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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追风第11部分阅读

    交待弟子的。”

    “这么说她要在南阳办这件事?”

    “应该是。”

    “应该?你不知道是什么事?”

    “弟子不知。”

    雷恨不再理会她,把目光投向朱敏仙:“那件事办得怎么样?”

    朱敏仙先看了一眼雷恨身边的那个忧郁动人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也正以焦急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仿佛雷恨刚才问的事情跟她有莫大的关系。

    朱敏仙道:“石家的人果然不肯干休,可他们到底不敢惹咱们无花宫,弟子最后出面阻拦,他们就识相地退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退了。”

    “什么意思?”

    “有一个人一直暗中尾随着弟子,此人武功不弱,而且非常机警,他没有正式露面,我们暗中较量了几次,他都没有退却,一直到了秋风岭一带,才把他甩掉。”

    “这么说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能确定,但,我猜……他应该就是泰武门的少门主石千里。”

    “是的,就是他,一定是他,他到底来了。”

    那年轻女子激动,而且惊恐,似乎她很怕这个人的到来。

    雷恨又哼了一声(好象不弄出这么一声她就不能说话,或者怕显示不出他的威严)道:“他来了又怎么样?他老子都不敢乱来,他一个后生晚辈还能反了天不成?芳华不必担心,不来是他的造化,若是来了,姥姥就永远替你除了这块心病。”

    那叫“芳华”的女子向雷恨施了一礼,道:“全凭姥姥作主。”

    似乎雷恨的话让她很放心。

    雷恨不管对谁讲话要么阴森森的,要么就凶巴巴的,可对这“芳华”竟然要和蔼得多。

    朱敏仙看着那女子,眉头微微皱起。

    她没想到这女子竟能坦坦然然地说出这样的话。

    这女子叫马芳华,是她们这次去山东带回来的。

    她原是山东泰武门石家的人,是少门主石千里的未婚妻,虽然是她主动要求加入无花宫,愿意跟着她们走,可石家的人并不愿意。但是他们又不想――或者说不敢――惹无花宫,以他们的实力也惹不起,所以,一旦知道把人带走的是无花宫的人,门主石英伟就表示认了。

    马芳华虽然是他未来的儿媳,但出身平民,并不是那么重要,不能为了她去冒险。

    对今天的泰武门来说,和无花宫冲突就是冒险。

    而且不是一般的冒险。

    带走了马芳华,雷恨为图清静,只留下一个朱敏仙断后,以免石家的人再来啰嗦。

    她知道,虽然当年泰武门也曾称霸齐鲁威震江湖,可那是在“鲁东大侠”大开碑手石飞的带领下,今天的石英伟只怕连他父亲的一半也及不上。

    她相信,只朱敏仙一个人,就足以让石家不死心的人退避三舍。

    因为她们代表着无花宫。

    石英伟退却了,可还有个初生之犊的石千里。

    朱敏仙虽然几次出手阻挡他,可在心里她还是很欣赏石千里的。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这样为了一个女子千里追踪不舍不弃的,没有深情厚意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他这样做不管对他个人还是对他的家庭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朱敏仙不明白,这样一个好男儿,马芳华怎么会轻易舍弃。

    她更没想到当雷姥姥要为马芳华“永远除了这块心病”时,马芳华的表现竟是轻松了许多。

    她真的想要雷姥姥杀了石千里么?

    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雷恨环视了一下整个大厅,把一个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边咀嚼边道:“一个毛头小子,不必再理他,冰清,现在我们开始办正事。”

    “是。”

    她身边的应了一声。

    她就轩的大弟子,称得上是雷恨左膀右臂的冷冰清,她和朱敏仙在众弟子中算是地位最高的了。

    雷恨下令,她立刻把目光投向杨金山这一行人。

    今天她们在这里设的是斩情堂,这些人才是今天的主角,什么石千里石万里的,她听了就来气,看了雷姥姥对马芳华的态度她更生气。

    冷冰清看着杨金山他们,冷冷地道:“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儿来,现在听好了,我们就是真专以解救天下受苦的姐妹、惩处天下负心男子为已任的无花宫,我们设斩情堂,就是要替那些受苦的姐妹讨回公道,你们被带到这儿来,就说明你们已经犯下了罪过,现在开始,最好仔细想想,老实交待,或许会处置得轻些。”

    杨金山看着冷冰清,把她刚才说的话又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似懂非懂。

    什么受苦姐妹?

    什么负心男子?

    什么讨回公道?

    什么老实交待?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觉得可笑,却不敢笑,生气,也不敢气,想哭,更不敢哭。

    他就以这丰富之极的表情看着美艳冷峻的冷冰清,楞楞地出神。

    第四十三章 你可知罪

    冷冰清先把目光投向他,冷冷地道:“杨金山,你可知罪?”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妙,这群姑奶奶绝对惹不得,虽然他对她们是又恨又恶,却只能在心里恨心里恶,表面上是不能得罪她们的,所以,他早打定主意,凡事顺着说,你说什么我都说是,你要什么我都答应,绝对不有任何怫逆。

    可这第一个问题就让他犯难了。

    罪?什么罪?怎么扯到罪上了呢?

    他犹豫了半天,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极力在脸上挤满笑容,谄媚地道:“仙姑,小人平日就是好和朋友喝喝酒赌赌钱,再就是骑骑马打打猎,别的……别的实在是没做什么有违王法的事情,请仙姑明鉴。”

    他极力让自己笑得真诚而且开心,以免惹得冷冰清不快,可他的笑容实在有点勉强,有点难看,不管是谁看了只怕都很难觉得愉快。

    “这些我不管,我问你,这个是你的什么人?”

    冷冰清指着雷恨旁边那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

    “嘿嘿,回仙姑,那个……那个是拙荆刘氏。”

    “原配?”

    “原配。”

    “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

    “那我问你,你娶了刘氏,可曾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

    “没有没有,也就是偶尔绊下嘴,小事情,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

    杨金山连连摇手,一脸的无辜,心里却在不住地骂:这都是什么问题,狗屁,我跟我老婆的事儿,碍着你们什么了,老子就算休了她用得着你来管么?这帮娘们儿肯定有什么毛病,她们就是一群疯子。早听说她们专门跟男人过不去,可你也不能管到老子家里来呀!这一个母老虎已经够老子受的了,你们又来参合什么。

    当然,他这翻话是绝计不敢说出来的,甚至表情都不敢表露一点点。

    冷冰清转向刘氏,淡淡地道:“刘春兰,杨金山说并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他胡说。”刘氏未说话先揉揉眼睛,然后红着眼圈瞪着杨金山,带着哭腔道:“杨金山,当着仙姑的面,你敢昧着良心说话,你还要怎样才算是对不起我?自从我进了你们杨家的门,辛辛苦苦做年做马,里里外外哪一处不是我顶着,你非但无半句好言好语,甚至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每天聚些狐朋狗友在家里喝酒赌钱,搞得家不象家,最过份的是还把小老婆一个又一个地娶进门,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我早死。你…你…还说没有对不住我,你这天杀的,我……我的命咋这么苦啊……仙姑,你可得给我作主啊。”

    着话,她扯开嗓门,号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还真就不辱没她那粗壮肥硕的身躯,竟让人有地动屋摇之感。

    挨着宋五郎的那个中年人夸张地张大嘴巴看着刘氏,一副又气又笑的神情,当他看到杨金山的时候,眼里就完全是同情了,而对于他自己的处境却好象一点感觉也没有。

    刘氏这一哭,杨金山的汗刷地就下来了。

    他本来就疑心老婆和这帮娘们儿串通好了,出卖他,要么她怎么和她们站那么近。现在证实了,难怪她们会直接找到他杨金山头上。

    这个臭娘们儿,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若在平时,他早就冲上去动手了。

    但最后吃亏的通常都是他。)

    现在他可不敢,他只能掏出一块手帕,拚命地擦汗。

    冷冰清看着杨金山:“她的话你都听见了?”

    “听……听见了。”

    杨金山仍在擦汗,却越擦越多。

    “你可知罪?”

    “罪?”

    杨金山还是反应不过来,他对这个字眼始终不能适应。

    别说那婆娘的话不尽真实,就算是真的也扯不到罪上啊。

    “你既然娶了刘氏,就当好好对她,与她白头谐老,恩爱百年,却为何又娶三房小妾?”

    “这……”

    杨金山想陪个笑脸,可他现在实在笑不出来了。

    这算啥问题?这就叫罪?

    还有比这更平常的事情吗?

    有着他杨金山这样身家地位的男人,不要说三个小妾,四五六七八个小妾也娶得,王法都不管的事,怎么到她们这就成了罪了呢?

    冷冰清盯着杨金山,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冷而利的光:“你心里在觉得我的问题可笑是吧,象你这样的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惜,今天你碰到了无花宫,我们就是要管这你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女人就得嫁鸡随鸡,讲究从一而终,死了相公还得守寡守节,你们男人呢,夫人活得好好的还得一个又一个地娶,要么就在外面眠花宿柳。哪有这个道理,我们无花宫就是要为天下姐妹抱这个不平,就是要扭这个乾坤,改这个世道,就是要惩处你们这些负心薄情的臭男人。”

    冷冰清讲到最后,语气渐急,雪白冰冷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

    得出她很激动。

    “是的,是的,确实不公,不公。”

    杨金山心里直打颤,他都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是什么。

    但有一件事,他觉得自己是知道的,他现在知道这帮娘们儿确实是疯了。

    刘氏狠狠地道:“现在你知道不公了,想你平日都是怎么对我的,你都干了些什么?”

    杨金山连忙努力陪着笑脸,边擦汗边讨好地道:“夫人说的是,我知道错了,今后一定改过,一定改过,一定好好地对待夫人。”

    他现在只能这样伪心地说,其实他一看见刘氏就头大如斗。

    这女人整日绷着个脸,对谁都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同他亲热一下还要色鬼滛贼地一直骂到完,对待下人更如狼似虎非打即骂,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如果不喝酒不赌钱整天只对着她,那他杨金山早就疯掉几百回了。

    就因为他聚众喝酒,刘氏每天从早到晚絮絮叨叨的话得用马车装,他现在只要一听见她说话的声音立刻头大如斗。

    可今天这种情形,他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他现在已经看出来问题的严重性了,一个搞不好,只怕要没法收拾。

    谁知杨金山这么一低头,刘氏打蛇随棍上,竟更加号啕大哭起来。

    “你终于知道对不起我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这么多年受的委屈怎么算?难为我每天的日子是咋过的,你这负心汉,你害得我好苦啊……天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他这么一哭,杨金山更是汗如雨下。

    他原想说两句软话先安抚住她,没想到她越闹越凶,万一激起那帮娘们儿的同情或是火气可就大事不妙了。

    杨金山的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现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今天的场面。

    他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和怒火,想再哄哄刘氏,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直没有做声的雷恨忽然咳嗽了一声:“不必又哭又闹的,一切由姥姥给你作主。”

    她的声音阴冷低沉,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似乎大厅里就是有一百个人在吵,也绝不可能压住她的声音。

    她说着话,又拿起一个栗子。

    刘氏扑通跪在雷恨面前:“请姥姥给小妇人作主。”

    如此魁梧的“小妇人”只怕还不多见。

    杨金山的脸刷地白了,看来这妇人是一点旧情也不念了。

    雷恨又嗯了一声,道:“你要姥姥怎样替你作主?”

    刘氏一呆,恨是恨的,真要拿他怎么样却还真没想过。

    她瞪了杨金山一眼,狠狠地道:“象这种男人,他就该千刀万剐。”

    杨金山心里一哆嗦,这臭婆娘竟要置他于死地,竟绝到这种程度,早知就不该念什么旧情,留她到今日。

    冷冰清淡淡地道:“刘春兰,我们自然会替你作主,不管你要把这个臭男人怎样,姥姥都会替你办,但是,你要先加入无花宫,那样,就永远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无花宫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你的事就是无花宫的事,当然,你――包括你所有的一切也都属于无花宫。”

    刘氏一呆,绕了两遍,终于绕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依她的头脑,这么快就弄明白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主要是因为她找到无花宫本来就是有所图的,不过现在看来她的算盘好象是打错了。

    她一狠心,冲雷恨叩了三个头,道:“求姥姥收留弟子,从今天开始,弟子生是姥姥的人死是姥姥的鬼,杨家大院的一切,弟子情愿献给无花宫。”

    这原本是她的如意算盘,可她现这些解救天下受苦的姐妹的仙姑也有这个意思,除了双手奉上,她已没有别的选择。

    杨金山简直快气爆了。

    这是什么地方?是杨家大院,他杨金山才是这里的主人,可这些人竟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的家产给霸了,看起来不还要杀他灭口。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事儿。

    “臭婆娘,你好毒的心。”

    他再也忍不住了。

    “就算老子平日对你不够好,你也忒狠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嫁老子前说你是致仕朝庭大员的女儿,后来才知道你爹就是个被查抄罢官的知县,从一开始老子就受骗了,你进门之后我家就没太平过,远近谁不知杨家大院有个母老虎?几个丫头你打死的打死卖掉的卖掉,就连从小伺候我杨平你也把他赶了出去,你哪还有点人性。

    “不错,老子是小老婆一个又一个地娶进门,那是老子喜欢,我就堂堂正正地娶,可老子从不在外面鬼混,你呢?柳金儿是老子第一个娶回来的,不到一个月,晚上被你叫去吃了顿饭,回来竟掉到井里淹死了;第二个喝了你叫人送来的参茶,从此就成了哑巴;第三个,老子出了十天的门,回来竟连人也找不到了。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是你干的,若不是看在你给老子生了个儿子,老子早一刀把你剁了。”

    冷冰清怒道:“住口。”

    “你给我住口。”杨金山似已失去了控制。

    “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说就说,想怎样就怎样,你是什么东西,跑到老子家里呦五喝六?你们这群疯婆娘,给男人玩了又甩的疯子,所以你们才……”

    杨金山正讲得激愤,声音忽然嘎然而止。

    就在他讲的血脉喷张的时候,一件东西“扑”地一声打进他的颈部,随着一股鲜血溅出,他肥硕的身躯山一样地倒了下去。

    第四十四章 最毒妇人心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忽然会死。

    杨金山的突然倒下震惊了大厅里几乎所有的人,因为震惊使厅里出现了刹那的宁静。这一刻,即使有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听到声音的。

    “啪”地一声轻响,雷恨又剥开了一个栗子。

    在这异乎寻常的时刻,已经响过很多次剥栗子声竟让人听得心头一颤。

    这声音里竟似含着杀气。

    雷恨把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眼睛微眯,一脸的享受,好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

    短暂的沉寂,无花宫的人马上恢复了常态。

    她们只是震惊于事的突然,对于这类事情她们可不陌生。

    只有风晓霜,脸色苍白,目光低垂,拚命地咬着下唇。

    反应最强烈的只有三个人:秦不还,宋五郎,还有那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