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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江山第25部分阅读

请兄弟入城。”

    一路上李响兴高采烈的询问大哥赵烁的情况,王越也有问必答,一来一往这两人也相熟了许多,没有之前的隔阂,李响一手搭在王越肩上,一边慎重的考虑起自己身上的背负的重担。

    到了将府,李响并没有马上下令整军出发,而是叫下人给王越备了一间上房只是寒暄了几句送回府中休息。

    王越稍有不满也没有说出,只是对李响的做法感到迷茫,难道自己的大哥有难做兄弟的不去全力相救还乐得逍遥?

    看到王越走后,李响垂首沉思,不时地挠挠脑袋,忧容满面……

    傍晚时分,王越被传到大殿之中,李响走下座位亲手紧握住王越的双手,像是再做一次关键的赌博,王越看出心事重重的李响,于是问道:“将军有何难言之隐?”

    “哎,不瞒兄弟,我奉大哥之命在关山驻守实则是为了保全太子的安慰,这也是我大唐最后的命脉;只是这样一来全军出城,这关山必定空虚,我实在是担心太子殿下惨遭不测,到时候恐无法跟大哥交代了。”

    王越听后才恍然大悟,忏愧之心觉得对不住李响,但是李响所说之事关乎天命,这点赵烁也没有跟自己提起,转念一想也不止于此,只好说出自己的意见:“将军不必多虑,这次大哥率兵肯定是志在必得,依我看那朱温势力虽大也不断然抵挡不住刘度跟陈涉二人的合力攻击,倘若再加上我关山三万精锐,这一仗下来天下指日可定。”

    “但愿如此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等还是派人先将太子转移。”李响苦思良久后下定了决心,想起关山北边的祠堂,年久失修也常年无人问津,倒不如先让太子委屈在那躲避几日,只要等打了胜仗便可回洛阳继承大统。

    赵烁给王越所定的时日无多,二人打定主意当即起身布置,黄昏将近,关山城中一小队人马乔装打扮成商队从北边走去,片刻之后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从正门出发了。

    大军刚走,城郭旁边茂密的丛林中就窜出数十道黑影,他们一个个身手矫捷训练有素,丛林中飞快的奔跑却仅仅发出一丝丝低沉的脚步声,看样子定是武艺高强之人,为首的人率先尾随商队而去,月色下数十人恍然成了皎月杀手。

    这正是:螳螂捕蝉雀在后,计从中来险境生!

    【093】将计就计(六)

    前往祠堂的商队是关山卫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士,说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也不为过,李响越来越学得精明,为了太子的安慰不惜派上了关山中最为神秘的精锐,更是为了保险起见着令王越跟自己麾下的亲信郭无为两人一同护送太子圣驾。

    李响率领的大军大多为重甲骑兵,这是赵烁二十余载的心血结晶,关山地势凶险土壤肥沃,再者西面群山环绕,因而是中原少有的跑马场,这里生长的战骑骨骼强壮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辅以专业的训导因而战斗素质极为强硬;李响救兄心切,更是希望这一仗之后天下能够获得太平,夜色下马蹄声轰鸣,三万铁血骑兵齐头并进的向洛阳城郊奔袭。

    相比起李响麾下的大军气势磅礴,王越率领的商队却显得极为神秘,乘着月色一行三十余人组成的商队顺着密林深入,关山祠堂位于封地的边陲,这一夜走来爬山涉水倒是把不少人累的半死,看着蜿蜒崎岖的山路高笋入云端,脚下只有马车宽的石头街道镶嵌在高山之中,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走上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后背不时的发出一丝丝凄凉;王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吩咐大家全神贯注的戒备,自己跟郭无为围在马车左右,两人一人一边紧握着马缰,生怕千岁爷的安全有啥疏漏。

    “郭将军哪里人士?”一路风尘仆仆王越看了看身前的将领拉起了家常。

    “在下咸阳人士,因受不了朱贼的压迫故而跟牛霸一起前来投军,听闻赵将军威名满天下,谁料想来了才知道这里早已换了主人。”郭无为说着有点失落,更强烈的感到郁闷;那次青石涧伏击失败,天际掉下陨石,好不容易躲过被压成肉饼的命运,却被一可恶之人一脚给踩了下去;偏偏那追兵也没有盘查,自己这才趁夜遁去,回来关山!

    王越听后微微一笑道:“兄台莫要悔恨,这里的主人没换,不管是赵将军还是李将军,俗话说臣不过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

    “哎,恕兄台笑话,我本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跟着大部队去打大战来着,自从参了军身子骨都快生锈了。”

    “哈哈,郭将军大可放心,以后会有你的站打的。”王越说完见郭无为不再答话,再一次放声提醒将士们小心谨慎。

    三个多时辰又过去了,破旧的祠堂似乎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不知什么时候这座大山被一层层雾气笼罩,可视度不足一丈。

    “命令将士们原地防御,保护好太子殿下的銮驾。”王越嗅到了一丝丝危险,想要努力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却无济于事,郭无为也不甘落后发觉出不妙之后立刻来到了銮驾边上刷刷拔出唐刀。

    呼……轿子的前方有一个人影快如闪电般掠过,仅仅在众人眼中出现了片刻,王越紧眯起双眼循着身影看去,又感觉身后拂过一缕清风,随着漫无边际的雾气散发开来。

    “什么人?”王越再也忍耐不住率先拔刀奔向后方,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担忧感涌上心头,准确的说刚才那股淡薄悠远的清风就是绵绵的杀气,这一刻人影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中左右包抄,将三十余人团团围住,大雾弥漫无法辨清对方来了多少人马;只觉得寒冷的刀芒近在咫尺。

    “识相的话把轿子里的宝贝留下,尔等大可保命。”黑影中透着烟雾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王越的面前,后者只感到对手的强大以及头顶上裹着结实的珠帘却无法看清真实面目,就连声音也特别低沉,沙哑的有点不像正常人类。

    “哼,大胆山贼,尔等可知轿中所坐何人?”郭无为伸手一抬唐刀,刀锋直指黑影所站的方向。

    黑衣人首领这次前来是目标明显,就是为了太子而来,刚才的关照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大战一场是必不可少的;天渐肚白,推迟下去势必会引起更大的恐慌,雾气萦绕的首领冷漠的笑了一声,如同来自九幽寒窟的恶鬼,四面八方的人影齐刷刷的攻了上来。

    “保护太子殿下。”王越一愣后急忙大声呼喊,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早已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再加上整日行路大多侍卫业已疲惫,天时地利自己这方都处于弱势,王越命令刚从嘴里传出来就见五六名亲卫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越挥舞唐刀迎着两位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走来,交手了几个回合王越是拼了全力保全太子的安慰所有出手招招狠辣,目的在一击毙命;可是那两位黑衣人似乎心有灵犀,两人以二敌一,一个全力攻击王越要害,一个则全力防守同伴的破绽之处;转瞬间二十余招过去,王越仅仅击溃了四人;就这样每每有两人败下就会压上两人来,王越苦苦支撑无暇顾及太子的銮驾,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郭无为,却见郭无为跟自己一样,身上已经伤横累累仍然在使命抵挡;与两人的处境不同的是黑衣人首领泰然自若的站在方才的地方,隔着面罩似乎都能看得到隐藏在其中的浓浓笑意;战斗持续了半柱香的时辰,王越率领的亲卫此刻已经死伤过半,其中的八名较为机灵的死士都被压倒了轿子四周,帘子随刀枪声卷起,年幼的太子面部惊无人色,慌乱中下意识的开口喊着王越跟郭无为的名字,一声声惨叫传来,亲卫的尸体倒在了轿车旁,太子看到鬼哭狼嚎紧紧缩在轿子之中。

    “郭将军,你带殿下离开,我在这里断后。”王越吃力的挥出厚重的刀刃,扭头向郭无为吼道。

    “不行,要走你先走,这些贼人武艺高强,再不走就都来不及了。”郭无为倒也坦坦荡荡,一副不畏死的态度也感染了许多人。

    “郭将军,这是命令!”王越收起刀横在胸前,眼睛红肿的盯着郭无为怒斥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今天就算死也要死在太子殿下前面。”郭无为爆喝着,手中唐刀狠狠的劈在面前的砍来的刀刃上,一声激烈刺耳的撞击,两名黑衣人眼睛瞪的老大,手臂一阵阵发麻感传到了后脑,刀刃上已经被郭无为的唐刀砍出一道缺口。

    好大的力道!黑衣人相视一看,使足了全身力气攻向郭无为。

    这在这时,观战的黑面首领向前跨出两步,幽灵般的脑袋左右一晃,尔后轻轻的挥了挥手,身边一直未动的十名手下像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一般,争先恐后向太子銮驾飞驰而去。

    悬崖峭壁上双方打斗的异常激烈,稍有不慎者便有掉落悬崖的危险,此刻的王越全身沾满了鲜血,竭尽全力的他已经不知道那些鲜血是自己的哪些鲜血是敌人的,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击杀掉了四名黑衣人,稍有放松后又见十名高手杀向太子殿下的銮驾,大呼一声紧随其后。

    郭无为一边掩杀一边退到马车旁边,此时的马匹早已惊走,马车的横杆也断裂,整个马车倾斜着倒在地上,郭无为赶到边上掀开帘子看了看太子无恙,顿时精神大震。

    这次前来的十名黑衣人武功明显跟先前的人不是一个档次,王越这边仅存的七八名卫士早已力气衰竭,大多负伤惨重战斗力也没多少。

    王越在十名快速向前的人影奔跑,眼前的卫士在黑衣人面前抵挡不了几个回合便被砍落在马车旁边。

    十名黑衣人深知首领的意思,顺势前后四人抬起轿子便从山下跑去,王越赶在身后眼见两名高手前来阻挡,马上给郭无为递了个眼色,后者奋起直追又有二人死缠烂打,这时先前出手的十余人业已包围了上来,片刻之后王越跟郭无为两人便陷入绝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銮驾被移驾到山脚下茂密的丛林之中。

    “本将军跟你们拼了。”王越气急败坏的挣扎着站了起来,抬刀左右挥舞,怎奈力不从心背上被闪过的刀芒划过,鲜血直流,这样的优势黑衣人群大可一举歼灭王越跟郭无为二人,奇怪的是站在远处观战的首领摘下了面具,满头黑发随风扬起在厚厚的云尘中显得宛若隔世。

    “你是何人?”王越一瘸一拐的走到郭无为身边互相扶持着,布满杀气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孤傲而立的黑衣首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怕是这个恶魔早已千疮百孔!

    “哈哈哈……”首领没有答话只是张狂的大笑。

    “大人,这两个人我们如何处置?”只见一黑衣人凑到了首领面前,低头问道。

    “放了他们!”

    “什么?大……”

    黑衣下人想要说什么,却被首领的眼神盯得不敢直视,半晌后首领再度头罩,仰天长叹道:“总的给他们留下一两个活口回去报信吧!”

    “王将军!”看着黑衣人悉数退去消失在丛林之后,郭无为拽住王越的胳膊,庞珊的爬了起来。

    远处似乎依旧再传扬的张狂的笑声。

    这正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还复还!

    【094】 兵临城下

    王越伸出手无力的挥了挥道:“我没大碍,这些人来历不明却武功高强,想必定然有备而来,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可如何是好?”

    郭无为想了良久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为之一愣,王越看出端倪赶紧追问:“郭兄,有什么不对么?”

    “王将军,你仔细想想,我们前脚出城,将军则亲率大军后脚刚走,我等就遭遇这等劫难,依我看李将军的大军也危在旦夕啊。”

    可不是嘛,王越思前想后打定了主意决定赶在大军到达洛阳之前能给李响捎个信息,看了看四周亲卫死的死残的残都已经没有一点移动能力,所幸还有几匹战马安然无恙,但见时间尚早兴许现在追赶还来得及。

    王越跨上战马,忽然被郭无为喊住,回头一看见后者手中拿着一枚金灿灿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内府”二字,看到了这两个字,王越心头骤然一紧,觉得事情远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还没等王越开口,郭无为惊讶的脱口而出:“王将军,内府可是太师的府邸啊,这些高手都是太师府的刺客无疑,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太师不是正等着关山大军去前线支援么?”

    王越听着整个人呆若木鸡,心中麻木像是被雷劈过一般,内府确实是太师陈涉的府邸,只是这太师这么做不是明摆着要逼大哥赵烁谋反么?转念一想赵烁此刻在太师府中做客,外面的情形却浑然不知,如今天下大乱,朱温把控着朝廷,太师要与之分庭抗礼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太子到了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王越瞬间麻木的外焦里嫩,狼狈不堪!

    “他们要谋害我大哥!李将军救兄心切怕是会中了陈涉那老匹夫的圈套,如今太子在他手中,恐怕大唐天下又多了一个巨贼了啊!”

    郭无为脑子也转的极快,立马随声道:“好一个调虎离山,好一个歹毒的计划;这无异于杀鸡取卵,我们快快前去阻止,要是晚了一切就都完了。”

    此时的王越跟郭无为两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火急火燎却也无可奈何,只有祈祷上天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追赶上李响的大军,而事与愿违,两队人马从一开始便南辕北辙相去甚远,李响一路连夜奔波更是命令全军摘下了沉重的战甲,关山禁军一个个如狼如虎,可谓日行三百里,天际徐徐升起一轮淡黄的阳光,烟云散去、尘埃落定,洛阳城郊的校场之上迎来了一波强悍的精锐骑兵。

    看着战斗力极强的军队到来,坐在校场宝座之上静候佳音的太师神秘的看了刘度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坐在偏座间的赵烁,目光中流露的尽是快慰。

    “大哥!”老远的李响一马当先进入严整以待的校场,激动的心情此刻无以言表,隔着数丈就跃下战马飞奔赵烁的身影而去。

    “兄弟!”赵烁看着气势磅礴的大军,如同见着了亲人,起身站在原地脚底像灌铅了般迈出沉重的步伐。

    “哈哈哈,赵将军亲军一到,果真是气势非凡,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老夫跟齐王一看顿感欣慰呐,如此一来我们讨贼联军如虎添翼,何愁天下不平?何愁大业不安啊?”陈涉恰如其缝的点拨,校场上立即起来,各路诸侯相约而来组成的三十万讨贼联军纷纷举旗鼓噪:“必胜!必胜!必胜!”

    “大哥你可想死我了!让俺瞅瞅有没有缺胳膊短腿?”

    “我去,瞧你那揍性!就这样还当将领?你如何服众啊?”赵烁看着粗犷直爽的李响,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却依然深情款款的拍了拍李响的肩膀。

    “大哥,你说吧!是不是去打李克用那老贼?我愿意为先锋,拿不下那老李我就提头来见!”

    赵烁一见李响又吹牛了,急忙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喝斥道:“狂妄之徒,军机大事岂是你等能知晓的?幸好太师跟齐王在此,要是丞相在这的话岂能轻饶与你。”

    赵烁装模作样的把李响骂了个狗血淋头,后者郁闷的歪斜着脑袋任凭大哥的训导,赵烁也觉得表现的差不多回头看了看高坐在上的太师跟齐王,见两人都苦笑连连这才稍微放心。

    太师跟齐王作为联军统帅,如今三军齐聚自然得站出来鼓舞士气,举行誓师大会;这一方面陈涉是老江湖,轻捋胡须起身举手,下方片刻便安静万分,一个个有血有肉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都齐刷刷的仰望着太师的风采!

    “吾奉皇命,今集结天下各路讨贼诸侯组成讨贼联军,立誓廓清海内还我大唐一片祥和净土,老臣虽已年迈却承蒙陛下关照如今暂局太师一职,作为臣子能在有生之年替皇上分忧解难实属万幸;如今反贼据守晋阳宫,这有违天意更对不起太宗皇帝的英灵;今日我三十万讨贼大军不平反贼誓不回京!校尉取酒来,吾为三军统帅定要与将士共饮。”

    实话说赵烁之前在朝堂之上听这些可谓是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今日的效果却非比寻常,果然陈涉这贼人深藏不露,仅仅一番热血的话语都能让普通士兵有种拼命的热忱,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岂无酒量!干。”

    陈涉如一根导火索,而下面一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