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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本王要定你了第22部分阅读

    上前两步,微微垂首,沉声说道:“皇上,依老臣之见,青门关的战事根本不足为惧。此番攻打青门关,已经耗尽犬戎一族所有粮草,冬季一到,牛羊冻死无数,已经无法再支撑前方庞大的战事,补给不足,退兵不过早晚之事。”

    兵部尚书李旭闻言冷笑一声,他缓缓上前两步,轻蔑的睨了柳文旭一眼,说道:“本官若是未曾记错,两个月前右相大人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说完也不等柳文旭开口,他恭敬的对着燕皇行礼道:“皇上,依老臣之见,犬戎倾尽全族之力的一战根本不会就此作罢。据前方战报而言,犬戎攻打青门关的军事战略,用兵之道完全是出自军家手笔,根本不是区区蛮夷所会,老臣猜想,这犬戎背后必有一股强大势力在暗中扶持。”

    燕皇原本浑浊而疲惫的双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淡淡问道:“那依爱卿所见这犬戎背后究竟是谁?”

    李旭心中仔细思索一番,说道:“据前方战报而言,犬戎大军中出现一名军师,人人以天师呼之。此番的奇谋妙计均是出自那人之手。这人不是犬戎人,可是却无法得知他究竟是谁?属哪方势力?”

    整个国策大殿随着李旭一言瞬间陷入寂静。

    天下势力一分为三,南边的秦国,北边的燕国,东边的夏国。数月前秦国与燕国已经签订十年的和平条例,犬戎背后之人是秦国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么不是秦国就是……夏国?

    当众人意识到这一点时,额头不经意的冒出一丝冷汗,若是真是出自东边那位的手笔,那么假以时日这青门关还存在吗?就算存在还属于燕国的领土吗?

    之前大殿之上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武将,想请旨前往青门关一举击退犬戎大军,以此扬名朝纲,毕竟素来以骁勇善战,百战不殆为名的护国大将军以四十万兵力都未曾将犬戎击退,若是自己能够成功击退犬戎声名威望岂不高于护国将军?就算不能将其击退也不会无颜而归,毕竟连护国将军都未曾做到之事,他们战败又有何难堪。

    然而现在,当意识这场战事有可能出自如同神一般那个人之手时,他们再也不敢有半分侥幸心理,毕竟在死神面前,只有丧命的份儿。

    随着那人浮出水面之际,众人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疑惑,夏国是何时与犬戎结盟?他们之间的协议又是什么?怎样让心性残暴的犬戎甘心为夏国所指使?

    此时他们猜想不到的是,一年前,那人只是修书一封传到犬戎大汗手中,短短一句话:“要么为本王所用攻打燕国青门关,要么本王率军攻打你族,你选哪个?”

    正当众人心思各异时,一道低沉的嗓音淡淡响起。

    “儿臣请旨前往青门关,一举击退蛮夷,扬我大燕国威。”贺兰玥缓缓上前两步,行礼道。

    话音刚落,满堂震惊。

    此番坐镇在犬戎大军中必然不是权擎王帝君本人,毕竟小小战役,那需他亲自出马?若是太子贺兰玥能出兵前往青门关,以他的兵法谋略,犬戎大军必败无疑。

    然而,满朝文武皆知太子贺兰玥乃燕皇手中最强悍的王牌,那是燕国唯一能与东边那位抗衡的利剑,若是他前往边关,东边那位趁机来袭,燕国可有招架之力?

    显然是不可能的,纵然将青门关弃之也不可能将贺兰玥派去攻打小小犬戎。

    特别是当众人意识到犬戎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东边那位时,就更加不能了。若是这个猜想一旦被证实,这必然是那位的调虎离山之计。因为东边那位并未特意封锁消息,而是露出蛛丝马迹让燕国猜想到犬戎背后的势力极有可能是夏国,那么燕国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太子贺兰玥就有可能会前往边关攻打犬戎。若是不去,那么青门关将会彻彻底底的脱离燕国版图。

    此时,那人十月之久还未攻下青门关,显然是刻意为之,不然以那人的兵法谋略想要拿下青门关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那么为何数月都还未拿下呢?只因他在逼着燕国做出抉择。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若是将贺兰玥调去边关,定能击退犬戎大军,守住青门关。可是如此一来,东边那位率领大军来袭,那么燕国很难招架得住。

    若是不将贺兰玥派去边关,那么青门关必然失守,毕竟这一仗已经足足打了十个月,所有的网已经洒了出去,到了该收的时候了。

    不管如何选择,燕国这一仗都是输家。要么选择保留青门关,任由帝君率领大军大举进攻燕国领土,要么弃之青门关,守住夏燕两国交界的紫荆关。

    燕皇意味深长的看了贺兰玥一眼,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些什么?你的对手是谁?在哪?”

    贺兰玥仿佛没有听懂燕皇的言外之意,他铿锵且凛然的说道:“儿臣知道,儿臣的对手是所有窥视我大燕领土之人。此番犬戎大军来袭,战事数月僵持不下,犬戎不过区区蛮夷,小小番邦竟然胆敢挑衅北陆正统,若不以雷霆手段加以震之,我大燕有何脸面立于北陆?有何实力坐拥一方强权?”

    “自古以来,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儿臣堂堂大燕一国太子,岂能由宵小蛮夷无端放肆。儿臣灭贼之心已定,还请父皇下旨恩准儿臣前往边关!”

    此话说得大气凛然,热血,满腔忠诚淋漓尽致。然而燕皇闻言却莫名的笑出声来,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那双浑浊的眼里似乎有了然,有欣慰,有冀望,有疯狂,有野心,太复杂,复杂到所有人都无法读懂。

    “若是朕不愿你前往边关呢?”

    贺兰玥神色如常,淡然而冷漠,他缓缓说道:“儿臣只愿扬我大燕国威,震慑四方。”

    燕皇闻言突然大笑出声来,说道:“若是朕依然不准你前往边关,那你该如何?”

    贺兰玥缓缓抬头,看向主位上的皇帝,四目相对之间,火花四溅,暗自相斗,意味深长,他淡淡问道:“父皇不愿将儿臣派往边关自然有父皇的思量,儿臣不敢反驳。但是青门关一战必须速战速决,莫非父皇已经有了其他人选?”

    燕皇闻言一愣,心中稍稍思索一番便已经了然,他眼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淡淡道:“没有,皇儿有何建议不成?”

    贺兰玥神色内敛,毫无情绪,诚恳说道:“青门关战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若是父皇不能将儿臣派往边关,那么此番重任不如交予三弟,三弟自幼熟读兵法谋略,青门关一战于他而言也不在话下。”

    贺兰玥嘴角突然掀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目光灼灼的看着燕皇,淡淡说道:“莫非父皇心中的人选是三弟?若是这样,那么儿臣也便放心了,青门关有三弟镇守,那小小蛮夷如何能与之抗衡?想必不出两月,必定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心中顿时一惊,稍稍思索一番便知其中深意。

    一月前贺兰玥以雷霆铁血的政治手腕将三皇一派最大的势力彻底瓦解,此时的三皇子已经不能对其构成任何威胁。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贺兰哲一派已经没有和贺兰玥一争高下之力,但是到底是和贺兰玥争斗了多年的天家皇子,若是不以雷霆之势再给予重重一击,难保他假以时日不会卷土重来。

    此时,贺兰玥以自己而饵将贺兰哲名正言顺的引出来,他明知燕皇不可能将他派往边关,也明知自己不会前去。

    贺兰玥之意很明显,他在威胁,威胁这个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此番要么自己出征青门关,要么将贺兰哲彻底调离燕国权利中心。

    众人心知,若是贺兰哲真的去了边关抗敌,远离燕国的权力中心,那么三皇子的势力将会彻底瓦解得干干净净,怕是没有再回帝都的一日了,好一点的结果可能是终身守在边关,坏的……怕是命丧黄泉啊!毕竟战场上生死离别太过平常,也太过自然。

    燕皇瘦如枯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黄金雕龙扶手,仿佛在想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未曾听见。

    还未等燕皇开口,贺兰哲缓缓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儿臣愿意前往青门关,攻敌卫国,扬我大燕军威。”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再次一愣,三皇子莫非已经毫无斗志,心灰意冷了?竟然弃这燕国权利中心而去?要知道这一去能不能回,有没有命回实在是难以预料啊!

    不同于众人的猜测,贺兰玥有着令一番思量。他此计不过是为了试探贺兰哲到底有几分心智谋略。

    得到答案之时,贺兰玥心中冷冷一笑,若是贺兰哲不愿离开帝都,或许他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然而此时,贺兰哲居然愿意弃这权利中心而去,前往不见未来的一国边陲,其心智谋略,隐忍沉浮可见非同一般。

    此时的他已经不能为自己造成任何威胁,执着留守帝都不过枉然,命丧黄泉那是迟早的事。但是前往边关,远离自己的势力范围,反而有机会卷土重来,奋力一搏。

    正当众人等着燕皇的决定之时,高居王座的皇帝轻轻的挥了挥手,淡淡说道:“退潮!”

    满朝文武百官心中震惊不已,上面究竟是何深意?莫非想要保住三皇子?

    众人在莫测难明的揣测中缓缓出了国策大殿,凛冽阴寒的狂风顿时迎面扑来,那是看不见的杀戮与权谋在慢慢靠近,带着无法阻挡的王者之风。

    乾坤殿内,常公公接过下侍手中的青花瓷盅,弯着身子,对着主位上苍老的皇帝呈了上去,“皇上,该吃药了。”

    燕皇接过他手中的药盅,静默端着,却没有喝,他微微抬头睨了常公公一眼,说道:“你可是在想朕为何不将哲儿派往边关之事?”

    常公公闻言恭敬的垂了垂身子,说道:“老奴不敢揣测圣意。”

    燕皇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淡淡说道:“现在还不是用哲儿的时候,大燕态度已明了,那人该有动作了,青门关会有一场败仗,而这场败仗只能出自主帅之手。”

    常公公一愣,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燕皇端起药盅,还未喝完之际,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太子殿下驾到。”

    燕皇双眼微微一眯,此时距离自己宣召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来得倒挺快。

    贺兰玥目不斜盯的踏进乾坤殿,恭敬的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燕皇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径自喝完青花瓷盅里苦涩的药汁,常公公见状急忙接了过来,递给一旁的下侍,然后弯着身子,卑躬屈膝的退到一旁。

    良久,燕皇靠在主位上闭目养神,对于下方的贺兰玥视若无睹。贺兰玥神色无常,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沉默不语,傲然而立。

    空气之中流动着一股阴寒诡异之气,那是两个王者之间无声的试探,较量,角逐。

    “玥儿……”

    贺兰玥微微垂首,神色淡漠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淡淡说道:“儿臣在。”

    燕皇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退去了疲惫与浑浊,泛着幽深的光,深深的打量着面前的儿子。

    “你说权利是什么?”

    贺兰玥缓缓抬头,四两拨千斤的将这个问题推了回去,淡淡说道:“儿臣不知,请父皇赐教。”

    燕皇突然含义不明的笑出生来,声音沙哑而低沉,显得格外森然,他言辞带着几分犀利,“权利就是玥儿现在所做之事。”

    贺兰玥沉默不语,静静站立。

    “所有人都认为朕暗中扶持哲儿,将殷明月赐予你为妃,让你无法得到金勇手中的军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朝纲平衡,为了稳固朕手中的权利。玥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贺兰玥缓缓抬头,毫无情绪的扫了燕皇一眼,波澜不惊的说道:“父皇的深意儿臣不知,但是对于儿臣而言那并不重要,重要是儿臣最终还是赢了。”

    “哈哈哈!”燕皇突然狂笑出声来,在常公公的搀扶之下,他步伐蹒跚的一步一步走下主位,神色冷冽,声音沉重却充满冲击。

    “六年前,你大败犬戎百万大军班师回朝,那一日,朕看见了你的眼睛。从那个时候,朕心里便知道,你——贺兰玥,终有一日会将这大燕王朝推到世间之巅,一统天下,建立永垂不朽的万世功勋!”

    “知道朕为何会册封你为太子,而不是一直与你并驾齐横,不相伯冲的贺兰哲?你真以为是因为六年前大败犬戎的惊天战绩?呵,你错了。那是因为你比贺兰哲多了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贺兰玥心中闪过一些琢磨不透的异样,他淡淡摇头,沉默不语。

    “超越人类的疯狂,狠戾,决绝!那是一代千古帝王所拥有的力量!”

    此时的燕皇神色清明,情绪的起伏波动巨大,像是奔腾狂啸的浪潮,一下一下的敲打进贺兰玥的心里。

    “你设计虞妃刺杀朕,嫁祸宋郡王,最终将宋郡王一派连根拔起,给予哲儿重重之创,手段狠戾决绝,干净利落。你心里明白,就算朕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无济于事,面对逆臣贼子,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作为执掌王朝的皇帝也不得不狠下杀心,将之处置之快,以震朝纲!”

    燕皇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你能刺杀自己的父皇,视为不孝,你能谋逆一国君王,视为不忠。然而你有这个胆识与魄力,足见你够决绝,够狠戾!”

    “你以自己为饵,设计哲儿前往边关,一为试探,二为杀之,足见你够无情,够干脆!”

    “数月来,你对太子妃不闻不问,视若无睹,足见你无心无魂!”

    贺兰玥抬起头来,向着燕皇望了过去,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暗涌翻飞。

    燕皇口气微微一顿,嘴角掀起一丝诡异的冷笑,“如此不顾父子之名,君臣之礼,兄弟之义,夫妻之情,你当真是毫无人性啊!”

    未等贺兰玥开口,燕皇再次沉声说道:“不过,你最终还是成长起来,成为朕心目中的一代帝王,假以时日,大燕必将雄霸天下!”

    燕皇缓缓坐了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朕终于还是将你培养出来了,在朕心目中燕国的王一直是你,然而若你没有强大的能力去征服王朝,去击败你的对手,那么将来你又如何能得以天下?”

    “玥儿,父皇的苦心你可明白?”

    贺兰玥心中震荡不已,思绪翻涌,理不清道不明,最终化成他嘴角一抹冷淡至极的笑,“父皇,儿臣真是感激你的用心良苦,将儿臣培养成这么一个无心无魂之人!”

    “儿臣一直认为自己是这大燕朝野心最蓬勃之人,但是现在儿臣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如此离谱可笑。在父皇窥视天下的野心面前,儿臣的野心显得格外微不足道。哪怕你已经大限将至,你依然对权利对天下这般热衷执着,你的执念与疯狂超越了一切,你不是人,你没有心!”

    燕皇闻言顿时狂笑出声来,声声铿锵如利剑般锐气逼人,“是又如何?你知道权利是什么吗?”

    燕皇登时跨下主位,带着疯狂的咆哮,字字铿锵充满冲击,如同滚滚惊雷,“朕告诉你——权利就是力量,只有世间力量最强大的人才有资格俯瞰天下,才有能力得到一切。”

    燕皇极其轻蔑的看着贺兰玥,厉声呵斥:“为什么你得不到那丫头,为什么你输给另一个男人,因为你无能!因为你懦弱!因为你不够强大!因为你的力量战胜不了皇权,战胜不了朕!”

    “你只能接受朕的安排,只能遵从朕的旨意!”

    贺兰玥不受控制的狂笑起来,良久之后,寒眸中闪动着疯狂的光泽,杀意翻飞,几乎是像看死人一般望着燕皇,淡漠至极的说道:“儿臣谢父皇教导!”

    说完,贺兰玥头也不回的踏出乾坤大殿。

    燕皇看着大殿门口早已消失的身影突然笑出声来,他低声自语:“大燕永垂不朽,千秋万载!”

    燕皇步伐蹒跚的向着主位上缓缓走去,常公公见状急忙扶住了他,燕皇微微侧身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沉而沙哑,淡淡道:“你服侍了朕这么多年,怕死吗?”

    常公公神色如常,恭敬的回道:“老奴在皇上跟前伺候了几十年,在外也是众人前呼后拥,呼风唤雨,位居高位,官居一品的大臣也得看看老奴的脸色,这些都是皇上赐给老奴的,既然拥有了这么多年,也该付出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