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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翻身之丑女将军第5部分阅读

    慌了神,这些天一直跟文人待一块儿,连自己也曾习武都快忘了,这一动立即就被柴兴看到了。

    “凌雪音,给本王站住!”

    她根本不理会,只是拼了命似的往谷里跑,提着裙摆,顾不得仪态。

    很快,她就进了茅舍。

    二人正在讨论刚才的丹青诗词,一个去了的女子复又回转,她快速地关上偏厅的房门:“崔公子,外面有人追我,拜托帮我挡一挡!”

    柴兴带着几名随从,很快就到了茅舍之中,远远就看到她躲进了这里,这丫头真够笨的,也不是这种躲法。

    “凌雪音,给本王滚出来——每次都躲,你就不能玩点儿别的花样。快出来——”

    七先生与崔稹皆怪异地看着这个纤纤弱女,她竟然是名动京师的凌雪音。这些天偶有耳闻,传说,她拒了八王爷与崔家的求亲,还说谁都不嫁。在生辰那日穿了一袭白衣,惊为天人,居然说那是给自己送葬。

    “姑娘,你不必担心,在下去瞧瞧!”七先生道。

    崔稹近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就是凌雪音,看来传言真是能害死人,明明是个天仙般的人儿,偏说成是肥胖丑女,真不知道这世人是如何传出来的。

    透过窗户,她能清晰地看到七先生与柴兴说话。

    柴兴见到七先生居然谦恭起来。

    第一卷 玉七先生(3)

    为什么会这样?

    崔稹唤他“七先生”。

    “崔公子,七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崔稹冷笑一声,“听说你与他相处半月,难道你不知他是当今七王爷么?”

    “七……七王爷?”她沉吟着。

    传说中一片痴情,因为娇妻病亡而隐于山野的皇族才子七王爷么?

    京城四大俊杰:玉柴英、笑崔稹、铁笔丁仲宾、冷谢鹏。七王爷柴英,又有“玉七先生”的雅号。难怪他长得那么俊朗,竟然是南朝出名的美男子柴英。

    罢了,既然躲不过,不如坦然面对,何至如此胆怯,她与柴兴之间又没有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神,推开房门,抬步离了书房。

    柴兴见她出来,嘲讽道:“丫头,你总算愿意出来见我了。”“你知不知道这两日有多冷,你居然为了躲我,天亮就出门?”

    她昂起头,迎视着柴兴的目光:“我没有躲你,我只是想静静。”

    柴兴跳下马背,将雪音拉到一边,低声道:“听说三日前,你爹纳了一房年轻漂亮的侍妾,这几日正宠得紧。你不会有事了?”

    “那又怎样?”

    哦,好像这些事与她无干似的,这不就是说,她不会再有危险,自少她那个疯狂的爹不会再去找自家女儿的不是。

    “我喜欢你,我娶你?”

    雪音感到可笑,板着面孔道:“多谢八王爷垂爱,可雪音在娘坟前立过誓,今生不嫁帝候豪门。”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会嫁给皇亲贵戚,所以不会嫁给你。”“你对我是同情也罢,是喜欢也好,都与我无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应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你。请八王爷好自为之,以后不要再来扰我清静……”

    柴兴哪里受过这等奚落,他待她一片真心,竟被如此看待,顿时暴跳起来,厉喝道:“凌雪音,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再来扰你清静?你该不会在寺院呆得久了,也想着要出家吧?”

    “八王爷,拜托你了,不要再来纠缠,你是皇族,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就不要拿我凌雪音捉弄取笑了。”

    “你以为我在捉弄你?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人?”柴兴说不出的心痛,“好,既然如此,便实话实说,我找你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是想告诉你,太后要见你。”

    她是这样看他的,他的一片深情被视为捉弄。多年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认真过,不否认,对她,他有过震惊、意外,也有过同情、怜惜,可更多的是喜欢。一个饱经痛苦磨难却依旧可以绽出灿烂笑容的女子。

    从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她的笑与她的容颜格格不入,与她的笑容无关,只是她的笑里有了太多情绪:忧伤的、淡漠的,甚至是孤傲的。

    他欠了她,当年他执意抗婚,对于他那只是一场闹剧,可对她,他却毁掉了她的名节。是他说她肥胖丑陋,粗俗凶悍,而他只是因为看见了当年身中绒毒的她。

    “好,我随你回京!”她不想做个避世的弱者,前面哪怕充满了坎坷,她也会硬着头皮去闯。

    柴兴在花丛行走多年,他知道如何不动情,可对凌雪音,他还是动了真情。从震惊到好奇,从同情到喜欢,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娶她?不是她二十生辰的那天,应该更久。是他在皇宫中见她与皇兄如此亲近,莫名,他就想把她占为己有。

    一个令皇兄关切的女子,一个让皇兄眼中浮现柔情的女子……太特别了,后宫嫔妃没有做到的事,她,当今南越朝的丑女将军却做到了。

    别了山谷茅舍,雪音与柴兴回到皇觉寺。

    第一卷 剧毒发作(1)

    第十章剧毒发作

    一行数人匆匆收拾了行装,而她携着红花直接进了皇宫。

    一个月前曾来过这里,如今再来,竟恍若隔世。

    站在寿宁宫前,双手负后,柴兴那小子已经进去许久了,至今不见出来。

    “如意郡主,太后有请——”

    上次来时,她知道这位宫女叫报喜,是太后宫里得宠的女子。

    大殿上方,端坐着一位富态妇人,两侧各坐着一位男子。

    来不及细细打量,跪拜道:“凌雪音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雍荣华贵的妇人审视着大殿中央的女子,这便是南朝唯一的女将军,真是好本事,居然害得她的两个儿子为她争执不下。

    “平生!”

    这声音……

    她举目望去,他……不是柴三哥吗?怎么会穿上皇上的龙袍,怪她自己太笨,他原本就是皇上,是她一厢情愿地误以为……

    浑身无力,柴三哥有妻室已经令她意外,如今才得知他竟然是皇上,南朝的皇上。

    头脑中一片空白,她痴痴地望着柴三郎,故作平静地道:“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抬抬手臂:“凌雪音,皇上欲选你为后……”

    她怔住,耳畔回响起母亲生前的叮嘱:最是薄情帝王家,薄情如天瑞府,薄情如谢家……

    “不——不,启禀太后,雪音才疏学浅,庸脂俗粉,实在难当大任。”“后宫之中,无论是贵妃、淑妃还是丽妃,她们都比雪音好上百倍。雪音乃是一介莽女,难配皇族……”她这话不但是拒绝了皇上还拒绝了八王爷。

    “凌雪音,本王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柴兴怒火燃烧,真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可他竟然喜欢上这样的女子,从最初的意外、震惊、同情与怜惜,再到如今的喜欢。“你还在惧怕什么?怕惹怒你的父亲么?”

    她沉默了,是怕父亲伤害他人吗?好像不是,只是每每提及嫁娶之事,就令她好害怕。这种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想到母亲的死,她就感到恐惧。想到父亲的疯狂,她怀疑母亲的死因。如果婚姻真的可以摧毁一个女子,她宁可不要。

    脑海中,掠过一段陌生而惊恐慌的记忆。幼小的她从梦中惊醒,看到父亲骑在母亲的身上,用鞭子凶残地抽打着,浑身殷殷血迹。

    “啊——”她惊叫一声,“不要!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太后,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嫁人,不要让我嫁人……”

    她失常地爬到太后脚下,拼命的磕头,再磕头。

    这是飞扬沙场的女将军么?竟会被嫁人的事吓得惊慌失措。

    “雪音……”

    顺德帝将失常的她拥在怀中,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吓成这样。

    “柴三哥,我不要嫁人——不要嫁人——我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没人知道她活得多恐惧,过得有多不自在,“如果注定要死,我宁愿换一种死法……”

    顺德帝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些奇怪的话,在她身上又发生怎样的事儿。

    柴兴走近雪音,柔声道:“好,不嫁人,你不用嫁人。”

    “我真的不用嫁人?”

    柴兴肯定地点头,看着殿上的太后道:“母后……雪音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所以……不要再逼她了。”

    太后微颦双眉:“来人,扶如意郡主去后殿歇息,传太医!”

    她神情恍惚地来到寿宁宫后殿,躺在软榻上,目光变得呆滞。

    太医来了。

    看着已经睡去的女子,苍白的面容上全是惊恐。

    “张太医,怎样了?”

    太医应道:“启禀皇上、八王爷,郡主中毒了。”

    “中毒?”兄弟二人面面相窥。

    太医道:“从她的脉像来看,已经中毒两年多。此毒名为‘毒寡妇’。”

    这是什么毒,但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极狠毒。

    “西域有个叫蕃罗的国家,历代传承下来一种习俗,会将全国最美丽的两名女子选为圣女,供奉给天神。为防圣女失贞,便在她们入住祭神殿时,服下此毒。中毒早期,若与男子欢爱,会在一柱香内血脉喷爆而亡;若时间一长,这种毒物入侵心脑,便会做恶梦,致使对男女之事恐惧万分;若到晚期,中此毒的女子会惧怕见到男子。”

    柴兴震动极大:“天下怎会有这样的毒物?难怪她见到我就躲……”

    “据书上记载,中了此毒,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毒气入心脑,便会加剧毒发……每昏迷一次,醒来后就会美丽一分,直至在美得极致的时候死去。”太医走近芙蓉帐,揭开衣袖,白玉手臂上出现一枚红色桃花,“刚中毒时,是看不见桃花的,通常在两年以后就会逐渐显现,从粉色、红色然后变成紫色、蓝色,最后变成黑色,到那时就无力回天了……这种毒,还有一种特别的地方,越是美丽的女子,毒性蔓延得越快。”

    可怜的凌雪音!

    第一卷 剧毒发作(2)

    “张太医,一定要设法为她解毒!”

    “回皇上,微臣也仅是在书中看过此毒的介绍,若要解毒,还得另想法子。”

    她平静地躺在榻上,双眸微闭,即便是睡着了,神情中也依昔看到了恐惧之色。

    太医开了些安神定心的汤药。

    雪音留在皇宫中暂住,待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还记得母亲说过,她出生的那天也在下雪。

    出了芙蓉帐,缓缓走到飞雪中,仰望着天空。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沉睡在恶梦之中,看见父亲鞭笞母亲,将她折磨至死。

    她忘了,忘了是梦境还是真实。

    总之,母亲死了,在三十一岁那年逝去。她还清晰地记得母亲的容颜,年轻、美丽,温婉又优雅。

    她快乐的童年从那时结束,尽管后来有奶奶的疼爱、奶娘的呵护,可她再也感受不到母亲的爱。

    “娘,你一直希望我快乐地活下去!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雪音都会让自己快乐地活着!”她伸手任雪花落在掌心。

    顺德帝看到此景,心中有些许酸痛:“雪音……”

    “柴三哥,这是娘从天上捎给我的信。一片又一片,她给我捎了好多信……”她欢跳着,飞舞着,伸手去抓更多的雪花,“你听,雪在唱歌,是世间最美的声音。”

    “都唱了些什么?”顺德帝问。

    “小若夕,小若夕……娘想你了,想你了……”即便是伤感的话语,可她的神情所展现的居然是欢乐。

    “你叫小若夕?”

    她笑得灿烂若花:“娘一直这么叫我。爹不知道原因,只有我和奶娘知道。”“我娘本名不叫柳若烟,她是江南谢家的姑娘,闺名若夕,是二十几年前名扬江南的才女。有一年娘患了天花,谢家怕她传染给其他人,就将她赶到了山野破庙,是娘的舅家表哥救了她,还把她带回了柳家养病。柳家表妹若烟因为照顾娘染病身亡,娘感激他们兄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从那以后,就易名叫柳若烟。柳家舅舅见谢家人冷酷无情,就骗他们说,娘已经身亡了……”“他们信以为真,竟没有怀疑过。后来边关一役,爹救了被敌军追杀的柳家舅舅,舅舅听说爹是骠骑大将军,两位妻子早已过逝,便将我娘许给了我爹……”

    “二十几年前,江南女子诗社名扬天下。四大世家十三位女子,却只有两个半的姑娘有好归宿,姨母谢茗香,表姑王宛清,而娘却只能算得上半个幸福。”“我想了好久,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娘只拥有了半份幸福,后来我才渐渐地明白……”

    “寿辰宴后,我常常梦到娘,也梦到我爹……”不敢往梦境里想,她怕自己受不了,梦里全是令她感到恐怖的画面。望着雪花,握住一片,缓缓地展开纤指,“雪化了……就像雪音会死,这样真的很好……”

    “雪音!”顺德帝用手指堵住她的唇,她退了两步,歪着脑袋:“我从小就希望自己有个哥哥,柴三哥就像我的哥哥一样。如果我有哥哥,我会让他像娘那样,叫我小若夕。”

    “以后朕都叫你小若夕!”

    “好哥哥——”她甜甜地笑着,不再说伤感的话,而是拉着顺德帝的手回到宫中。

    她优雅地替顺德帝沏了一杯江南凤泉珠,捧在手中,递与他。

    “凤泉珠还有一段很美的故事。传说一只凤凰化成女子来到人间,爱上了山野男子,她追逐爱情,放弃了做仙子的机会,嫁给那男子为妻。可是后来,男子得中状元,贪慕荣华,娶了公主忘了发妻。那个女子便一天又一天地等下去,有一天,一个仙子看她太可怜了,就告诉她,只要她杀了男子身边的主,就能重新赢回爱情。于是,她便到了京城,扮成厨娘混入驸马府。深夜的时候,她迷昏了那个男人和公主,她可以杀了公主,可是她下不了手。公主爱那个男人,并不比她少,而那个男人如今最爱的是公主……她放弃了杀人,默默地回到泉镇,知道那个男人最爱喝她种的茶,她就种了一大片的茶园,用自己的泪水来浇灌茶树,茶就有特别的馨香。每年的春天,她托商人将她亲手制作的茶叶送到京城,以最低的价格卖给公主。后来,天上的神灵被她感动,让她重返天庭,可那片茶园却从此留了下来。自此之后,那里的镇便叫凤泉镇,那里的茶便叫凤泉珠。人们一遍遍地冲泡着凤泉珠,只在第三遍才饮喝,是因为前两杯的茶里有太多的苦,那里有凤仙泪水苦涩的味道。”

    顺德帝从未听过这个传说,听得入谜。

    “小时候,我特傻,非要喝前两遍的茶水。”她放下茶具,看着发呆的顺德帝,“柴三哥有心事?”

    “凌妹子……不,小若夕……”

    她笑得甜美,“你想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中毒么?

    “哦,柴三哥,我想回家。雪音的声名已经一片狼藉,如今再住下去,只怕会更遭……哈——哈,你说是不是?”

    “郡主,该喝安神汤了!”红花捧着药碗。

    她看着碗,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常昏睡,但她想必是病了吧。如果喝了汤不再做恶梦,她愿意喝。

    她总是说得云淡风轻,在他的面前总是显得快乐而简单。八弟告诉他:一直以来,这个可怜的女子都在装。在他的追问下,八弟才道出了,她被自己的父亲困绕着,纠缠着。而她竟然成了母亲的影子,被逼得退无可退。即便是这样,她依旧不肯认命,甚至不愿意把别人拉入自己痛苦的漩涡之中。

    第一卷 剧毒发作(3)

    那么一大碗的汤药,她没有问,也不像后宫嫔妃那样撒娇、怒骂、耍赖,纠结着眉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用丝帕擦拭着嘴角,痛苦地咽了一口唾沫。

    “郡主,吃块糖酥。”

    她笑看着红花,目光流露出喜色:“就跟浓茶差不多,一点儿都不苦,真的……”

    “我才不担心你呢?是怕你口里的药味把我给熏着了。”在她的面前,他不再用“朕”,只用“我”。他愿意,永远都野狼岭时她所认识的柴三哥。

    她依旧在笑,“哪有那么严重,若是熏着,还能等你把药拿给我。”

    “郡主服了药,先歇会儿,回头就该用早点了。”

    真是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