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醉入君怀 > 醉入君怀第39部分阅读

醉入君怀第39部分阅读

然后好似要摸什么却没有摸到似的,在周围又探了探,始终没摸到什么东西。上官若风猛地睁开眼,侧头横看过来。

    那目光里带着紧张与惊恐,让我看得直直一愣,“你……”

    见着我在,上官若风的目光柔下来,“怎么起来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起过这么早。”

    “我……”

    我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他重新拉回了被窝里。

    “醒来就这么干坐着,着凉了怎么办?”他侧身只手揽住我,望我的目光艾艾。

    刚睡醒的男人,总有一番不言语的特别滋味在。未束起的长发散落在枕上,凌乱在颈旁,在胸前,伴着那一副惺忪迷离朦胧的眼,以及那因为睡姿不良造成的中衣大开,露出胸口到小腹的一大片地方,让人禁不住就……咽咽口水,好想压上去,扑倒,蹂躏之。wen2|三八文学

    然而,最近几日的情形已经让我没有精力去浮想联翩或是付诸实践。我观察着他脸上神色,开口:“做噩梦了?梦着了什么?”

    隔得极近,我清楚看到男子目中精芒陡然一凛,然后倏地消失不见。

    他淡淡一笑,大掌习惯性的伸到我头顶,揉乱我本就没有梳整齐的头发,“没什么。”

    “你睡着的时候唤我名字了。”

    上官若风将眉一挑,凑近我,鼻子在我鼻尖蹭了蹭,话语说得轻柔暧昧:“为夫不在梦里唤夫人,还能唤谁?”

    我将他推开些,低骂一声“无赖。”

    上官无赖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没什么不满反应,反倒极为高兴的应了声,“唉。”

    男人的脸皮若是厚道了一定程度,就万不能再同他这么聊下去,否则,只有吃亏的份。我白了他一眼,索性不理他了。

    他盯着我瞧了一阵,嘴角的笑意渐收,手慢慢抚上我的脸,用少有的严肃表情,说着一番听上去他小儿子才会说的话,“今天,你我偷溜出府一趟。”

    他说的是一个极肯定的句子,不容我推诿磨蹭。

    偷溜出去?堂堂的上官堡主和夫人,若要出府,还用得着偷溜出去?

    若是句玩笑,也着实是个没什么水准的玩笑,可偏偏他说得极为认真,说时那样坚定的目光,让人看着,隐隐觉得莫名的心慌。

    毫不起眼的马车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医馆门口停下。

    这是间普普通通的小医馆,生意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店里两个小伙计,一个坐堂老大夫,偶尔进来三两个人问个方子买点药,实在是在寻常不过的地方了。

    进了医馆,自然是看病。

    老大夫隔了张帕子搭在我腕上的时候,我很是不解。府中就住了个江湖首屈一指的神医,他不用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还要拉着我,瞒着府中所有人,走侧门、租马车,跑到这个远远超出上官堡范围的小镇小医馆来?

    老大夫诊着脉,一双灰白的眉头慢慢蹙起,疑惑的目光来回在我与上官若风身上看了看,许久才方犹豫问:“二位可是夫妻?”

    “是。拙荆近来气色越发不对,大夫可有调理之法?”

    老大夫以手抚了抚自己的山羊须,望向上官若风时,目里不知怎得变得冰凉,连出口的话也是硬邦邦的口气:“公子觉得令夫人气色哪里不对?气色不对的原因又是什么?”

    话里生生透着几分的逼问,向来都是病患问大夫,哪有大夫这么问病患的,而且,还是这样的语气。我蹙眉,却见上官若风面色如常,继续道,“她早两个月前生过一场大病,好不容易痊愈了,身子却是每况日下,面色无以前红润,多行几步路便虚软无力,夜里手脚冰凉,睡眠浅,外头一点儿风吹草动也能把她惊醒;早起时,嗓音干涩,胃口一日不如一日,一日三餐也无从前吃得多了……”

    上官若风这么一说,就说了近一盏茶的时间。连我都不知自己有这么多毛病,他细心如此,往日里我竟没看出来半分。心中一热,桌子底下,一只手小心的探到他手背上,他看我一眼,手背一翻,将我的手握入他的掌心里。

    老大夫看在眼里,鼻中一哼,“公子观察入微,对令夫人关怀备至。既是如此,早前怎么还做出那些混账事!”

    我一愣,上官若风亦是不解,相互一顾,什么混账事?

    好奇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大夫,我夫君做什么了?”

    “大夫,在下与您素不相识,您怎么……”

    “有些事情,也只你们富贵人家干得出来。”老大夫没什么好脸色对他说了一句,然后蘸墨提笔写起方子来,“令夫人小产之后身子大虚,断不能再服用阴寒的药物,近两个月令夫人服用过的药断不能再吃了,否则往后再无身孕可能,还有……”

    当说到“小产”两个字时,上官若风目中一凛,他偏头看我一眼,尔后,什么也没说,继续认真听着大夫的话。

    一纸药方递了过来,“小产本就伤身,更何况令夫人是被药强行小产,身子有损伤是一定的,这一纸药,一日两次,培根固原,服用半个月便可。”

    桌子底下,他手心温热,攥着我的手,有点疼。

    >,

    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疼

    别说是世家大族,就算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宠妾灭妻、堕-胎害子的也不在少数。_三八文学_)这样的阴损事,面前的老大夫见得多了必是习以为常,把上官若风看作是了做出那种混账事的罪魁祸首,从始至终,没给过他一分好脸色看。

    老大夫的医嘱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着,那些话一句句传到我耳里,我只觉通体遍生出寒意,直侵骨髓。

    问诊过后,挑开帘子走去外堂。这期间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上官若风牵着我的手未曾放下,我抬眸看到他侧脸,目色暗暗,嘴角微微下拉着,每每有心事,他都是这副模样。

    外堂的药柜处,一位女客在买药,这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外堂空荡荡,此刻生意不多,负责抓药的伙计和那客人的对话,在这外堂清清楚楚。

    抓药的伙计是个热心的,一边包药一边絮叨:“姑娘,这药可万不能多吃,一定要记住了。这药伤身,服药过后病人身体必定虚弱,在此期间,人一定要好好照拂,房里门窗一定要关紧,冷水及阴凉之物也不要随意服用,否则……”

    “好了好了,知道了,从递方子到现在你都重复不下三遍了。”娇嫩的女声,似要赶时间回去,话里透着几分焦急。

    这声音,熟悉得很呐。

    药很快被包好,女客几乎是一把将那药抢过去,丢下个银锭子,赶紧跑出店外,上了一辆停在店外的马车,而赶马车的人,竟也是熟悉得很。

    “姑娘,还没找您钱——”店伙计拿了碎银跑出去,马车早已扬尘而去。

    我眯了眯眼,看着伙计掂着这多余的碎银进店,笑着对旁说着,“五十两的银锭子用来买十五文钱的药,你府里的丫鬟,出手还真阔绰。wen2|三八文学”

    上官若风没说话,只是目里神色,若明还黯。

    府中本就有自己的药房,即便有药物短缺,府外的医馆也总会有的。一个丫鬟,出府买药,还特意跑出上官堡的范围,到这离上官堡最近的镇上来买,除了自家主子受意,还能有它?

    “这位小哥,方才那位姑娘买的什么药?”

    店伙计将钱搁进抽屉里,抬眸看我一眼,“夫人见谅,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相告。”

    我目光瞟过柜台上的一张纸,客人抓药遗忘的方子。上面的内容么……我一眼扫过,眸光一黯。

    回去时,特意在马车上加了匹快马,挑了近路走。

    车厢外头马鞭扬得清脆,车轱辘压着地面直响,车厢内,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待行到途中,小路难行,车厢猛地一颠簸,我身形不稳,一晃就压到了上官若风身上,他就势伸臂揽住我,只是目里,依旧暗沉得厉害。

    我抿抿唇,想从他怀里挪开,却无奈他察觉到我的意图,反倒将我搂得再紧。

    我淡淡叹口气,索性就直接靠在他怀里了。一路无话,他不过是在等我低头,等我先开口向他解释,这个死木头,闷葫芦似的。我低着头,兴致怏怏的掰着他手指头玩,“你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

    堡主大人今天心情很不好,手指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弹,“两个月过去,你身子总没见好。”

    “我身子不见好,你不是该去找华景疏?怎的反倒把我偷偷摸摸带到了外头看诊?”

    “你既猜到了原因,又何须我多说。”他语声淡淡。

    “你早怀疑了华景疏?”

    他沉默不语。

    这事谈到华景疏,就变得蹊跷得很。华景疏从上官若风年少相识,两人又结了亲家,平日里谈笑做事相处再融洽不过,只差两人没哥俩好得穿一条裤子了。

    医者最重医德,一家普通的医馆是如此,他华景疏一个江湖有名的神医平日里也是如此。所以我才放心服下两个月来他配的药,却万万没想到,两个月防心全无的药,竟是阴损得要让我永远不孕。

    想及至此,背后又是一层凉意。

    “我与华景疏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怎么就平白无故的针对我?”

    手上陡的一痛,我皱眉,“哎你捏我干什么!”

    他似是想事情出神,被我喊了一句才恍然回过神来,低眸看了我被他捏红的手背,眼一沉,甩开我的手,凉着声音,“你自找的。”

    “我……”我瞪他一记,“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他冷冷偏头看我,眼中似有锋芒掠过,“知道我在医馆听那大夫说话时最想干什么么?”

    我被他看过来的目光慑住,不由得往他边上移开一点,一面摇头一面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他最看不惯我在他面前这般畏缩,扯了我的手臂又把我拉到他面前来,敲了我一记额头,“真想把你这颗蠢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你——”

    我想回嘴,却倏地眼前天旋地转,继而双臂一紧,他只手箍得我不能动弹。

    然后,腹间一暖,低眸一看,他得空的那只手轻轻放在上头,轻而无力的话语,“傻丫头,出了事怎么都不同我说?”

    我一怔,刹那间失了神。

    他抚着我的小腹,目里满是怜惜,“你这傻丫头,性子倔得厉害,受了委屈从来不说,可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话语轻飘如絮,轻轻荡荡飘过我心头,心底一点点绵软,透出隐约的酸涩,慢慢向周围蔓延开去。

    我低下头去,勉强勾起一抹笑,“我最初醒来的那三日是想同你说的,可是……都见不着你人。”

    “当时我还奇怪你为什么打我那一巴掌,原来……”他下巴抵在我肩上,语声沉闷喟然,“那一巴掌给得太轻,你该再打重些。”

    我深吸一口气,“后来,我又想,告诉你能有什么用?没了就是没了,告诉了你,没了的又不会回来。再者,你还能因这事同你娘和华景疏闹上一顿?”

    “傻丫头,你怎么就是个傻丫头?”他轻轻吻在我的鬓角,语声音轻飘绵绵似风,“傻丫头受了委屈,我心疼。”

    >,

    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堡主不正常

    我的男人一般情况不煽情,煽情起来不是人。wen2|三八文学

    我几乎是捂着脸下的马车,回到房里对镜一看,眼眶一片通红。

    上官若风没跟着我回房,刚到府邸就对门口吩咐,正门、后门加偏门,将每个门口守死,待尤临回来,直接绑了给他送过去。

    而尤临,就是伙同那丫鬟将马车赶到小镇医馆门口的那个人。

    内院的事,上官若风平时不管,可若有事撞到了眼皮子底下,自然是要过问过问。而那遗留在医馆忘记拿走的药方子,却也稀罕得很,白纸黑字,字迹娟秀明晰,出于府中冷氏之手,那是一幅,落子药。

    孤男寡女一同出门买这种药,莫不是那尤临小子做了糊涂事,将冷氏院里那个得力的大丫鬟给整出了个娃?

    这事若让他爹尤昆知道,还不气得要打断他的腿?一想到那个场面,我就心中大快,好不容易见眼睛不红了,哼了小调提了食篮找儿子玩去。

    上官若风对两个孩子严得简直不像话,今早出门前就交代了下去,两个孩子不能将昨日学的长篇默下来就不准吃饭,而那所谓的长篇,我粗略数了数,有近三四千字。可怜了两个孩子,平白无故摊上这么个爹。

    眼下是晌午,府中请的西席先生回去用饭了,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坐在房内,沉沉闷闷看着书。见着我提着食篮子过来,两人眼前豁然一亮。

    我将篮子搁在西席的桌案上,见两个孩子仍坐在原位,只两双眼睛光亮光亮的盯着食篮子看,不由一笑,挑眉,“傻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不过来,还想让我把吃的一个个端到你们手里边去?”

    见我发了话,两个人立即奔了过来,一旁的侍从见了,皱着眉头拦不住,“夫人,堡主吩咐过,两位少爷不默完就不准吃饭,您看这……”

    我将菜一碟碟从食篮子里拿出来,然后端出两碗面,眼一斜,“你见到我食篮子里有饭了?”

    侍从话一噎,“夫人,堡主的意思是……”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wen2|三八文学”

    “可是夫人……”

    “趁热吃,再不吃面就糊了。”我招呼着两个孩子,一面给他们布菜一面笑着,“不过面糊了也不打紧,吃少点最好,留着点肚子,我还带了鱼汤。”

    “还有鱼汤?”一提起鱼汤,上官浔的眼睛晶晶一亮。

    两个孩子在吃食上随了他们父亲,不大喜欢吃鱼肉,但是却喜欢喝鱼汤。这样的怪癖,从前被我拿着笑话了许久。

    “你这孩子,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兴奋成这样?”我将盛了汤的盅子端到他面前,“小心烫。”

    上官浔端着盅子喝了一大口,吧唧吧唧嘴,“还真别说,我都不记得上回喝鱼汤是什么时候了。”

    “哦?”我看着小男孩一脸认真的模样,禁不住揶揄,“怎么,你又在哪惹了什么祸让你娘不高兴了,连鱼汤都不给你吃?”

    上官浔眸光一黯。

    “咦?还真让我说中了?”

    “才不是呢!”上官浔努努嘴,再喝了一口汤,神色依旧黯然,筷子在面碗里搅来搅去,“最近我娘身子不舒服,胃口也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鱼汤什么的连味道都不能闻……”

    我讶异,“找大夫看过了吗?”

    上官浔摇摇头,“我娘说这是小毛病,用不着看大夫,可是,哪有小毛病能折腾成这样的,五六天了也不见好,反而好像更严重了些。”

    我闻言皱眉,“你告诉你爹了吗?”

    “爹爹上次去娘房里都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爹爹不理我娘,娘也不要我同爹爹说。”上官浔耸拉着小脑袋,怏怏不乐。

    两个月前?身子不舒服……即便再糊涂也清醒过来了,我沉着脸放下手里头的汤勺,起身出门,好呀死木头,敢背着老娘睡女人?肚子都搞大了!

    不待我冷着面目去寻他,另一个人因为他哭成跟泪人似的来寻我了。

    “嫂嫂,我哥他……”

    我倒是很少见到上官若雨哭,上一次见到她哭还是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如今乍一看到她这幅模样,我心里冷不防咯噔一下,“你哥怎么了?”

    上官若雨一面抹泪一面急说着,“我也不知道我哥怎么了,今天怒气冲冲的到我那去,什么话也不说,直接逮着景疏打了一顿,连脚带踢的,怎么拦都拦不住。”

    “什么?华景疏被你哥打了?”眼皮跳了跳,“你们家华景疏不是轻功极好吗?你哥打他他就不会躲?”

    上官若雨紧拧着眉头,“躲了,躲不过。我还想挡在他们中间来着,我哥差点就没抢了我的鞭子去抽他。”

    “那现在怎么样了?你就这样跑了出来,华景疏还不被你哥打死?”

    “我哥打了他一阵就消停了,可是两人不知又单独在房里说了些什么,景疏沉摔了门,着脸就出了府。”

    “你不去追你男人,怎么反倒来找我?”

    上官若雨好不容易止住泪,“我哥提前吩咐了门口侍卫,不让我出去找他。”

    我刚要开口安慰几句,哪知长廊拐角处冲出来一抹白色倩影,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