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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26部分阅读

    ,只有云朵才能遮住月亮。

    房里男声继续,“收了衣服就进房,别冻着了。”

    阿云牵了牵嘴角,“可是,阿月姐……她还在门外,外头下着雨。”

    “别人的事你还管得真多。”

    男子声音蓦地近了,我下意识的陡然抬眸,上官若风站在门口,接过阿云手里的盆,瞟我一眼,继续同阿云说话,“可你也需记得,即便再怎么可怜别人,有些人却不会领你的情。”

    他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我藏在袖底的右手上,嘲讽一笑,伸手,继续关上了门。

    浑身骇然一震,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

    我右手手里是一支刚从袖管取出的匕首,刀鞘开到了一半,若那阿云再露出半分怜色,我是真的会,杀了她。

    南宫汐月从来不需要人怜悯,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山村里的野丫头。

    浑身湿透冰冷,手心里却渗出了汗。

    雨越下越大,朦胧了视线,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看不清。

    房里头隐约的争执:

    “那么大的雨,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淋坏的!”

    “淋不淋坏与你何干?人家刻意接近你,可没怀什么好心思。”

    “可是,你总不能放任她不管吧!她是你妻子!”

    “她认错了人。”

    “瞎子都能看出来她没有认错!”

    “我不认识她。”

    “……”

    句句冰凉,字字伤人。足下一软,再也失了力气地倒在地上,他说不认识我……他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里头听到声响有人急切的要来开门,却被中途截住。

    “人都晕倒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动容!”

    男子话语淡漠,“动容什么?晕不晕倒与我有什么关系?”

    “即便是个路人晕倒在地也会动动恻隐之心,更何况她站了一夜,只想同你说说话,只想让你正眼看她!”

    男子冷笑,“她利用你,甚至想杀你,你还为她这么说话?”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柔弱?硬撑着在冷风里站了一夜,还有力气拔刀,你从哪看出的她柔弱?”

    “……”

    女子的声音愈发焦急,“雨越下越大,在这么下去她会死的!”

    “死不了,就算死了也自有人来收尸,你不用操这个心。”

    “那东西我不要了!解药我也不要了!随你威胁不威胁,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

    要把里头那个人带走,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选择。逼急了大可直接冲进门去拿人,还可以发送讯号,把所有寻人的侍卫叫来,逼着他跟我走。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在为什么坚持着,又是吹风又是淋雨……

    忍受着这一波波无情煎熬。

    雨声淅淅沥沥轻响不断,好多声音模糊不清,杂杂乱乱绕在耳里,只听得“嗡嗡”的杂响,又闹又乱。

    好想喝止住那些杂响,却发现自己喉中哽着,张口发不出声音。

    面前迷迷糊糊,脑子里空茫一片,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眼前隐约可见的模糊白线,一丝丝,一缕缕,落在身上冰冰凉凉,酸酸疼疼。

    地上湿湿冷冷,泥浆混着雨水,污了我满身。

    水汽萦绕在周围,感觉像是被锁入了逼仄狭窄的牢笼里,窒住了的空气,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脑袋又重又疼,又胀又热。

    唯一不变的,是心中苦涩酸痛波浪般的来回翻卷,苦彻了心扉,苦彻了肺腑。

    终于,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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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雪:泪奔求推荐收藏……不知道各位的虐点有多高……不留言评论我就默认虐下去了……

    冰魄:= = 多出来的字不算钱,可放心观看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男女授受不亲

    头沉重得厉害,又胀又疼。身子黏糊糊的,时而发烫时而转冷,反复煎熬如烘烤之后再加冰,难受得厉害。

    混沌之中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几番醒来,又几番睡去。

    梦中似乎有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注视过来,直抵人心;又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不时的抚在我额头、脸上;朦胧中,好像还有清脆的女声与男子压低的轻声谈话。

    再睁眼时,只见自己身处一简陋的居室,又小又窄的床,粗糙厚重的被子,硬邦邦的床。周围俱是一些简简单单的家具,因上了年份,显得古老破旧得厉害。

    浑身不知名酸痛,后背火辣辣的疼,双手却是感觉清清凉凉。

    时间应该是晚上,房内点了一盏油灯,灯光有些发暗。空气里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我皱皱眉,撑着被褥支起身子起身坐起,低头时身上被衾滑落,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从来没有穿过的粗糙料子,磨得皮肤有些难受。手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上头上了一层我不知名的药膏,只是伤口还可见狰狞。

    耳边听得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房内除了我,便再无旁人。

    我只记得之前我站在门外,淋了场雨,然后就……心蓦地重重一跳,转而又直直下沉,房内灯光昏昏暗暗,我陡然心里一惊,想也不想的掀了被子下床,也不在乎有没有穿鞋,光着脚就要走出去。

    “你干什么?”

    男子突然而来的声音令我僵在原地。

    我直愣愣地看着房门打开,白衣男子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个案碟,上头摆着各种瓶瓶罐罐。

    上官若风的目光落在我光着踩在地上的双足上,眸光一凛,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上床去。”

    我在原地不动,只直直看着他。

    熟悉得深入骨髓的面容,乌黑如墨的发未竖起,直直披散下来,上头好似还沾着水。

    他在桌上放落案碟,转身见我还未动弹,目中不悦,“把鞋穿上。”

    我仍是不动,张了张口,心底梗着,连发个声音都这么难。

    “你……不气我了?”

    他不多看我,偏头摆弄他带进来的瓶瓶罐罐,话中依旧清冷淡漠,“姑娘说笑,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自嘲一笑,“这样蹩脚的借口你怎么说得出来。”

    他语声淡淡,“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姑娘心神错乱,认错人了。”

    一身白衣,刺目得很。

    几日来的担忧,几日来的寻找,一夜晚的苦站……我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去想别的。当最企盼见到的人就在面前,只有几步距离,我放下所有的理智和自尊,直接朝他扑了上去——

    他不防我陡然冲上来抱住他,被我撞得身形险些踉跄。

    “我不会认错人,死也不会认错人!”我用尽力气环着他的身子,头埋在他胸前,再说话时,连日来积压的心酸苦楚再也忍不住齐齐释出,目中发热,眼前很快朦胧一片,“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该背着避孕,不该派人阻你的路,不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好,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别说不认识我。”

    脑海里挤了好久的话一口气的说出,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得厉害,泪水控制不住的流。

    身前的人却似很不耐烦,他只是身子僵了僵,再然后,就直接运力把我双手从他腰间移开,连着把我往边上一推,自己后退一步,“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声音冷得像九天寒池里流动的碎冰。

    “男女授受不亲?”我盯着他,心底陡冷,幡然醒悟。我好笑的一把拭去脸上的泪水,上前一步,仰头盯着他,“碰也碰过了,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了,上官若风,你拿什么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微皱眉,目光一偏移在桌上的一堆东西处,“姑娘真的认错人了。”

    我一把抓起他的手,“那你说说你虎口上这道新添的疤是怎么回事!”

    他抽回手,一番假话说得流水般的流畅,“前些日子劈柴割伤。”

    “你——”我气愕。

    他冷然回眸直视我,“姑娘有意见?”

    我陡然怒了,伸手过去就扯他衣服。

    他不耐烦的避开,继续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

    我咬着唇,眼尖瞥见桌上有把剪子,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对着他右臂袖子就是一划——

    “呲——”的一声袖管裂开,他面上顿起愠色。

    我抢在他之前开口,“那你倒说说,臂上这道几年前的鞭痕是怎么回事!”

    这道鞭痕,是我与他成婚第二天,我同上官若雨起了争执,夺了她的鞭子打在他身上的。

    他神色一僵,薄唇抿得死紧。顿了顿,迎上我的目光,“姑娘看错了,这不是鞭伤,几年前采药被荆棘割伤的。”

    是非颠倒,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的倘然自若。

    我咬咬唇,目光凝着他,半晌不能言语。

    房内光影黯淡,我说不出此刻是怎样的感觉,面对这样的无赖:哭,他不理;骂,他不睬;闹,他懒得管……

    突地轻松一笑,“看来汐月是认错人了。”

    他侧眸过来。

    我握紧了手里头的剪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正色道:“我夫君落崖多日,我终是寻不回,估计此刻也遭遇不测了吧。”顿了顿,“既然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陪了他一起,殉葬算了!”

    说着就拿剪子往喉咙上刺,动作快狠准,没有一丝犹豫——

    生铁的冰冷直逼皮肤。

    我闭着眼睛,就要刺破脖颈的同时,腕上猛然一紧,下一刻,手里剪子被夺了扔到墙角。

    睁目,他死死盯着我,脸上神情怒不可遏。

    我看了看被拽着的手腕,粲然冲他笑笑,“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唯堡主与小人难养也

    这男人若真的同人置气,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脸皮比城墙还厚,认你怎么闹都没有用。非得用些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弄上了,才能堪堪停歇一会儿。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看定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冷氏逼着我,尤临逼着我,若雨也逼着我,一个一个要我给你落崖的事一个交代。你那一大家子宗亲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第二日五更就来府中闹事,我强挤着笑在那么多人面前弄出了个无礼傲慢的名声。我一日日的找你,一天找不到就担心你遭遇不测,每天晚上都不敢闭眼,就怕一不小心在梦里梦见你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不敢去看清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他父亲失踪的事……可你,人好好的,知道那么多人在找你,知道所有人都担心你,隔得这么近,你不露面也就罢了,竟然连个平安的讯号也不发,大过年的让所有人陪你一起不好过?你——”

    他低睨看我,目中没什么表情,“说完了?”

    口里一噎。顿时怒火攻心,“我哪里做得不对,哪里做的不好,哪里不如你的意,你都直接明说就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不理不睬地生生折磨我!”

    上官若风此刻铁青着脸,甩开了拽着我的手,什么也不说,直接坐到桌子旁边的长板凳上,继续捣鼓桌上的瓶瓶罐罐。

    心底不是滋味,撅着嘴在他旁边坐下,嘴里嘀咕埋怨一句,“哪有这样的。”

    他横我一眼,我立即噤声。

    就是这样,不管开头是个什么事端,反正最后做错事的、说错话的总是我。

    目光终于移到他摆弄的东西上面:

    一只小碗,里头是碾磨好的一片青色,光线昏暗,我看不清里头是些什么东西,只隐隐闻到一股植物汁液味。

    他从几个瓶子里依次倒出些粉末在另一只小碗里,按比例调和好,然后,将那些青色的东西也混进去,黏糊糊灰蒙蒙的搅成一团,卖相很是……难看。

    心底一软,饶是再怎么糊涂也看得出他在调药。

    一切毕了,他开口,“手。”

    简简单单一个字,换了旁人哪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悻悻伸出一只手过去,虽然醒来时已经知道上了层药膏,但也不是很顶事。本就伤得深,又没在最好的时间里上药,几日来的波折,伤口闭合又裂,再加上泡了水,伤口是一条长长的杠,两边卷起的皮肉发着白,怎么也看不出这只手原来的模样。

    他目光在我手上一扫,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怎么当时不上药?”

    我缩回手,只觉得被他这么看着伤口,浑身不自在,之前余怒微消,犟着一声,“你打的,我就不上药。”

    他瞪我一眼。

    我偏头避开。

    他伸了手把我的手从背后拽了出来,死抓着摁在桌面上,没好气的一句,“当时就该打重点,废了这一双手,就不会惹来接下来那么多的事。”

    “废就废!废了你当时就不会执意要走!”

    他双目一凛,“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管束?”

    我倘然与他直视,“我凭什么不能管!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堡主夫人,就是见不得你白白惹上一堆费力不讨好的事!”

    “你什么也不知道就不要随便决定。”

    “既然知道我不知道,你就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蜀地怎么回事?矿山怎么回事?林霜怎么回事?那么多天你又在忙什么?我通通不知道!”

    他怪我多事阻拦,我怪他执意去蜀地找麻烦,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妥协避让,目光霎时间如锋如芒,穿透彼此。

    半晌的僵持。

    最后是他先叹了口气,目光依旧落在我手上,随随便便换了话题,“就不怕留疤?”

    我哼了哼,“留了疤也不是给我看。”

    上官若风眸色骤沉。自然,我手上的疤,也只是给他看。

    他不与我争执,用勺舀了碗里调好的药浆就往我伤口上倒,下手没个轻重。

    “嘶——”手背火烧般的疼,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拧着眉要缩手,“你别动、别动!疼……轻点!我说疼呀你轻点!”

    他摁着我的手,怎么也不放手,手中力道也不减。

    我疼得抓狂,抬了脚就去踢他,“你轻点!”

    他预料到的侧腿避过我的攻击,讥诮一句,“挨打的时候不是一声不吭的挺能耐?”

    我咬着唇忍着痛,“你这是携私报复!”

    “携私报复?”他斜眸冷睨我,“我对你做点什么还用得着报复?”他顺手拨了拨灯芯,油灯哧哧燃得明亮些,继续道,“就你这样,换在了别人家,早就不知道在宗祠挨过多少家法、打断过多少藤条了。”

    我被说得脸皮一红,忍着痛不出声。理总在他那,就算发脾气的不是他,最后服软的依旧还是我。却偏生又吞不下这一口闷气,憋得难受。

    好不容易两只手上好了药,我缩回双手,看了看十指底下被绷带缠得紧紧的两团,置气道:“要是真的留了疤,以后的孩子问了起来,我就说是他爹打的!”

    他面上陡然一沉,提了我的后衣领就把我从凳子上拎了起来,推到墙角,“面壁站一个时辰。”

    “你……”

    他好似想到些什么,眼中眸光倏地一亮,低睨看我,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声音柔了些,“你方才说……以后的孩子?”

    在意的就是这个?

    我冷冷一哼,“你听错了!”

    他面上再青,“站好,两个时辰。”

    “……”

    唯上官若风与小人难养也!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有事瞒着我

    很多事情都大出人意料,前一刻发生什么,后一刻又发生什么,没有人预料得到,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面前的墙壁灰白冰凉,我死死看着,眉毛拧成了一团。地面又冷又硬,偏生我还光着脚,阵阵寒意从地面涌上脚底心,冰得我忍不住双脚相互摩擦取暖。

    “站好。”

    上官若风的声音时不时的从我身后响起。说了罚两个时辰,那便就是两个时辰,没有一点翻改的可能。此时他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做,就光盯着我,我动一下,他就出一下声。

    我软着声音哀求,“我脚冷。”

    他毫不留情的嘲讽,“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不愿穿鞋?”

    “我淋了雨,还发了烧……”

    “已经好了。”

    “要不明天再……”

    “拖到明天,时辰加倍。”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

    “既然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