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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麦第90部分阅读

    人,盛支书和他握握手,把德志和万老板介绍给他,他笑着说:“不简单,真不简单!”

    德志也和胖子拉了拉手,胖子说:“走,幺爹,轻易不来凤城,早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不来找我?有啥事,就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摆平。”

    “几年不见,你小子长这么大了,平时我也忙,没空来,你做什么呢?”盛支书问。

    “算了,慢慢再说吧,走,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便饭。”胖子邀请大家。

    万老板摆摆手说:“等上完了货,我要去重庆一趟。这笔生意非常重要,我就不奉陪了。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亲自登门谢罪,让你们都满意。”

    盛支书说:“客气了,客气了。”

    万老板不肯去,胖子不好勉强,于是,三人离开了万老板,到了另外一个饭店。

    胖子显然对凤城的酒店很熟悉,知道哪个酒店上档次,另外价格还便宜,总之,吃了一顿不错的饭。席间,盛支书难免喝了一小瓶白酒。胖子和德志喝了啤酒,这个季节喝啤酒很常见,甚至到了山上的农户家里,也有啤酒为客人准备着。

    酒足饭饱,胖子提出去洗头,德志马上想到洗头肯定会提供色/情服务,想要拒绝,可看到盛支书无动于衷,明显得很,他想去,德志内心有些不安,可又好奇,也许不会有什么事呢,看那胖子,既然是盛支书的侄儿,无论是真是假,肯定不会让他犯大错误,即便犯大错误,他也要考虑考虑长辈在晚辈心中的形象到底什么样的,真的需要好好商议。

    胖子因为胖,好吃,但是聪明,总是想着怎样搞钱,像他幺爹,现在是支书,不好好利用利用,岂不便宜了别人,再说,他到凤城买水管,竟然不和他打个招呼,打了招呼,他找人托关系买水管,岂不又便宜又好,不用担什么责任,像这种关系,不利用怎么能行?

    盛支书明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请吃饭,请洗头,就不会再有下文,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德志见支书都这样,也点点头,于是,他们三个打的到了一家美容院。

    里面装修豪华,男女服务生都有,穿着黑色制服,又像是工作服,他们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绚丽多彩的,有男有女,帅哥靓妹,都很显眼,不过,到这里来的,大多数是消遣不是剃头就了事的。德志很不喜欢这种氛围,总觉得这里不干净。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门口迎宾的幺妹赶紧开门,躬身邀请他们进来,胖子首当其冲,他先坐到了一面镜子前,说:“来,给爷按摩洗头。哦,对了,那两位爷,也要照顾舒服点啊。”

    说着话,他朝盛支书和德志那指了指,有人就上来,几乎绑架一般,将德志和盛支书各自按在一台椅子上,然后开始洗头,按摩,德志非常享受,好长时间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了。

    以前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跟着老师外出办案,累了,老师请客,让他也享受享受,被女孩踩背的感觉,实际上那时候,德志更喜欢洗头,不喜欢踩背,不知道他的老师是出于什么动机,让他也被别人踩了踩。

    他的老师胖,踩一踩没问题,可是德志那时候比较瘦,踩了一通,痛了好久,以后他再也不愿被女孩踩了,他的老师倒还好,乐此不疲,非常愿意被踩。

    现在只是按摩,洗头按摩完了后,德志感觉到浑身都舒服,心里还有写犯嘀咕,这么一弄,被脂粉气弄晕了头,不知还没有下文。

    胖子弄完,问问盛支书:“怎么样?感觉好吗?”

    盛支书点点头,然后盛支书问德志:“你呢?”

    “很好啊,好久都没这么放松了。感觉真好!”德志说。

    “行,那我们走吧。”盛支书说。

    说着,盛支书拿眼睛瞟着那些女孩子的臀部和胸部,德志看了,心里顿时明白,盛支书不是不想,是不敢,怕被人笑话。德志站了起来,胖子连忙说:“走,到我家去坐一坐吧。”

    盛支书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下次吧,万老板派人已经送货走了,我们要赶他的车。”

    “行,这次没有玩好,也没吃好。走吧,这次不够,下次再补。”胖子说。

    德志心里也很舒服,想,这次胖子和盛支书看到德志还比较正派,虽说胖子没事求德志的,可作为给他幺爹做项目的德志,代表了一家机构,前来实施项目,也是值得肯定的。再说,德志很随和,不一定会举报他们,但是为了预防万一,人还没有有效的办法来控制口舌。

    口舌就像熊熊燃烧的火一样,一旦烧起来,就不容易控制,且会伤害到别人,同时也会伤害到自己,它就是双刃剑,两边都锋利,搞不好,虽伤害了敌人,但伤害自己会更深。

    离开美容院,胖子招手,一辆的士停下来,胖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德志和盛支书坐在后排座。自从恩施除了交通意外后,德志对后排座一直抱有好感,他觉得后排座能给人带来好运。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在经历了死亡之后,就不怕任何困难。人连死神都不敢要,这人还不够牛?不够牛还能叫男人吗?男人有义务有职责有担当地照顾家人,尽量避免二次伤害。

    的士开始去追那拉货的车。的士跑起来飞快,很快就撵上了那辆拉水管的车,的士超车,然后在货车前面,将货车逼停,他们下了车,胖子和盛支书握手,依依不舍,仿佛相见恨晚。

    盛支书看见货车缓缓停下,从车里探出头来,招了招手,德志觉得好笑,车都停了,还招什么手呢?

    盛支书仿佛看出了德志的疑虑,他笑着说:“我不是拦阻的士,我是为了让过往的车辆看到我们,免得出意外。”

    德志感动,原来是误会了,原来盛支书不是专为自己考虑,而是处处替别人着想,德志想,他越是这样,就越能成功。人脉关系就是这样形成的。

    上了车,胖子钻进了的士,和盛支书简单地说了一会儿话,离开。

    德志看着胖子离去,心里琢磨,他们叔侄俩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呢?

    货车是双排座的,司机,副驾驶位上一个押车员,自称是万老板的伙计,送货到清塘村的。

    盛支书向押车的伙计介绍了自己,然后顺带也介绍了一下德志。小伙计只是笑笑,说:“知道了。这是我第一次到清塘村,司机也不熟悉路况,还请二位多多指引。”

    德志笑着说:“我记性好,可这里山路十八弯,弯来弯去,岔路又多,桥也多,自然就把我这个外地人给转迷糊了。还是指望盛书记来指路了。”

    “这算啥!小事一桩。我闭着眼睛就能到清塘村,别看公路要跨越两个县两个乡若干村,在我看来,都不在话下。”盛支书自我吹嘘起来。

    “书记,那位哥哥和你是啥关系?”德志终于没有憋住,还是提出了问题,想解决心里的幽默。

    “他呀,是我的远房的侄儿,以前在山上住,后来全家搬到了平地上,也就是现在的凤城县居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上次在一起过白事,见了一面,留了电话号码,也没把他当回事的。居然现在找上门来。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侄儿就在万老板附近的。”盛支书挺爽快地介绍起来,完全超出德志以前想过的那是。

    第一卷  第311章 上了报纸

    德志听了盛支书的介绍,明白了,原来他的远房侄儿,以前也住在清塘村,后来搬到了凤城县。这个胖小子肯定有事,无事不会请他们吃饭洗头。德志见过不少人,自然会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车沿着蜿蜒的公路总算到了清塘村,看到了石拱桥,还有学校,车在德志租住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盛支书笑着说:“把水管卸在这里吧。”

    德志点点头,德志也盘算了很久,水管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惟独放在这里才合适。这是全村的中心点,四周都是高山,基本上都不通公路,要想到山上的农户家,要走公路,必须要从其他村子走过。

    德志下了车,打开房门,盛支书邀请了附近的两三个村民过来卸车,当然,他们都很乐意,也不计报酬,知道这是集体福利,搭个手,不算什么。

    德志还真没有预算这笔下车费,他也不想重新申请,总觉得被拒绝后挺不好意思的。再说,水管卸下后,列个清单,以后再给钱。这些钱,申请了就会在一个星期内,划账给宣恩的账户。德志手里有卡,可只能看,不能取钱,因领导不信任他,让他保管银行卡,余哥保管密码,取钱之前,一定要约好,然后问清楚取钱干什么,花钱的时候,一定要有两人都在场。

    卸了货,德志和盛支书分别签了字,答应以后给钱,司机和押车的返回凤城。

    德志锁好门,盛支书邀请帮忙的乡亲去他家吃饭,他们说啥都不肯,马上到门前的沟渠旁,弯腰洗手,然后离开。盛支书见他们客气,不再勉强,就邀请德志去。德志不客气,锁了门,就跟着他去了。

    盛支书的妻子见他们,盯着盛支书的头看了好半天,跟在他后面闻了又闻,支书问:“你想干嘛?跟在人家后面,心里发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她问。

    “我不怕。你发现我做亏心事了吗?”支书问。

    “没做亏心事,你的头不一样。”她说。

    “怎么不一样?不还是一样大吗?”

    “是一样,可头发干净了,还有香味,你走路跟平时也不一样,像在空中飘。”她笑着说。

    “是的,侄儿子找我,请吃饭,还请洗头按摩了的。”

    支书的话音一落,他老婆“噗嗤”一声笑了,她问:“你瘦的只剩了排骨,还按摩?你的头,小得跟没有一样,还洗头?”

    “我头小,但装满了智慧,我瘦,但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不浪费资源。”盛支书说。

    “哈哈,你可真幽默,老实说,你们除了吃饭、洗头,还干了什么?”盛夫人问。

    “没干什么了,这姚先生可以作证。”盛支书说。

    盛夫人也不看德志,也不问,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了,她也知道盛支书几斤几两,量他也不敢。

    说实话,德志还真拿不准盛支书,到底是否有些风流韵事,谁都说不清,不过,他的长相的确不敢恭维,加上他本身身材不高,看起来比较瘦小,就像何炅年老的样子,可惜他不是何炅,也没什么女人缘,但看他的侄儿子,那个胖子,还有一些花花肠子。

    德志弄不清楚,他侄儿找他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侄儿肯定有事相求。

    当晚,盛夫人做饭,旁边有一位女邻居前来串门,问她吃饭没,她说吃了。带着她的孙女来玩,盛夫人给她倒了茶,她和她孙女在客厅看电视,德志则在厨房吃饭。

    厨房是后来加的,翻新了的,看起来宽敞明亮,灶台已经做好,做饭吃没问题,可橱柜和灶台、操作台都还要装修。

    吃完饭,大家都到客厅看电视,盛夫人收拾碗筷洗碗。

    隔壁串门的老妇长得黑,又老,声音挺大的。这个有点奇怪,清塘村有水,可惜水质不太好,难怪人长得较,不算白嫩。年轻的时候不明显,一到中年,就开始有了分化。r

    黑妇人的孙女是留守儿童,她的爸妈都在外打工,因务工地没有打工子弟学校,公办学校不接收,私立学校收费太贵,只好在家里呆着,她很小的时候,爸妈离开她,她爸妈回来的时候,她竟不认得,还怯生生地问:“叔叔阿姨,你们找谁?”

    当时她的爸爸妈妈就傻在那里,她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黑妇人说了这个故事,德志听了,心里也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儿。

    德志陪着他们看电视,边看电视,边聊天,了解了一些村里的情况,知道盛支书以前是村里的文书,后来做副主任,做主任,然后担任村里的副书记,直到当上村里的正书记,能走到今天,全靠他夫人的支持。比如,他要去开会,家务事和农活儿,里里外外,都靠了他老婆,不是她做出牺牲,没有拖累盛支书,也就没有他的今天。

    德志心想,水管才到村里,会不会有人打主意呢,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支书,盛支书说:“是啊,我倒没想到。村里人大部分都还好,要是做贼的,还是外面进来的多一些,你要小心,不要把贵重东西放在房间里面,能带就带上。”

    德志点点头,就告辞,离开盛支书家,路上有点黑,幸亏德志有手电筒,可以看见小路,那些田间的青石板,走起来还是不错的。

    到了住房,德志打开房门,用手电一照,发现水管都还在。

    “回来了?”

    从外面传进来一句问话,让德志吓一跳,他借着灯光一看,是邻居大婶,德志笑道:“是你啊!怎么还没睡?”

    “准备睡了,我看你还没回来,担心有坏人来打水管的主意,就留了心,随时来看看,等你回来,我再睡。每天我都睡得较早,今天晚一会儿也不要紧。”

    “那太感谢你了。我回来了,你休息吧。不好意思。”德志抱歉地说。

    “没事,没事,晚点睡没关系。你也不容易,大老远地来到我们村,为我们做好事,不简单,真不简单。你一定会多福多寿。”邻居大婶说。

    德志笑了笑,她回去,德志打了电话给妻子,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德志早已打了水,于是倒在水壶里,放在煤气灶上烧。

    烧开了水,德志倒了一点喝,剩下的,兑了凉水,洗脸、刷牙、洗脚,上床睡觉。

    房间没有装修,都是最原始的,水泥砖和砖缝都看得清清楚楚。夜晚非常安静,德志在凤城洗了头,头上的余香还在。

    如果这股玫瑰花的香味儿能保存到明天,那么明天就不洗头。德志心想,明天要在村里呆一天,然后去宣恩,找余哥取钱,到时候再跟万老板联系,是给现金还是通过银行打款给他。

    想着计划,德志心里祷告结束,然后昏昏然睡着,等到听得外面牛铃铛的一连串的铃声由远及近,然后再由近及远,德志醒过来,外面竟然有公鸡在打鸣,一只鸡叫,其余的鸡也跟着起哄。这不知道是鸡叫了几遍了,德志透过薄膜看出去,外面已经大亮。

    德志一开手机,铃声便响起来,德志一听,是盛支书打开的,他说:“来,早饭好了,快点过来。饭后有事。”

    德志睁开眼,关了手机,还想再睡,看支书催的急,不好意思赖床,只好起来,后悔不该开手机,这个地方刚好手机信号不太好,也可能盛支书一直在打电话,直到打通。

    德志收拾完毕,锁了门,步行到盛支书家。他见了德志说:“昨天头上的香味,全没了。”

    “怎么了?”德志好奇地玩呢。

    “今天早晨清理猪圈,香味被臭味给冲跑了。”

    “是啊,不过,作为支书,心疼妻子,主动做家务事,值得表扬。”德志说。

    德志说话,总好像当官的,说起来文绉绉的。

    盛支书一边说着话,一边挑起了粪筐,说:“我去一下坡上,那里种了一些菜,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不勤快,就没有吃的。”

    德志知道这是浅显的大道理。

    德志无聊,等着饭熟。

    正在此时,盛支书家的电话座机响了,都在忙着,没有人接听。德志跑到厨房,赶紧问盛夫人,盛夫人过来接电话,当亮明身份后,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盛夫人没说谢谢,自顾自忙去了。

    德志也不计较,山里人,都是这样,况且她忙着,顾不得繁文缛节。

    盛支书回来了,放下了粪桶,然后到屋后洗手。他的家屋后,就是一条水渠,人工砌成,是六十年代的水利工程,到现在还在发挥着作用。

    渠道所经过的地方,沿途的村民,大多数都在渠道里取水,沟渠里有足够的水用来保证村民的用水需要,因此,水渠里总能发现一些各种颜色的水管,非常有意思,但这些鲜艳的水管往往质量都不好,这个道理很好懂。

    山区的人图实惠,有色的水管价钱低,又好看,花钱不多,都能把水引到家里来。因水在高处,人住在低处,水往低处流,把水管放进家里的水缸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