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第三种绝色 > 第三种绝色第26部分阅读

第三种绝色第26部分阅读

    一样了,老九咳嗽了声,委婉地说道:“三爷,这个……大概不会吧……”

    但楚归越琢磨越觉得颇为靠谱,方才在楼上继鸾看密斯李的眼神就有点古怪,而且楚去非说女人是很爱吃醋的,还教导他有时候不妨用点儿令她们吃醋的招数……如今继鸾打听密斯李的来历,难道是因为在吃密斯李的醋?

    楚归想的脸儿绯红:“怎么不会?这才是正常的,别看鸾鸾表面上冷冷地,其实她心里也是有我的。”

    老九看得听得都十分别扭:“三爷……”心里嘀咕,――你这完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可看着三爷兴高采烈的模样儿,哪敢说半个字,恨不得把嘴锁上。

    密斯李重新现身锦城之后的几日,锦城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事就是神风大盗光临了本城邹专员府上,幸好邹家防卫森严,神风大盗只偷走了有限的银元。

    据说邹专员震怒,把局长怒斥了一顿不说,还请求楚督军出面,让局务必限期破案,因为神风大盗在本城做下的几件案子都跟些非富即贵的人员相关,几方人士联名上书,局长欧箴迫于压力,只好答应七日破案。

    第二件事则是学生浪潮,学生们都在积极组织活动,据说锦城之外小日本已经有了小股马蚤扰,然而本省的军队却仍旧按兵不动,之中,难免会有一些冲突,一幢幢地都见了报,有正义之士便开始谴责楚督军的“残暴”跟“不作为”。

    第三件,却是本省的最大官员楚去非督军,再度遇刺。

    继上回的街头刺杀后,这一回对楚督军下手的,竟是他的枕边人,也是楚去非最宠爱的一个。

    说来继鸾也隐约认得,正是上回楚去非遇刺时候挽着的那个身段儿绝佳的女人,原来她竟是个日本人派来的卧底杀手。

    幸好楚去非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的“命大”,那选在跟他颠鸾倒凤的时候动手,自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楚去非受伤乍惊之余竟能反击,将那女人掐死在身下。

    这件事传扬出去,有报纸写了好大一篇曲折离奇的小说,极大地丰富了锦城百姓的茶余饭后八卦娱乐。

    楚归去探望自己“多愁多病”的大哥,见督军大人伤在了颈间,差点儿就一命呜呼,精神却还是好的,正在办公。

    楚归有些后怕:“倘若那女人的凶器上加了毒,你就没法儿在这儿耀武扬威了。”

    楚去非哼道:“你当你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早就有些怀疑她了,暗中防着呢,那个贱~货……”

    楚去非想到那千娇百媚的女人,没想到竟是条美女蛇,虽然他见惯风月,又知道对方是敌人,因此下手毫不留情,可“一夜夫妻百夜恩”,心里还是有点儿异样。

    想到那女人没有在匕首上下毒,暗恨之余稍微觉得有些欣慰,却不知那美女蛇只是自以为吃定了他所以大意了而已。

    楚归咬牙切齿:“既然知道是条毒蛇,还放在身边儿,不咬你咬谁?该。”

    楚去非叹道:“这几天的事儿一波一波地,没个消停,人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果真如此。”又道,“别说我了,上回跟你提的事,再不赶紧决定就晚了。”

    楚归知道他说的是让自己离开锦城的事儿,便道:“那个你就不用想了,我是不会走的。”

    楚去非头疼:“算了,我也知道难勉强你,对了,那个什么神风大盗,最近也闹得不消停,如今多事之秋,还有这号人出来搅局,美其名曰什么‘劫富济贫’,纯属添乱,你那有没有什么风声?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

    楚归脸色略有异样,干笑道:“是不是那姓邹的最近扰的你厉害?”

    楚去非啐道:“人家可是上面直系派来监督的……当然比别人更有脸。”

    楚归咳了声:“行了,我给你看着点儿……找几个弟兄查查吧。”

    楚去非点点头:“学生们也闹得厉害,我记得……陈姑娘的弟弟也在学校里,你看着点儿啊,最近有消息说,的队伍里常常掺杂着些j细,伺机,那些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学生们热血不知道内情,他们下手害了人,学生们还以为是我们动的手……”楚去非吐了会儿苦水,及时打住道,“总之你看好了人,别让他进去掺和,真要那么运气的话可就……”

    楚归心头一紧:“行,我知道了……最近小日本的j细运动的挺猖狂啊。”

    楚去非难得地一脸郑重:“是不得不防了,都爬到我床上来了……你也多防备着点儿。”

    楚归笑:“那我可不担心,我床上没别人。”

    楚去非白了他一眼:“对了,最近密斯李又回来了,近来在家里看见过她两次。”

    楚归一听这个,烦的无法:“哥,那不是个好东西,她上回想要迷……那个啥我……我下令让兄弟们见了她就j~杀了事,本是想吓唬她别让她在锦城蹦q的,到底是个女人不是?可上回她回来后,你当她怎么着?”

    楚归把密斯李在自己家客厅那番惊世骇俗的表现叙述了一遍,把楚去非乐得不成,笑着笑着,扯得伤口疼。

    楚归道:“总之你让大别跟她搅合,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简直丧心病狂,原先想吓唬她的,惹烦了,真杀了了事,可别怪我事先没说过。”

    楚去非道:“唉,近来我事儿忙,未免疏远了你大,她闲着也是无聊才会跟密斯李凑在一块儿吧,今儿我回去跟她说说。”

    楚归点头:“行,总之你上心点儿,别让那疯子真作出什么事儿来。”

    楚归跟楚去非室内交谈,继鸾便站在门口,楚归说完后出来,继鸾跟着三爷往外走,楚归便道:“方才在里头跟哥说的话都听到了?”

    继鸾坦然应了声:“是。”他又不曾命她离开,只叫她跟着,她的耳力好,能听的都听了不足为奇。

    楚归道:“祁凤这两天倒是乖,并不曾惹事,但这时候多事,还是要防着点儿,叫我看,把他留在家里头倒是安稳些。”

    继鸾默然无声,楚归又道:“瞧他跟林瑶那小妞儿处的不错,但我听说林瑶最近要动身往什么美……没什么j国去,她爹是个老狐狸,看局势倒是挺准的,老东西大概是嗅到什么不对了,催着她动身,上回林瑶跟祁凤说的那些,你还记得吗?”

    继鸾正有几分忧心,听了这个,越发就忧心忡忡,乱世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她是陪着祁凤,好好活一天便赚一天,但是若真的又炮火四起,那可真是……楚归打量着她的脸,见她双眉蹙起,显然是正在忧虑的,他便放慢了步子,轻声试探着说道:“鸾鸾,你想不想让祁凤也出去避避风头?”

    继鸾一惊,便抬眸看向楚归,目光竟有几分凌厉。

    楚归心头一悸,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看……你也听见了,大哥都有意让我离开锦城,可见局势是真的要不好了,你又那么疼祁凤,所以我才想……是一片好意嘛。”

    楚归这可真是一片好意,继鸾心头转了转,却也明白,但她跟祁凤骨肉情深,从小又照料祁凤长大,哪里舍得就跟他分开?何况是漂洋过海的异国他乡?那将来能否再见还是个问题。

    继鸾心里明白,又看楚归急急解释,――三爷对谁这样儿过?那神情里还带着一丝小小地委屈般,继鸾便闷声道:“对不住……多谢了,三爷。”

    楚归见她肯出声,还不是坏腔调儿,便又说道:“嗯……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只是想要你高兴而已,我也明白,你跟祁凤姐弟情深嘛,就像是我跟大哥一样,大哥为着我好想让我走,但是我哪里舍得?就是这个意思……”

    继鸾听着他一番解释,心头一动,莫名地就揪痛起来。

    楚归又碎碎念道:“只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愿意为你……咳,你们姐弟做点儿事的,你懂?”但凡涉及跟她之间,向来能言善道的三爷就有些语焉不详了。

    继鸾叹了口气:“我懂三爷的好意。”

    楚归见她肯答应,也松了口气:“行行……那咱们就先回去,不,还是先把祁凤接家去吧。”

    继鸾见他有些高兴似的,便也跟上。

    楚归出了门,将要上车,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趁着兴致,又见继鸾肯对他“放松”似的,便问道:“对了鸾鸾,上回你跟老九打听密斯李的出身,是为了什么啊?”面儿上镇定着,心里却怦怦跳,一边仔细看继鸾。

    继鸾面色倒仍是平常,道:“三爷知道了?我……只是有些奇怪……大概是我多心了。”

    “什么?”楚归见她有些迟疑,哪肯放过,忙又问。

    继鸾想了想,终于谨慎说道:“三爷别笑我,只不过……我总觉得密斯李有些奇怪……”

    楚归一听,大笑:“她哪里是奇怪而已,她简直是奇异……奇葩……”

    继鸾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何心里头感觉更有些古怪,便摇头:“三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密斯李她、她好像是个练家子。”

    楚归正笑着,闻言怔了怔,那笑影也渐渐敛了:“练家子?”

    继鸾有些不安,便仓促一笑:“大概……是我看错了,但是……”

    自从密斯李出现,不管是在继鸾面前还是楚归面前,都是一副神经粗大过分的奇异形象,可是却从未有“动过手”之类的,但是对继鸾来说,习武之人,身上自带一股“气”,同道中人的话,是可以彼此看出对方是练家子来的,但凡是练过武,那举手投足里,跟普通人绝对是有所不同的。

    密斯李虽然不曾动手,但从头一眼见她,继鸾便觉得异样,可是细看,却又瞧不出什么来。

    一直到密斯李对楚归用强的那天,继鸾不顾一切闯入房中打断她的好事,密斯李惊怒之下,挥手打向继鸾……就在那一瞬间,继鸾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而那种杀气,也绝对不可能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散发出来。

    当时也有这一点的原因,才让继鸾心生警惕,坚决地跟她扛住,逼得她中断好事仓皇离开。

    但是密斯李那时候很快走了,因此继鸾便只将此事埋在心里。

    没想到她去而复返,当那天密斯李出现在楚归楼下得时候,继鸾便又好好地打量了她一番,却见密斯李又变成昔日那个疯疯癫癫似的……但那种异样的感觉仍在。

    继鸾解不开这谜团,心里就沉甸甸地,她宁肯相信自己是错觉,不然的话,若是一个习武的人能做到跟普通人一样举止、气息,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她的武功只是微末不足道,所以没有武道的那种气,但另一种,则是因为她的武功极高,但是有心隐瞒行迹……继鸾想不通后一种的话,密斯李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如此。

    但是当日密斯李挥掌那瞬间的杀气,却又着实纠结着她。

    这两天老九打探来的情报也无甚可取,无非仍旧是老一套而已,只补充了点,密斯李如今正住在原家堡。

    继鸾想不通,恰巧楚归又问,她便正好直言相告。

    “或许没什么……”继鸾呐呐道,是自己多心了吧。

    楚归看一眼继鸾,目光下垂:“练家子、练家子……”他喃喃两声,忽然间眉头一皱,整个人霍然起身,从黄包车上跳下来。

    继鸾吓了一跳,楚归却回身又进了楚去非的官邸,他走得飞快,几步冲了进去,楚去非见他去而复返,便道:“怎么……”

    楚归道:“大哥,密斯李现在还在你家里头?”

    楚去非皱眉道:“好像是……哦对了,我隐约听你大说,今儿她们要去逛街,发生什么事儿?”

    楚归咬了咬唇:“不行,马上派人去……把大接回来!”

    楚去非吓了一跳,但他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却对楚归有极大的信任,当下急忙唤了个副官进来:“去看看太太去哪了,接人回来!多带几个人去!”

    副官接了命令出门。楚归这边儿已经也吩咐了几个手下赶去。楚去非这才得空问道:“到底怎么了?”

    楚归看一眼继鸾,又看看楚去非,才道:“大哥,没事儿……等大好好地回来……再跟你说。”

    楚去非看着他慎重的模样,心头没来由地一沉,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派去的兵很快地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窒息:林紫芝所乘的那辆吉普车被人劫了,劫车的人杀了两个警卫员,伤了几个士兵,开着车劫了林紫芝扬长而去,据说车上还有密斯李。

    楚归听了这个消息,脸如冰山般冷清,早在回来跟楚去非报信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两面打算,因此就算听到最坏的那一面果然成真,却也喜怒不形于色。

    楚去非却气的浑身发抖,又关心情切,一拳打向桌面:“这是怎么回事!”

    楚归心里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事干系太大,一说出来恐怕不会善了,继鸾站在门口,只觉得心跳不已,也隐隐地猜到几分,却兀自不大敢信。

    楚去非扭头看向楚归:“小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跟我说。”

    楚归深吸两口气,就算他不说,楚去非迟早会知道,不如说了,让他自己决断。

    楚归便道:“哥,这件事大概跟姓李的脱不了干系,她被我恐吓,本来不敢回城的,这一回会来,肯定别有所图……前些日子原绍磊又忽然出现在锦城,你也说……原家堡的人不大好控制了……”

    楚去非惊得浑身发颤:“你是说,这件事是密斯李给原家堡的人打前锋?他们……劫走你大是为什么?”

    楚归想了会儿:“恐怕他们很快就传信来了……不,让我派个人去。”他说着,又道,“大哥,你别急,总有解决的法子,现在锦城事多,你又伤着……我瞧着这帮孙子是瞅准了故意的让你乱,越是这时侯,你越要稳着。”

    枕边人生生地被劫走,楚去非哪里能稳住?恨不得调兵出去把原家堡剿灭了,听了楚归的话才生生按捺三分:“行,我知道……我不乱,小花你别派人,你大的事,我自己处理……如果不行,再想法儿。”

    楚归见他这么快冷静下来,就一点头:“好的,大哥。”

    楚去非稍微镇定,又看楚归,勉强一笑道:“小花,你也有你要处理的事儿,就先去忙吧,咱们随时通信儿。”

    楚归眨眨眼:“好,我听大哥的。”

    楚去非看着楚归转身出门的背影,他是他最可靠的后盾,或者说他们彼此为彼此最可靠的后盾,但在此刻,楚归是他最听话的胞弟,让他人在这最混乱的时刻,心里头还有一方最安稳的所在。

    楚去非送楚归走了,才回身又恨道:“区区原家堡多大点儿地方,也敢来撩虎须,逼急了我,让他们尝尝滋味!”

    楚归出了门,上了车后,拍拍旁边的座位:“你上来。”

    继鸾本是要到后面的车上的,但听了方才兄弟两的谈话,又看楚归脸色如此,便一言不发地也上了车,就坐在楚归身边儿。

    黄包车起了往前而行,楚归并不说话,只是靠在车上,垂着眸子似乎在想事情。

    继鸾本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见状便也沉默,如此走了半路,楚归才道:“我就该把那狐狸精早点干掉的,是不是?”

    继鸾心知他说的狐狸精就是密斯李了,便道:“三爷,你又不是神仙,想不到那些的。”

    楚归移动目光,看向她,看了会儿,才苦苦一笑:“难得你居然能安慰我。”

    是啊,继鸾说的对,他也不是神仙,无法算无遗策,又怎么能知道,北平来的贵小姐,留洋回来的人物,居然是个练家子,而且还会在关键时刻横出一刀?

    他又不是继鸾这样的武功高手,能从最细微处看出不妥来,何况密斯李有心隐藏行迹。

    但是,楚归也知道,因为他“轻敌”了,因为密斯李是个女人,又是个痴缠他的女人,所以他心里有份轻视跟怠慢,故而不曾细细留心,不然的话,以他的聪明敏锐,恐怕也会看出些许端倪。

    而如今,大被劫走了……原家堡,原家堡究竟想干什么呢?

    楚归怔怔出神,黄包车一个颠簸,竟颠的他猛地晃了晃,继鸾正在旁看着他,见状不动声色地手臂一探,拦在他的胸前,将他稳住。

    楚归低头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对上她沉稳的双眸,如浮云般杂乱的心思忽然奇异地平静下来。

    “继鸾,”楚归的声音放低了,缓缓说道,“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帮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