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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散文第21部分阅读

    专家学者研究后相信恋爱是内分泌时超速引起;而别的一些人认为恋爱属于流感型是青春期对爱的渴求它会自动痊愈。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事实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

    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对路人撒娇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喷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有人突然改变发型男人开始每天练着哑铃。

    食欲不振歇斯底理十指萎缩神经过敏发烧抽筋都出现在这时期。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又干喊恶心。

    学的说的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让你越肉麻越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坐在厕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想做那不可告人的事情。

    每天忙着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投合对方的习性,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日把自己当作纪念品,每天漫无目的腻在一起越亲近越觉得好有趣,走着坐着躺着趴着都形影不离像是两人身上生了连体衣,心里想的只有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也不管家里米缸有没有米也不管路上有人示威抗议只管爱你。

    经过一番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人开始互相猜疑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密都随风而去,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根本找错对象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为了爱情不管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弟开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直喘粗气一切统统不理,然后是精神不济瞳孔放大脾气暴躁四肢发疲终于受不了要分离。

    虽然结果颇令你伤心了解之后也没什么了不起,爱情终究是把握不住的云只是我想要告诉你。

    噢!

    灵感

    新民晚报

    南妮

    有个朋友说他最近的开心事有两桩。一次是过马路时,有个老太太微笑着伸出手,要求他带她过去。当时街上的行人不少,老太太独看中了他,伸手给他的姿势也是很优雅的,脸向上仰着,完全的信赖。另一次也是走在马路上,一个小男孩东张西望地不专心走路,一步跨前,手拉着他的胳膊,大概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爸,走了好几步路抬头一看,呀!是个陌生大个,便红着脸飞快走了。

    做好事做得相当有美感。

    有趣的插曲就在你出其不意之中发生了。朋友的开心大概就是因为人乐、他也乐,美丽的情境犹如一段小提琴独奏。

    真是像张爱玲说的,人生的生趣全在那些不相干的事上呢!写文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灵感”好像那老太太的手,不请自来,找上你便坚信你能完成一个意愿。“意趣”好像那小男孩的手,随心所欲,却令你握住了一路的温馨。

    好的感觉不会常常有,不过你越有修养就越具发现的眼光。所以有人说,写作到最后,就是在比赛一个人的修养。也因为散文随笔是培育与训练修养的一种方式,自己才是那么乐此不疲吧!

    灵魂·眼睛·语言

    《中国青年报》1982617

    范曾中国

    灵魂何在?它既非先天地而生,又不是离开血肉之躯的身外之物。灵魂储藏在你的心中,闪动在你的眼里,流露在你的嘴上。眼睛是灵魂的窗户,它毫不掩饰地展现你的学识、品性、情操、趣味、审美观和性格。戏剧表演家、舞蹈演员、画家、文学家、诗人都着意地研究人们的眼睛,认为它是灵魂的一面无情的镜子。而语言也会毫不掩饰地展现你知识的深或浅、趣味的雅或俗、思维的文或野、动机的纯或杂。对于一个敏锐的画家和作家,总是善于捕捉人们瞬息万变的眼神和因人而异的语言,离开了这两件事物,恐怕形象思维就会贫乏得多了。

    眼睛放出的神采,它的类型是那么繁多:心胸博大、为人正直的,眼神明澈、坦荡;心胸狭窄、为人虚伪的,眼神狡黠、阴诈;志怀高远的,眼光执著;为人轻薄的,眼光浮动;因为克己,眼神内敛;因为贪婪,眼神暴露;正派而敏锐使眼光如利剑出鞘;邪恶而刁钻则使眼光如蛇蝎蛰伏。渊博的人,眼中透出了悟;无学的人,眼中似乎只存疑窦。自信者,眼神坚而毅;自堕者,眼神晦而衰。也许你貌不惊人,眼小如豆,但它可能流露出华美的气质;也许你美目流盼,但却可能有一个蜷曲衰败的灵魂在其中沉睡。那碧如长天、浩如沧海的眼神是属于周总理的;那英爽逼人、气干霄汉的眼神是属于陈毅的;那临危不惧、坚韧如磐的眼神是属于方志敏的;那忠实纯洁、无私无畏的眼神是属于雷锋和王杰的。啊!最美好的灵魂在他们的眼中闪耀。

    或许语言更能直接地反映一个人的灵魂。你一动嘴,便在勾画着自己,有时维妙维肖,有时则比较隐晦曲折。但是言为心声,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彻底掩盖自己的灵魂的。

    我们提倡语言美,那么,什么样的语言是美的呢?我想,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你的语言为何能如此纯洁而明净,那是由于你的灵魂崇高而朴实,有着源头的活水。语言是反映一个人风貌的另一面镜子,豪放的人语多激扬而决不粗俗;潇洒的人言谈风动而不随便;谦逊的人含蓄蕴藉而决不猥琐;博学的人旁征博引而不芜杂。你学富五车,在讲坛上才能有惊人妙语;你胸无点墨,则往往临阵搜索枯肠。你知道妙悟者不在多言,所以你言简而意赅;有的人则不肯花时间思考,他就有足够的空闲去喋喋不休。宽厚的人,语多奖掖;刻薄的人,词每贬抑。脚踏实地的人,连声调都沉稳;而只图虚名的人,则往往最好浮词。由于妒恨,使语言成为中伤的暗箭,向四方射击;由于私欲,语言会染上奴婢的色彩,令人作呕。罗嗦者往往由于思维太紊乱;晦涩者则大体因为心灵不纯洁。时穷节现,闻一多在万人丛中长啸一声:“天洗兵”;身系囹圄,谭嗣同在刀戟之前浩歌:“我自横刀向天笑!”正义使季米特洛夫在敌人的法庭上慷慨陈词;残暴则使希特勒的广播演说成为野狼的嗥叫。

    眼神足以传情,语言足以述怀,这情怀因时代而异,因阶级而异。灵魂依附于每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听其言而观其行,那么,什么是真、善、美的灵魂,什么是假、恶、丑的灵魂,是可以在实践中不断被认识的。

    玲珑人生

    《玲珑人生》

    尤今

    匕首脾气是匕首。

    这样的匕首。每个人都有一把。

    修养好的人,让匕首深藏不露,非万不得已,绝不亮出它。

    然而,涵养不到家者,却动辄以匕首作为保护自己尊严的武器——不论大事小事,只要不合乎他的心意,便大发雷霆,以那把无形的匕首,来伤人,对下属如此,对家人如此,对朋友也如此,一视同仁。

    把别人刺得遍体鳞伤,他还理直气壮地说道:“发脾气对我有如放爆竹,劈劈啪啪地放完了,便没事了。”

    没事的,是他自己。别人呢,别人的感受怎么样,他可曾想过?脾气来时,理智便去;每一句话都浸在刀光剑影里,寒光逼人。道行高的,也许懂得脱身之道,然而,一般人却只有呆呆木立,任匕首乱刺,痛苦万状地看着心脏淌血。

    血流得多了,便偷偷地把自己所拥有的那一把匕首拿出来磨。悄悄地磨,狠狠地磨。磨匕首,也同时磨勇气。匕首越磨越利,勇气也越磨越强。”“终于,那一天来了。

    惯用匕首的那个人,又以他的匕首这里那里的乱刺。

    伺机报复的这个人呢,静静地抿着嘴,不动声色地将那把磨得极薄极利的匕首取了出来,对准对方的心口,猛猛地丢过去。“嗖”的一声,匕首直插要害。

    他应声倒地的那一刹那,才恍然大悟:“哎哟,别人身上,原来也是有匕首的!”所以说呀,出匕首,能不三思否?古井有一类人,像古井。

    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圈死水,静静的,不管风来不来,它都不起波澜。路人走过时,都不会多看它一眼。

    可是,有一天你渴了,你站在那儿掏水来喝,这才惊异地发现,那口古井,竟是那么的深,深不可测;掏上来的水,竟是那么的清,清可见底;而那井水的味道,甜美得让你魂儿出窃。

    才美不外露,已属难能可贵;大智若愚,更是难上加难。

    世人都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所拥有的抖出来让别人看,肚里有一分的,说他有两分;有两分的呢,说自己有三分;余此类推。

    “有麝自然香”已变成了惹人发噱的“天方夜谭”。“无麝放假香”,才是处世真理。

    正因为这样,一旦发现了古井,便好似掘到了金山银库,有难以置信的惊喜——以为它平而浅,实则它深又深。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知无不言。你掏了又掏,依然掏之不尽。每回掏出来的话语,都闪着智慧的亮光。你从中得到了宝贵的启示,你对人生有了更坚定的信念。

    这口古井,不肯、也不会居功,它静静伫立,看你变化、看你成长。你若有成就,它乐在其中而不形诸于外。

    古井,可遇而不可求,一旦遇上,是你的造化。

    情怀女人的一生,有四个阶段。

    少女、少妇、徐娘、老妪。

    少女情怀总是诗。现实之于她,不是柴米油盐,而是溪流、云朵、鲜花;色彩绚烂,如诗如画。

    遗憾的是:少女时代虽然美如诗,亦短如诗。它几乎是稍纵即逝的。

    一纸婚书,让她成了少妇。

    少妇情怀似散文。

    这时,她不再朦朦胧胧地沉浸于鸟语花香的境界里,现实生活里千样百样有待应付的事儿,使她变得精明能干,成熟踏实。她双手所谱出来的,不再是象牙塔里苍白无血的诗;她以生活之笔写散文,散文里,有泥土朴实的香味。

    孩子渐渐长大了,然而,她还未老,她成了徐娘。

    徐娘情怀似小说。

    丰富的阅历教会了徐娘沉着应变的能力,她有化解宿怨的妙方,有“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气度,也有“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豁达。

    这时,她白发初来,皱纹未长;外貌与内心世界一样的妩媚动人。

    她像小说,人人都想追读。

    然后,孩子成家立业了,毫无商量余地的让她升级为祖母。

    她听到别人在背后称她为“老妪”。

    老妪情怀似论文。

    论文初读沉闷枯燥,晦涩难懂,你我他都不爱读。

    但是,倘若有人肯耐心的去读——细细的读,慢慢的读,绝对能从那闪着智慧光芒的字字句句中,读出一股隽水难忘的韵味来!饮料与人生饮料与人生,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

    少年多喜欢汽水。它甜,它变化多,少年不识愁滋味,人生的甜酸苦辣,他独独只尝到甜味。世界在他眼中,犹如味道各异的汽水,缤纷多彩。

    进入青春期,他工作了,他恋爱了。这时,他的口味已由汽水转向了咖啡。咖啡亦苦亦甜,也香也涩,有一种成熟的刺激感,符合了他复杂多变的心境。这时期,山和水在他眼中,非山亦非水。他有奋斗的野心和理想,他有成家的需要和欲望;但是,事业和爱情,都可能带给他一些小挫折;他有时在笑里流泪。有时却又破涕为笑。他患得患失,却又乐在其中。

    中年以后,多爱中国茶。中国茶那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是深藏不露的,它恬淡而隽永,沉实而深刻。它绝不肤浅地刺激你的味觉。然而,喝了,缠在舌上的清香,却叫你回味无穷。江山已定的中年人,这时,见山又是山,见水又是水。对生活,他再也没有不切实际的憧憬,然而,他充分领略夕阳的绚烂在黄昏难以久留的道理,所以,他珍惜生活里的每一寸光阴。他的每一个日子,都包裹在一个平淡而又平实的快乐里。

    老年人,喝白开水。白开水,不含糖精,没有咖啡因,更无茶碱。它极淡极淡,但若细细啜饮,却也能尝出一丁点儿的甜味来。人生的大风大浪,他看过了;人生的惊涛骇浪,他经历过了;成败得失,都成了过眼烟云。此刻,他安恬地坐在摇椅里,回首前尘,一切的一切,都淡淡如水、如水……善意的谎言每周一次,我总到附近一间小小的理发院去吹洗头发,两个师傅负责设计发型,一个小学徒专门抓洗头发。老实说,我很同情那个瘦小的学徒,看得出她很想学发型设计,但由于工作繁琐,加上两位师傅态度冷淡,她只能默默地在肥皂泡沫中消磨她可怜的青春。

    然后,有一天,机会忽然来了。新年前的一个月,两个师傅要求加薪不遂,一齐辞职,一时请不到人,除了亲自上阵外,还给小学徒进行“速成训练”,另外再请个小工负责抓洗头发。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日,踏入店内,特地指定小学徒为我吹饰头发,小学徒受宠若惊,拿着吹风筒的手都微微地发着抖。卷吹梳弄一小时后,朝镜一望,哎呀,那发型硬绷绷的,好似戴了一顶不合时宜的帽子,小学待侍立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我,我赶快露了个笑容,说:“梳得真不错呀,谢谢你!”这个“善意的谎言”给这位少女带来了自信心。

    再去时,依然指定由她吹饰,她脸上有笑,双手不抖,卷弄梳理,极有韵致,照向镜子时,我不由得真心实意地说道:“你梳得实在很好哩!”她脸若鲜花,灿然生辉。

    领取生活

    羊城晚报

    宗璞

    秋来了,玉簪花开了。

    这花的生命力极强,随便种种,总会活的。不挑地方,不拣土壤,而且特别喜欢背阴处,把阳光让给别人,很是谦让。据说花瓣可以入药。还有人来讨那叶子,要捣烂了治脚气。我说它生活向下比,工作向上比,算得一种玉簪花精神罢。

    在花的香气中,我却惶惶,为时光易逝而无成绩不安。

    有人将朱敦儒那首《西江月》译成英文寄我。原文是: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我把“领取而今现在”一句反复吟哦,觉得这是一种悠然自得的境界。

    领取自己那一份,也有品味把玩、获得的意思。那么,领取秋,领取冬,领取四季,领取生活吧。□

    留在我心底的眼睛

    《语文报》

    苏叔阳

    今天的少年,不会知道那时候……那时候,是1966年的8月。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卷起了“横扫一切”的风暴;谁也不知道这风暴将要刮到什么时候。许多人睡下的时候还是个革命者,醒来却成了“反革命”。亲人不再相认,同志间不再有真诚。疯狂、颠倒,整个社会混乱了,人的心也倒悬起来。

    那时候,我是个27岁的青年,在大学里教书。可我却不明不白地成了“反革命分子”。在这风暴刚刚腾起的时候,我就被列为“横扫”的对象,挨了无数次“批斗”。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也不知道,连同那些批斗我的人。他们说我是“漏网右派”,但是,我怎样的“右”法,又是怎样“漏网”的,谁也说不清。

    我的心充满了迷惘和痛苦。但我却因此而出了“名”。当我的名字被大大地写在纸上倒挂而又划上红x的时候,当我被拽到台上被人扭起手臂弯腰低头的时候,我在学校和宿舍区是个妇孺皆知的“名人”。人人远离我,仿佛我是个传染病患者。

    当批斗者也玩腻了的时候,我被打发去拔草,从晨至昏,蹲在热地里拔草,是难受的,尤其是心里难受的时候。

    一天中午,太阳正毒。我蹲在校园的铁栏墙边拔草,铁栏外,是一条通往近郊农村的小道。小道上有来来往往的行人。骑车的,步行的,凡看到我们这些拔草者,都会停下来,或者默默地看一阵,或者高声地讽刺,低声议论一番。我以为这是种污辱,我的心淌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铁栏外站了一群小学生。他们是去参加义务劳动,还是劳动归来,我说不清。也许,他们是列席参加了一次“批斗反革命分子”大会归来。

    他们站在铁栏外,指手划脚地议论我们,用最纯洁的心诅咒我们,还有几个男孩子用土块、小石头砸我们。

    我不能违犯“纪律”离开铁栏杆。我只有忍受那咒骂、那石块,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坍了,四周是一片黑暗。假如连纯洁的孩子都疯狂了,生活还有什么希望。

    就在这时候,一声轻轻的、甜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叔叔!”我抬起头,一个十二三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