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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逆天完颜康第50部分阅读

    心黄蓉泄露我的身世。方信孺出使金国的随从,赵扩在我面前说会把他们流放,实际上,当然不会那么麻烦还不可靠。方信孺早被韩侂胄杀了,罪名是贿赂金将。于是,那些随从,都是知情不报,现在罪行败露,畏罪自尽。无论黄蓉跟谁说我的身世,那人必会当是机密,设法密奏皇帝,赵扩还要利用我灭金,会替我解决麻烦的。

    这是我认识的人,带华岳去打个招呼。多日不见,小黄蓉还是一副臭脸,骄傲地高高抬起头,对我视而不见,黄药师倒是对华岳很有好感,和他聊了会。

    社交礼仪完毕,各人落坐,用了些绿豆糕、糖藕、冰镇莲子汤之类,才开始谈正事。

    辛弃疾先开口,忧心忡忡地道:“各位同仁,如今金军夺我襄阳两淮,金使要求割地赔款,此诚生死存亡之秋也。我等都深受国恩,当尽忠报国。辛某老朽,苦思多日,惜无良策,在座各位都是贤良精英,今日济济一堂,正可集思广益,各位尽管畅所欲言。”

    静了片刻,一人站起道:“下官先抛砖引玉。京湖,京湖制置使赵方赵大人已夺回失地,只剩襄阳还在金军掌握中。主要是两淮可虑。”看了我一眼,“照杨康杨贤侄带来的兵力分布图,金军在两淮的布置,黄州、蕲州分别有一千步兵,大别山东侧一线才有重兵,我们便知,金使索要两淮,是漫天要价,黄州、蕲州与荆湖北路相邻,鄂州驻军甚多,金军难以防守,所以他们只想占据大别山东的十五个州。沿江制置使兼江淮制置使叶适叶大人,坐镇镇江府,监控瓜洲渡,建康府知府丘崈丘大人,监控采石渡,不令金军渡江。赵大人抽调兵力配合叶大人,反攻夺回了淮西的黄州、蕲州和泰半安庆府。但是其他地方,尤其是扬州、和州,死伤惨重也打不下来,只怕,难以保全两淮。”

    又一人道:“其实叶大人曾经提议在两淮坚壁清野,拖垮金军,但皇上不准,还,还……似乎,另有妙计。”

    一中年书生抚着长髯道:“皇上好像胸有成竹,完全不以失地为意,也不在乎岁币,议和只让压犒军银。”

    “是啊,皇上的行为着实令我等臣子不明所以。纵使金国愿结兄弟婚姻之国,但这只是名义,大宋失地十六州,还是膏腴之地,以后两国实力是会敌长我消的啊。”

    ……

    讨论渐渐热烈起来,主要集中于两淮夺不回来,而皇帝奇怪地毫不着急上。没有人提婚姻,因为这只涉及两个女子的终生幸福,两国皇帝决定即可,非臣子所能言。

    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轻蔑地撇撇嘴,继续消灭点心。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不屑,只听辛弃疾道:“杨贤侄有何高见?”

    我赶紧咽下点心,答道:“我只是觉得,两淮已失,皇帝也无意收复,你们没必要再谈论了。为什么没人说平吴之策呢?就算吴曦只是一个败坏门风、父祖清誉的无耻小人,不得军心民心,一个大将率一万军队去就能平了他,但此事是金国蜀汉路安抚使完颜纲一手促成,他必不会坐视吴曦被灭,如何对付此人指挥下的川陕金军四万人?”

    黄蓉冷笑道:“你当然不想人谈论收复两淮了。你来自金国,人在宋国,心向金国。”

    我坦然道:“我是生于金国,长于金国,更是由金将养育教导,恩情深似海,我来宋国,完全是因为我爹娘要来宋国,我自己,更习惯金国的尚武风气。我若一离故国,就掉转枪口,那才是忘恩负义、天地难容吧。”

    这么轻易就能让杨康招认?黄蓉大喜过望,洋洋得意地对众人道:“大家听见了,这小子自己承认了,他向着金国,他是金国j细。”

    我淡淡地道:“春秋战国时期,士子风气就是游历各国、择明主而事,时人不以为非。君主用人,亦不因人生于外国而见疑。可不会,无凭无据,就定人j细罪名。”

    黄蓉反驳道:“这能一样吗?春秋战国时期的国是诸侯国,各诸侯国都属于周,是一个国家。”

    我坚定地道:“金、宋、蜀,同文同种,怎么会是不同的国家呢?都是割据势力,都属于中国。在金国,叛国罪最重,会株连九族,叛往蒙古的,满门抄斩,老弱妇孺,一个都不放过,但叛往宋国的,罪止一身,家人不究。我只带了一份兵力图做晋身之阶,金军在两淮的防御,其实,这个,嗯,就是我布置的,回报金国教养之恩。我推演过很多次,确信已经天衣无缝,不死二十万人,你们夺不回两淮,而这个代价不是你们现在能承受的,我拿出图来不会损害金国的利益,所以我做得毫无愧疚。”

    黄蓉怒道:“你布置的?还天衣无缝?吹吧吹吧,本姑娘这就来戮破你的牛皮!辛伯伯,请问这里可有沙盘?”

    “有的。”辛弃疾站起道:“各位请随我来。”

    黄蓉毕竟还小,又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要学,学得博而浅,兵书战策,是在被周小姐刺激了后才下苦功的,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我都能轻松应付。很快,小丫头就抱着黄药师的手臂摇晃,指着我告状:“爹爹,他欺负我,你帮女儿。”

    黄药师出马,是比黄蓉高明了许多,其他人也都帮他出主意,连华岳都把他新想出来的法子贡献出来,不过,还是我们早就想到过的方略,都有应对之法。

    最后,黄药师盯着沙盘,久久不动。辛弃疾担心地道:“黄兄,你怎么了?”

    黄药师一分一分地抬起头,瞪着我,涩声道:“我输了,你更高明。”

    我吓得躲到华岳身后,叫道:“你别杀我。金国将领很多,我不布置,也会有别人布置。我今年才跟国公,哦,就是宗浩大人(完颜宗浩,封荣国公),他今年当上都元帅,我才跟着去南京。和宋国有关的,我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其实也没损害宋国的利益嘛。何况现在我爹在宋国都发达了,我不会再给金国做事了。”

    辛弃疾紧锁眉头,问道:“杨康,皇上知道这是你布置的吗?”

    我连连点头:“知道。我不敢欺君,说的是实话,是皇上说我太年轻,不能服众,他不便提拔我,而且国公知道我投了宋国,会气得着人来杀我,或者干脆要皇上交出我,皇上会为难的,所以,他现在只提拔我爹,国公不知道我爹的。”

    辛弃疾叹道:“原来如此。”

    我觑得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的样子,放下心来。再没有人疑心为何杨铁心平庸而皇帝还非要重用他了吧,我真聪明。

    黄蓉绞着头发,清清脆脆地道:“善守者必善攻,你既有本事,金国自然是让你制定作战计划……”

    小丫头太毒了。让这班主战派们知道,令宋国失去两淮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还不拿我祭旗。我立刻道:“庐、楚、和三州,去年夏天没打下来,当时就制定了计划,今年打。这是别人的功劳,容不得我插手,更不会透露给我这个无关的人。这是很明显的,北疆边军,二月起就陆续南下,那时国公才任都元帅,我还在中都呢。”

    辛弃疾道:“你可知攻打这三处的计划,是何人所定?”

    我沉默了一会,答道:“国公说是他亲自定了攻取两淮的计划,我知道不是。其实我爹三月份和我娘重逢,就叫我也来宋国,那时我不愿意,安排他们去楚州,自己还是去南京跟随国公了。直到五月中,我见军中运来了很多火油,知道是要用火计,才找机会走了。我知道我的兵法修养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不想自己哪天就消失了。”

    几位主战派元老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都相信了这才是杨康肯来宋国的真实原因——完颜宗浩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他寒心了。而攻打那三处的计划,环环相扣、精密狠辣,制定者应为明耀,两淮战场的金将中,就是他用兵奇诡。难怪此子销声匿迹了,原来是被完颜宗浩秘密杀了。

    辛弃疾看看沙盘,问道:“贤侄,你可知你的作战风格是怎样的?”

    我点头道:“知道,我怕死,防守时思虑周密,无懈可击,进攻时则犹豫不决,往往错失良机。”作战风格就像音色字迹,每个人都不同,我这些天可是特意控制自己,不去进攻。

    辛弃疾惋惜地道:“正是。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缺点,就该改正。”

    我摇头道:“没办法的,这是我的性情使然,我不愿意冒险。我先后跟随王爷(完颜襄,曾封常山郡王,后进封南阳郡王)、国公时,都是在他们身边,我从来不亲冒矢石,不独立领军,所以没功劳没名气。”

    辛弃疾语重心长地道:“你这样不行的,年轻人就该有朝气,有热血……”

    用得着他教吗?我够勇敢了。只是想弄个幕僚的职位才故意这样说。打断他道:“我活着才能享受。善泳者溺于水,我谨慎不好吗?我看皇上的意思,大概也不会让我做主帅,进攻交给别人好了。我觉得我很合适去押运粮饷。不要再教训我了,你们该庆幸,我有志气的话,早就在金国出人头地了,也不会来宋国了。”

    原来,此子惊才绝艳,偏偏又籍籍无名,全是因为他的性情。众人苦笑,又交相询问金国内情、历代战役。

    我需要这些人去向赵扩举荐我,抖擞精神,认真地一一做答。金国内情,很多我都答以“不知”,因为那些问题不是一个亲兵能够知道的,哪怕这个亲兵很得宠。

    晚宴后,我跟杨铁心回府。他一直都不开口,别人称赞我时他无喜色,别人诘难我时他也无怒意,所以我让轿夫先回去,我和杨铁心安步当车。走出老远,看看街上无人,就我们两个,再感觉下,附近没有普通江湖人潜伏。至于黄药师那等宗师级高手,我自然是感觉不到的,反正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世,我也不在乎他跟来了没有。所以我对杨铁心道:“府里耳目众多,你想问我什么,现在就问吧。”

    杨铁心停住步伐道:“那个兵力布置,真是你定的?为什么你从前骗我和你娘?”

    我干脆地道:“兵力是我布置的,这是王爷要求的。我欠他养育之恩,以此回报,他会忘记娘,再不打扰你们。从前我不说,是因为那时和州未下,你们若是知道我懂调兵遣将,必会逼我去前线。”我还特地撺掇黄药师回桃花岛拿九阴真经,避开了风波,“一,我怕死,我不想上战场;二,我毕竟是金国教出来的,我不想跟金国打;三、真去了,让我赢还是输?赢了,都元帅必怒,将严查,迟早查出我来,一旦他上奏金帝,王爷都有罪的;输了,是打击我的信心,我很可能水平到此为止,再无寸进。”

    杨铁心恨恨地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谢你给我解决了麻烦,让我和惜弱有安宁日子过。”

    我道:“这倒不用,纠缠不清,泄露出去,我们和王爷都会死。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娘,她怀胎十月,很辛苦才生下我,我应该报答她。而且我也说得很清楚了,金国不是宋国,有的是能人异士,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做的。为什么不让我借此和王爷做个了断?”

    杨铁心喘着粗气道:“好,这个就算你狡辩过去了。你一直隐瞒你懂兵法,也瞒住我们了,为什么,现在你又说自己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用无奈的口气道:“我也不想承认啊。我想了个办法骗钱,我能一辈子锦衣玉食,我才不想上战场拼命呢。其实,兵法这种事,就是所谓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天才和庸才只有一线之隔,我不承认,你们就谁也不知我究竟懂还是不懂。我现在承认,是因为皇上太恩宠你了,应该是要重用你,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我会跟去的,给我弄个幕僚的位子就行。”

    杨铁心冷笑道:“你这是担心你老子我吗?你会担心我?”

    我淡淡地道:“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你,对你是没有什么感情,我认你,是因为娘。但现在,我会尽我之力辅佐你。宋帝多疑,他知我长于金国,受金将教导,他不信我,不肯让我直接领兵的,但他会用你,因为有毕再遇作保,你是忠于宋国的。我习惯耀武扬威,习惯飞扬跋扈,只能盼望你发达,我才好狐假虎威。”

    杨铁心怒道:“你只知道你自己!”

    我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王爷一直教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一直这么做,也做得很好。看,”扳着手指一个个地数给他,“你已经是将领了,有机会征战沙场,立功报国了;娘又有安定富贵日子过了,不用自己做事操劳,未老先衰;妹妹有家世嫁妆,能嫁个好人家了;郭靖笨笨的,但他有恒心毅力,肯下苦功,我安排他去学江湖绝学九阴真经,将来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再无人敢小瞧他。我做得多好啊。你自己说,我的所作所为,害过哪怕一个人吗?”

    杨铁心皱着眉头,转着圈子,想了又想,陡然叫道:“你害了靖儿的师父江南七侠!”

    这算什么罪名,老家伙还非要证明我是坏人呢。我缓缓地道:“我不觉得我害了他们。我在归云庄时的那番话,可是从梅姨手下救出了他们呢。难道要我看着他们以众凌寡杀了梅姨?那天梅姨的师父黄岛主就在场呢。今天你也见到他了,这人武功高极,十招内就能杀了郭靖和七怪。幸好那天有我平息纷争,不然,黄岛主亲眼见到徒弟被人欺负,一怒出手,你已经连侄子都没了,还侄子的师父呢。你从来都只会指责我,从来不肯想一想,我不那么做,所有人会都是个什么下场?你对郭靖,也永远都比对我好,现在连郭靖的师父都比我的姨娘重要啦!梅姨还冒险进山阳城救你和娘,江南七怪对你们有何好处?你管他们死活!”

    说完,我愤然自去。

    杨铁心实在不会做父亲,总是怀疑我,总是教训我,又怎么能指望我孺慕他、孝顺他?

    我自觉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足以报答生育之恩了。以后的形势发展,我不会刻意安排,但也不会专门去相救。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正文 165无可奈何

    金国都元帅完颜宗浩将他制定的两淮攻略装订成册付印了,百户及以上将领,人手一份。

    书商还在制版,宋国细作听说了,高价购得一份,七月初传回临安。

    宋帝草草翻了下,命人连夜抄写了百份,次日早朝时,分发于群臣。

    文武百官一人捧一本《两淮攻略》,翻开,扉页上有一段短短的序:

    “时人以为用兵当奇诡,其实不然,兵行险着乃下策,上策者,算尽机关,敌之所为皆不出我之预料,皆有对策,方为万全之计。今夏本帅连下庐、楚、和三州,卒定两淮,世人皆言诡计,误也,现披露攻略,散发全军,望我军中将士能用心揣摩,得‘稳’字窍要。”

    署名“崇浩”。

    这是为避金睿宗讳,改“宗”为“崇”。

    后面是正文:

    “庐、楚、和三州,田琳平庸,毕再遇善战,周虎爱民,皆可破也。

    庐州。今投石车已改进,强攻即可。

    攻楚,可于黄河口或泗州渡淮。毕善战,不甘死守,调水军防守楚州段淮水,逼我军走泗,则盱眙至楚州一路,必有险阻,疑为决洪泽之水。故我军当于泗州伪做渡江状,主力秘密集结于黄河口。令虎豹骑在营地下造藏兵洞,伏两千人,钦使过后次日黎明前,全军撤退,流窜肆虐淮东,毕为淮东安抚使,守土有责,当分兵追击。

    若不幸为其所困,可至都梁山。已存粮、草、水、药,可支五日。不敌,可降。

    南风起后,我军主力渡淮。伏兵起,夺城门。细作于城内放火。”

    后面按淮河上水军是否追敌、伏兵是否能夺得城门、毕再遇是否还在城里……细分下去,都有对策。看得出来,金军根本不知道毕再遇在洪泽湖里还埋伏了一支水军,设下火计,只想对付五千宋国水军;他们也不肯定虎豹骑是否能引开毕再遇,毕再遇如留在山阳,会有刺客去行刺他,不过这段注了“机密”,没有说明究竟是谁,想来,总是毕再遇的身边人。

    和州之战,金军也没全指望雀杏。他们早在击溃陈应雄时,就混了j细进陈部,雀杏烧历阳不成,则由j细放火。

    的确是万全之计。

    诸臣看完,个个默默无言,都泛起难与匹敌的苦涩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