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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传承第28部分阅读

    是年终族比当中叶阳面对的第一个对手,对叶阳极为客气。他那种敦厚朴实,不怀心机的性格,与叶阳也相投。族比结束后,叶阳也是将自己进入武技堂第一层挑选武技的机会,如约给了叶敦。

    当日分别之时,叶敦曾言,有时间去溺阳码头看看,他会热情接待。这句话,叶阳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已过去大半年,叶阳也想看看,叶敦得了新的武技之后,修炼的怎么样了。对于他这种分家之中不起眼的子弟,倘若日后能修炼进入家族武技堂,也算是人生之中的一大福缘了。叶阳,也乐见一个原本平凡的人,因为自己而在生命里增添几分光彩。

    水天一色的沥水河中,一叶扁舟,静静地浮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随着水流缓缓前行。初夏的阳光,透亮无比地映照下来,在水面上晃的人的眼睛有点花。两岸均是高耸入云的险峻山岭,青山叠翠,郁郁葱葱,其间还夹杂着或白如梨花、或艳如桃李的娇艳山花,赏心悦目。空气清新无比,微微有些湿润,还夹杂着山花若有若无的香味。习习凉风,不停从河谷中吹过。

    叶阳坐于船头,眼睛盯着前方的水面,任由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叶韵坐于他旁边,双手环抱揽着他手臂,身子靠在他身上,脸蛋紧贴着他肩膀,眼睛微闭,隔一会又睁开,看一看四周缓缓流淌而过的景色。

    “好想让时光停留在此处,从此再不变迁。”叶韵脸带笑意道。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叶阳以轻柔的声音回答。

    “可是烛天说过,我已经只有五年寿命。”

    “我会找到让你的灵魂与血胎一同化生的办法。”叶阳以坚定的语气回答。

    叶韵摇摇头,“我不愿看着你去冒险,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只要你这样陪着我便好。”

    叶阳摇了摇头,“对我而言,那不是冒险,而是生活。我的天性,注定我要如此。如果每日只是游山玩水,如此蹉跎一世,生命有何意义?”

    叶韵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吧。男人的眼睛,永远盯着世界的最高点。而女人,只要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仰视,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依靠,就够了。”

    紧接着,叶韵又是笑了笑,伸手抚住叶阳的手,让叶阳抓紧自己的柔若无骨的手掌,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要能拥有你这手心的温暖,哪怕只是活一天,我也愿意。”

    叶阳嘴角,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望着叶韵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俊朗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分外的坚定,“我会看着你好好地活下去,一生一世。”

    第一卷  九十八节 张狂程家

    在沥水河中泛舟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到达溺阳码头。叶阳与叶韵,在途中的大部分时候,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享受那份自然的美景与脱离俗世纷扰的宁静。到达溺水码头后,河道上便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船只都不少。此处河道已经宽至一百来丈,水流也非常平缓,叶阳需要以长篙,才能推动扁舟前行。

    快进入溺阳港的时候,在后头,一艘从下游逆流而上的有三层高的楼船,迅猛地冲上来,让河道中的一些小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那些舵手和船工,都是手忙脚乱地避开去。wen2

    这艘楼船的船头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绣着金光闪闪的一个大字,“程”。它在河道中一个蛮横的打转,掀起的水浪几乎让一些小船侧翻掉,随即又是一个加速,往港口冲来。

    一些原本在排队入港的船,又是忙不迭地让路。叶阳也长篙一点,推动扁舟往一边让去。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划船,所以,对长篙的使用,并不怎么纯熟,因而让的慢了一些。那艘楼船,几乎是贴着他的扁舟冲过去。令得扁舟差点翻转过来,大船掀起的水浪,也是扑通着往二人身上浇过来。

    纵是如此,大船上的船工,已经倚在船头大骂,“哪里来的两只兔崽子,赶挡大爷的道!眼睛瞎了?小心淹死你们!”气势张狂无比,俨然一副水上霸王、肆无忌惮的模样。

    几名船工,一边喝骂,一边看着叶阳的船几乎被水浪掀翻,二人又要被水浇成落汤鸡,全都粗野地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他们笑到一半,就再也笑不出来。因为叶阳身形突然腾空而起,足下往被水浪掀起的船舷一点,船就稳稳落回水面,同时他一手揽住叶韵的腰,另一手凌空一挥,一道无形的劲气屏障顿时形成,一滴水都透不进来。二人落回船中,不但衣服没有沾湿一点,连船里面都没有一滴水洒进来。

    叶阳目光如刀,往上方一扫,那几名船工,只觉得一股冷意透心凉。有几人见叶韵容颜俏丽,本想再说几句粗野的话过过嘴瘾,被叶阳一盯,脊背发寒,话在嘴中,半个字都不敢吐,乖乖吞回肚内。

    叶阳不想与这几人计较,这种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的货色,到处都有。倘若是一个个跟他们计较,哪里计较得完?叶阳也不撑船了,身形微微一颤,带着叶韵飞到码头上。

    待叶阳离去之后,一名看上去年纪尚轻的船工,心有余悸地道,“海哥,才哥,刚刚这人,似乎是个高手。”

    被人称作海哥的老船工张口吐了一口唾沫,道,“怕什么?去他娘的高手,在这溺阳镇,谅他也没胆子动咱们程家的人。”

    几个人顿时又在船头狂妄地大笑起来。

    上岸之后,叶韵便道,“刚刚那船,是程家的。程家在这溺阳镇,是首屈一指的势力,寻常人得罪不起。”叶森替家族收购马匹,常在洛云府内四处走动,各地的风土人情,也会跟叶韵讲一讲,所以,叶韵对这溺阳镇程家的情况,也是有所了解。

    “连几个船工,都如此狂妄,目中无人,横行霸道。也可以想见,这程家宗府里的人,那该是如何一种嚣张跋扈的作风。这种家族,上不了大台面,迟早要没落的。”叶阳淡淡道。

    “这程家,可是跟凌云城中周家有亲。周家在凌云城内,也是有头脸的大家族。程家有周家做后台,在溺阳镇内,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谁敢得罪?”

    叶阳脸上,略微显出几分不屑之意,“原来这程家,还是借着靠山才如此嚣张,那这家族,也就这点狐假虎威的能耐了。待我回去,跟家主说一说。咱们叶家的势力,可以往这边发展。这等无知又狂妄的草包家族,很好收拾。只要咱们起个头,本地受他们欺压的各股势力,就会一哄而上掀翻他们。”

    叶韵不禁莞尔一笑,“你如今对家族的发展,这么上心了?”

    叶阳也是笑了笑,“谁叫那几个兔崽子刚刚撞我的船,我又懒得跟他们动手,就让长老他们来此替我复仇。”

    叶韵脸上的笑意更为浓厚,“那你这可是公报私仇。”

    叶阳看的有点呆,心中不由感慨,微笑的女孩,果然是最美丽的。

    二人一路说笑,寻往叶敦所居的房屋。叶敦一家的房屋,就在码头后面一条破败的巷子里。叶敦与父亲叶厚朴,在码头上干替人拉货送货的活。他们这里也相当于叶家的一个物资中转站,如果叶家有货过来,他们就替家族干活。家族没有货的时候,就可以出去接私活。

    大体的方位,来之前,叶阳早已打听清楚。走到那条街上,叶阳见到一名正光着膀子扛着个大麻袋前行的精壮汉子,便叫住他,问他叶厚朴一家住哪里。

    此人名叫朱壮,与叶厚朴是同行,也是拉货送货的,而且与他们一家是邻居。见叶阳问他,眼中闪出狐疑而警惕的神色,略显不快地反问,“你们是什么人,找他做什么?”

    叶阳答道,“我们是苍阳叶家本家的,来看一看叶敦他们爷俩。”

    朱壮风霜密布的脸上一喜,道,“苍阳叶家?你们本家来人了?太好了!你们快来,我带你们去。”朱壮将肩上麻袋一丢,迅速带着叶阳与叶韵往前走去。

    旁边一位似乎是货主的人,一脸愕然,大叫道,“朱八,你干什么?把我货丢这里了?”

    朱壮排行老八,所以平日大家都叫他朱八,他头也不回,道,“我有要紧的事情,今天不干了,你去找别人吧。”

    叶阳与叶韵一头雾水地跟在朱壮后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朱壮带着二人走到一户人家前,伸出宽大的手掌,往粗重的木门上面重重拍打着,大叫道,“老朴,你们本家来人了!快来开门!”

    不一会,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自院子中传来。粗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位面容清矍、身材精瘦、背微微有点驼的老者,出现在叶阳面前。他的双目之中,带着浓浓的悲痛之意,还有几丝突然见到本家之人的不解之意与欣喜之情。此人,便是叶敦之父,叶厚朴。

    “你们二位,是谁?”叶厚朴以低沉而嘶哑的声音道。他一直住在溺阳码头,对于叶家本家第二代的很多人都不认识,更不要说第三代中的人。

    “在下叶阳,她是我妹妹,叶韵。”叶阳恭敬回答。

    “叶阳?”叶厚朴挠了一下脑袋,他对这个名字,似乎是有几分熟悉。想了一会之后,他仿佛恍然大悟,道,“我记得你,敦子跟我说过,他的二品武技,便是你在年终族比中送给他的。他一直念着你的好。快,快进来坐!”

    叶厚朴忙不迭地将二人让进院子,又呼喊一声,“老婆子,快去准备茶水。”

    叶阳心中,微微有几分感慨。于他而言,只是随手一送的东西,于别人,却是可能念着他的好一辈子。

    叶厚朴将朱壮也招呼进院子,又带着叶阳和叶韵进入一间低矮阴暗的厢房,不知从哪里摸过来一块漆黑的抹布,不停地将凳子上厚厚的灰尘擦去。

    叶阳观察了一下,房中的物什,杂乱地堆放着,显然是主人根本无心打理。

    不一会,一名双目无神、容颜憔悴、眼睛通红的老妇,端着茶水和杯子过来,招呼三人坐下,给三人都倒了一杯茶。此人是叶厚朴之妻,吴氏。

    叶阳取出专门准备的礼物,是一项三品玄阶的武技,几件新衣服,一盒上等的茶叶,还有一些做工精致的糕点。在原有的礼物之外,叶阳又加了一千元气石。金币这种东西,叶阳身上已经没有。一千元气石,可以在交易坊或是钱庄兑换到一万金币。这一万金币,当是可以改善一下这户人家的生活。

    叶厚朴夫妇,忙不迭地将一堆礼物收起来,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当他接过那三品玄阶的武技书卷时,手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叶阳扫一眼四周,问,“叶敦呢?他还在码头上拉货吗?”

    叶阳刚这么一问,吴氏便痛哭起来。叶厚朴连忙半推着她,让她回房休息。

    待叶厚朴送走吴氏回来之后,叶阳问,“发生什么了?”

    叶厚朴神情之中,显出几分沉痛,道,“没什么。”

    朱壮在一旁急道,“老朴,好不容易来了你们本家的人,你怎么不说?”

    叶厚朴嗫嚅道,“他是叶敦的恩人,我不想连累他。”

    叶阳以沉稳的语气道,“您老但说无妨。”他在话语之中,贯注了元气,因而每一个字,都有一种镇定人心的效果。

    叶厚朴的心神,有所平复,又顿了顿之后,才带着悲意道,“敦子,被程家的人抓走了。现在就吊在镇西头的塔楼上,被他们打的不成|人样,还吊了大半天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他们只许我们看,不许我们救!”

    一旁的朱壮,脸上也是显出不忍之色。叶韵,震惊地捂住了胸口。

    叶阳的目光,陡然一冷,“太狠毒了!走,咱们现在去救人!”

    叶厚朴伸手拉住叶阳,“程家势大,就你们两个年轻人,如何去救?”

    “这些,稍后再说。叶韵,你陪着他们候在这里,我先去救人了。”说完,叶阳身形一动,已是消失在房间之内。

    掠出古家院子之后,叶阳升入半空,对着阳光辨别一下方位,旋即化作一道青光往溺阳镇西边狂掠而去。

    叶厚朴与朱壮,对视一眼,目瞪口呆。良久之后,朱壮才重重拍了拍叶厚朴的肩膀,道,“老朴,敦子他有救了!”

    叶厚朴的神情,依旧是有几分呆滞,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隔了一会后,他才机械地点了点头,算是对朱壮的回应。

    第一卷  九十九节 战神血脉

    溺阳镇西边大门旁的塔楼上,吊着一个浑身遍布伤痕的人。他身上主要是鞭伤,大量的鞭痕,已经让人难以看出他本来的肤色。也有一些伤口,是用剑刺、或是刀砍出来的,血肉模糊。有些地方,还有被水烫伤和烧伤的痕迹。他被粗糙的绳子绑住双手,吊在塔楼上,曝晒在夏日的骄阳中,汗水连同血水,不停滴落地面。整个人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生机。此人,便是叶敦。

    四名程府侍卫,分别把守塔楼的四个方位,不让任何人靠近。一名一脸凶相、左脸上有道伤疤、看服装应是小分队长模样的中年汉子,站在塔楼前,朝聚集起的人群唾沫飞溅地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对抗我们程家的下场!我们三少爷,已经格外开恩,许他一具全尸了!以后你们若是对我程家不敬,吊在上面的人,就是你们!”此人名叫魏索。wen2

    一道人影,自半空暴掠而至。他手掌凌空一斩,便斩断绳索,随即伸手接住叶敦身体,降落地面。这道人影,自然便是叶阳。

    “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魏索暴喝道。四名守卫,也是立时围了上来。

    叶阳掏出一颗四品的疗伤丹药,灌入叶敦口内。一对冷冽的双眸之中,透着阴狠的杀意,缓缓扫过魏索与四名侍卫。那种凌厉霸道的杀意,令得他们后背一阵阵发寒,一动都不敢动。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叶敦所受的苦,很快就会加倍奉还到他身上!”说完这句话,叶阳身形,猛然化作四道青影,同时袭往四名守卫。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几乎同时发出。这四名守卫,瞬间便已躺倒在地。手,都无力地垂在刀柄的位置。他们都试图拔刀,但是还没握住刀柄,全身骨骼,已经被叶阳劲气击碎。虽然已是浑身骨骼尽碎,叶阳却是并没有杀死他们,而且,还专门用了封闭神识的手法,防止他们晕过去。所以,他们就如四条去了骨的鱼,躺倒在地,身子下意识地微微抽搐,不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杀了我!”

    “杀了我!”

    “快杀了我!”

    “求求你!快杀了我!”

    这四人疯狂地叫喊着,叶阳却并不理会。

    就连往日受这群人欺压的围观之众,脸上都是出现不忍之色。不少人奋力捂住了耳朵。他们望向叶阳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无比的敬畏。

    “扑通”一声,刚刚还张狂无比的魏索长跪倒在地,身子筛糠一般颤抖着,“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我当然会饶你一命,这几个人是活不过一个时辰的。我还得留着你的命,让去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他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说话间,叶阳手掌一抬,一股凌厉的劲气打出,魏索便瘫倒于地,同样鬼哭狼嚎起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师出何门?”魏索强忍疼痛道。他好歹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人,知道翻了船,总得问清对方名号来头。否则,回去连折在谁手里都不知道,那不是找死?主子们可不会在乎他是否受了重伤。

    “你回去跟你们主子说,苍阳叶家,上门讨债来了。”叶阳一边说,一边脱下外面的罩衫,包裹住叶敦的身体,随即身形拔地而起,返回叶厚朴所居的那处院子。

    叶敦身体之中的生机,已经极为微弱。然而自叶阳抱住他身体,沾上他鲜血的那一刻起,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自古朴的战神碑中,透过叶阳的手,以鲜血为引,进入叶敦身体之内。

    待叶阳抱着他返回的时候,他居然是翕动着嘴唇,开始反复念叨着什么。叶阳身形一边飞速奔掠,一边凑近他嘴边听他在念叨什么,随即,叶阳的身形,便是猛然停顿在空中,足足好一会后,才继续前行。一抹异样的神色,自叶阳脸上闪现。叶敦在无意识状态不停念叨的那句话是,“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