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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第173部分阅读

    大侠,你现在就要走了?”

    凌千羽颔首道:“在下答应雷大哥,要在十日内赶到嘉兴,说不定这一趟可以得到一点消息。”

    他的意思是说白帝已扬言要劫这趟镖,关于青后有无子女之事,就可以明白了。

    他把圆明大师的死处告诉了圆通,又把那条地道的秘密向圆通交代一下,这才跟圆通分手。

    银霜灵异非常,很快便找到了它,于是连夜兼程赶往嘉兴而去。

    暮春三月,正是莺飞草长的时候。

    江南的风光,处处秀丽如画,每逢假日,到郊外踏青赏景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许多平时深居高阁难得踏出闺房一步的仕女千金,在这春暖时节,也都耐不住闺阁中的冷清,纷纷藉着烧香还愿的理由,到郊外去游玩一番。

    至于那些马蚤人雅客,年轻士子,更是趁此良机相偕出城,吟诗作乐,希望能获得慧心千金的青睐,结下一段良缘。

    或者有机会还能遇上退隐在野的阁老大官的欣赏,从此受到提拔,平步青云,一帆风顺,做出一番争光耀祖,轰轰烈烈的大事。

    无数的人,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朝着郊外而去,因此在这条大道上,车辆、小轿、人群,整日里,接二连三,没有停顿的时候。

    这条大道的两旁,遍植着扬柳,此刻柳丝迎风轻拂,落在人们的脸上,有如万缕柔情,使人生出无限的遐想……

    不是吗?在路边正站着三个儒生打扮的年轻学子,正站立在柳树之旁,仰着脸,闭着眼,任由飘动的柳丝不住地拂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这种怪异的举动,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更有不少的秀靥从车窗内探出,当她们见到这三个年轻人面上的那副痴迷的模样时,忍不住掩嘴轻笑。

    一片笑声里,那站在中间的身穿天蓝儒衫的年轻人忍不住睁开眼来,斜目望去。

    当他见到好几张美丽的脸孔缩进车中、轿里,显得非常得意,在同伴的身上捣了捣,低声道:“两位仁兄,小弟想的法子不错吧?”

    那左首的儒生点了点头道:“嗯!许兄你说的不错,这柔软的柳丝拂在脸上,真像情人的手一样,舒适无比……”

    “唉!”那许姓儒生道:“林兄,我不是说的这个,而是说我们这样做,果然已经引起她们的注意了。”

    “哦!”林姓儒生道:“许兄,你是说赵家的千金已经注意我们了?”

    “哈!”许姓儒生道:“林兄你没看到,她们全都把头伸了出来,唉!端的是一个娇娇滴滴的可喜娘!”

    那右首的儒生急忙问道:“许兄你们见到她们在看我们?”

    许姓儒生得意地道:“不但如此,她们还对我笑呢!哈哈,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林姓儒生道:“许兄,快点,我们快追上去。”

    他们三人在一片哄笑声里,急步追了上去,还没走上几步,便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之声。

    那惊叫声里还夹杂有女子的娇呼,在这条人车交杂的大道上,更是引入注意。

    这三个儒生齐都惊讶无比,加快步子向前行去,扬首张望,只见一个身穿红衫的年轻人骑着一匹白马缓缓驰了过来。

    那人真是长得一副好容貌,但见他双眉入鬓,玉面朱唇,挺拔的鼻梁上,一双乌黑的眼瞳,有似两颗寒星,闪烁之间,慑人心魄。

    他身穿一袭鲜红的长衫,肋下佩着一支通体泛金的长剑,神采奕奕,风度潇洒,使人一见便留下极深的印象。

    尤其是他跨下的那匹白马,兰筋竹耳,毛白如云,衬得他更是英俊脱俗,丰神朗逸。

    这三个儒士一见那红衫人,禁不住一齐赞了声好,若非亲眼看见,他们真不敢相信大卜有这等英俊、挺拔的男人,还有如此神骏的好马。

    他们目瞪口呆之际,那人微翘唇角,露出两个酒窝,使得他的笑容更加迷人。

    然而他整个面庞所构成的线条,却是纯男性化的笑,并没有女性的柔和的意味,因此使得那些从车窗里、小轿中探首出来的少女,在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禁不住发出叫声,好像若不如此,便不能表达出她们心里的感觉。

    那身穿天蓝儒衫的许姓儒生一向自命风流,对于自己的容貌也很有信心,然而当他一见那红衫骑士时,却不禁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他愣愣地望着那红衫客微笑地纵骑而来,倏地见到自己平时最倾慕的赵家千金一扬素手,把一条水湖色纱巾掷了出去。

    那红衫客伸手接过那条纱巾,在马上欠身答礼道:“谢谢姑娘。”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似乎带着磁性,那个头上插着凤钗的赵家千金听了之后,满脸红晕斜睨着一双凤眼,使那长长的睫毛眨动了几下。

    她的目的是要引起那红衫客的注意,谁知他说完那句话后,却已不再望她,径自纵马而行,并没有在她的车旁停留片刻。

    眼见他即将从身边驰过,那赵家千金知道良机不可失,终于忍住了羞惭,开声道:“这位公子,请问你尊姓大名?”

    她这句话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说出来的,话未说完,连耳根都已红了起来,一脸羞不可抑的神情的确使人沉醉。

    那红衫客淡然一笑道:“不敢多劳姑娘相问,在下凌千羽。”

    他胯下的白马似乎也有灵性,在他说话之间,稍稍一顿,等他说完了这句话,便又继续前行,很快便已越过那辆马车。

    那赵家千金微微地闭上了眼帘,她已发现了凌千羽驰过了马车。

    她的嘴唇嚅动了一下,娇声道:“凌公子,请等一等。”

    凌千羽侧过头来问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赵家千金眼见那么多的视线望向自己,几乎想要缩首回去,可是心中一阵激动,也不晓得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勇气,使得她脱口道:“凌公子,如此良日,你为何这样匆忙,何不出城一赏胜景?”

    凌千羽微笑道:“多谢姑娘相邀,可惜在下身有要事,需进城一趟!”

    他说这句话的工夫,人又去得更远,赵家千金一见已经无法挽回他出城,于是扬声道:

    “凌公子,奴家姓赵名玉莲,家住城西第七条胡同里,有空儿希望你来玩。”

    她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说话的,话声一了,她不管凌千羽有没有听到,便赶紧把螓首缩回车里。

    由于赵家世代都有人在朝为官,因此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不认识赵玉莲,知道她是嘉兴城里的一枝花。

    赵玉莲的身世很好,本人又长得美艳无双,嘉兴城里的年轻公子可说是连做梦都在想着她。

    因而此刻当她那么大胆地将自己的住处告诉凌千羽时,许多人都目瞪张口,不敢相信这个平时冷艳无比,没人能够近身的赵家千金,竟会如此大胆。

    尤其是那身穿蓝衫的许姓儒生,更是心里又妒又恨,又气又恼,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弄不清楚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眼见凌千羽缓缓策骑而来,手里还把玩着那块纱巾,忍不住冲了上去,将对方的马拦住。

    凌千羽目光一闪,落在他的身上,微一打量,问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事情?”

    这许姓儒生家世也很好,世代居住嘉兴,每一代都有人在朝为官,他的尊翁便是当朝大学士,至于他本人,更是十七岁便已中了本府的秀才。

    若非是他为了倾慕赵玉莲,一直留在故居未走,早就随同尊翁进京了。

    由于他在平时一直想着赵玉莲,却始终无法一亲芳泽,所以这时见到赵玉莲赠送纱巾给凌千羽,心中更加难受。

    他涨红着脸,道:“姓凌的,你的胆子好大,竟敢在路上公然调戏赵小姐,我……”

    凌千羽微微一笑,道:“哦!你预备如何?”

    许梦龙道:“你这等徒子,败坏善良风俗,小生非得要好好教训我一顿,然后押你进衙门!”

    凌千羽一看他又气又妒的模样,心里便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哦!你要教训你一顿,再送我进衙门?”

    “不错,”许梦龙以手插腰,道:“你……你跟我下来。”

    凌千羽笑道:“这位兄台,算了吧,你若是要这条纱巾,在下送你便是!”

    他的话好似一枝箭样地射进许梦龙的心里,许梦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仗着自己练过几年大洪拳,眼见凌千羽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虽然对方肋下佩着金剑,还以为只是装饰的,因此一手抓住马辔,摆了个架式,喝道:“姓凌的,你给我下来!”

    凌千羽剑眉微皱,道:“这位兄台,在下还有要事,你若是要这条纱巾,在下就送给你!”

    许梦龙厉声叱道:“有种的,你给我下来。”

    凌千羽摇了摇头道:“你真是不识好歹!”

    他的手腕一扬,那条纱巾脱手飞出,落在许梦龙的胸前。

    那条纱巾轻若无物,可是落在许梦龙的身上,却像是一块巨铁样,撞得他身形一晃,连退数步。

    他站稳了马步,摆好了架式,依然抵挡不了从纱巾上传来的那股巨大力道,退出数步之后,仍然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站在他身旁的那两个儒生,几乎看得呆了,随着旁边发出的一连串惊叫声,他们才惊觉过来,一齐赶上前去,把许梦龙扶了起来。

    凌千羽掷出纱巾之后,发出一阵长笑,一拉缰绳,放马纵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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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欲盖弥彰

    他在驰出数丈之外,回过头来一看,只见许梦龙双手捧着那条纱巾仍在发愣,脸上的那种哭笑不得的神情,真是使人好笑。

    蹄声昭昭,愈驰愈快。凌千羽伸手摘下一柳枝,衔在嘴里,哼着小调,任由轻柔的微风拂面而过。

    他在此刻已把刚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因为在他一生里,所遭遇过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若是一一记住,恐怕连脑袋都会炸了。

    驰行了一段路之后,道上的行人已渐渐稀少,马的速度也渐渐地快了起来。

    微风把他的衣袂不住地拂动着,他那神俊的姿态引起了跟他交错而过的许多行人的注意,时而会有赞赏的话声传出。

    然而那些话对于他来说,也是听惯了,他根本没有放在脑海里,依然咬着那枝柳枝绝尘而去。

    不一会儿工夫,嘉兴城那高耸的石墙已经出现在眼前,凌千羽放缓了马行之速,慢慢地朝城门驰去。

    还没到达城门口,他只见从城内驰出三骑快马。

    那三匹马都是千中挑一的神驹,马上的骑士更是个个精神抖擞,体格健壮。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紫面大汉,更是威武绝伦,他的那张国字形的面孔,衬上浓眉虬髯,虎口狮鼻,另有一番雄武的威仪。

    他的眼睛极大,目中神光炯炯,使人不用看到他肩上佩着的九环金刀,便感受到一股煞厉的气势。

    老远的,他一见到凌千羽,便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道:“哈哈,凌兄,你总算让小弟等到了吧!”

    马行极快,他这句话刚一说完,便已冲到了凌千羽的前面。

    但见他一勒缰绳,那匹栗色骏马已发出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双蹄在空中踢动了两下,戛然停了下来。

    那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个劲装大汉,没等吩咐,一见他勒住坐骑,也都一齐使劲把胯下的骏马勒住。

    凌千羽一见那领先的葛衫大汉勒住了坐骑,双腿一夹,胯下的那匹白马也立刻停下了前驰之势。

    他潇洒地把衔在嘴里的柳枝取下掷在地上,抱拳笑道:“雷大哥,有劳远迎,真是罪过罪过!”

    那紫面大汉是嘉兴城里最大的一间飞龙镖行的总镖头,名震十三省的九环金刀雷刚。

    他出身少林,是目前少林派惟一的白眉长老的亲传弟子,论起辈分,比当代掌门还要高上一辈,论起武功,更是已经得到少林真传,精通少林的十一种绝艺。

    他出道之后,打遍大江南北,没有敌手,被江湖中目为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他原先在北京最大的威武镖局作副总镖头,娶妻之后,为了开拓自己的事业,所以到嘉兴来开设这家飞龙镖局。

    凭着他过去在江湖上的声望,飞龙镖局的业务,不到一年,便已蒸蒸日上,已与北京威武镖局并列为天下两大镖局。

    由于飞龙镖局的名声已经远扬武林,因此业务更加兴盛,不过九环金刀雷刚已难得亲身押镖,只要一枝飞龙镖旗,便可以通行各地,畅然无阻。

    此刻若是有认识他的人在此,见到他领着两名镖师远出城外迎接凌千羽,必然会非常惊讶,弄不清楚凌千羽是什么来历。

    不过那两名镖师却明白这个俊美至极的红衫客在武林中的声名,他们见到雷刚在跟凌千羽寒暄,全都面色沉肃,满含钦敬地凝目望着凌千羽。

    雷刚哈哈笑道:“凌兄,小弟听到你要来此的消息,每天都派人在城外守望,一连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直到刚才接到通报,这才飞马赶来,所幸没有来迟,不然我的罪过更大了。”

    凌千羽道:“雷兄,你这么说,小弟更加不好意思了。”

    “哈哈!”

    雷刚道:“若非是凌兄为了少林之事,小弟也没有机会可以接得到你这位贵客,说来该是小弟的荣幸才对!”

    他的话声稍顿,继续道:“凌兄,你别说了,上次小弟与你在金陵相遇,曾经多次相邀,结果盼望了许久,都没能见你到嘉兴来,这次接到了你,小弟非得好好地招待几天不可,尤其这次蒙你相助,使小弟保全了声誉,更该重谢!”

    凌千羽道:“雷兄太过客气了,些许小事,何劳挂齿?小弟也只是适巧碰上而已!”

    雷刚笑道:“凌兄,小弟的废话说得太多了,也不多噜苏,此刻小弟已在醉仙居办下一桌酒席,专程为你接风,晚上也已邀好了本城的武林名宿作陪,在牡丹楼为你……”

    “唉!”凌千羽道:“雷兄何必如此客气?这样太招摇了……”

    雷刚大笑道:“凌兄你肯移驾嘉兴,真是小弟的光荣,小弟真恨不得把全嘉兴的人请来,让他们看看名动天下的红衫金剑客凌千羽的绝世风采,也算替小弟争争面子!”

    凌千羽笑道:“雷兄,你这么说,小弟更是无地自容!”

    “好了,好了。”

    雷刚道:“我们客气话已经讲完了。凌兄,来,我为你介绍我们镖行里的两位名镖师:

    这位是七虎神抓成竹,这位是龙行剑杨晋淮。他们是早已仰慕你的大名,所以也跟我一样,恨不得早点见到你!”

    凌千羽和杨、成两位镖师抱拳为礼,各自说了几句久仰的客套话。

    雷刚道:“凌兄,此刻酒宴大概已经摆好了,我们走吧!”

    他们—行四人,由雷刚陪着凌千羽先行,杨晋淮和成竹殿后,缓缓地进城而去。

    他们两人一粗一细,一紫一白,完全是相反的两种典型,因此引起许多人的注视。

    雷刚的模样虽然凶恶,态度却很和睦,加之认识的人也多,一路之上,频频与人打招呼。

    那些行人一见他陪着凌千羽,神态之间露着尊敬之色,非常惊讶,还以为凌千羽是远从北京来的,不知是哪家王府的公子。

    人城走了不远,雷刚便已引着凌千羽来到一座酒楼之前,他们下了马后,自有店伙计哈着腰把马匹牵走。

    雷刚的声誉的确响亮,进入醉仙居之时,不但掌柜出来相迎,连楼下的许多食客也都纷纷起立招呼。

    雷刚含着微笑挥手为礼,在掌柜的殷勤招待中,与凌千羽一起登上了二楼。

    这座醉仙居占地极广,楼上的布置更是富丽堂皇,一共摆设着二十多张桌子,足可供一百多位客人饮酒聚会。

    然而此刻整个二楼上竟然没有一个客人,除了靠窗的一张大桌子上摆着四副筷子之外,其他的桌上都是空空的……

    凌千羽知道这是雷刚为自己洗尘,特别包了下来,楼上才会不见一个食客,因此心中极为感动。

    他抱拳道:“雷兄,你这样太破费了!”

    “唉!”雷刚道:“凌兄,你说哪儿话?像你这样的贵客,请都请不来,小弟只是稍尽地主之谊,为你洗尘,算得了什么!”

    他拉着凌千羽的手臂道:“凌兄,请坐。”

    凌千羽谦让了一下,终于无法推辞,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