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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8部分阅读

00多人,比以前增加近三十倍。因此,那时“兼并之弊,有逾于汉成、哀之间”。

    由于土地向各类地主手里集中,国家控制的土地越来越少,这样就难以维持对农民的授田了。现存唐代敦煌户籍残卷证明,从武则天到唐玄宗时期,农民受田的数额已愈来愈少。说明从武则天以后,均田制度的破坏已经很严重了。

    而在安史之乱以后,贫富分化更加悬殊,“富者兼地数万亩,贫者无容足之居”。在唐后期,官府、皇室、官僚、豪富以至寺院,都拥有大小不一、数量不等的田庄。在各类田庄中,谷物生产都占主要地位。规模较大的田庄,还多有莱圃、果园、茶园、榨油、酿造、纺织等农副业和手工业生产。许多官僚大地主的田庄,还修筑楼台亭阁,点缀奇花异石,既是一个生产单位,也是供田庄主玩赏的处所。田庄内的生产者,主要是庄客和雇农。庄客亦称“庄户”、“客户”,或简称为“客”,他们是田庄里的主要生产者。地主阶级的疯狂兼并,迫使大量均田户纷纷破产流亡,这些破产的农民是庄客的主要来源。田庄主对庄客的剥削,上等田每亩收租一石,中等田收租五斗,租额占收获量的五成以上。此外,庄客还得听田庄主使唤,服多种杂役,被迫进行无偿劳动。

    雇佣关系在唐后期有较大发展。855年(大中九年),唐朝颁发的令文说:“如有贫穷不能存济者,欲以男女庸雇与人,贵分口食,任于行止,当立年限为约。”因此,在当时各类田庄中者都有一批雇农,做为补充性的劳动人手。大多数雇农所得的报酬极为低微,这种封建的雇佣关系有极大的强制性,雇农的处境是十分悲惨的。比如李曜家中田庄的雇农,李曜一声令下,他们就得去铁坊帮忙,只是代州李家可算相当公道的东家,不仅发钱,还发奖励,因此那些工匠学徒才会那么轻松地被李曜调动起来,干劲十足。

    唐代的田庄制与南北朝时期的田庄,有明显的区别。南北朝时期田庄里的生产者,主要是世袭性的农奴、部曲和佃客,此外还有相当数量的奴隶。唐代田庄里的庄客和雇农,都属契约性的,他们在身份上已非世袭,较之士族地主的佃客、部曲有较多的自由,唐朝的理财措施在豪强疯狂兼并土地、均田制逐渐解体的同时,有越来越多的农民趋于破产,变成流民。据760年统计,国家控制的人口仅1699万多,其中纳税的237万多,与755年相比,国家控制的人数减少3593万多,纳税人数减少521万多,这样,就使国家的收入减少,造成了日益严重的财政危机。

    由于以上种种情况,公元780年杨炎上书唐德宗,提出实行两税法的计划,获批准后开始在各地推行。

    两税法征收的对象是户税与地税,户税与地税唐初就有,但没有制度化,现在加于法定,以代替租庸调。赋税分夏秋二季征收,故名“两税法”。主要内容据《新唐书·杨炎传》载,有以下几点:一是量出制入,中央政府作出一年财政预算,根据预算总额摊派各地征收。二是不分主户客户(逃亡外地居住的户),以居住地登记户籍。不管丁男中男(即不管年龄大小),以财产多少定户等(9等),按户等征收不同的税(户税)。三是两税分夏、秋二次征收,夏税限于六月,秋税限于十一月。四是租庸调及杂税一律取消,但保留丁口登记的册子。五是田亩也收税,以大历十四年(779年)的全国垦田数字作标准,平均征收(田税)。六是没有固定住所的商人,所在州县依照其收入的三十分之一收税。

    两税法以财产(包括田亩)多少为标准收税,多少减轻了一些劳动人民的负担。改变了安史之乱后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有了比较统一的税制。改变了过去不问贫富、只问身丁的现象,“资产少者则其税少,资产多者则其税多”。相对比较合理。同时也扩大了国家的财政收入,为以后的税制改革开了先例。

    但是两税法也有严重弊病,它不仅没有阻止土地兼并,反而使之加剧。而且两税法的税额是钱,但要以实物折合上交,这给各地官吏的贪污有机可乘。再有就是,两税法实行不久,统治者又巧立名目想法搜刮,苛捐杂税又纷纷恢复,等同于征收了双重赋税徭役,百姓负担甚至更加沉重。

    除此之外,作为后世人,李曜特别关注唐朝的商业发展。

    唐前期,北方有许多商业中心,安史之乱中大多毁于战火。而南方的商业城市日益增多,南方成为全国商业中心。

    在各商业城市中,夜市己很普遍。王建有诗《夜看扬州市》:“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客纷纷,如今不似昇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还有《送友游吴越》诗:“……夜市桥边火,春风寺外船”。都生动地描绘了江南商业城市中夜市的繁华。

    在许多商业城市出现的同时,在农村中或一些城市的郊区还开始出现定期的集市——“草市”、“村市”。它们大大加强了城乡之间的物资交流,为以后小城镇的发展开辟了道路。

    这—时期南方商业的发展中,有一个重要事件值得注意,即出现了我国最早的汇兑制度——“飞钱”。“飞钱”的出现,是我国古代经济史上的一个重要标志。它标志着古代商品经济己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具有进步意义。

    另外,在各商业城市还出现了邸店——货物寄存处。柜坊——存钱,类如银行。(但要收取保管费)。

    总之,唐后期南方经济发展很快,但是统治阶级也加紧压榨,阶级矛盾仍在不断加剧。

    李曜按照自己“先进一年多年”的思想,写下几条解决的办法,其中特别标出某些办法用于应急,某些办法用于长治……

    过了许久,外头天色已暗,客栈伙计上来给李曜掌灯,他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忽然心中一动,不过买一套棺椁,怎的卢三带着王秦去了许久,此时还未回来?

    李曜心中不安,收好纸笔,将稿件贴身带着,匆匆下了楼来,却看见憨娃儿百无聊赖地在一处空地上躺着,手中拿着他那根铁棍,举杠铃一般上下举动,不禁摇头,这夯小子简直就是精力过剩。

    李曜喊了一声:“憨娃儿,跟我出去走一趟。”

    憨娃儿听了,一骨碌爬起来:“可是要吃饭了?”

    李曜翻了个白眼:“你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么?今个中午,我不是叫人给你加了半斤鲜肉?”

    憨娃儿舔了舔嘴唇,涎着脸道:“鲜肉是好,就是少了点。郎君,要不下回俺还是不吃鲜肉了,就风干的肉就好,半斤鲜肉可以换风干肉三斤多呢!”

    李曜没好气道:“好了好了,答应你了。闲话少说,咱们去找王燕然和卢三他们,他们去买个棺椁,怎么去了许久?”

    憨娃儿自然不会想到有什么不妥,挠了挠头:“想是他们先去吃饭了……”

    李曜干脆不去理他,打头往前走去。憨娃儿生怕惹了郎君生气,忙不迭跟上。

    走到外间,路人见憨娃儿拿着老粗一根铁棍,居然也不奇怪,李曜倒是心中有些疑惑,莫非这些人见多识广,连这等力气都不会让他们感到惊讶?转头一看,却又释然,原来那大铁棍漆黑颜色,旁人怕是看做黑漆木棍了。

    走了不多久,忽然发现路上站满了潞州兵将,李曜忙找了一名附近的店家询问。

    那店家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说:“这位郎君,你有所不知,前面那大宅子,乃是后院军使安居受将军的宅邸,平时也颇多军兵行走其间,只是这两日不知怎的,人是越发多了。尤其是今日李壮武领兵回城之后,后院将多来了此处,到后来人越来越多,竟然把路封了,也不知这安将军是不是昏了头,这等事要是被那李潞帅得知,哪有他的好?”

    李曜一听,头皮一下子炸了窝,心道:“坏了!大大地失策!都怪史书记载不全,这安居受居然是后院军使!李元审这个牙将虽然管着后院将,但并非只管后院将一支兵,可这安居受既是后院军使,那么也就等于是后院将的正经一号领导,这次李元审带八百后院将出去,惹出冯霸造反,回来的只剩一半,安居受岂能甘心?”

    正心中一慌,忽然听见安居受宅邸大门前一阵喧哗,接着就是一群衣甲鲜亮的兵丁俾校鱼贯而出,中间拥着一名身着一套凤翅兜鏊乌锤甲的将领,那将领身材不高,但颇为壮硕,手中提着一挺亮银点钢枪。

    他出来之后,左右吩咐几句,身边士卒俾校立即轰然应诺,然后便有人给他牵来了一批黑马。这将领翻身上马,猛然挥手,众军士又是一阵欢呼,继而拥着他往前走来。

    李曜猜测此人只怕便是安居受,刚要拉着憨娃儿进店躲避一下,憨娃儿已经瓮声瓮气道:“郎君,这位将军看似威武,其实脚步虚浮,俺只要一下,就能打烂他的脑袋呢。”

    李曜瞪了他一眼:“休得呱噪,且进来躲避!那外面许多人,你能全杀了不成?”

    憨娃儿不敢跟李曜争,被他拉了进来,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人多怎的,俺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好的盔甲,要不然……哼哼!”

    第030章 杀出重围

    李曜心中已经猜到安居受这只怕是已经开始造反,但为求确保,还是问了问店家:“店家,你久居此地,可知安军使这是做甚打算?”

    那店家也是一脸疑惑:“这……倒是稀奇,往常若有这等情形,只怕……只怕……”

    李曜心中一沉:“只怕怎的?”

    店家叹了口气:“只怕又要造反耍子了。”

    李曜反问:“造反耍子?”

    店家嘿然道:“造反成了习惯,不就成了耍子?”

    李曜默然一叹,看了看门外汹涌而去的后院将,摇了摇头,对憨娃儿道:“潞州即将生变,你立刻去通知商队众人城北集合,我们连夜就走。他们若要问起,你便说潞州后院军使安居受叛乱,欲献城池于汴帅,我等乃是并帅治下之民,不走便死!去吧!”

    憨娃儿没头没脑地应了,刚走两步,又转了回来:“俺走不得。”

    李曜皱眉:“为何?”

    憨娃儿道:“俺答应赵小娘子保护郎君安全,现在要兵变了,郎君一个人不安全。”

    李曜摇头道:“现在安居受手头兵力有限,须得先控制潞帅和李壮武二人,他才有空控制其余,所以眼下他最要紧的是抓住或者杀死潞帅与李壮武,继而控制节帅府。此后他才会关闭城门,禁止进出,你可明白了?”

    憨娃儿摇头:“不明白。”

    李曜瞪了他一眼:“那你说,你与我二人,谁聪明一点?”

    憨娃儿奇道:“自然是郎君聪明,俺是蠢人,哪里能跟郎君比聪明?”

    “那不就结了!”李曜一边推他出去,一边道:“你想啊,你都不怕那些乱军,我这般聪明,他们又岂能在我手里讨了好去?难道你觉得你比我厉害?”

    憨娃儿忙道:“俺哪敢这般想去?”

    “嗯嗯嗯,那就是了。”李曜指了指路给他看:“既然我比你还厉害,你保护我什么?你提着这么大一根棍子,要是跟着我,人家乱军一看,还以为我要打他们,这不是麻烦?你去通知商队,那些乱军看见你拿了东西,自然更留心你,你就替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样我才真正安全了,明白吗?不明白?你太笨了,只管照我说的办就是了,难道我有失策过?”

    憨娃儿被李曜忽悠得转不过弯来,心道:“俺果然太笨了,郎君的话没法理解,想来……嗯,想来郎君既然这般说,定然是有道理的。”

    他这般一想,又想起自己正拿着这根大棍子站在郎君身边,立马慌了,忙道:“那俺赶紧走,郎君你也快走!”说着也不等李曜答话,慌慌张张就跑了。

    李曜松了口气,要不是分身乏术,他还真不放心憨娃儿去通知商队的人,要知道憨娃儿不善言辞,万一说不清楚,耽搁了时间,那就麻烦了。

    情况紧急,李曜来不及感慨和担心,连忙朝凶肆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由于兵变将起,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似李曜这等撒腿就跑的也不少见,倒也没有引起周围人的侧目。

    行之不远,就看见卢三领着王秦和他那个叫做“小平”的书童匆匆而来,身后是十几个大汉抬着石椁棺木。那棺木不知是为了财不露白着想还是怎的,外面还蒙了一层牛皮。

    卢三远远看见李曜,喊道:“郎君怎的来了,快回客栈!”

    李曜摆摆手,小跑到前面,道:“客栈是要回的,不过不能久待。燕然,咱们回客栈赶紧安置王公遗体,然后立刻出城北返,事情紧急,潞州可能将有兵变……”

    王秦急道:“某与卢公匆匆赶来便是为此,先前我等路过此地,被潞州兵拦下,只是好在我等乃是从凶肆出来,又抬着石椁木棺,那些潞州兵不愿沾染晦气,这才没有把我等如何,眼下潞州兵将既然大队前去,只怕兵变在即,要走便要趁早!”

    李曜点头称是,又问:“这后面抬棺的,可是那凶肆雇工?”

    卢三说道:“正是,郎君有何说道?”

    李曜道:“给他们打赏些钱,多抬些路,先到客栈,再去北城与我等商队集合,立刻出城,迟恐不及。”

    卢三也知道此刻不是心疼些许钱财之时,加上又是郎君吩咐下来的事,自无不允,当下道:“郎君放心,此等细枝末节俺可以做好。”

    李曜点点头,招呼大家立刻就走。于是一行人匆匆赶往李曜等人下榻的客栈,那些凶肆雇工拿了一笔厚赏,倒也愿意卖力,抬着那石椁棺木居然健步如飞。李曜见那抬石椁的木杠咯吱咯吱晃动厉害,生怕砸了下来不得脱身,想了想,对王秦道:“燕然,眼下情况紧急,你看这石椁是不是……”

    王秦看了一眼石椁,犹豫了一下,回头对李曜毅然道:“正阳兄已然高义若此,王秦岂敢多言?如今之事,无人可以逆料,正阳兄不必如此,这石椁便放在此处便是,只是……平白费了正阳兄许多钱财,小弟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李曜慨然道:“这时还说这些作甚?王公遗体有了那阴沉金丝楠木棺,想来亦不会怪罪我等后辈……如此赶紧收拾细软,这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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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娃儿左等右等,急得抓耳挠腮,一根大铁棍时不时往地下猛然一顿,立即便是一阵尘土飞扬。忽然他眼前一亮,大喊一声:“郎君,俺们在这儿!”

    李曜等人立刻匆匆行来,见了憨娃儿,顾不得多话,立即吩咐:“去帮忙卸了棺木,用咱们的大车装上,立刻出城!”

    憨娃儿应了一声,走过去对那群大汉道:“俺家郎君叫俺来卸棺木,你等让开。”

    那群大汉齐齐一愣,为首那人道:“这位小郎君,这可是阴沉金丝楠木,里头还有老人,这一方老房,重逾千斤,你一个人纵然再有力气,又如何卸得到那大车之上?不如我等与小郎君一起,卸上去便是。”

    他本是一番好意,哪知道憨娃儿一瞪眼:“俺家郎君只说要俺卸,没说要你们帮忙,若是俺卸不下来,岂不是俺没用,叫郎君看了笑话?莫要呱噪,只看俺来卸棺,你等只须让开便是!”

    他说着,上前钻到那棺材底下,用背扛着,双手一扶,大喝一声:“起!”然后用力站起,只见得旁边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那重逾千斤的大棺材居然平平稳稳被他扛了起来。

    李曜本来是吩咐了憨娃儿一声,就去安排行走事宜,忽然听得周围惊呼,这才转过头来:“怎么了……啊!”

    只见憨娃儿扛着那巨大的棺材走到最大的一辆推车旁,犹豫了一下,似乎感觉不好放——肯定不好放,这样大的一具棺木,扛起来已经是神力,可一个人如何能平平稳稳放到车上去?

    李曜见他犹豫,知道这夯小子是个死心眼,也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举动,可别伤着了!当下大喊:“都看着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