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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麦第93部分阅读

    。

    余哥介绍完了金莲的情况,德志说:“这次去香港应该不是冬天,冬天去,这边冷,那边热,不方便,现在通知办《港澳通行证》可能是在夏天去。先办好了放在那里备用的。”

    “为什么?办了就要用,要不然会过期的。”余哥说。

    “啊,还有这事,那公安局不是很赚钱吗?”德志问。

    “那当然,好像办一次证件只管五年,五年之后,要重新办,重新交钱。”余哥说。

    德志心里骂道,真黑!港澳都回归了,为什么到自己的人民的国土上,还有种种限制?这不是巧立名目赚钱吗?再说,去港澳又不是出国,又不存在去了不回来,干嘛那么严格?

    德志知道不合理,但是,无能为力,不说国家和社会,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机构,也存在很多的问题。只要有独裁,就有问题,只要有独裁,就有不公义,只要有独裁,所有人都不开心,包括独裁者自己,哪怕装作开心的样子,心里还是愁云满布,总担心现在拥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间,全部失去。

    这不是危言耸听,独裁是毒药,会慢慢吞噬所有健康的身体,直到剩下一副髑髅骨架。

    因为在这样的体制下,从上到下都是独裁,没有民主。德志开始以为脱离了原来公司,原来的律师事务所,到了一个新单位,新机构,而且是香港的新机构,会变得好一些,开始给人的感觉是不错,随着深入地了解,才发现是一样的,没有区别,全是一路货色,没有正直人,没有讲公义的,一个都没有。

    自金莲被选去香港“开会”后,宋浪犯了错误,先是在项目村和村里的返乡打工妹好上了,那打工妹已经出嫁到外省,也是打工认识的,仓促结合,生了孩子,后来,她丈夫经常施以家暴,她不堪忍受,逃回娘家,没想到遇到了宋浪,二人,一烧既燃,且火势不可控制。

    第一卷  第321章 玩火专家

    宋浪的丑事早就被金莲看出来了,她故意装聋作哑,不想告诉宋浪的妻子,她很清楚,这样下去,他的家庭肯定回完蛋,苦了两个孩子。后来宋浪的妻子知道了这事,就红杏出墙了,宋浪得到了口实,更加肆无忌惮地玩下去。

    玩女人需要钱,宋浪又有些狐朋狗友,经常出入赌场,也知道宋浪在经手项目款,手头有些宽裕,每每腆着脸过来找宋浪弄点钱,作为本,等翻了本就还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会被领导发现。

    宋浪经不起纠缠,心一软,就借了,谁知道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加上养个###,需要花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动起了歪脑筋,果然利用小额贷款的时候,截留了一些钱。

    齐老师听说了宋浪的事,两口子在闹离婚,就给大家上了一次课,专讲《婚姻法》,谁知道全讲错了,德志专门学法律的,又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听了外行齐老师的讲课,只想发笑,可惜不敢,因齐老师再搞笑,也是领导,哪怕是文盲加法盲,她是领导,也不能提意见,否则,会很难看。

    齐老师不讲《婚姻法》还好,一讲《婚姻法》,就开始让人犯错。

    后来宋浪死了,他的前妻又嫁人了,开了家废品收购站,因为涉嫌收赃,公安找上门来,人赃俱获,没说的,罚了款,废品收购站也关了,后来外出打工。两个孩子则留在宋浪的父母家。

    宋浪死的时候,他的前妻没来,###来了,但是,运送宋浪遗体的是宋波。车费是宋波出的,安葬是宋浪的父母出的。宋浪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死的时候,他的曾经的两个女人,没有出一分钱的安葬费。

    他的老搭档金莲,看都不看他一样,更别说出钱了。

    领导去医院看他了,在弥留之际,还指望宋浪再还一点钱回来,宋浪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别说还钱,宋浪的钱已经追不回来了,他的肝已经硬得像石头,如果是钻石,还能卖两个钱,可惜是块没用的石头。

    后来,香港办公室的总干事来了,听说了宋浪挪用公款的事,他在香港坐不住了,担心追究下来,他的总干事的位置不保,于是迫切想见到宋浪,但是,宋浪已经病危,无法见到,也不想见到,刘小姐已经打探清楚,没有可能还钱,总干事就想到了宋浪的家属,结果不去见宋浪,倒去见宋浪的前妻,他还不知道宋浪的前妻已经和宋浪离婚,可能刘小姐没来得及对总干事说,总干事就蒙在鼓里,所以他见到宋浪前妻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有钱还是把公款还了吧,这样大家都好过。”

    宋浪的前妻一听,非常失望,对总干事冷冷地说:“我和他离婚了,他的事轮不到我管。”

    总干事顿时在风中凌乱了,钱没要到一分,反而搭上不少费用,比如机票谁给报销?

    总干事走了,带着失望,不过,总干事很快就迷糊起来,他被刘小姐给弄迷糊了。出了这事,不仅没有处罚她,反而更信赖她,因她是基金会的元老级人物,基金会建立初期,她就来了,比总干事来得早。

    总干事将这事压住,没有在董事局会议上说,只是私下里和刘小姐一起,把漏洞给补上,没有留下明显的窟窿,算是蒙混过关。

    宋浪死后,没有处罚有关的人,其中责任最大的,算是金莲,金莲和宋浪同在一起工作,账目都必须经过两个人,才能生效。一人为私,二人为公,相互也好监督和证明,结果,因为宋浪人长得俊美,又懂琴棋书画,多才多艺,结果就偏心,对待宋浪丧失原则,一贯纵容,结果宋浪就像脱缰的野马,决堤的洪水,狂泻而下,无法收回。

    出事之后,金莲觉得只要把领导巴结好,舔菊舔好一些,就能遮盖一切过犯,领导自己觉得自己是神,对谁好,对谁不好,完全是凭个人的喜好,也假借是神的旨意,并且拿出一些《圣经》的经句来,来证明自己是完美的、正确的。

    金莲在余哥那里的故事太多了,余哥已经知道得太多,不过,他记不下来,当德志问了,他才回忆起星星点点的,余哥说的,德志尽量记载下来,加上自己的想象,还有和金莲的短时的接触,慢慢地明白过来,这个女人肯定深不可测,外表看似呆傻忠厚,内心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第二天,德志醒来,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开门一看,是余哥,他说:“我已经过早了,顺便去银行查了账。”

    “哦,我的卡在我这里,你是怎样查的?”

    “你忘了吧,昨天你给了我。”余哥笑着说。

    “哦,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德志说,“我老了,老了。”

    “你要是老,那我怎么办?”余哥说。

    德志说:“是啊,余哥比我大十二岁,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老了的话。”

    “对。”余哥说。

    德志赶紧进行早晨的“三部曲”,然后打电话给万老板,说:“今天划账,请注意查收。”

    万老板很热情,说:“太好了,现在太忙了,来不及赶到宣恩,以后再感谢。”

    德志说:“你去忙吧,生意做大了,这点小钱也不入你的眼。以后再联系吧。”

    万老板仍然千恩万谢,他说:“很好,我认为你是好朋友。的确如此。”

    德志知道这是商场上的应付,其实,越是大老板,越小气,对小钱看得很重,倒不如一些小老板,还比较大方,愿意帮助别人,也愿意穷帮穷,这是一定的。在没发财之前,还好说话,是真格的,发财之后,说话也假装热情,但是,很快就会露馅。

    德志约余哥下楼上街,余哥当然愿意。这个问题,是德志做对了,因德志把卡交给了余哥,而不怕余哥会携款潜逃。要知道,余哥掌握了密码,德志管银行卡,德志没有听从刘小姐的命令,将卡放在余哥那里,实际上是信任余哥,余哥当然感动。

    人心是相互的,你对得起我,我对得起你,倒是有不信任员工的领导,喜欢弄一些动作起来,让同事之间相互揭发和争斗,领导见大家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出来假装裁判官和慈善家,两边都不得罪,都维持好,这样,大家才觉得缺了领导,啥事都干不成。领导的想法其实就是先挑起内斗,然后两败俱伤的时候,或者批评或者表扬,让他们得到安慰,从此加强了管理和统治,让领导和员工都爱这个家、这个机构。

    事实上,仔细一想,同事之间工资都差不多,做的活儿差不多,没有必要相互倾轧,狗咬狗,结果都很受伤,领导表面淡定,显出威严,内心却微笑,恨不得越乱越好。

    德志早晨吃得简单,然后去了农业银行,找出笔记本,看了看当时的记录,再将单据填好,给了余哥,余哥将单子和银行卡交给工作人员,很快,就办好了,窗台上出现了银行卡和存款的凭证,德志接过银行卡,余哥说:“这钱打过去,算是解决了一部分的水管吧。”

    “引水管算是解决完了,还要一些供水管。供水管上次说好了,从殷老板那里进一点,在清塘村所在的乡镇进一点,这样,各方都有所照顾,我们在这里做事会更顺利。”德志说。

    “是啊,”余哥将汇款的单据放进包里,一边说:“没错,尹懋不知道还来不来,芭比十有不会让她来了。因这里是山区,道路崎岖难行,充满了危险。芭比在这里也没学到什么,加上项目快要结束了,也没听说有新项目批下来,大家都有了一些想法。”

    德志问:“你有什么想法?”

    “很明显,宣恩的项目一结束,就要撤离。”余哥说。

    “到哪里去呢?”

    “这还不知道,要等尹懋的恢复情况,现在,人事肯定要做一些调整,我已经老了,啥事都需要年轻人上。你就好好干吧,将来会有升迁的机会的。到时候,你别忘了我这个大哥就行了。”余哥说,话语里带着伤感。

    德志也有些触动,不过,他觉得这是正常的,新陈代谢,万事万物的规律使然。

    二人边说边出了银行,巧得很,遇到了殷老板,他要请客,殷老板说:“好久不见,咱们去喝杯酒吧。”

    德志也不客气,说:“好啊,现在是中午了,走吧。”

    余哥也不推辞。自从殷老板的妻子去了凤城,家里基本上没人做饭了,殷老板有钱,常在外面吃饭,加上本来外面的业务挺多的,他自然常有应酬。宣恩县城不大,转来转去,就是这些地方,很容易找到人。

    冬天吃啥都不如吃火锅,特别是山区,吃火锅比较简单,又能联络感情,增强友谊。山里人有抱团的思想,比在平原的人要团结得多,通过饮食习惯就可以略知一二。

    吃饭离不开喝酒,冬天喝酒可以御寒,驱赶身体里面的寒气,喝了暖和,再说,山里的酒一般是包谷酒,瓶装酒一般是来招待那些喝不惯包谷酒的人,德志长期在山区,懂得包谷酒比外地进来的瓶装酒要正宗得多。瓶装酒好看,但里面掺杂的东西,人无法猜测,已经超出人类的想象。最好的办法,就是入乡随俗,不要贪恋无定的虚荣。

    第一卷  第322章 新加坡人

    在山区生活,钱少,但吃的东西放心,呼吸的空气干净,水也比较清洁,有失就有得。如果德志生活在城市,可能钱多一些,但是,身体健康会受影响。

    吃完饭,德志收到短信,是刘小姐发来的,说明天有从新加坡来的姊妹来参观宣恩的项目。

    德志告诉了余哥,余哥说:“我收到了。内容一致。”

    德志和余哥以前在巴东的时候,相互沟通,刘小姐发一条短信,对方马上就知道了,后来发生了一些故事,就是其中有一位姊妹,和余哥、德志一起被招进来,过了试用期,她没有被录用,延长三个月的试用期,她自认为比余哥聪明,文化水平也高,反而留用余哥,很让人想不通。

    她一气之下,没有辞职,就离开了机构到了北京,继续作为“北漂”一族,在首都打拼。这就不提了,余哥和女人一样心细,可惜的是,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改变什么。

    余哥说:“我收到了信息,说要那个女的跟我去恩施。”

    “好啊,你艳福不浅。”

    “人家是新加坡人,我从没想过,弄不好是国际影响。有那心,也没那胆。”余哥说。

    德志清楚,刘小姐不想让他接触国际小姐,说到底,新加坡人和毛坡人都是人,差不多,不过,一个待遇好,一个待遇差,一个在中国,一个在外国。不想让德志接触,担心的是德志没准儿被拐跑了,跟着国际小姐去新加坡,那是多么浪漫的事!

    两国的制度不同,福利迥异,从根本上说,新加坡是很多人渴望去的地方。

    余哥说:“明天我们去恩施接她,她坐飞机来。”

    德志点点头,回宿舍,当晚无话。

    天明,二人吃了饭,坐车前往恩施。这个地方离宣恩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同样,一上车,开始还行,后来德志的眼睛发沉,心里还在想,当时在哪里出的车祸呢?到那时,已经睡着,没有找到,这个差点要他命的地方,在德志心目中,竟变得不重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看来,这个地段还不是让德志刻骨铭心的地方。

    等到了恩施汽车站,德志才醒,余哥比较清醒,他说:“你可是有福之人,真是上车就睡,到终点。”

    “嗯,我晚上熬夜,白天很少睡。逮到一个机会,就睡,等过了那一会儿,就好了。”德志说。

    车站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虽在山城,可人们的心却是城市之心,每天忙忙碌碌,为了得到幸福,为了变得更有钱,为了无定的未来,懂得抓住现在,不虚度光阴。

    在外头跑,余哥不心疼钱,反正是公款,不花白不花,花了也白花。他见车站内有出租车出入,就招手,那车很乖,很快就跑到余哥面前停下来,德志刚下车,还在犯迷糊,又上车,要是德志一个人来恩施,他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花钱的。

    德志上了的士,车慢慢出了车站,然后融入街上的车流,朝着机场方向而去。

    直接进入机场,交五元的费用,余哥要了司机的电话号码,司机不给,说:“给你一张名片,我实在不想这样做。我不是名人,要名片没用。你叫别的车吧,我不能在这里等。”

    说完,他就开车跑了。

    余哥笑了笑,骂道:“啥德行?还名人呢。”

    德志听到他发牢马蚤,也不说话,只是觉得余哥还真具有前瞻性,这里地方平坦、空旷,在山区是十分难得的,正因为空旷,才没有多少人家;因为偏僻,没有多少人家,想找车还真不容易,加上即便想进场的车,要交停车管理费,哪怕机场方面没有任何管理行为,也要交这个钱,钱对一部车来说不多,可是,对恩施市市区内所有到机场的的士来说,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算算账,这属于预算外的收入,根本不可能交到国库,只是机场赚钱,赚了之后,就会飞走,为了加强自我保护,机场方面对于这块比较大的停车费蛋糕,地方上就想出出主意,让出租车司机赚到钱,争取做到大家相安无事,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有汤大家喝。因此,不上交机场停车费,只交规章明确规定的收费项目。

    余哥和德志只好在机场大厅里瞎转,里面卖的东西比外面的贵好几倍,产品质量不见得很好,以当地土特产居多,也有一些外面运来的产品,集中在一起出售。

    土特产带出恩施,洋货带进恩施。这些东西可以解燃眉之急,因有人忙忘记了,本来要带土特产走,结果忘了买,到快上飞机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为了兑现对别人的承诺,只好忍痛买下;还有从外地回来的,归心似箭,也忘了买东西带回老家,老家的机场就考虑了两方面的需求,就在机场设立了售货处,专门给那些有钱但没时间的乘客,将刀子磨得快快的,好向那些有钱人开刀。

    听到天空被撕裂的声音,一架银色的飞机从天而降,不一会儿,有人陆陆续续地从里面出来。德志从刘小姐那里知道了新加坡小姐的电话号码,也是和她联系,却联系不上,他看看余哥,余哥看看他,都不说话。

    这下子可好,来接人,竟联系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