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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玉奇劫第26部分阅读

    夜是顾敏一生中最不愿回忆的梦餍。

    当时轮到顾敏独奏折子戏时,却被人发现她衣衫不整的昏倒在后台。顾敏额上有碰撞的血迹,裙上也染了血,那狼狈模样分别是被人给玷污了。

    神铸节是人潮最多的节日,发生这等惨事,这消息不可能封得半点不漏,这件事在天朝全传开来。于是尚书千金顾敏贞节已毁的消息,在天朝传得沸沸扬扬。自此之后,再没有媒婆上顾府求娶这门亲事。

    一年后,顾敏生下了一女婴,其父不详。

    顾敏完全无法接受这受人玷污而诞下的女婴,连触碰也做不到,生产完后顾敏瘦得不成|人样,完全不复月下美人的美貌。

    顾敏的父亲爱女心切,来年便将顾敏诞下的女婴,命人送养,并给收养女婴的人家一大笔钱财,并吩咐对方拿了钱,就不要再连系。

    女婴被顾父送养之后,顾敏的心病才渐渐好转,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恢复了点人气。

    顾敏自从两年前的神铸节之后,再不曾踏出顾府。一来她被人玷污的事情,全应龙神都的百姓都知晓,她没那个勇气面对他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足不出户长达三年。

    顾敏之父,顾尚书百般劝慰下,终于将顾敏说动,她点头答应出外走走,不再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历经几次挣扎后,顾敏从一开始的担心受怕,也慢慢转变心态,她可以无所畏惧的去接受他人的目光。

    一次游湖中,顾敏见着湖边盛开的整片桐花树,宛若缤纷雪落,霭霭浮浮,白意渲染绿头,一时兴来抚琴合歌而唱,正是唱出她为闺中密友谱曲的那一段未上演的折子戏。

    当时孔九卿正为想不出新的绣花图样进贡皇家,苦恼不已,这时传来顾敏凄美动人的歌声,孔九卿瞬间茅塞顿开,为顾敏动人的歌声触动心弦,灵感源源不绝而来。

    孔九卿欣喜若狂。

    几番探询之下才知道,当日在妩仙湖游湖和歌而唱的女子是顾尚书的千金顾敏,当然孔九卿立刻找了应龙神都最有名的媒婆上顾府求娶,当媒婆好心的告诉孔九卿关于在顾敏身上发生的惨事后,孔九卿当场潸然泪下,立刻返回家中,制作了一件雪白无暇的白色嫁衣,上头的花纹全是孔九卿亲手一针一线缝制,耗时三个月才将这件雪白嫁衣缝制完成。

    媒婆被孔九卿的诚意所撼,媒婆同是女子,当然能体会顾敏身上发生的那件惨事对女子而言是多么的残酷。次日,媒婆带着孔九卿缝制的雪白嫁衣拜访顾府。

    第八十九章 惦念又如何?

    顾敏听闻竟有人知道她的遭遇之后竟还想上门求娶她,感到非常不敢置信,可是当顾敏亲眼看见孔九卿亲手为她缝制的雪白嫁衣,她深刻的感受到孔九卿的诚意,这件雪白嫁衣上有春天的气息,顾敏冰冷的心,被孔九卿的诚意暖融,生意忽满眼,不知春浅深。

    孔九卿只是一名普通的皇家御用绣师,在当时的身分是绝对高攀不上身为尚书千金的顾敏。

    而顾敏得知孔九卿的心意后,她彻夜辗转难眠,在今日之前她完全不知道孔九卿这号人物,经过媒婆转述得知,是一名擅长绣艺的绣师。

    翌日,顾敏偷偷来到孔九卿经营的绣坊,是应龙神都数一数二的大型绣坊。她站在外头,婢女陪同她来访。

    她进入绣坊,看着琳琅满目的绣花图样,每一张图都是孔九卿绘制。顾敏是七大美人才女之首,琴棋书画自是不讲,女红同样也是拿手绝活。

    可是与孔九卿相比之下,确是少了一份生气与灵活度。顾敏抚摸着展览长柜上的成品,她想着孔九卿求娶的雪白嫁衣,那一件雪白嫁衣确实是当世之最。

    孔九卿抬头一见生面孔的顾客,他上前招呼,却将沉浸渍在雪白嫁衣中的顾敏吓了一跳,她转头过来,与孔九卿撞个正着,一不小心跌入孔九卿怀中。

    “姑娘,无恙否?”孔九卿连忙将她托住。

    “无、无碍。”

    顾敏心慌站稳,只是抬眸却见孔九卿目不转瞬的凝盯着她。

    顾敏心中疑惑,便启口:“公子?”

    孔九卿一下子就认出顾敏的声音,他眼前的女子就是当日在妩仙湖和歌而唱的女子,他求娶的顾尚书的千金。顾敏。

    孔九卿从没想过顾敏生得这般美丽,不自觉脱口道:“姑娘真漂亮。”

    顾敏闻言一愣,当下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头一次听见这么直白的赞美。

    孔九卿忽地察觉自己唐突佳人,连忙自我介绍道:“在、在下是孔九、九猪……”孔九卿一时心急,说话咬到自己的舌头,九卿说成了九猪。

    顾敏听着不禁掩嘴笑出了声。这一幕美人笑,更是让孔九卿目眩神迷,他紧张又道:“顾姑娘、勿笑在下了……”孔九卿清秀脸庞明显臊红。

    “你认得我?”这下换顾敏震惊了。

    “在、下正是求娶这门亲事的孔九卿……”

    顾敏一听之下娇媚脸庞转瞬涨红,她此行形迹败露,还让当事者捉得正着。

    顾敏既惊且羞,没再多说二句,转身逃也似的离开绣坊。

    孔九卿呆愣地站在原地,顾敏身上的香气,好似一瞬间充盈了绣坊。过了半晌,孔九卿才从这如梦似幻的初次相见清醒,他迈开步伐,俯身捡起顾敏在慌忙之中遗留在绣坊的香包,他轻轻地捏在手里,爱怜地像在亲吻佳人一般。

    半年后。孔九卿如愿娶了顾敏,即使这门亲是从一开始便注定不平凡,孔九卿初心从未更改。在应龙神都百姓异样眼光的注视下,他与顾敏结为连理。

    来年,顾敏为孔九卿诞下一子,命名为,孔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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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孔鸣玉自言自语般地低声喊道,他扬眸凝视着十年后再相见的顾千娇。

    顾千娇倒也不避讳地迎视回去,她笔直地站着,彷佛将从前的爱恋全捏作一缕轻烟,既不回头,也无眷恋。

    “我不是叫你重新倒一杯茶吗?吾弟鸣玉。”

    孔鸣玉脸庞的线条好似在这一瞬间绷紧了。眉峰重重拧起,他冷哼一声,旋即出手倒了一杯茶。震桌一拍,茶杯悬空弹起,他袖中绣针轻弹,将八分满水的茶杯掷去顾千娇眼前。

    顾千娇媚眼一凛,手中水袖飞出,盛住孔鸣玉挑衅般的茶杯,她稳稳让茶杯滴水不溢,以优美的弧度滑过她的碧绿水袖。

    芙蓉玉指优雅地接住这杯茶,顾千娇唇角勾扬,一记漂亮旋身,一口饮尽,再将手里的空杯,接着手中水袖再以原路滑了回去。

    孔鸣玉同样也接住顾千娇回敬的茶杯,可是他却没有再伸手碰触那留有她唇温的杯,只是轻轻将那只空杯弹回归位。

    孔鸣玉长袍撩拨,坐上圆凳,他启口问:“有什么事要我相助,直言吧。”

    顾千娇将身上背的乾坤袋卸下,放到孔鸣玉面前,说道:“我需要‘花雾镜’寻一人,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开启‘花雾镜’。”

    孔鸣玉看着眼前这十年前他亲手缝制送给顾千娇的乾坤袋,他伸出手摸着这看来早已泛旧的乾坤袋。

    “妳……一直将乾坤袋背在身上。”

    顾千娇凝着孔鸣玉的指尖抚摸着乾坤袋上的绣纹,她心头一热,连忙移开眼,不想让前尘往事再影响自己。

    她毫无感情的平淡言道:“它好用,当然背在身上。”

    孔鸣玉眼神微黯,想到了什么,便问:“寻人?男人吗?”

    “我要找什么人,不关你的事。你只需将‘花雾镜’取出,其他的事,你无须过问。”

    孔鸣玉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掌心慢慢蜷握成拳状,他如何不在意?如何能装作毫不在意?他付出的心向来都是真。

    能让她打破誓言,回到应龙神都求他相助,他想不出除了是她的爱人,还能是谁?

    “妳若不说,我也可不帮。”

    “你!”

    顾千娇转眸,忍不住瞪着孔鸣玉那张耍赖的神情。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盯着孔鸣玉那鼓着腮帮子的神情,她撇过头,掩嘴笑了笑。

    “你这孩子似的脾气还真是一点也没改。”

    孔鸣玉眼神一顿,他诧异地抬头望着顾千娇,十年了。他已经有十年不曾听见她用这样宠溺的嗓音笑他。

    “娇娇……”

    顾千娇一瞬间美眸睁大,什么情绪也不及掩饰,斗大的泪珠溢出她发红的眼眶。

    孔鸣玉一见她这副神情,终也按耐不住迅速起身,拔步向前,从身后抱住她。

    “……别这样……”顾千娇难受地双手遮住脸,可是不听话的眼泪仍是穿过她的指缝。滴落在孔鸣玉的衣袖上,渗出一点又一小点的泪湿。

    “娇娇……妳心中还惦念着我的,是不是……”孔鸣玉埋首她一头香柔的长发中,双臂缩紧,恨不得将她禁锢怀中。

    “惦念又如何?”顾千娇摊开手心,眸底的泪坠下她手心上的一对生命线,“你告诉我,我惦念着你又能如何?”

    顾千娇转头,眸光凄楚的看着他:“我们是姐弟这个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

    孔鸣玉凝望着顾千娇哭得霜红的脸颊。他喉结滚动,十年,太久了,她香馥身躯引动他思如潮水的情动,他情不自禁捧着她的脸,顾千娇心头一惊。连忙别过头,孔鸣玉仅只触碰她耳旁上的发丝。

    “停止这一切。”

    顾千娇压抑着颤抖的嗓音,她低声吼醒这情不自禁的男人。

    孔鸣玉明确地感受到她从体内散发出来的恐惧和害怕。他试着又说了一次,他十年前就曾对她说过的话。

    “抛弃妳的名字,同样的我也是,我们一同离开,去一个谁也不知道我们身分的地方。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就算天地不许,我也只要妳一人就好。”

    顾千娇脑中的风声又再度响起,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她又再一次重复她十年前说过的话。

    “我做不到。”

    孔鸣玉早有预料她会再一次拒绝他。他松开她,从他嘴中逸出断断续续的冷笑。

    “终究还是我爱妳甚深。”

    顾千娇咬住了嘴唇,她紧紧闭上眼。

    ──爱你太深。才不想毁了你。

    “鸣玉,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是一句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就能获得谅解的事情,都已经十年了,你仍是不懂吗?”

    “懂,我当然懂,我就是懂得太彻底,才无法这么干脆的死心!”

    “终有一日,你会遇上真心爱你的好姑娘。”

    “就如同现在的妳一样吗?妳爱着妳要找的男人吗?”

    顾千娇张嘴想澄清,可是突然之间她又觉得让孔鸣玉这样误会下去也好,她说道:“是啊,我爱着他,他也同样深爱着我。”

    “是谁!”孔鸣玉两眼充红,他不敢置信。

    孔鸣玉非要弄个清楚不可,他转身抽出乾坤袋里的花雾镜,接着将顾千娇的手,同他的手,压在花雾镜的两侧把手上。

    “我倒要看看,妳现在心里想的男人是谁!”

    顾千娇心里还没准备好,但她这些日子心中悬挂的人都是感染病气下落不明的古玥鸰,这样被孔鸣玉使用花雾镜一查,她岂不是方才说的话全露馅了。

    当顾千娇还在想着法子补救的时候,花雾镜中的人像,已然浮现,孔鸣玉一见镜中呈现的男性脸庞后,他更是黑了脸。

    “这男人就是妳现在的爱人吗?”

    顾千娇闻话一愣,怎么会是个男人?她心中想的明明是古玥鸰呀。

    顾千娇将脸凑近,她看着花雾镜里显现的容貌,她当下一阵错愕。

    花雾镜中浮现一张粗犷深邃的男性脸庞,眼下这张浓浓异国风情的容貌,顾千娇记忆深刻。

    她眼中满是惊讶,怎么会是──雷檎!?

    ps:

    终于写到顾千娇的姐弟禁恋!!!我好兴奋啊~~哇哈哈哈~~不过话是这么说,顾千娇的主线剧情还是雷檎啦!只是这场三角畸恋我一定会给他演得淋漓尽致呀~~

    第九十章、拜师

    睡了一夜,天未亮明,古玥鸰已经清醒。

    荒郊野外,说实在的,她也无法睡得多沉,身体再累,她还是醒了。

    她撑起身,双腿盘坐,她抹着脸,脸上覆着一层黄沙,整张脸黄扑扑的,虽然很受不了自己浑身脏兮兮,可是流落在外是事实,环境艰困也是事实,再多抱怨都是徒劳,还是想着怎么渡过眼前难关比较实际。

    她转头看着整夜守在她身旁的雷檎,她凝盯着雷檎宽阔魁武的背部,微卷的长发披散肩上,她倾身凑近,看着雷檎微微起伏的胸口,她才稍微放下心。

    她还真害怕,雷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她身旁了。

    她想救雷檎,她知道自己可以救得了他。

    这种想拯救一个人的心情真的很特别,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也许是雷檎为她这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竟豁出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勇气,寻常人是做不到的。她想着自己也想报答雷檎这份心。

    她不想打扰雷檎休养伤势,便想着昨个儿雷檎与她说的『倒行逆施』练气的方法,趁着天色尚浅,她不如也就地实验一回,反正试一试也不吃亏。

    古玥鸰打直身躯,将自身的精气神,一点一滴慢慢凝聚眉心,再施行雷檎同她说的法子,将所有基本功全部反向进行。

    一旁的雷檎,微微睁开一只眼,他瞥了一眼身旁正在练气的古玥鸰,雷檎的嘴角扬起了细微的弧度。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升起的太阳光照射在古玥鸰脸上,加上她体内一股微小的气息逐渐炽热起来,她的腹中好似有一团小火焰,从一盏烛火的型态慢慢茁壮,变成了一把火炬子,热得她鼻尖渗汗,人中部位也累积了不少细小汗珠。

    她轻吐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很奇妙,连体内的血液都热了起来,连血管内的血液流动她都能清楚的掌控。

    似乎真的可行。

    她睁开眼眸,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腾空漂浮了起来。她吓得身子一歪,而一旁雷檎好似算准了这一切,大手迅速掠过,一阵风似的,立刻就将她的身子扶正,她脚步落稳。

    她搭上雷檎的手,心有余悸的谢道:“多谢!”

    雷檎眼中有赞许,说道:“妳根骨奇特,只是不得入门要领,如今我推测逆行之法的确合妳根骨。妳本身武功底子实属上乘。唯缺内力相辅,往后,妳只需照着这方式修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被一名百年武师高手当面称赞,古玥鸰开心得简直要飞上天了。

    “听你的意思……是指我有机会像你们一样飞天遁地吗?”她的声音微微上扬音调。整张脸都在笑着。

    雷檎见她这么开心,也被她感染了这份喜悦,从何时开始,他未曾感受这样一份单纯的快乐。

    雷檎笑着说:“倘若有一名高人愿意指点妳,妳会进步得更快。”

    这样一听,古玥鸰两眼简直要放光了,她激动地说:“我若是找个高手愿意当我的师父。我就能进步得更快是吗?”

    雷檎颔首示意。

    古玥鸰直勾勾地盯着雷檎,她忽然向前抓住雷檎的右手,两掌包覆着雷檎的手,雷檎被她这热情的举止,不禁一愣,有点尴尬地想抽回手。

    “我眼前的你不就是最佳人选吗?”

    听见她这么说。雷檎两眼瞬间大睁,他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拜他为师?像他这种恶名昭彰的恶人?

    “拜我为师?”雷檎忍不住提高音调。

    古玥鸰用力点点头,两掌握得更紧密了,彷佛宣告她的决心。

    “像我这样的人?妳想拜我为师?”雷檎说着都想笑了。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收徒弟,还是一个女徒弟。

    “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古玥鸰眼睛一眨,继续说道:“你很有当师父的才能呀,昨晚你跟我说的道理浅显易懂,条理分明,我听得明白了解。”

    雷檎被她说得有些心动,可是他想着自己又快死了,能指点她的时日也所剩不多。

    “妳还是另觅高人,方为上策。”雷檎淡言。

    她一愣,“为何?”她明明感受到雷檎确实因她的一番话动摇。

    雷檎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他轻拍她的手,像一名长辈般地安抚她,说道:“我来日无几,恐是力有未逮。学武这件事是一门劳心劳力活,找一个能长久指导妳的师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