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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江山第62部分阅读



    “何以见得?”孟知祥问道。

    赵季良答:“李响治国三大事,划分两川,铲除潞王,出兵荆南。划出东川乃是为削弱主公权势,而主公忠心保唐并无过错,反使李响不得人心;潞王王越乃万岁的袍弟,李响力主削藩,以疏间亲必定大失道义;荆南王高季兴贪财小人,略施恩惠必定归顺,李响却穷兵黩武,定会激起诸侯不服。”

    孟知祥问:“军师之言有理,不知有何良策?”

    赵季良言道:“主公可差人联合王越、高季兴,潞王由北,荆王由南,主公由西三面威逼京师,请诛李响。万岁必定迫于时局,诛杀李响安定诸侯之兵,如此两川依旧属主公麾下。”孟知祥大喜,即刻遣使联兵王越、高季兴。

    数日之后,三路兵马问罪京师,明宗赵烁急召百官商议,怎知文武众臣无人敢言,赵烁言道:“诸位爱卿随朕久经沙场,才有今日基业。如今诸侯哗变,尔等装聋作哑,岂是臣子之道?”

    只见冯道奏道:“臣启陛下,讨伐荆南,、分治两川、削藩潞王,皆是李丞相治国大政,如今三路乱兵皆言要诛杀李丞相,此事还需李丞相定夺。”

    赵烁又问李响:“李爱卿这三路人马生变,确是与你的治国之策有关,爱卿可有良策赐教?”

    李响答:“陛下,三路兵马生乱却欲为臣的治国之政有关,如今孟知祥、王越反叛之心皆已经应验,臣子有乱不可姑息。陛下可调集襄州兵马抵御荆南,命大将军郭无为率河东兵马西征两川,命大将军索自通、药彦稠率兵讨伐潞州,如此一来三路叛军必败,请陛恩准出兵平乱。”赵烁一一应允,遂降旨发兵。

    话分两头,先表大将索自通、药彦稠二将出兵潞州,六万精兵杀到潞州城下。潞王王越响号炮三声,率两万人马出城迎战。索自通一见王越抱拳言道:“潞王千岁在上,末将甲胄再身不能下拜,还望恕罪。”

    王越言道:“将军不必客道,本将军且问你,此来何干?”

    索自通答:“奉李丞相之命,收复潞州,押千岁回京师问罪。”

    王越言道:“敢问索将军我罪得哪条,法犯何律?”

    索自通一想也对,李响借童谣所传断定潞王必反,却无实凭实据,索自通言道:“丞相言你勾结高季兴、孟知祥谋反。”

    “哼!一派胡言!”王越一磕马镫,举双锤杀来。索自通举大刀相应,二人马打回头,王越双锤抡下,索自通横刀相挡。二人较劲之时,索自通轻声言道:“殿下随我来。”索自通挡开双锤,诈败而逃,王越装作乘胜追杀,随索自通而去。

    二人跑出四五里地,索自通才勒住战马,对王越道:“李响自持才高,独断专权,我等皆出于无奈。”

    王越言道:“西蜀孟知祥确遣使来访,皆因动怒于李响,确无造反之心,还望将军详察。”

    索自通言道:“末将既已出兵,不得不战。请殿下先收兵回城,末将扎营拖延战机,若是郭无为讨蜀失利,我亦诈败无功而返;若是驸马得胜,就请殿下早早逃走,以避大祸。”

    “哎!”王越叹道:“多谢索将军暗中搭救,我王越若是得出头之日,定不忘将军大恩。”说完拍马而回,索自通等到天黑才返回营寨。从此,王越闭门免战,索自通扎营不攻。

    再表大将军郭无为出兵讨蜀,先锋官乃是夏鲁奇,一路之上西蜀守军望风归降,转眼间郭无为的大军兵临剑门关。孟知祥闻听战报便问军师赵季良:“王师一路西进,先锋夏鲁奇蜀中无人能及,如之奈何?”

    赵季良言道:“主公勿虑,剑门乃是蜀道天险,主公只需扼守咽喉,时日一久,王师定无功而返。”孟知祥即令大将董璋率五千兵马驻守剑门关。

    郭无为率兵来至剑门关下,守将董璋闭关不战。郭无为问道众将:“剑门天险谁敢出战?”

    先锋官夏鲁奇对郭无为言道:“请驸马爷给末将三千人马,半日之内便可夺取天险。”

    “夏将军不可出战。”只见谋士桑维翰出言劝阻,桑维翰,字国侨,河南人氏。他劝道:“蜀道狭长,倘若有失,将军进退两难。”

    这军师桑维翰面目丑陋,个头不过高有五尺,脸长却有一尺之多,夏鲁奇冷嘲道:“军师五尺之身,尚不如一尺之面。焉能与我等相提并论?王彦章威猛一世,尚且被我生擒,何虑这小小剑门关。愿立军令状,不破剑门甘当军法。”

    郭无为大喜,遂令先锋官夏鲁奇率兵攻城。夏鲁奇亲率三千唐兵攻城,董璋早已备下箭弩等候,顷刻雕翎如雨,蜀道狭窄,唐兵大乱,相互拥挤践踏,夏鲁奇困于乱兵中,中箭而亡。

    首战失利,郭无为气得连砸桌案,军师桑维翰言道:“将军息怒,当初史建瑭连克蜀道六关,尚且命断剑门,今夏鲁奇持匹夫之勇损兵折将也不足为怪。”

    郭无为言道:“军师之言有理,只是剑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恐久攻不下。”

    桑维翰言道:“下官料定,大将军此战必定无功而返。索自通率领六路人马的大军却久战潞州而不胜。如今大将军虽有重兵在握,却有天险相阻。万岁早晚必拿李响人头以安抚诸侯。”众人闻听哗然。

    后唐兵马在剑门相持二十余日,郭无为正与众人商议军事,有粮官来报军粮将尽,难以维济。郭无为问道:“本帅以为眼下之计,走为上策。”

    众人皆以为不可,惟有桑维翰言道:“郭师跋涉蜀道,辎重粮草运送艰辛。自潼关以西,空乏民力,步履维艰,每费一石粮却不能运至一斗米,民夫脚力怨言横生,迫于生灵之苦,班师回朝,陛下定不会怪罪大将军的。”

    “军师之言甚合我意,本帅即刻拟章请旨回朝。”郭无为言道。

    明宗赵烁在朝堂之上,拿郭无为奏章言道:“昨日朕得大将军急奏,粮草将尽,请旨班师。”群臣一听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烁又道:“自朕平乱即位养生安民,欲求太平盛世,未曾想潞州城前相持不下,剑门蜀道劳民伤财。朕的大唐战火四起,朕真是老了。”

    李响伏地言道:“陛下,而今之乱皆由下官引起,军情紧急,臣请陛下孤注一掷,万不可姑息反贼。”

    “李响!”赵烁怒声斥道:“若不是你一本接一本的奏章何至于今日?”

    李响连连叩首言道:“臣罪该万死,可是孟知祥、王越反相已出,陛下倘若安抚,待其羽翼丰满必定再反,请陛下三思。”

    赵烁稍压怒火,言道:“朕意已决,传旨招抚孟知祥、王越、高季兴,令各路兵马还师。”文武百官高呼万岁圣明,惟有李响伏地而泣。

    明宗赵烁降旨赦免三路诸侯,加封孟知祥为剑南东西两川节度使,封爵蜀王;封潞王王越为凤翔节度使迁往汉中;又罢免李响丞相之职安定人心。

    潞王王越得明宗赦令大喜,遂将城外索自通大军,邀入城中庆贺。潞王府中张灯结彩,歌舞锺乐,大摆筵宴。王越率左右副将与索自通、药彦稠举杯畅饮,王越高兴言道:“王某人今日得皇兄赦免,全赖二位将军拖延战机,才熬得幸免,尚有一事相求二位将军。”索自通言道:“将军待我等不薄,有何难事,尽管讲来。”

    王越言道:“有仇不报枉为丈夫,只恨我王某刚得皇兄赦免,不便亲自除掉李响,欲借索兄之刀杀死李响。”

    却说王越此言一出,心中又有悔意,也许是李响也有他的想法,但好歹结拜一场,既然李响要借刀杀人,他王越岂能坐以待毙?

    索自通言道:“这有何难?李响失义于天下,理当除之。”王越大喜即刻令人呈上黄金千两赠与索自通、药彦稠。

    李响被削职为民,欲回应州老家养老,家眷行陕州,半路忽见山中闪出一彪人马足有千余人。李响定睛一看,这些兵马皆是官军,为首一员大将乃是药彦稠。药彦稠胯下马掌中枪,略施一礼:“李丞相别来无恙?”

    李响问道:“药将军率兵拦我去路,不知所为何故?”

    药彦稠答道:“奉王越之命,来取李丞相首级。”

    这正是:逃出生天落日新,权贵不放布衣民!

    正文 【237】 暗流涌动

    药彦稠截住李响去路,对李响言道:“天下人皆知丞相忠心耿耿,奈何天不容汝,今日当诛”

    李响叹道:“我固当死,但恨不能与国家除去潞王。药将军今日负我,死而无怨;潞王造反之日,将军勿负国家!”药彦稠不语,遂令士卒将李响一门拿下。

    官兵涌来,只见山道中有人影跃出,一身蒙面的黑衣人,像一道闪电掠入军中,双掌对击,一股劈天内力爆棚而出,冲上前去的士兵手中兵器系数断裂。

    人群大惊之中,李响已经随着黑衣人消失在原地。

    “药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莫非是有神人相助?”士兵中有人心惊肉跳的问道。

    药彦稠左右想来,再看看士兵手中的兵器,当即断定这并非人力所为!看来还真是天不亡丞相!可是考虑到回去无法跟潞州王越复命,只好命令士兵们统一口径,说是在追击中李响坠入山崖之中。

    这些士兵心中骇然,也较明事理,纷纷应了下来。

    药彦稠这才不安的看着四周,仓促带兵离去。

    李响对外宣传满门被诛,索自通先斩后奏,明宗却不以为然。自李响被诛,诸侯之乱平息,赵烁减税安民,减役息兵,天下太平。

    不久,后宫花无色又生下一子,赵烁老来得子是大喜不已,日夜与花无色亲昵幼子。时过三月,这小皇子已是百日,当赐名封爵。明宗在士和亭大摆筵宴,小皇子赐名赵从益,封爵许王。

    百官朝贺皆是大出赞词,枢密副使冯赟一向狡诈多谋,工于心计,趁此良辰对小皇子更是赞不绝口,言道:“吾主万岁,今得皇子乃天兴李唐帝祚之祥兆,小皇子承命于天,受身于龙,必可使大唐社稷光照千秋,社稷幸甚呐!。”

    明宗与花无色闻听此奉承之语乐得更是合不拢嘴,左右大臣也随之附和。唯有秦王赵从荣听了生气,心中暗想,我身为长子,理当继承皇位,父皇若听从冯赟之言立赵从益为太子,岂不是坏了大事?由此使得赵从荣对皇位耿耿于怀。

    赵从荣也就将冯赟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月之后,气候骤冷,大雪蔽天,明宗赵烁得风寒重症卧病难起。

    秦王赵从荣、宋王赵从厚与朝中文武百官皆往兴圣宫侍驾。明宗之病愈来加重,以致水饭难进。赵从荣见明宗奄奄一息便急回秦王府,召来副将马处钧言道:“今观父皇,龙驾将终,我本当已长子之身继承大统,未想那花无色生下赵从益,左右父皇。我欲调河南府兵马入宫护驾,以免令妇人干政。”

    马处钧曾在宫中禁军为将,对禁军了如指掌,言道:“殿下高见,末将与宫中禁军颇有交情,愿为殿下前驱回合禁军以为内应。”

    赵从荣大喜:“若大事能成,处钧当为社稷之臣。”马处钧遂往宫中打点。

    后唐宫中,禁军指挥使名曰赵明义,字信臣,代北人氏,麾下两员副将朱弘昭、朱弘实,乃是兄弟二人。马处钧与朱弘昭交情不浅,便到宫中约见,朱弘昭入座看茶与马处钧稍叙旧情,便问道:“处钧兄此番前来,莫非秦王殿下有何见教?”

    马处钧笑道:“弘昭所言不差,秦王差我来此,确有一件大事相商。”

    “何事?”朱弘昭问道。

    马处钧言:“秦王素来仁孝,见万岁病不能言,欲以牙兵入宿卫内宫,欲借宫室住宿,不知何处可住。”

    朱弘昭先是一愣,答道:“既是秦王千岁一片仁孝,宫中殿室皆可选择。”

    马处钧大喜:“弘昭果然爽快,我当速速禀告秦王,待圣上万年之后,秦王若得皇位,弘昭功劳不小。”

    “兄长代我谢过秦王殿下。”朱弘昭言。马处钧辞别朱弘昭,匆忙回秦王府复命。

    朱弘昭自知皇子率兵往宫中宿卫是朝廷大事,便与其弟朱弘实求见禁军统领赵明义,赵明义闻听此事,对朱弘昭兄弟言道:“近来京中皆有传言,秦王恐许王赵从益立为太子,百般加害。今秦王率兵宿卫,乃是借机夺位,加害许王。我等平日多受淑妃娘娘赏赐,受人财物替人消灾,岂可让秦王率兵入宫?”

    朱弘昭言道:“都督所言有理,我兄弟二人原为差遣。”

    赵明义言道:“我等可邀枢密使冯赟同往淑妃宫中请命,共除秦王。”

    三人商定计策,约枢密使冯赟共往兴圣宫求见花无色。花无色此时正在明宗左右陪侍,大太监孟汉琼近前通禀以后,花无色便与孟汉琼在别宫召见众人。冯赟、赵明义、朱弘昭、朱弘实,把秦王欲令兵入宫宿卫之事一说,花无色毕竟不曾经历宫廷的明争暗斗,只是唉声叹气。

    站在一旁的太监孟汉琼言道:“娘娘不必作此长叹,秦王依仗战功骄矜自得,脾性暴躁,必不得人心,何不引其入宫,设伏兵杀之。”

    冯赟也言:“孟公公所言极是,若不早作准备,娘娘必为秦王暗算。”众人皆劝淑妃,花无色只得应允。

    次日,秦王赵从荣统领河南府精兵一千人往皇城进发,又令副将马处钧往宫中告知以接应兵马。宫中人心惶惶。赵明义与冯赟等众人围坐中兴殿定计除贼,冯赟言道曰:“今有朝廷安危之机,间不容发,秦王欲抢班夺权,我等万不可坐以待毙!”

    孟汉琼曰:“老奴贱命不足惜,吾自率兵拒之。”

    话音未了,赵明义随声言道:“老总管尚且如此,我等又何惜一死!”众人连声响应,遂命人拿下马处钧,往兴圣宫请旨。

    明宗赵烁在兴圣宫久病不愈,大太监孟汉琼来至病榻之前,伏地言道:“启禀万岁,宫廷有变,秦王赵从荣率河南府牙兵欲进皇宫。枢密使冯赟,禁军统领赵明义等在宫外候旨。”

    “速速召见!”明宗言道。

    冯赟、赵明义、朱弘昭、朱弘实来至明宗榻前,双膝跪倒高呼万岁。明宗问道:“秦王率兵入宫确有其事否?”

    冯赟答:“秦王见万岁龙体难愈,已生夺位之心,今兵将至端门。”

    明宗又问弘昭等:“实有此事否?”众人答曰:“冯大人句句属实。”明宗不觉泪流而下,用手指天漠然言道:“赵明义,汝自处置,切勿震动京师。”赵明义叩首领旨。

    秦王赵从荣率兵来至端门外,以为马处钧以打点好宫中禁军,便令士卒叩击左掖门,却久无人答话。秦王疑惑,又令人高呼,只见赵明义登上端门城垛,问道:“秦王来此何干?”

    秦王答:“将军莫非没见马处钧吗?”

    赵明义提起马处钧人头言道:“马处钧勾结禁军谋反,今已斩首祭旗!”赵从荣大惊,赵明义又道:“天子密诏,诛杀秦王!”话音刚落,只见左右掖门大开,朱弘昭率三百骑兵由左掖门而出,朱弘实亦率三百骑兵由右掖门杀出。秦王麾下多是步兵,又未摆阵势,仓促而战被骑兵冲得人仰马翻,哀鸣痛泣。秦王抵挡不住只得败退,赵明义搭弓上箭射其后心,赵从荣坠落战马,禁军士卒拥上乱刀诛杀。秦王已诛,冯赟又率五百兵卒查抄秦王府,杀秦王二子,诛秦王妃妻族满门。

    秦王已诛,却激起明宗病症愈重,不能言语。冯赟与赵明义联名请奏花无色速立许王赵从益为太子,花无色心怀迟疑,暗想若保皇儿登基并非冯赟与几个禁军统领可定,还需百官辅佐,百官之首乃是丞相冯道,遂令人召冯道入宫。

    冯道来至宫中,一见花无色赶忙伏地跪拜,花无色令人赐坐一侧。对冯道言道:“秦王领兵谋反,今已被诛,想必丞相已经知晓?”

    冯道闻听战战兢兢答道:“臣已有耳闻。”

    花无色道:“圣上卧病难言,只恐天命将终,立储大事,丞相有何高见?”

    冯道言:“皇上万福,定可治愈顽疾,延续天命。”

    花无色猛然站起,厉声怒责:“冯可道,休要在本宫面前装糊涂!皇上天命已尽,汝为人臣,却装聋作哑,只求自保,难道是臣子之道?”

    这一语吓得冯道跪地叩头,言道:“为臣罪该万死,立太子大事,臣若实言相告知只恐娘娘动怒。”

    “恕你无罪,尽管将来。”花无色道。

    冯道言:“臣以为宋王从厚可立储君,而许王从益不可为储。”

    “这是为何?”花无色问。

    冯道言:“当初李响为相时,曾言潞王王越早晚必反。若立许王为君,乃是废长立幼,宋王赵从厚必然不服,反会响应潞王一同造反。娘娘孤儿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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