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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肉第14部分阅读

    能自然好。”

    曹禺非急忙道:“开开,开最贵最好的药,保证不留疤!”

    冯至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继续对电话那头说道:“记者那边交给宋水情处理,去三楼包厢帮照应一下,让曹禺非马上过来。”

    孟予连声应下,又朝休闲吧内看去,也不知是哪个叫了记者,几名客都凑那里看起了热闹。他接着道:“对了冯总,肇事的那位小姐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刚才好像见到杨总过来了,不过没看清,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位小姐认识?”

    冯至嗤笑道:“何止认识!”说完,又敛色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刚想质问曹禺非事情起因,却见大门被猛地推开。

    周能面色苍白,急急喘气,双瞳瞠圆惶措,担忧脱口而出:“没事吧!”

    冯至才平复下来的狂骇情绪瞬时复苏,只是心脏搏动间仿似又与之前的惊骇迥异,他细细看向完好无损的周能,朝曹禺非低声道:“给回酒店。”又朝医生说,“吴大夫,改天再跟聊,麻烦先出去一下。”

    曹禺非和吴大夫何等精明,随着冯至暗沉的眸色诧异看去,笑了几声便走到了门口,曹禺非顺手扯了赵尽染出来,阖上门时赵尽染还那低喊:“哎哎,干嘛!”

    周能愣了愣,手刚触上门把,便听冯至沉声道:“过来!”

    转头看去,冯至正展开双臂端坐躺椅,手背和颈部的红痕清晰可见,破损的外套扔了一旁,单薄的衬衣也不知能否抵御夜间骤袭的寒气。

    周能心脏揪紧抽提,不自觉的迈步朝他走去,刚近身便被冯至一把扯坐到了腿上。周能低叫一声,颈间立时传来了热气。

    冯至深深吸了一口,牢锁怀抱喟叹道:“差点儿要了的命!”

    周能立时红了眼,感恩老天那只是稀硫酸,只是又莫名充溢着劫后重生的冲动。她头一次乖顺的依进了冯至怀中,忐忑道:“对不起。”

    冯至阖了阖眼,松懈了紧绷一夜的神经,靠椅上轻抚着周能的长发。怀中的温暖渐渐渡上了身,他恍若躺儿时的小床上,享受最惬意舒服的时光。

    离开医院时月已垂落,夜色下只有三三两两的车子疾驰而过,不见行半分/身影。

    赵尽染离了五步距离,睨了睨左侧的两,她又暗忖着挪了挪,只是如何也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

    周能涨红着脸推了推冯至,却又不敢去碰他的手。冯至她额上细细亲吻,说道:“一会儿还有点事儿,明天再来看,好不好?”

    周能静默片刻,才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冯至勾了勾唇,快速的她唇上落下一吻,两辆计程车已停了面前。

    凌晨三点归家,周能翻出备用的洗漱用品递给赵尽染,两不言不语各自洗漱,片刻躺上了床,赵尽染忍不住挂了眼泪,侧了头不叫周能看见。

    周能贴着她轻声说道:“染染,不哭。”顿了顿,又接了一句,“手机震动很久了。”

    赵尽染朝床头柜探了探手,拿过电话便立刻关机,泣声道:“能能,不想的。”

    周能鼻头微酸,安慰道:“不关的事,是无辜的。”

    赵尽染连连点头,却又哽咽道:“想这么催眠自己的,可是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最终的结果是真的插足了别的婚姻。”

    周能不再做声,只是眼泪不受控的溢了出来,她咬着唇将心疼咽进了肚里,搂住赵尽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彼时冯至正捞起一沓文件砸向曹禺非,曹禺非躲避不及,额头被文件夹砸出了一道红痕,冯至厉声开口:“派个商业间谍去偷竞标书都好过使这种烂招儿!美计?这也算美计!”

    曹禺非讪讪道:“那会儿只想试试看,让杨启怀烦一烦也好,谁知道朱倩真跟疯了一样,差点儿把他公司都拆了。”

    冯至冷哼道:“是啊,就因为这,杨启怀跟朱倩闹离婚,所以朱倩就来泼硫酸了,本事啊,拆了公司,又拆了夫妻,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杨启怀有深仇大恨呢!”

    曹禺非噤了声,片刻才支支吾吾道:“真没想到朱倩能折腾的杨启怀来不了竞拍,但最终结果总是好的,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冯至一口气梗喉中,抽起最后一沓文件朝他狠狠掷去,指着门口怒道:“他妈的明儿就给滚回北京!”

    曹禺非落荒而逃。

    第二天气温回落,周能翻出御寒的衣服披上,又问赵尽染:“要不要也穿一件?们一会儿去哪里吃饭?对了,得打个电话给阿姨,叫她别过来了。”

    赵尽染盯着手机发愣,听见周能的问话后才回了神,急忙跑去阳台朝楼下俯望,熟悉的黑色轿车正停花坛边。

    周能跟后头奇怪道:“怎么了?”

    赵尽染苦笑道:“杨启怀,他居然能查到住这儿。”

    回到客厅里周能抓起一包饼干递给她,叮嘱了几句又说道:“先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小心点,有事情马上打电话!”

    赵尽染点头应下,吃了几口饼干,又将剩余的塞进了包里。走出公寓时杨启怀正打电话,说了一句“那就谢谢了,阿至”,见到赵尽染出现,他便匆忙挂断了。

    周能扒着阳台吹了会儿风,直到那辆轿车消失不见,她才搓了搓胳膊回到了屋里。

    中午徐阿姨买了菜过来,周能迟疑道:“阿姨,冯至不家吃饭吗?今天周六。”

    徐阿姨笑道:“问过冯先生了,冯先生让来给做饭就是了,他家里随便吃一点儿。”顿了顿,她又奇怪道,“对了,冯先生好像生病了吧,电话里听见他一直咳嗽,怪不得今天不过来了呢!”

    周能愣了愣,坐沙发上犹豫半响,抱枕都被她捏的变了形,许久才慢吞吞的拨了冯至的手机号,“嘟嘟”声伴随着如鼓心跳,几秒钟后接通,冯至哑声道:“能能?”

    周能呼吸一滞,片刻期期艾艾道:“是不是病了?不过来吃饭的话,叫徐阿姨去给做饭好不好?”

    冯至顿了顿,闷笑道:“能能,乖乖家呆着,一会儿过来吃饭。”

    周能忙脱口道:“生病了别出门,过去吧!”

    那头突然传来沉沉的呼吸声,周能忐忑不安,徐阿姨已厨房喊道:“还有一个汤就能吃了啊,今天给炖了那包虾干!”

    半响才听冯至低低道:“能能,等过来,马上到。”

    半小时后冯至便赶到了周能家中,周能惊讶喊道:“是不是闯红灯了!”

    冯至笑着将她推向餐桌,撩起衣袖叹道:“热乎乎的饭菜哟,赶紧的,咱们快吃!”

    周能捧着饭屡屡睨向他的手,冯至吞了一只虾,笑道:“这估计得留疤,破相了啊,要不要以身相许?”

    周能面色一赧,立时埋头钻进了饭碗里。

    冯至忍笑转移了话题,夹起一只虾随口说:“徐阿姨上哪儿买的?味道不错!”

    周能嚼着饭口齿不清道:“是江为扬给带来的。”

    冯至夹筷的手顿了一边,记忆中的婚宴上,伴郎江为扬时时立周能身畔。他突然沉了面色,将虾甩到了桌子上,蹙眉道:“一股怪味儿,还有多少,一会儿全扔了!”

    周能愣了愣,“哪里有怪味儿啊,刚才还说好吃。”

    冯至气哼一声,又暗恼起了自己莫名的情绪。饭后他拉开橱柜望了一眼,几大包的海鲜干货将柜子塞得满满,周能喊道:“快来看新闻,昨天的事情上新闻了!”

    地方台新闻正播到记者采访酒店客的画面,几摆着手说不知道,酒店内的服务员更是只字不提,片刻画面又切到了南湖派出所,派出所民警只说当事双方误会一场,事情已经了结。

    周能怔怔道:“这样就了结了?”

    冯至揉了揉她的脑袋:“只能小事化了,是不是怪那个朱倩要伤害赵尽染?”

    周能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说不上有多怪她,幸好没有伤到染染,是染染无意中伤害了她,染染都不怪,怎么可能怪她。”

    冯至将她搂进怀里,淡淡道:“应该说幸好没有伤到。”

    周能没有听清,冯至的气息萦鼻尖,她红着脸推了推,见脱不了他的怀抱,只好放下了手。

    余下几天恢复了平静,冯至每日来周能家中吃饭,周能看着他的手背和颈部的痕迹渐渐消退,总算放下了心。

    这日甘宁泉拎着食物上门,聊了几句后看见茶几上的打火机和烟灰缸,他愣神了许久才笑着开口:“真的和冯至谈恋爱?”

    周能愣怔着红了脸,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这一番动作却已表明了一切。甘宁泉走近她,淡淡道:“能能,他不适合。”

    周能还未开口,门锁突然传来响动,冯至拎着两大袋海鲜干货嚷道:“宝贝儿,看给买了……”才说了一半,乍见甘宁泉出现此,他立刻沉了脸。

    第一卷  45章

    甘宁泉牵起嘴角,眸中却无一丝笑意,盯着冯至手中的塑料袋看了一会儿,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中干涩难言。

    冯至走近周能,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拿去厨房放好。”又看向甘宁泉,“甘先生,们要做晚饭了,不便留!”

    逐客如此直接不留情面,周能滞了滞,未曾多想便脱口说:“哥,要不要一起吃饭?”

    甘宁泉早便敛了笑,听周能问话,他突然开口:“姑父有没有跟说什么?”

    周能摇了摇头,“爸爸只说过几天就回来了。”她顿了顿,犹疑道,“是不是……有事?”

    甘宁泉垂眸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没事”,手指生疼微颤,又说:“五一回家,要不要一起回去?”

    “要先去北京,胡胡五一那里办婚宴。”说完,她正想报个日期,冯至已经夺话:“不劳烦了,能能想回去的话自然会送她。”

    甘宁泉抬眸深深看了看两,又说了几句后终于离开了。

    周能丧气窝进沙发,干货被她撂了一旁。冯至睨了睨她,将干货塞进橱柜,江为扬带来的那些连边角都不再显露。

    回了客厅后见周能仍是那副恹恹的模样,他不是滋味道:“别告诉想表哥!”

    周能怔了怔,针眼扎了一下心脏,蹙了眉撇过头去,冯至掰起她的脸蛋儿,才听她小声开口:“难受……”他这才发现周能的眼睛含了水。

    “难受什么?”冯至拨了拨她的长睫,周能微颤着阖了眼,挥开他的手说:“想跟以前一样。”

    冯至止了动作,将她搂进怀里笑道:“以前那样?做梦!”冯至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压住她深吻一番,不让她留恋从前的兄妹时光。

    厨房里已溢出蒸菜的香味,冯至轻啄着她的唇,克制了许久才离了身。饭后周能忙着敲打毕业论文,又盘算着抽空回趟学校找资料,冯至紧搂着她看了会儿电视,片刻又指出周能翻译的外文出了错,睨见周能微皱了眉头,冯至又凑她颊边啄了啄,直想抛开忙碌公事,日日夜夜呆这个小客厅里。

    第二天好梦醒来,周能甩头抹去了昨日的愁思,赵尽染打来电话向她汇报进程,周能咋舌:“徐默已经知道了?”

    赵尽染有气无力:“嗯,昨天被杨启怀堵住了,谁知道这么巧,徐默刚好家楼下等。”

    周能蹙眉道:“那到底想怎么样,和杨启怀……”

    “不想。”赵尽染笑了一声,“就算再怎么喜欢他,一想到成了小三儿,就什么想法都没了。至于徐默,不想耽误他,他真的很好,可是现不能拿他当做救生绳。”

    周能不知如何开解,连连叹气无语,赵尽染笑道:“为了的事儿,都要把变老了。对了,别告诉胡胡啊,她肚子这么大了,会把她气到的。”

    周能应道:“知道的,现什么事儿都不能告诉胡胡。”

    两又扯了些其他的,不知不觉到了上班时间,周能匆匆说了一句,挂了电话便疾跑出门。

    “致金辉煌”里有许多假山喷泉,清澈溪流盘环其间,数不清的绿色植被吸尽糟气,夏日里该是极其阴凉舒爽的,只是现这季节便显得有些森寒。

    周能走出电梯时正遇上晨练回家的隔壁老夫妇,两朝她含笑点头,周能睨见他们布满皱纹的手紧牵一起,心情立时晴朗,走出大门时颊上仍挂着笑,却见到甘宁泉时僵了脸。

    甘宁泉怪责道:“怎么没点儿时间观念,平常不是就这么经常迟到吧,快上车!”语气自然如从前模样,见周能怔原地一动不动,他干脆大力扯过她,将她押进了车里。

    片刻驶到了四合院门口,甘宁泉将车停小路上,拿出保温盒递给她,“给熬的红枣粥,早饭要吃好。”周能愣愣接过。

    满怀心事的工作了半天,沈国海挥笔写了几个大字,两间屋子里蹿来蹿去,选定墙壁后又让周能给他搬椅子,“就挂这儿了,位置刚好。”周能终于敛了心神,开始忙进忙出。

    下班时见到甘宁泉的车停小路上,周能忍不住开口:“哥,别这样。”

    甘宁泉静默片刻,才笑道:“这一天还没过呢,就这么不喜欢?”说着,他靠近了几分,“能能,是不好,吓到了,可是控制不住。再也不会做的哥哥了。”

    周能惊诧看向他,又听甘宁泉说:“知道还是小孩子心性,根本不懂什么喜欢,冯至他不适合。要否认也可以,但是不能再避着,能能,没有哥哥了。”

    周能忍不住说道:“是哥哥就是哥哥,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别再对说这样的话了!”

    周能执拗的不愿再听,转了身便走。甘宁泉开着车慢慢跟后头,眼中虑去了一切景象,只余了她疾走的身影,慢速剔走杂音,直到她上楼后才离开。

    冯至忙着开发褚钱那块商服用地,白天一直耗曹禺非的公司里忙碌,晚上又和恒广的负责上了酒桌。衣着暴露的小姐陪几身边,酒桌上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

    周能打来电话时他正不耐的挥开身边女的敬酒,侧身接起电话喊了声“能能”。

    周能听见有女说:“冯总,怎么不喝了嘛!”她愣了愣,问道:“哪里?”

    冯至起身出了包厢,四周立时静了下来。“酒店。”又柔声说,“想了?这两天有些忙,过几天再来陪。”

    周能莫名失落,又有些微刺痛袭来,淡淡的应了一声,早已忘了这个电话的初衷。

    甘宁泉接连出现了三天,送吃食上门时见到徐阿姨,他蹙眉道:“什么时候请的阿姨?”

    周能立时开口:“是冯至帮请的,他不放心。”

    甘宁泉笑了笑,“哦,也知道自己不让放心?”

    周能不欲留他,甘宁泉心知这两日已让她明了自己的态度,恼了她未必能讨好,于是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那头徐阿姨躲厨房捂着电话:“冯先生,前两天远远的看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走得,今天来得早,刚好碰上了。”

    冯至阖上电话,加足了马力,吉普车卷袭了层层灰尘,眨眼便到了城东。

    小河边有附近居民摆摊做生意,卡车上满载着水果,还有一排排的衣服和首饰延河展开,他放慢了速度穿梭其中,侧眼时刚好睨见甘宁泉坐车里的侧脸,他按了按喇叭。

    两将车停靠路边,冯至笑道:“这么巧,这儿都能撞上。”

    甘宁泉开门见山:“刚从能能那里出来,冯先生,既然这里碰上了,想跟好好说说。”

    冯至洗耳恭听,甘宁泉说道:“是南湖大酒店的幕后老板,却跟能能爸妈说只是个管理酒店的,们家的背景也略知一二,不知道现为什么会缠着能能,只知道迟早会伤了她。能能从小就很乖,她玩不起。”

    冯至嗤笑道:“她从小什么样儿知道,不用说。”

    甘宁泉挑眉道:“哦,真知道?她从小受的苦,她的小心思,她家里的事儿,全知道?不过只知道她曾经被拐卖而已,其他的知道什么?换一句话说,能能根本就不喜欢,她要是喜欢,什么事儿都会告诉。现放任她这样,是要让她自己看明白,她迟早有一天会回到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半步都离不开!”

    河岸突然刮起了大风,将挂架子上的衣服吹得嚯嚯响,一旁的民房已飘来菜香,被风送散四周,乌云遮了夕阳,天色渐暗。

    周能开门时愣了愣,正奇怪冯至怎么不用钥匙,便见他阴沉着脸问道:“甘宁泉每天都来?”

    周能一时没回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