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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弃第18部分阅读

    换日

    冷冽的风在脸侧如刀刻般刮过带着丝丝的刺痛,皇甫琦回头毫无意外的看到身后穷追不舍的人,不过但看她头戴纱帽的模样以及那嚣张娇纵的怒喝,她就不难猜出那人是谁了。

    闯入一个昏暗的狭小胡同,皇甫琦止步,转身直面身后的人,讽笑=刺问道:“我道是谁呢,原來是你啊,出來晃悠,头发么毛都长齐了吗?”

    雪婉一听本想发作的,但一看这里是沒有出路的死胡同,顿时就有了底气了,她摆出一副施舍的模样,高傲道:“皇甫琦,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如果是束手就擒,本姑娘留你全尸!”

    “全尸啊,这么说來我被你杀了,都还要感谢你咯?”

    皇甫琦笑了笑,丝毫沒有身处绝路的惶恐,即便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各种伤痕遍布,左肩残废,但并不影响她周身散发的迫人压抑。在雪婉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她不退反而前进几步,就站在了离雪婉一伸手就能触碰到衣角地方。

    “你不怕?”

    雪婉惊讶,皇甫琦都被她逼到绝路了,竟然还是这般轻松自在的神情,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雪婉并不傻,之前的打草惊蛇确实是她有些冲动了,而如今两人单独对峙,在她自己暂时沒有支援的情况下,还是小心为上!

    “我就在这里,你怎么就不敢杀我了。”皇甫琦倨傲一笑,凤眸显露出几分的鄙夷,她看着雪婉继续道:“你若不动手,我可就自己走了。”

    雪婉不语,依旧目光紧盯皇甫琦,手中的剑也是蓄势待发的。

    “你是担心我耍诈吗?”皇甫琦问着,又好似苦思冥想一番,才像是下了决定一般,丢掉手中的长剑,补充道:“喏,武器丢掉了,我还负着伤,残着一只手,你不会连这样无能的我都控制不住吧。”

    站在自己能一击致命范围内的皇甫琦,手无寸铁的皇甫琦,负伤无法行动自如的皇甫琦,面对这样的皇甫琦,雪婉在心底问这自己,真的就眼睁睁的错过这么大好的绝杀机会吗?

    最终心底的最后一丝顾虑在皇甫琦目露挑衅的眼神中烟消云散了,提剑直刺,雪婉将所有的力气都耗在了出剑速度上,就是要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一步步的刻意诱惑引导,就是为了这一刻,面对雪婉的致命一击,那么近只有一臂长的距离,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那长剑直刺在眼中变得极慢,身体也随着意识有所反应了,生死一瞬间!

    “哎哟,可惜了,站的那么近让你杀,你竟然沒能取走我的命啊。”

    即便是手中长剑被徒手击落,又被皇甫琦紧掐脖颈的时候,雪婉依旧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么紧近的距离,那么快的出剑速度,你竟然能躲过!”雪婉惊呼出声,渐渐感觉觉到了窒息。

    “雪岩那老家伙沒告诉你吗?我都能在他的杀招下活着,又何况是你呢?”皇甫琦也不在意告诉她真相,但她也不会说的太多,雪婉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之下她一定会拖延时间。

    所以,皇甫琦眸底寒芒显露,冷声道:“我送你上路!”

    皇甫琦手中骤然一紧,那雪婉就无力的瘫软在地了。这么顺利就能解决到一个后患是令皇甫琦所沒有想到的,她一想起自己有些诡异的能把一切动作分解放慢视觉,就万分的庆幸,若不是这样,自己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但眼下并不是能够松懈的时候,她掀开雪婉的纱帽拿在手中,突然间脑海里有了一个想法了。

    反正雪婉你也是个死,就助我脱离镜城吧。皇甫琦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便着手开始脱雪婉的衣服了。

    换好行装,带了纱帽之后,皇甫琦就摇身一变就成了雪婉了,她目光投向和自己换了衣服想雪婉,还是觉得不够,有捡起地上的剑在她脸上下重手划花了,直至面目全非。

    一起完毕之后,她一手拖拽着雪婉尸体走出了昏暗的胡同,一切都比她想的要顺利的多。

    她并沒有可以的加快速度,而是以一种很随意轻松的步伐走着,目的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一路上有几队的巡逻兵看见自己,无一例外的行礼之后才走开,这种结果还算是令皇甫琦比较满意的。

    但是最为困难的恐怕还是要过雪岩的那一关吧。

    皇甫琦又走了一段路,很快的迎面就偶遇了带着人马四处搜查的雪岩,这个时候她的手心不自觉的有了薄汗。

    雪岩一见到皇甫琦缓缓走來,但看她完好的模样,顿时心里的怒意就消散不见了只剩下慢慢的担心,他急忙上前关切问道:“怎么样了,皇甫琦有伤到你吗”

    声音的模仿是易容术的必修,只是皇甫琦嗓音曾遭受过重创,与常人不一样,所以很少有用过。但这个时候,皇甫琦庆幸自己当初向湛眉学习易容的时候沒有落下这一门,所以她很快的调准了状态,模仿雪婉的音调语气道:“爷爷,我沒事。让您担心咯。”

    “沒事,沒事就好。”雪岩送了一口气的说着,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皇甫琦肩膀。

    很不巧,雪岩的手正好就拍在皇甫琦左肩的伤患处,这又一次的折磨痛的傻帽下的容颜几斤扭曲了,她几乎是费劲了力气才能压抑着自己不低吟出声,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才缓缓道:“爷爷,皇甫琦已经被我杀了。你看。”

    侧身皇甫琦让面前的雪岩能够注意到自己身后‘皇甫琦’的尸体,她用余光能够察觉到雪岩看着那具尸体怀疑的目光,便有开口补充道:“这贱丫头毁了我的头发,剃了我的眉毛,我自然是原样的奉还在她身上的。不仅如此,我还彻底的划花了她的脸。呵,真是解恨!”

    雪岩已经不敢相信,口中喃喃:“不可能,她都能从我的手中捡回一条命……”

    话未说完,就被皇甫琦打断:“怎么不可能呢?爷爷,好歹我也是镜城同辈份中的佼佼者,皇甫琦又身负重伤,这样的残废我都不能收势了,怎么对得起我雪家的荣耀之名!”

    雪岩有些愕然的抬头,他看着皇甫琦,心里惊讶于自己的孙女婉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雪家的荣耀之名!好,很好!这话都说道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回味着皇甫琦的话,也觉得很是有道理的,这皇甫琦本身就残了肩膀,有在与城中驻军的交手中受了不少的伤,体力也应该有所消耗了,自己的婉儿能轻易杀掉,确实很容易的。

    “婉儿,就如你所说,你配得上雪家的荣耀之名!”

    紧握出薄汗的手缓缓松开,皇甫琦此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幸好,幸好暂时欺瞒过去了,那么就让事情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执行下去吧。

    “爷爷,皇甫琦死在城里,城主一定会那我们问罪的,不如直接丢到城外,去毁尸灭迹!”出城,才是皇甫琦最终的目的,如今她也只能勉强找出这个借口來出城了,可千万别再有意外了。

    “你说的对,可是……”

    一听到雪岩说‘可是’二字,皇甫琦的整颗心都被提了起來了,可是,可是什么?

    皇甫琦追问:“可是什么?”

    雪岩缓缓叹了一口气,问道:“婉儿,你可还记得当初城主求娶皇甫琦,所相赠的那半块城主令?”

    “城主令?我记得不是已经被遥皇退还给了城主吗?”

    “确实本应该如此的,但是依照城主的性格,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在收回來的。所以我猜想,城主令应该还在皇甫琦的身上!”

    雪岩说完,看相地上的‘皇甫琦’,渐渐目露贪婪了,以前他还能凭借长老的身份调动城中专属于长老会的军队的,但如今长老身份已经被撤掉了,他再沒有任何参与到镜城事物的权力了。这一次能够动用那么多的军队全城搜索皇甫琦,也不过是被他钻了空子,利用自己长老身份被撤销的消息还未传开才能调遣到底,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几乎把整个雪家都搭进去了!

    即便事成之后除掉了皇甫琦,也还是免不了自己还有雪家要接受城主降罪的责罚的,失了长老身份依仗的自己一定会被雪家为了明哲保身而抛弃,承担所有的罪责,那是他万万都不敢想象的结果。

    但是那并不是绝路,城主令,只要有了那半块城主令,他就有了强而有力的靠山,意味着半个镜城都会是他的,那还由得郁镜修那黄口小儿來摆布呢!

    “婉儿!我要皇甫琦身上的半块城主令!那会是能让我让整个雪家更加荣耀昌盛的依仗!”

    雪岩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弯了老腰,伸手到那‘皇甫琦’身上摸索,这一突然而來的举动几乎吓了皇甫琦一跳,她祈祷着那雪婉身上可千万别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啊。

    这雪岩真是有够恶心的,搜查就搜查,何必把人家一副一件件的脱光了呢,皇甫琦此时又惊又庆幸,庆幸这个时候躺在那里人雪岩摆布的人不是自己。

    最后皇甫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开口阻止道:“爷爷,这女人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骑过玩弄过,您碰他,都还会脏了您的手,还是由我來代替您吧。”

    雪岩听了低头一想,确实也是有道理的,便点头应允了皇甫琦了,何况自己虽然年老,但也终究是个男人,去伸手脱一个女人的衣服,说出去了还不被别人笑话了。

    雪岩看了一眼那已经衣衫不整的‘皇甫琦’,目露不屑鄙视,然后转过身不再多看一眼了。

    正文 二十二、被捕

    处在黑暗之中,皇甫琦的感觉更加的敏锐了,她确信湛眉以及无忧已经和自己走散了,心中担忧不已的她不得不放缓了脚步,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而当找到出口的时候,火把的刺目火光晃的她下意识的用手臂去遮挡。

    当再一次凝眸望去,却发现远处有人影缓缓走來,而自己的脖颈上也随之架着明晃晃的刀剑,皇甫琦苦笑,自己算计了那么多最终还是被逮到了。

    那人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从火光之中缓步走來,一袭月白锦服衬着他的高雅出尘,那人缓缓走近了,皇甫琦才依稀看清了他的脸,心里不禁讶异,怎么会是他?

    面若玉冠,寒星似的眸泛着几分冷色,此人不是薛慕白,又会是谁呢?

    “你是什么人?”

    薛慕白见那女子沒有回答,不禁又皱眉重复问道:“你是什么人?兆国j细吗?”

    皇甫琦回神,有些感叹世事无常啊,她都沒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再遇薛慕白的,自己如今的打扮他也是认不出來的吧。不过她可不像被当作什么兆国的j细。

    皇甫琦坦然看相薛慕白,平静回答:“不过是城外难民罢了,食物沒了,不得已才闯城來求活路。”

    薛慕白皱眉:“只有你一人吗?”

    皇甫琦想了想,点点头肯定道:“确实只有我一人。”

    薛慕白显然不是很满意皇甫琦的回答,最终吩咐道:“把她押下去,我要亲自审问!”

    “是,军师。”

    这种结果是在皇甫琦意料之中的,都被逮到了,她可沒奢望能够安然脱身,不过令她沒想到的是,薛慕白竟然会成为遥队是军师,那难道这连日來城池失守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吗?

    若真是这样的话,她皇甫琦也定然不会轻饶了她的。

    皇甫琦顺从的任由士兵把它押了下去,那平静而坦然的模样几乎让薛慕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抓错人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沒有。不过越反常,就说明其中越有问題,他还是谨慎为上。

    那一次静安公主给他一个打击,他算是受教了,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当初的他就是被那精心编制的表面蒙蔽的双眼,到最后发现残酷真相,才知道追悔莫及。

    他终于懂了,只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

    虽是阶下囚,但这待遇显然还是不错的,牢房昏暗,只开一扇高挂的天窗,但这里整洁干净,一张木桌四方的,上面还有一套完整的差距,甚至还配备有一张床榻,当然了如果能忽视她此时呈十字形被绑这那就更好了。

    毫无意外的,薛慕白进來了,从高挂的天窗外投入的亮光笼罩了他有些严肃的面容,他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她,缓缓的在木桌边落座了。

    薛慕白摆了一个杯子,开始为自己倒茶了。

    “你叫什么名字?”

    “亓溪。”

    “哪里人?”

    “遥国上京人。”

    斟茶的动作一顿,他放下了茶壶,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了,喝完之后,他突然看向皇甫琦,口中吐出几个字:“你的话,我不信。”

    面对他逼视的目光,皇甫琦丝毫不示弱,开口:“你爱信不信。”

    薛慕白也不恼,只是收回视线缓缓道“我姑且就先唤你亓溪了。亓溪,你可知道,你是这几天以來,第几个闯入祁城的。”

    “……”皇甫琦是真的不知道,只能沉默以对了。

    “第十一个了,自从退守祁城以來,几乎每日都有人闯入祁城,当然都被我一一逮到了,那些人也像你一样,自称遥国人,是城外难民,为求活路才冒然闯城,但是我一个都不相信!你知道他们最后结果怎么样吗?”

    “……”

    见皇甫琦依旧不说话,薛慕白的眸底有了几分的狠厉:“一刀切腹,剁肉喂了 城中的野狗。”

    皇甫琦惊愕看他,微张的嘴久久忘记了闭上,薛慕白真的和初见时不一样了,少了几分年少轻狂,多了沉着淡然,但最令她意外的是,薛慕白这样一个气质儒雅的人儿,竟有那样狠辣的手段。

    “那些人之中,若真有城外难民,你也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吗?”

    薛慕白突然笑了,目光投向皇甫琦,似是要将她穿透:“我并沒有错杀,因为普通的平头百姓是根本不可能穿过这么重重的巡逻戒备,來到城中的。就如你一样,明明功夫了得运筹帷幄,拥有轻易闯入祁城的本事,何至于沦落到成为难民的地步?”

    薛慕白继续说道:“这样一推测,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你不是城外难民,如同置前闯城的人一样,你是兆国的j细!”

    皇甫琦无语了,薛慕白就这么轻易的认定她一定是j细了?虽然从心底,她是有些佩服薛慕白能从最初的是非不分成长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但终究他还是不够道行的。

    皇甫琦摇摇头,并不完全赞同他,她抬头看着薛慕白道:“军师大人,你说的确实很对,但其中还是有些漏洞的。”

    “漏洞?”不可能,薛慕白在心底立即否定了,他只认为这不过是皇甫琦在自己为自己狡辩脱身罢了。

    “军师大人,你可知道城外难民营到底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吗?”皇甫琦话锋一转,如此问道。

    “我大概知道一些,但是……我也无能为力。”

    杜谦独揽军中大全,他薛慕白虽然身为军师,却沒有任何说话对余地,自己提出的各种作战策略都被杜谦一一否决的,这连日來城池失守,遥队不断祁城撤退,徒留下无数百姓流离成为难民,他也看不过眼,但杜谦压制于他,他也无能为力。

    他心中苦闷不已所以才一一发泄在潜入城中的j细身上,但是日日镇守城门守株待兔,他也厌倦了。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些我暂且不说,相信你也清楚,真实的情况远比我描述的要严重的多。”皇甫琦回想起难民营中见识的惨烈现实,不仅叹了口气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薛慕白,你可知道,兆队常來难民营中烧杀屠戮。”

    “我……知道。”薛慕白说着,面露愧色。

    “你知道,但却只冷眼看着什么都不做,是吗?薛慕白,这样的你也是罪人。”

    薛慕白诚心接受了这罪人的骂名,口中又解释:“我知道,可我无能为力,有杜谦压制,我一个文弱军师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这样的话从薛慕白的口中说出來,皇甫琦还是有些庆幸的,幸好薛慕白至少还是清醒着的,那么只要除掉了杜谦,沒了杜谦压制的薛慕白,就能一展才华了,事情进展的愈加的清晰明朗,目标也明确下來,剩下的就要一步步的执行下去。

    皇甫琦收回思绪,看相薛慕白的目光里少了那几分的敌视,语气也软了下來:“军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