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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第9部分阅读

    摆出一个颠倒众生、无懈可击的笑容。

    南宫影打死也不会承认,之前的五六天起,他整夜做噩梦,连白天打个盹都会被吓醒。

    至于噩梦的内容么,对他这样有上古残脉觉醒的大妖怪来说,都是恐怖到撕心裂肺的,可是又因为压抑扭曲到了极致,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回想具体的情节。

    最后留在他脑中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

    钟二不能亲。

    ……

    另一边,钟云深被南宫alkavian领着回休息室。

    “你叫……什么来着?”钟二很赧地问。

    “……对不起我一直没记住。”

    “南宫迈卡维呗,姐你叫我小维就行!”小维眨巴眨巴琥珀色的大电眼,把自己挂搭在钟二胳膊上,嘻嘻哈哈拥着她走。

    “姐,你今天倍儿漂亮!”

    钟二被挤到蹭着墙走,浑身僵硬地跟着笑。

    这小伙子要是个姑娘就完美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钟云深不知道,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有多少人想找到她落单的机会,对她进行利诱/结盟/利用/威胁/嘲弄/挖墙脚/暗杀/扇耳光/挑拨/调戏/讲故事/推销保险/问她“你幸福吗”【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等等行为。

    奈何陪同她的人是南宫迈卡维,一个手腕又白又细却能能扳倒风云的国际顶尖模特。

    传说他背上的……不,背后的人是欧洲古老的皇爵。

    想去找麻烦的还是先衡量衡量是不是自找麻烦吧。

    但是女人总难以善罢甘休。

    被小维几乎挤到墙上的钟二自然看不到,这一路有多少阴狠算计嫉妒憎恶的目光,像一支支小箭一样,把替她挡住视线的小维戳了个稀烂。

    ……

    ……

    ……切,当模特的小维是很享受这种目光的。╮( ̄▽ ̄)╭

    ……

    回到休息室,小维先是小心地查看了屋子的布置,确认一切正常之后,才把新娘子往更衣的幕帘里一推。

    “哎姐,你先换着衣服哎,过会儿我们给你看倍儿好的玩意儿!

    咧嘴一笑,轻轻挠了挠头。

    卸下繁重重叠的婚纱,换回普通的衣服,踢掉高跟鞋,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好了——啊!”

    推开幕帘的钟二都傻了,十几个小血族每人端着叠了半人高的礼盒与大大的红封鱼贯而入,把屋子一下就堆满了。

    大家笑嘻嘻地看着她:“拆吧?”

    “当然拆!”钟云深坚定道。

    随着她一声令下,小血族们尖叫着扑进红包和礼物的海洋,毫无形象地撕扯着包装纸!

    看着他们忘乎所以的模样,新娘子也雀跃地坐进礼物堆里,抱住一打礼封拆红包。

    其实,单单是包装就很好看了,真舍不得撕开啊……

    她嘀咕着打开第一个。

    十万美金的预存信用卡……好吧,等过节给大家买点东西……

    二十万美金的布鲁明戴尔商场礼品卡……这个得带着南宫娆去挑……

    五万美金的全食超市礼品卡……唔,买成咸菜作料哄小烛高兴……

    “都好大手笔啊。”钟云深低声喟叹,为这样的大方咋舌。一个月前她还无法想象,真的有人能把别人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生活费随手拿来送人。在她身边,某个小血族把一个黑色水獭镶钻的大帽子从礼盒里抱出来,顶在脑袋上招摇。

    又有人拆到一件水獭皮_草披肩,就也挂到他身上,凑一整套有范儿的行头。

    等钟云深拆到第四个礼封的时候,礼封里滑出些别的东西。

    会不会弄错了?这么寻思着,她又拆开下一个,是张预存信用卡。

    可能是弄错了。

    然而第六个,第六个……依然是……

    ……薄如轻纱的蕾丝内_裤

    “呃……这些裤_衩是怎么回事?”饶是脾气好如钟云深,也有点生气了:难道因为是裤_衩就不用礼盒了吗?

    “姐你别生气。”

    南宫小维蹲下,用手指拈起一条,厌恶地皱眉:“哼,有爷的时候就有的老招儿了。真特么一群没新意的娘们儿。”

    他回身去找:“小乔,小乔?”

    被叫做小乔的血族走过来,也蹲下看了看地上的东西,露出更不屑的神色:“来这儿倒窖了昂,嗬——品味差爆了,什么德行啊她们。”

    【(注)倒窖:翻旧事儿】

    小乔站起来,缓缓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动情地说:“我,南宫giovanni(乔凡尼),永远不会穿在连接绳上有碎钻的丁_字_裤,就算这样再光彩夺目,我也不要为了别人的愉悦付出自己的痛苦!”

    “拿反了啊蠢蛋!”小维踩了他一脚。

    “我看看我看看!”又有人注意到这边:“b老着脸来我们面前放份儿!一群跑头子货!”

    他们一时间嚷嚷得不可开交,甚至指着裤衩们破口大骂起来。事件中心人钟二默默挪出人墙,拣血族们丢在一边的礼物拆。

    “咦,这不是——”她注意到一件包装得极素雅的礼盒。果然是靳律师的礼物,礼盒上还写着钟云深亲启。

    她拆开靳羽送的礼物。似玉非玉的白色铃铛,镌刻着繁复华美的细纹,配上了一条淡淡光华的细链,静静地躺在盒中的丝垫里——竟是那天她看到靳羽颈上的铃铛。

    盒中还有一笺带着兰花香的卡纸:

    “看你一直看它,想必是很喜欢,送给你了。靳羽”

    她不经意间反转了卡片,反面出乎预料地写了很多字:

    “饱尝甘苦看枯荣”

    “抹尽苍莽换星穹”

    “汗青墨写走横竖”

    “霸士尸成化鬼雄”

    “屡殁残锋仍有刃”

    “慈道净威反无争”

    “各取鳞爪,此乃我名。”

    钟云深左看右看,没人注意自己,带着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把铃铛戴上了。她还用手拨_弄了一下,果然不会响啊。

    “怎么这么快就把婚纱换下来了?”斯文儒雅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钟云深吓了一跳,踉跄转身,呼地泻出一大口气。

    “尼雅克,没想到你也过来了。”

    尼雅克嗯了一声,神情很严肃。

    他手里稳稳端着一个锦盒,递到钟云深面前。

    “这是裴夙送来的礼物,据说要你亲启才能打开。”尼雅克说:“就是那个巴别塔幕后的裴氏公司的老板,也就是南宫战的死对头裴夙。”

    “那我……还能开吗?”钟云深看着盒子就像看着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开吧,现在不开后患更是无穷。”

    钟云深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把盒子放在台桌上。她小心翼翼拆开锦盒,里面是一个花梨木的四方小盒。

    似乎,还没什么问题。和尼雅克目光相触,她咽了一下口水,继续——

    钟云深颤巍巍伸手去开盒子上的扣锁,还没触到盒盖,异变徒生!

    盒子不开自启,张开的缝隙中喷涌出大量不详的黑色液体,如同开闸的洪水,诡异地无视了木盒的体积,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吞没腐蚀了其中的一切!

    ……

    ……

    【综上,被封上信封的贺礼和红包里总是会混进很多奇怪的东西——一定要记得边吃流水席,边当着客人的面拆喔!】

    第一卷  32结婚就是为了拆贺礼和流水席(下)

    第二十九章结婚就是为了拆贺礼和流水席(下)

    他们都死了。

    这里根本不是人间。

    巴……别……塔。

    ……

    “呀——啊——————————————————————————!!!”

    黑色的水吞没了一切,也席卷了钟云深的感知。在一片黑沉中,一个又一个碎片楔入她的脑海中,她尖锐不成声地哀嚎。

    眼前的场景,和她脑中一旦撕裂就疼痛无比的记忆重合——

    黑色的毒液,浑浊的毒气,遍地的残躯和污血。

    带着面罩穿着银色隔离服的人面无表情地逡巡,踩碎了一个又一个不再鲜活的小小尸体。

    地面上横陈着的,唯有一双双死不瞑目的无光眼睛,一个个被抓得血肉淋漓的小脸,一片片冰冷青紫的皮肤和一副副僵硬的,小小的身躯。

    空旷的白色塔底,只剩下自己骨肉相连的人,作为她唯一敢凝注的视焦。这个孩子漠然决绝地站在她的面前,轻声说——

    “云深,我会回来。”

    “啊!!!!!!!!”她歇斯底里地挣扎,尖叫中蕴含的悲恨让人毛骨悚然!!

    “云深!”

    “啊!!!!!!!!!!!”

    “云深!钟云深!!!”焦急的呼唤越来越大声。

    “啊啊啊啊!!!”钟云深凄厉大叫。记忆的漩涡紧紧拉扯着她的精神,外界的声音像是被阻隔了一样,愈加遥远无力。

    小烛。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忙的妈妈……

    宁可死去。

    “那就死吧。”一只巨大的黑色怪兽从她脑海深处浮出记忆的洪流,张口桀桀怪笑,浑身流淌着脏污的腐烂粘液,缓缓蠕动着,要把她吸进深渊。

    但她不想死!还有个残存的神智告诉她,她不能死——

    就在钟云深以为自己即将被无穷的恐惧狂乱扯碎之时,一双温热的手捧住了她的脸。

    触觉是她唯一的感知,她觉出了这个人。

    她没有视觉也失去了听觉,但她能隐约觉出,就是这双手,好像把她从回忆的力量里抢了出来。

    然后,一个温暖的额头,轻轻贴在了她的额上,滑至鼻尖,嘴唇——那人埋下头,展开双臂,把她紧拥入怀。

    “云深,我们永远无法在你面前说出哪怕一个字的谎言。” 无法分辨的无机质嗓音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但是他们会。不管这些谎言的开端和经过是如何的善意……”

    “云深……谎言都会让你受伤害。”

    “云深,我们凌驾在无常之上,无惧任何时间或因果,无惧秩序与混乱,但我们为你而生,为你而活。”

    拥抱的力度溶解般消失了,最后一刻,她听到那声音低低地说:

    “云深……别让我因为得不到你而死去。”

    ……

    如此温暖熟悉……是谁?浑噩迷茫的钟云深连疑惑也姗姗来迟,她的思维就像被灌了铅,根本无法思考。

    恐怖的记忆慢慢消散,她的感觉终于清澈起来,她急于看清面前的景象,她需要——

    不。

    她的面前空无一人。

    叮铃。

    颈间的玉铃微不可闻地轻响,似乎柔暖到了宏大温悯的温度尚未消散。

    “云深,你还好吗?”管家大人的声音从她头上传过来。

    “呼呼——呼——”钟云深扭头,发现自己像个公文包似的,被尼雅克横着夹在手臂间,悬在半空乱挣扎。

    “……我们……呼……没事?”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惊魂未定地看着方才的那间屋子。

    ……不是他。她能感觉的出来。刚才是谁?

    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

    她只觉得一片怅然的混乱。

    “没事了。”尼雅克安慰:“吓坏了吧?刚才你一直尖叫,怎么喊你你都听不进去。”

    “对不起,我胆子小。”钟云深哽咽地咳了一声,她低头,发现他们现在处在之前房间的正上方,一个类似于密室夹层的房间里。之前房间的天花板的砖石被腐蚀殆尽,露出了高强度钢化玻璃的地面夹层。

    “把我放下来吧,我没事了。”她轻声说。

    “抱歉……我们自己是妖魔鬼怪,却低估了身为人类的你的承受能力。”尼雅克小心把钟云深放下,看她神色低落,不由喟叹:“……抱歉。”

    钟二轻轻摇摇头。

    尼雅克环视一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钟二变回高兴的钟二。

    “红包都拿上来了吗?”管家大人务实地问。

    血族们都在那一瞬转换了空间,安全脱出。

    “当然,不会让人白白随份子。”大家笑眯眯摆出抢救上来的礼物和婚纱,裹了一身皮草的小血族晃了晃手里的大皮帽。

    会瞬移真好啊。钟云深无力向大家点头示意--

    “都在这儿了?”管家示意大家把东西还给新娘子。

    钟二被小山高的礼物堆起来,心情果然好了些。她举手嗫嚅:“还有很多送裤衩的,对不起我给弄丢了……”

    她心虚地补充:“我好像穿不太上。”

    “别理她们。”尼雅克不屑道:“南宫影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南宫娆,南宫墨久,还有南宫楚秋,你们在这儿保护好她,我去查一下送礼盒来的人的行踪。”

    “好的。”楚秋猫咪点点头,窜上钟二的肩膀,一边发着呼噜呼噜的声音一边用有劲儿的大脊梁蹭她的脖子。

    钟二心绪稍定,这才发现大家基本都在这里了。

    “我们是听到消息刚过来的。”南宫娆忧心忡忡地捧住她的脸:“钟二,听说你情况不太好。”

    “已经没事了,谢谢你。”钟云深使劲挺着脖子,楚秋大猫太沉了。

    ……终日野外生存还能吃这么胖,难道南宫楚秋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家伙么。

    脚下的房间不断传来强毒把物事腐蚀殆尽的消解声。

    “那个房间——任由毒液留在那里没问题吗?”钟二看着那些无源的毒液,她还是觉得又惊又怕。

    “你放心好了,我把毒压缩在那个房间里了。”南宫影从半空中显形,就像一阵清风化水一样,虚影变成了实体。

    “如果再晚一点儿,大概整个礼堂都会被淹没。”他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这样。”钟云深透过钢化玻璃板看着下面的一切,出了死沉沉连光线也无法反射的黑色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过她现在知道了,阻拦住这滔滔毒水的不是钢化玻璃板,而是南宫影力量的限制。

    “要永远让那个屋子被淹着吗?”她问。

    “不会的。”南宫影解释道:“这种毒看着可怕,却最终会被召回初始的地方。因为它的体积违反了空间的法则,到最后还是会回归与秩序。”

    “这是什么毒?”钟云深盯着那毒液,愈觉得似曾相识。

    “这种毒叫死潮,完全可以靠一瞬间的爆发力淹没腐蚀整个都市。”南宫影说。

    他示意钟云深看:“你瞧,这就要退潮了。”

    果然,最上层的黑色水面上冒了几个气泡,然后形成一个小型的漩涡。

    漩涡在他们的注视下逐渐变大,水位果真如退潮一般消退,最终完全退回那个盒子里。

    啪嗒。盒子盖合上了,掉在在满目疮痍的屋子中央——原来放它的桌子早已丁点不剩了。

    “我去接着招待宾客了,你乖乖在这儿。”南宫影揉揉钟云深的头发,消失不见。

    “他,他,他……他想杀了这里的所有人?”钟云深被这份礼吓到了。

    南宫影摇头:“裴夙知道我们有能力控制这个,他不过就是给个恶意的威胁罢了。”

    “真是好大的仇啊。”钟云深感叹。不管是商业竞争还是私人恩怨,这个裴夙的敌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人不是已经把南宫战害得中毒了么,怎么还不甘心呢?

    “那货看不得南宫战有一天安生呢。”迈卡维变成了大蝙蝠,扑闪扑闪翅膀,稳稳落在钟云深的头上,热乎乎的短绒肚皮正好贴在她的脑瓜顶儿。

    他一脚把猫踹下去,南宫楚秋发出一声尖锐气愤的喵呜声。

    蝙蝠小维无所谓地收拢了双翼,说:“噢,说起来,他们还是异父同母的兄弟呢,但裴夙吧,他早就被家族驱逐了,这一代真正的藏妖师还是只有南宫战一个。”

    钟二还想问什么,蝙蝠却扑棱棱飞起来了:“我们该去拿饭了。”小维在屋里转了个圈。其他血族也全都变成了蝙蝠,在钟云深面前扇着翅膀。

    “我也想去。”钟云深巴巴地仰头看蝙蝠。

    “在这儿别出去。” 南宫墨久说:“他们有条专门的风道,这样出去不会引人注意。”

    钟二只能眼睁睁看着蝙蝠旋风似的飞光了,高大沉默的男人倚在门口看护着她,好像保镖一样。

    保镖先生开始吃饭。

    好香……一上午没吃东西的钟云深头晕目眩。她默默地咽口水,很羡慕地看墨久闷头吃盒饭。

    “先吃口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