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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作者:峦(金牌推荐VIP2014-03-08高积分完结)第20部分阅读

    一点点的,一寸寸的缩了起来。

    在卷缩的过程中栾欢听到李若芸一字一句的说着:

    “栾欢,你不应该对一个结婚三年一直都没有碰过你的男人抱有任何的希望。”

    这会栾欢听清楚了,李若芸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更显得口齿清晰。

    栾欢闭上了眼睛,要狡辩吗?要否认吗?不,不,哪怕是一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都会让她显得可怜,愚蠢。

    可是,小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在还没有开口问出答案时栾欢的心就开始在淌血,一滴,一滴的,形状类似眼泪。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给李若芸答案,只有一个人不可以,可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又有谁会知道这样的一件事情,又有谁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栾欢直勾勾的盯着李若芸说:“接下来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李若芸,假如,你在回答问题中的存在任何虚假信息的话,我诅咒你万劫不复。”

    栾欢直勾勾的盯着李若芸问:“是的,我们结婚三年了他一直没有碰过我,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是谁和你说了这样的话。”

    李若芸眼神里带着怜悯,目光淡淡的从栾欢的脸上飘过落在不知名的所在:“答案很好猜的,比非得我说出来吗?”

    “是的,你非说出来不可!”

    李若芸垂下了眼睛:“是容允桢告诉我的。”

    是容允桢告诉我的!短短的八个字重重的砸在栾欢身上。

    栾欢想,原来,比死亡,比疼痛更加让她害怕的是绝望!

    那绝望产生于失去。

    即使这个时候,栾欢还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李若芸,我再问你,容允桢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告诉你这件事情。”

    是啊,那个把一座旋转木马搬到她的面前,说要把她的童年一角一角的补回来的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心情告诉小芸这样的事情啊。

    李若芸转过身体,背对着栾欢。

    “昨晚,我喝了点酒,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或许,他被我哭烦了,他就告诉我,小欢,一直都是那样的,男人一般在流泪的女人面前都是束手无策的。”

    是啊,是啊,会是那样的吧,就像那时小芸一哭容允桢便想傻乎乎的道歉,容允桢应该很怕小芸的泪水,更何况那个在他面前流泪的女孩是用身体温暖他的小美人鱼。

    现在,不过,容允桢应该比那个被欺骗了三年的王子更为的幸运一点,起码,他不用在每一个月夜里来到海面亲吻每一朵来到他脚边的泡沫。

    庆幸的是,容允桢的小美人鱼没有变成了泡沫。

    可是,容允桢这个男人不该和她说了那样的话,欢,好好的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栾欢舔了舔唇瓣,或许是她自作多情把容允桢的话理解错了,其实,是容允桢终于想清楚是该一刀两断的时候了,然后让她等他回来,到那时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对着李若芸的背影,栾欢张嘴,艰难的挤出:“李若芸,恭喜你,你没有白打扮一场,容允桢,我不要了。”

    容允桢,也只不过如此!

    李若芸一动也不动。

    栾欢弯下腰捡起了头巾,剪刀,等她直起腰时李若芸已经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里充斥着泪水,那些泪水在她的眼睛一滴滴的垂落。

    “李若芸,你的这些眼泪对我没用,还是把你的眼泪留给容允桢吧,你的眼泪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在我的眼中它更像是一种内心在窃喜着胜利者的惺惺作态。”

    对不起,蠕动着嘴李若芸说出。

    还真是李家最为理想主义的三小姐,真是的。。

    栾欢嘲讽的对着李若芸:“小芸,要不要我来猜猜你刚刚落下的眼泪背后的意思呢?与其说是想表达出对我的愧疚,倒不如说你的泪水是流给自己看,流给自己欣赏,满足你那份艺术家的审美观理想化,用高雅的姿态传达着,噢,我不是一位会做奇怪事情的泼妇,你们看,我今天来到这里只是在争取我的爱情,一切都是以爱之名,我还是善良的。”

    很快的,从李若芸眼眶中落下的眼泪花了她的妆容。

    “女人的美丽不存在她的服饰她的珠宝她的发型,女人的美丽必须从她眼中找到,因为这才是她的心灵之窗与爱心之房。”栾欢念着,那是李若芸十八岁以后最为钟爱的名言,曾经,她信誓旦旦说要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一位美丽女人:“李若芸,你觉得自己到达到了那里吗?”

    终于,栾欢在李若芸眼里看到了狼狈,焦躁。

    栾欢拿着自己的头巾,一一的为李若芸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告诉:“小芸,从你带着那样的目的走进这里的那一刻,你就把自己变成一个丑女人。”

    这天,栾欢给盛装而来的李三小姐下达了逐客令,并且当着门卫的面毫不客气,她让门外好好的认清楚李三小姐的那张脸,在她的身份还是这所房子的女主人时,李若芸小姐是不受欢迎的人,并且禁止这个不受欢迎的人踏进这里一步。

    白色和粉金色的雕花大门把两小无猜的两个人隔开,成长于那两个偷偷溜进澡堂里穿着大管裤,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着《大话西游》的女孩就像是一场浩劫,时间至今日,已然面目全非,以最为残忍绝觉的方式。

    栾欢用一天的时间来想一些事情,用一天的时间来决定一些事情,再用三天的时间来做和策划一些的事情。

    五月来临,五月来临的清晨,栾欢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下巴尖了不是,眼睛深陷,这五天里即使她每天把自己的肚子填得饱饱的,可她还是在快速的瘦下去,一天瘦05公斤,五天很神奇的瘦掉了两公斤多,还好,胸前的肉并没有瘦下去,这一点让栾欢觉得欣慰。

    容允桢接到栾欢的电话是在中午,这一天是周三,电话那端栾欢的口气决绝:“容允桢,我要见你,现在是一点钟,我给你三个钟头的时间处理事情,我在家里等你,我希望在四点点的时候见到你,不,是你必须在四点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没有等容允桢出任何一句话那边的电话就被挂断了,之后,再也打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眼泪】最后一章了。

    56

    下午三点四十分钟,容允桢把车子开进车库,三点四十五分玛利亚告诉他容太太在顶楼等他。

    顶楼上有一间一百五十坪的天文望远室,那是容允桢喜欢呆的一个地方,初夏来临的时候喜欢在很深的夜里来到那里,通过望远镜去观察夜空的星星,曾经,容允桢和一个人约定,每年一起看那场“双子座”的流星雨。

    望远室采用的是那种根据室内温度智能调节材料制作而成,一般白天期间智能电脑会把望远室加上可以抵抗紫外线的纳米外壳,晚上智能电脑会自动屏蔽灰色的纳米外壳,到那个时候呈现出来的都是大片的透明玻璃,望远室在灯光的烘托下就像一个漂亮的水晶球体。

    差不多四点时间,容允桢打开了望眼室的门,这天洛杉矶有初夏的艳丽阳光,望眼室里的黑暗和外面的强烈光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种落差让容允桢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片刻,容允桢睁开眼睛,在望眼室天花板的荧光中去找寻让自己在四点准时出现在这里的人。

    室内的物体依稀可辨,可容允桢还是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容允桢叫了一声,栾欢。

    在容允桢叫着“栾欢”的同时他的手去找寻室内的开关,一声“容允桢,别开灯。”的声音在黑暗中骤然响起,容允桢停下去按开关的动作,顺着那道声音容允桢看到了搁在一边的天文望远镜旁边站着的身影。

    深色的衣服颜色让她的身影很好的隐藏在大片的黑暗之中。

    “栾欢,你这是在干什么?”容允桢皱眉,要知道他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来到这里。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在类似于裙摆拖着地上沙沙的声响中,着暗色礼服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来到容允桢的面前。

    停下,容允桢听到了轻微的叹息声音,叹息之后那道声音重新响起,声线得就像是午夜盘踞在谁的窗前恋恋不舍的风。

    “容允桢,现在是四点,接下来的五分钟,我要献给那位在科尔多瓦平原上陪着我一起看烟花的青年,或许,他叫容允桢,又或许,他不是,但是,我感激他,因为他陪着我度过最为脆弱的时刻,现在,我要告诉那个青年一个秘密。”

    或许是黑暗所烘托出来的太过于深沉,或许是那道声音太过于缱绻,容允桢手缓缓的从墙上移开,屏住了呼吸。

    “容允桢,我的眼睛坏掉了。”

    容允桢心里一震,下意识的手一伸,想去触摸那张脸,顺着那张脸的脸颊去检查她的眼睛。

    手在半空中被拦住,声音在黑暗中响着:

    “小时候我是一个野孩子,一直认为别的孩子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能做到,那时,我和邻居家一个孩子比谁跳得高,那个孩子们明明跳得没有我高可他耍赖了,他让他的爸爸把他托到树上去,那个孩子在树上得意洋洋的和我炫耀,我生气极了,我挑了一颗更高的树然后我也想爬到树上去,可是,我没有成功爬到树上去,那棵树比我的身高还高出几倍,之后,我从树上掉落下来,从哪个时候起,我的眼睛再也掉不出一颗眼泪来,从此以后,害怕疼痛悲伤于我来说很空泛。”

    “妈妈死的时候,索菲亚不见了的时候,我的朋友从我的书包里拿出那把枪射向那位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孩子的时候,这些这些的时候我都很悲伤,悲伤得我总是觉得我的眼泪在不停不停的掉落着,可它从不曾从我眼眶掉落。”

    “我一直在想象着它们的滋味,看着一场悲伤的电影时,参加了某一场的葬礼时,在你最亲爱的朋友即将去了很远很远的远方时,在街角和你久不曾见面的挚友相逢时,眼泪从你的眼眶里淌下,它的滋味最初从眼角淌下时有一点点的痒,然后,沿着你的脸颊一点点的蠕动着,在它们往下掉落的时刻里头,它们承载各种各样的情绪,哀伤,喜悦,激动,感激,彷徨,最后,它们来到了你的嘴角,渗透到你的嘴里,于是,你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如海水般的,有点咸淡又有点甘甜。”

    “我不知道眼泪对于你们男人来说象征着什么,可眼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弥足珍贵,很多的女人在她们的成|人礼时,离开父母的呵护时,和自己和心爱的男人举行婚礼时,第一个孩子的来到,在很多很多的重要时刻里她们都会留下眼泪。”

    “容允桢,我很遗憾,在很多很多的时刻里,你做了很多很多让我激动感动得很想留下眼泪的时候都没有让你看到我的眼泪。”

    容允桢呆呆的站在那里,黑暗中只有那个声音在倾诉,那声线就像一名舞者在黑暗中独舞,用着充满力量的舞步在呐喊,关于眼泪对于一个女人的定义。

    黑暗中,时光沉默而哀伤。

    “好了,献给和我在科尔多瓦平原上看烟花的那位青年的五分钟结束了。”淡淡的声音响起:“刚刚那五分钟是用属于我的方式,在和那位我一直感激着的青年说再见,所以,请不要付以任何的怜悯。”

    还没有等容允桢从那道声音意会出任何的形式,全场灯光乍亮,四个广角的灯光让一百五十坪的空间宛如白昼。

    穿着黑色礼服的栾欢近在眼前,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到后面,一张脸苍白如鬼,眼窝深陷。

    容允桢看着栾欢,细细的看着栾欢的那双眼睛,没有多么的明亮有的是一些落落的清欢,好像一直不曾把这个世界装进眼里,很安静的模样美丽恬淡。

    可这样的一双眼睛却是流不出眼泪来。

    容允桢伸出手,想去触摸那双眼眸,细细的抚摸,细细的呵护,一声声的叫着“欢”或许是。

    “欢,不要紧,那没有什么的。”

    “欢,如果你想尝到眼泪的滋味,我想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我要用枪指着那些人,让他们想尽办法把你的眼睛治好。”

    容允桢也想不出那个时候他的举动和心情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怜悯吗?好像比怜悯还多出一点什么,心疼吗?又好像比心疼多出了那么一点什么。

    面对容允桢越来越近的手栾欢别开脸避开了容允桢的眼睛,一边的钟表在四点五分刚刚过去一点。

    没有经过任何停顿,栾欢来到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面前,她的身体背对着容允桢,手搁在桌子上的那叠文件上。

    终于,来到了最后的一个环节,栾欢在容允桢来之前做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去了一趟医院,比如她把关于她的一切在昨天以前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让两个人都再无余地,同时,逼迫自己死心。

    因为,已经到了该死心的时刻。

    现在,这是最后的环节也是最重要的环节,更是不得不履行的最后一个环节。

    栾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

    “容允桢,你过来。”

    在稍稍的停顿之后,容允桢的脚步声在栾欢的背后响起,自始至终栾欢都低着头,等到容允桢和她肩并肩站着。

    从文件袋抽出那张离婚协议书,栾欢把离婚协议书推到容允桢的面前,说:“容允桢,你把这个看一下,看完之后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让尽量配合你。”

    低着头,栾欢看到容允桢接走那张离婚协议书,为了速战速决让他们两个以后再无任何的牵扯栾欢让律师拟定了对容允桢及其有利的条件,在夫妻的共同财产中她就只要了城南的公寓还有画廊。

    低着头,栾欢等待着,最初翻文件时声音是带着迟疑,半分钟之后迟疑的声音变成了类似讶异的快节奏翻阅,几分钟后,那张离婚协议书变成了一个圆形的球体被容允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滚落在栾欢的脚边。

    从容允桢呼吸频率栾欢就分辨出这个男人在生气,或许,应该说是愤怒,那愤怒超出了栾欢的想象,在栾欢想象里她知道容允桢势必会生气,他的生气应该来源于她打破他的计划,即使那个计划已经在潜在中生成。

    这个男人在很特殊的环境下长大,他每走一步都需要经过极为缜密的计划,或许,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想过离婚,可。。

    可在容允桢把那样的话告诉了李若芸之后,栾欢就知道容允桢的天秤已然偏向了李若芸,或许,那些话是在无意中说出来的,栾欢多少是了解容允桢的,他不会用那样的话来讨李若芸欢心的,只是在面对着心爱的,从一开始就想娶的女孩时男人只是心烦意乱,在心烦意乱之下。

    “小芸,这三年里我和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在心烦意乱之余男人或许如是的冲口而出。

    这个心烦意乱的男人永远也想不到他的一番话会让栾欢心如死灰。

    此时此刻,容允桢的眼底里有簇簇的怒火,他紧紧盯着栾欢,仿佛下一秒他会把她燃烧殆尽,安静的空间里栾欢仿佛听到了容允桢由于愤怒所引发的骨头的声响,咯咯的表达着。

    栾欢不想去细想容允桢这般的愤怒来自于哪里,她只知道她必须在五点的时候离开这里,她买了晚上离开洛杉矶的机票。

    避开容允桢的目光栾欢再次从文件袋上抽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第二张离婚协议书,把离婚协议书交到容允桢的面前,说:“这一张和你刚刚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容允桢,离。。。”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像针一样的扎在她的心里,顿了顿,栾欢吸气,避开了离婚这个词汇艰难的吞吐着:“上面的内容我都是挑对你有利的,你只要在上面签下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容允桢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下一秒,在一声声带着情绪化的“嘶嘶”中,那张离婚变成了一片片纸屑,雪花般的散开,飘落。

    在纷纷扬扬的纸屑飘落中,容允桢那声“栾欢”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下一秒,栾欢的身体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被容允桢提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火药味:“栾欢,如果是胡闹的话就到此为止,我现在没有闲功夫陪你胡闹。”

    这话说完,容允桢放下了栾欢,急促转身,想离开。

    栾欢拽住了容允桢的衣服,缓缓的说:“容允桢,我不是在胡闹,我没有在胡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