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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神谭第113部分阅读

    ,亚芠冷俊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微笑,反问道:“朱雀,你想葛有可能在三天当中来到这里吗?”

    毫不犹豫的,站在桌子上的朱雀摇摇她的赤红小头,直接道:“除非天降红雨,否则依照葛那家伙的程度的话,想要在三天当中来到这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亚芠微微一笑道:“我想也是!”

    “那你怎么……”朱雀有点纳闷又有点吃惊的望着亚芠,难不成亚芠一点也不想要收下葛这个徒弟,所以故意出这种不可能的任务来刁难葛?

    但是还没说完,朱雀随即又想到了,如果亚芠真的不想要收下葛这个徒弟的话,那么,依照亚芠的个性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濒死的老人临终遗言,在救出葛之后又这样的照顾葛呢?还不提屡屡的帮葛治疗,这全然跟亚芠的行事作风相悖,那亚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低头把玩着手中相当粗糙、但对于魔族大陆而言,却是相当难得的珍贵小陶杯,亚芠忽然问道:“朱雀,你认为葛这人怎么样?”

    有点不太晓得亚芠为什么会忽然的问出了这句话来,但是朱雀还是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虽然是魔族,但是撇开种族与外貌来说,这小子倒是一个可造之才,难得的是,心志相当坚毅,第一天说要拜你为师,就死心眼的认定了你是他的老师,甚至当你说不许他用武器时,他竟然在这半个多月来面对任何敌人全凭手上的爪子,实在是一个相当坚毅的小伙子。咦!说到这个,亚芠,你干嘛不许人家用武器来着?”

    亚芠微微一笑,抬头望着小镇远方正在大沙漠西方逐渐沈没的火红夕阳,微笑道:“跟人类比起来,魔族人的身体虽然无法习气,但是,无论是在体格、力量、反应,甚至是自我保护的能力上,魔族人真的是得天独厚,真不愧是太始所说的,具有最强横肉体的种族!”

    偏着头,朱雀疑惑的看着亚芠,这一点它当然早已知道,但是这个时候亚芠又说出来干什么?

    “不过,也许是因为种族天性的关系,魔族人虽然说有着强横的肉体,但是他们的性子却叫人不敢领教!撇开本性上的好斗嗜血姑且不论,我们这段日子以来深入了解魔族人的性子应该可以发现,他们其实都是相当单纯的,天生的崇拜强者,而且死心眼,对于胜负的执念虽然看重,但是却也不失光明磊落,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相当的干脆,这一点可比人类要来的单纯可爱多了,起码,他们不会玩阴的!”

    望着朱雀,亚芠忽然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朱雀啧啧道:“瞧你说这甚么话嘛!好像你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人类似的,把人类贬的那么低!”

    亚芠轻轻一笑:“别忘了,基本上,我早已经不被归于人类那一方了,无论是本质或者是评价!”

    虽然亚芠是笑着说出来,但是,朱雀还是可以从亚芠的眼中读到那深埋在心底的苦涩,忍不住安慰道:“亚芠,别这样,等太初醒过来后自然就可以脱离你的身体了,别把自己说的好像是某种怪物一样!”

    轻轻一叹,亚芠又再度将目光投注于沙漠的另外一端,喃喃道:“难道我还不够怪吗?”

    轻轻摇摇头,朱雀从桌子上跳到亚芠的肩膀上,转移话题道:“亚芠,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规定葛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来到这里呢!”

    亚芠悠悠道:“基于这段日子以来对葛的了解,其实,我也有心想要成全他,毕竟,这也牵扯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但是朱雀你想想看,身负血海深仇的葛,之所以想要拜我为师,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好让他日后得以顺利的报仇!你想想看,一个身怀如此强烈复仇心的人,真的可以达到我们的要求吗?”

    “你是说?”有点明白亚芠的意思,但是却又感觉到相当糊涂的朱雀楞楞的看着亚芠!

    “强烈的企图心、坚定的意志,这两样葛都有,但是他却还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项,衡量得失的机智之心,而我,并不是在刁难他,只是。”

    话没说完,朱雀已经接着说道:“只是想趁此看看葛的智慧程度如何,能不能够摒除那种好勇斗狠的种族天性!”

    说完,朱雀忍不住呵呵的笑道:“不过亚芠呀!这一点好像太难了一点,那小子不知道被我啄了几百下了,还是死都不肯改,还说什么男人的伤痕就是勋章的怪论,结果每次一跟人战斗还不是弄得满身是伤,由小知大,这家伙的顽固程度恐怕跟你从前有的比,你认为这方法有效吗?”

    亚芠轻轻一笑,摸摸朱雀的头顶羽冠道:“会的,如果他想要获得力量的企图心够强,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话,他会改的,这是我这过来人的经验呀!再说,我也不希望葛步上我的后尘,被仇恨之心给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这一句话是朱雀从亚芠的脑海中听到的,亚芠并未说出口来。

    眼珠一转,朱雀不由的也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来,正想要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这话题时,忽然,一个庞大的身影挡住了亚芠的目光!

    “喂!人类小子,把你肩膀上的红色怪鸟拿给本大爷,大爷我看上它了!”

    “该死的家伙,竟然说我这个可爱又美丽的南方圣兽朱雀是怪鸟!”

    先是习惯性的将这个站在街道上隔着一个小小的护栏、面对亚芠叽叽呱呱说着话的魔族人的语言,在亚芠的脑海当中翻译出来,随即,朱雀忍不住自己骂了出来。

    亚芠冷冷的望着面前这一个几乎快两公尺八的高大魔族人,不言不语。

    看到亚芠没反应,这个魔族人先是一楞,随即干脆自己伸手往亚芠肩膀上的朱雀抓来,只可惜还没有碰到朱雀的半根羽毛时,忽然,一只看起来不像是人类手掌,反倒像是长满了银色毛发的拟人化兽爪,忽然从亚芠的斗篷里面伸了出来。

    锐利的五爪直接搭上了那魔族人的肩膀,很快的顺着魔族人的手臂往下一划,魔族人不由的惨嚎一声,他手臂上那坚硬的鳞片好像是假的一般,完全没有半点保护作用,相当轻易的就被亚芠由斗篷底下伸出来的兽爪一分为六片,直痛的魔族人抓着自己的手臂往后一倒,不断的翻滚惨叫着!

    亚芠冷冷的用着生硬的圣(魔)族语说道:“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别以为身为圣族就可以对人类予取予求!”

    说话的同时,那将魔族人的手臂一分为六的骇人兽爪慢慢收敛起兽毛以及利爪,恢复成了原本应该有的面貌——亚芠的左手!

    完全不顾躺在街道上痛的不断打滚惨叫的魔族人,亚芠从座位上起来,顺手丢下了一个魔族大陆的通用金币,带着朱雀缓缓走出了小茶馆,随即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了满堂目瞪口呆的人类同胞们!

    此时,在这片荒芜的酷热沙漠中,毒辣的太阳正好不甘心的释出了最后一丝余晖,而东边的天空,皎洁的银色月亮同样在这一片大陆的东方升起,而且更大更圆!

    “该死!”就在亚芠跟朱雀坐在小茶馆当中闲聊的时候,葛正把自己埋在沙堆当中,两只眼睛不停注视着前面五十公尺处的一队士兵,以及天边正逐渐西沈的太阳,心里不住的咒骂着!

    眼看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今天已经是老师所规定的最后一天了,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距离坎维拉特镇还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这叫他怎么在老师规定的时间内赶到嘛!

    何况,越是距离坎维拉特镇越近,就越多来来回回等着要抓住他的士兵们,叫他更是寸步难行,更别提,他根本不可能与他们发生战斗,以免自己受了伤,到时候老师就更不可能会收下自己了!

    越想,葛心中越是一阵叹气。

    就算是在奴隶营当中,面对凶狠的奴隶头子跟长满倒刺的皮鞭,他也没有这么窝囊过,看着敌人在眼前来来回回走着,自己不但不能上前攻击,还得像只小老鼠一样躲在沙子里不敢出面,越想,葛的心中就越是憋着一口气!

    好几次都想要冲出去,但是又没有自信能够全身而退,这个时候,葛忍不住埋怨起自己未来的老师,都是他弄这什么鬼考验,让他在这三天来除了躲躲藏藏的往坎维拉特镇前进之外,什么事情也不能干。

    虽然有好几次葛几乎都快忍不住的想要冲出去大杀一场,但是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想要追随的老师——亚芠那冰冷的神情,心中顿时像被一盆冰水淋下,教他原本冲动激昂的心情冷了下来,不敢顺应心中的冲动!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眼前的人完全远离,但是太阳也已下山了,正是月亮将出未出前最昏暗的时刻,葛几乎是在耗尽了心中最后一丝耐性的情况下,飞快的从沙堆窜出,拔腿往记忆当中的坎维拉特镇的方向狂奔而去。

    现在,他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要赶快到坎维拉特镇上去。可惜天不从人愿,葛才一转身跑出了没几步,就正面撞见了另外一批前来搜索他的小队伍。葛的心中叫苦不已,一咬牙,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吼声,挥舞着双手直接扑往那一群士兵的正面。

    士兵们一楞,看到了葛来势汹汹的模样,本能的拿出了武器,摆出战斗的架式,等着葛冲过来,谁知道葛还没有跟最前头的人接触,却忽然来个大幅度的绕圈子,直接绕过了眼前这一批人,狂奔而去。

    士兵们在发了一会楞之后,才如梦初醒,纷纷怪叫一声,往葛的背影狂追过去,而葛更是死命的狂奔着。

    这时,葛这半个多月来在亚芠有意无意间训练的成果,慢慢的显现出来了。比起一身厚重的钢铁装备的士兵们,身上仅仅穿着轻便服装的葛速度显然快多了,逐渐拉开了与士兵之间的距离。

    眼看着自己一行人追不上葛,士兵的头目连忙发出一声声宛如闷雷般的怪异吼声,远远的往沙漠的四面八方传了出去,很快的,随即从远方有同样的怪异吼声传来。

    听到这种声音,葛不由的心中一凉,这是族人们在遇警时的一种特殊的传讯方法,可以有效的将讯息传递给远方的同阵营的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葛又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埋头狂奔起来。

    这种你追我逃的状况,在士兵们不断的发出那怪异的吼声、以及错估葛前进速度的状况下,逐渐演变成了一幕相当特殊的景象。

    前头,葛单身一人不断的往前狂奔,而在他后面四、五百公尺外,就有着上百个挥舞着兵器不断咒骂的士兵队伍不死心的追逐着他的足迹,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另外一队加入追逐的行列,声势也变得越来越浩大。

    不敢回头看怕会影响到自己的速度,但是光是听到后头传来越来越大的声势,葛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几乎已经将附近所有的队伍全都吸引过来了!

    不过,葛在隐隐间却也冒出一个疑惑。

    虽然说自己从奴隶营当中逃出来,严重的影响到华头目(注一)的威信,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华头目一口气派出这么多的士兵,不眠不休的追着自己半个多月吧?

    就算是因为奴隶营被老师他给攻破了,导致里面数百个奴隶们逃跑,但是就他所知,他所在的奴隶营比起了华头目所拥有的其他奴隶营而言,这个只有数百人的奴隶营其实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怎么可能会让华头目下了如此重本?

    摇摇头,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葛不再花费心思在这想不通的事情上,转而专注的调整呼吸,往坎维拉特镇的方向奔驰而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奔驰,背后追着他跑的士兵团已经聚集到两、三百人的惊人人数,葛终于看到坎维拉特镇的影子出现在远方。

    可是,葛这个时候的心情却是不喜反惊,因为,他同样的看到了在他行进的方向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等着他。

    转头左右的观望了一下,葛的心情可以说是雪上加霜,因为在他背后的私兵们虽然追不上他,但是也摆出了左右包抄的态势,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眼看着前面越来越清晰的另外一群士兵团同样也呈现了包抄的模样,葛一咬牙,忽然往右一转,鼓起最后的力量,狂奔而去,打算重施故技,改变路线逃脱敌人的包围!

    不过这一次葛的运气显然不怎么好,他不改变路线还好,一改变路线,随即引起了连锁反应,在葛前面的士兵队伍像是炸了锅的蚂蚁一样,用葛所无法达到的快速速度,很快的就挡住了葛的逃脱路线,而其他人也同时追了上来,很快就密密麻麻的将葛包围起来。

    其实,葛若不是因为已经狂奔了大半夜,筋疲力尽的话,他也许有可能可以逃脱出士兵团的包围,只可惜这个时候的葛,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以逸待劳的前方士兵们的包围了。

    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葛微弯着腰,一边打量着四面八方包围着他怒气腾腾的士兵们,葛也知道,为了他一个人,让这么多人半个多月以来在这片沙漠中搜寻着他的踪迹,这些士兵心中所累积起来的怨怒可是非同小可,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恐怕是会被碎尸万段吧!

    不过尽管如此,从小到大,以及这半个多月以来的经历都在告诉他,事情就算是到了最后关头,只要还没有定局,就算已经绝望,也千万不要灰心,因此,面对数百人的包围圈,葛还是拿着一双赤红怪眼不住的往四下打量,企图找出一条生路来!

    好半晌,终于有一个相当高大的人从士兵队伍中走了出来,来到葛的前方。

    看到了那个手持大砍刀、有着一对灰色长角的人,葛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了一抹惊慌的神色。那人怪叫道:“该死的胆小鬼,我看你可以逃到哪里去?”

    “炳,你少在那里叫嚣了,有种跟你家少爷单打独斗一番!”强压下心中的惊慌,葛大剌剌的对炳提出了单打独斗的挑战!

    炳有点疑惑的看着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畜生,才不过半个月不见,你的胆子就变大了?好,老子我就让你知道你这个卑贱的奴隶,跟我这堂堂的武头之间的力量有多大的差别,就如你的愿!”

    炳原本是葛所属的那个奴隶营最高的管事,半个多月前因为有事离开,因此被葛找到了机会逃出了奴隶营,害的他被自己上头的氏长狠狠骂了一顿,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葛,而葛竟然还敢对他提出挑战,叫炳不由的又怒又好笑,这样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还敢挑战他,怎么不叫炳惊讶!

    答应了葛的挑战之后,炳不由分说的,一挥手中的大砍刀,直接往葛的身上砍来,在炳的想法当中,像葛这样一个只懂得四处逃窜的鼠辈会有什么本事?

    不过这一次炳却错了,葛在这半个多月以来,几乎是天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虽然亚芠不曾真正的教导过他一招一式,但是光是这些在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经验,就已经叫葛脱胎换骨了。

    看准了炳的大刀来势,葛一个闪身,动作看起来虽然有点狼狈,但是却顺利的闪到了炳的背后,伸出爪子便往炳的背后抓去。

    这一段日子以来,葛早就发现到自己的爪子似乎相当锐利,除了可以在奴隶营当中用来刨地下的岩石块之外,对于士兵身上的钢铁盔甲也相当有用。

    看到了葛竟然如此轻易的就闪过了自己的一刀,而且还窜到背后抓向自己的背心,炳不由的轻咦一声,但是他的确不负比士兵还要高一级的武头身分,在葛的爪子还来不及抓上他的背心时,炳便往前大跨一步,同时转头挥刀横斩,不但闪过了葛的一抓,还趁势往葛的腰上斩来。

    去势过尽的葛一时之间无法收回爪子,在看到炳这一刀往自己的腰际扫过来时,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险乎其险的勉强往旁边扭动一下,虽然避过了拦腰而断的下场,但却也被炳在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死里逃生的喜悦与腰上伤口的火辣辣疼痛,全都比不过发现到自己受伤了的狂怒,既然身上已经带伤,而且自己又迟到,表示自己已无缘拜在亚芠门下了,这样的一个认知不由的叫葛心中生出了难以言语的狂怒!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葛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声,高高跳起,两手的爪子泛起了骇人的寒光,往炳当头抓下。

    炳不惊反喜,心里暗笑葛是自找死路,同时竖起了手中的大刀,往葛刺去,对炳而言,半空中的葛等于是一块任由他爱从哪里下手就从哪里下手的肥肉,收拾起来根本不费劲。

    忽然,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本刺往葛胸腹之间心核的大刀连忙回收,因为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的上司还要他将葛活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