道:“即是如此,我便与四妹妹发个重誓便是。”

    方其行却是摇头:“世人若都是重誓得诺,这世间哪还来那么多背信弃义的小人!”

    这是吃定了她,不管她愿不愿,都得照他的意思来了?

    正文 67争执

    “荒唐!”若兰黑眸凝霜,一脸冷色的看了方其行,在方其行错愕的目光下,冷冷笑了,回头对方婉蓉道:“婉蓉妹妹,想来姑母也快到了,我们出去迎一迎吧!”

    方婉蓉撩了眼目瞪口呆的方其行,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去迎一迎。”话落,当真便携了若兰的手往外走。

    “站住!”方其行怒极,喝道:“方婉蓉,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方婉 蓉脸上陡然生起一抹涨红,当即转了身瞪向方其和,沉声道:“我自不曾忘记自己姓什么,只二哥哥虽记得自己什么,却似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话说得便有些重了!言下之意便是提醒方其行,方家再显赫,可他却只是庶出的身份。谢家再怎么门楣不高,可那是谢文珠的娘家,若换成是世子,方婉蓉还真就没这气势,但方其行……

    若兰挑了唇角冷冷的笑,果然,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方其行一张脸瞬间由青白转为青紫,他目光凶狠的瞪着冷面以对的方婉蓉。牙齿将腮帮子磨得生疼,也没说出一句重话来!

    “阿行……”软软绵绵的一管声音响起,屋子里的人齐齐回了头朝靠着落地柱,白衣长衫垂地,直了腰媚眼如丝望着方其行的韩千素看了过去,“阿行,让她们走吧。”

    方其行的目光对上韩千素那宜喜宜嗔的眉眼,不由自主的便僵了僵。

    “阿行,奴贱命一条,死不可惜,可若是连累了阿行的名声,却是万死难辞其疚!”韩千素精致的眉眼间掠过一抹凄婉之色,看向方其行的目光,有哀求有不舍,好似风雨之中拼命挣扎不肯凋落的花骨朵。

    这到是个聪明人!

    方其行目光淡淡的看向韩千素,唇角轻挽抹似笑非笑的对若兰道:“谢姑娘这事即便是闹出去,大不了我挨候爷一顿板子,可你妹妹她……”

    若兰还没开口,她身后的若芳却是面如死灰的看向方其行,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肚腹之中便似有条蛇在钻一般,她低了头便闷声干呕起来。

    这种龙阳之好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不论高门大户还是蓬门小户的大家都是关起门来偷偷玩,一般没有说亲的越会小心谨慎些,必竟真正讲究的人家,是不会与这种人联姻的。

    现在若芳无意间撞破了这龌龊,把事掩下了便也装个糊涂,可若是闹将开来,为了把事情压下去,以江夏候府的门第,想要娶了若芳给方其行做妻,却是很有可能的!

    若芳脸色惨白的看了若兰,如果不是嘴里堵着布,她肯定当场就喊了出来,让若兰答应方其行的条件。

    “我妹妹她还小,要谈婚论嫁怕是还早了点。”若兰挑了眼脸色死灰的若芳,笑吟吟的看了方其行,淡淡道:“想来府上世子事了,二公子便好事将近了吧?”

    若芳只不过才十岁,离她说亲及笄还有个四、五年,而方其行却已是到了说亲的年纪,杨姨娘已经四处托人相看,便是今日的赏花宴,京都妇人膝下不拘嫡庶都带了来,若说没有那么一二分意思在里面,也是没人相信的。

    方其行脸上玩笑之意渐收,不由便认真的打量起若兰来。

    正文 68死不悔改

    从二门处下了马车,若芳脸色惨白的被香云扶着朝司氏的院子走去,若兰挑了眼几乎是半瘫在香云身上的若芳,眉眼微垂紧跟其后朝司氏的屋子走去。

    “娘……”

    屋子里响起若芳撕心裂肺的哭声,若兰走到门边的步子便顿了顿,待屋子里响起张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时,若兰才吸了口气,就着小丫鬟打起的帘子走了进来。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若兰才进屋,屋子里若芳的哭声便一顿,稍倾,若芳霍然站起,直直的朝若兰冲了过来。

    “谢若兰,你为什么那样对我!”

    锦儿眼疾手快的将若兰一拉,抢在了若兰身前,若芳对着锦儿便手打脚踢起来。

    床榻上的司氏正被若芳哭得心急火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乍一见若芳冲着若兰扑了上去,顿时目光似淬毒的刀一般,幽深幽深的看了若兰。

    张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急的上前拉了若芳,颤声道:“我的祖宗啊,你到是说说,出什么事了?”

    “你问她!”若兰被张妈妈扯了,愤怒的抬手一指,点了若兰对张妈妈道:“你问她,为什么要合着外人一起算计自家的姐妹。”

    若兰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锦儿立时气得跳了起来。

    “四姑娘,做人要有良心,今天若不是大姑娘,你还不定能不能囫囵着回来,你不谢着大姑娘也算了,怎的却还这般事非颠倒,不问黑白!”

    “你闭嘴!”若芳涨红了脸指着锦儿,“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着你一个奴才搭嘴了,我看你要重新学学规矩才是,张妈妈让人将她带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张妈妈这会子心里已经急得像着了火一样,全然没了之前的欢喜,眼见若芳还能与锦儿计较,不由便安慰自己,怕是只又是四姑娘和大姑娘的争吵,并没什么大事。想着稍后要与若兰说的事,便没有像往常一样依着若芳,让人锦儿架下去训斥。

    “四姑娘糊涂了不是?”张妈妈笑了斜挑了眼若兰,扶了若芳到一边坐定,一边示意香婵去打水来侍候若芳梳妆,一边轻声道:“大姑娘是个懂规矩的,她哪里能眼看着自己妹子被个下人欺了去。”话落,抬头对若兰道:“大姑娘,您说是不是?”

    若兰笑了笑,回头对锦儿道:“你个傻丫头,我与你说了多少次?这世上最多不过的便是白眼狼,你跟个白眼狼能讲什么道理?既是我说的话不听,少不得要罚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若兰的话声一落,屋子里上至床榻上的司氏,下至一旁垂着眼听罚的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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