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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暗欲:冷枭...第44部分阅读

    的滋润,楚焕东才勉强发出声音,“掌珠呢?”

    “大小姐已经沒有危险了,在隔壁病房。”明知道楚焕东和汪掌珠已经结婚了,可是小幽就是无法开口叫汪掌珠嫂子或者夫人,还是称呼她大小姐。

    楚焕东这才好像放下心來,靠在床头喘息了一下,随后勉力的支撑身体想要坐了起來,小幽心惊,急忙上來扶他,焦声说着:“焕东哥,医生说你的身体受了重创,需要卧床静养的。”

    “沒事的。”楚焕东虚弱的摇摇头,“麻烦你扶我去掌珠的房间。”

    “不行。”多年來,小幽第一次公然反抗楚焕东,她看着楚焕东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连支撑着身体起來都吃力,她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多少年过去了,她认识的楚焕东一直是强悍的,精明的,深沉的,什么时候露出过如此孱弱憔悴的样子,她想起在山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天,想到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楚焕东,就控制不住的害怕。

    小幽按着楚焕东的手有些颤抖,哆嗦着嘴唇,“焕东哥,我求你了,你就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楚焕东这次为了汪掌珠涉险,在暴雨的山谷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真的把丁凌跃和张小鹏等人吓坏了,尤其当他们看见有两个保镖的尸体被山洪冲到山下,更是胆颤心惊。

    后來他们连落败的汪达成的去向都不去追踪了,集中了所有人,全力以赴的寻找楚焕东,昨天那样的情况其实就是生死一线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死了呢?小幽都不敢想下去……

    楚焕东还沒等说话,房门一开,丁凌跃走了进來,看着眼前的情景,他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走上前安抚楚焕东,“你放心吧,大小姐沒事了,我刚从她的房间过來,医生马上过去为她再做一次全身检查。”

    “嗯。”楚焕东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依然支撑着身体往下挪动,“我只是想看她一眼。”他身体被山涧里的暗礁创伤多处,伤及内脏,后來又被大雨浇,又发烧,情况真的很糟糕,这样强行挪动身体极力勉强,身上不由出了一层的虚汗。

    “焕东,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伤有多严重……”丁凌跃想细细的跟楚焕东讲道理。

    可是楚焕东现在一心牵挂着汪掌珠,内心急躁,挪动间碰触脏器,突然咳嗽了两声,一口暗红的淤血吐了出來。

    “焕东!”丁凌跃痛心低叫,伸手利落的按下床头上的铃,不一会儿,走廊里就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医生嘱咐过,你不能乱动的。”

    楚焕东半晌才缓过这口气,无力的挥挥手,“……不用叫医生……我要先去看掌……”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渐渐虚弱下去。

    他这副憔悴又坚持的模样让丁凌跃心酸,他有些不忍再看,掉过头,不意看见旁边的小幽,小幽流着眼泪,静静的看着楚焕东苦笑,脸色几乎跟楚焕东一样苍白憔悴,几天的时间,她好像苍老了十岁。

    丁凌跃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楚焕东,于是叫特护推來车,赶來的医生在旁边护着,他们一起陪着楚焕东去汪掌珠的病房。

    小幽也停止了哭泣,去洗手间洗了一下脸,出來又变成了那个平静淡然的她。

    其实汪掌珠也很想去看看楚焕东,但她的身体刚刚退烧,精神上又受了一场惊吓,又几乎被淹死,一时半刻怎么也恢复不过來,所以,想等自己好点了再去看楚焕东。

    医生來查房,正围着她问长问短,房门一开,众人推着楚焕东走了进來。

    他们所在的医院是楚焕东为了汪掌珠所建的私人医院,汪掌珠现在所在的病房是这里最豪华的病房之一,房间宽敞明亮,但由于现在人数众多,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楚焕东沒有理睬周围的人,直接被人推着來到汪掌珠的病床前,苍白着脸朝汪掌珠很用力的笑了一下。

    汪掌珠坐在床上傻傻的看着她牵挂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嘴里充满苦涩的滋味,眼泪也随之落了下來。

    楚焕东看见汪掌珠平安无事的坐在眼前,不觉心神激荡,刚刚的挣扎让他用力过猛,此时只觉喉头腥热,他努力的忍了忍,想安慰眼含热泪的汪掌珠,他开口说话,“掌珠,我沒事的……”话未落音便猛地又喷出一口鲜血來。

    鲜血霎时映红他身上白色的病号服,看着触目惊心,汪掌珠吓得声音都变成了哭喊:“焕东哥,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旁边的医生护士急忙冲过來,要带着楚焕东去检查,可是楚焕东却一把抱住了汪掌珠,他原本连动一下都冒虚汗,这时却不知从哪里來的力气,死死的抱住汪掌珠,不肯放手。

    丁凌跃已经从医生那里了解到了楚焕东的病情,知道他的内脏只是受了震荡,并沒有破裂和创出伤口,现在最不易的就是让他心情起伏,更不适合与他多做纠缠。

    第三十一章 和好如初

    丁凌跃阻止了医生们心急火燎抢救楚焕东的动作,反倒指挥着人,将楚焕东扶到汪掌珠的床上,他们经历了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楚焕东不想离开汪掌珠的心情他多少是理解的。

    楚焕东这次虽然很配合,被人扶着坐到汪掌珠的床上,但脸色变的煞白煞白的,如此虚弱的他依然不忘回头对汪掌珠温柔的笑笑,只是这次他沒敢再说话。

    汪掌珠不敢再哭,死死的咬住嘴唇,看着医生为楚焕东拿來了药,输上了液。

    楚焕东躺在汪掌珠的身边,虚弱的他睡意渐渐的模糊,他勉强撑着眼睛,看着汪掌珠眼泪汪汪,花容惨淡,他慢慢的伸出手,无限怜惜的替她擦去眼泪,哑着嗓子说:“掌珠,别害怕,我睡一觉就好了。”

    汪掌珠用手胡乱抹一把泪水,盈盈泪光中看着楚焕东惨白的脸色,哽咽的说:“嗯,我不怕,你睡吧,我也睡,咱们一起睡,然后一起醒,然后一起回家看妞妞。”

    楚焕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汪掌珠见楚焕东睡了,抬头看向床边的医生,这才意识到周围有无数道目光注视着她,想起刚才自己在众目睽睽下跟楚焕东说什么睡不睡,不觉有些尴尬。

    可随后她又镇定下來,很有总裁夫人气势的说道:“你们都出去吧,保镖留在门外,有事我会叫你们,医生在办公室时机警些,如果听见我按铃,要马上赶过來。”

    一屋子的人每个人都比她强壮,可是此刻的她却比谁都有气势,抬头挺胸,仿佛又变成了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丁凌跃看着她绷着稚气的脸,有模有样的,笑了一下,朝众人挥挥手,大家都散了。

    小幽好似有些不放心楚焕东,看了一眼紧紧护着楚焕东的汪掌珠,刚要说什么,被丁凌跃拉了出去。

    病房里静了下來,只剩下汪掌珠和楚焕东两个人,汪掌珠这才得以仔细地端详楚焕东的面容,几天之间,他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苍白憔悴,浓密的长睫毛静静的垂着,毫无生气。

    汪掌珠心中绞痛,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來,落到脖子里,湿湿的。

    这次如果沒有楚焕东,自己半分之百是死了,可是他是那样心急叵测,精明睿智的一个人,竟然为了自己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放弃了马上就可以到手的胜利,不顾一切的來找自己。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苍白的睡颜,想起他对自己种种的好,他的凄凉身世,眼泪流的更急。

    在和爸爸重逢的日子,她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一生的泪水都流光了,可是这些日子,她的眼泪居然还是沒完沒了的流着,人生啊,无可奈何原來是最大的悲哀。

    汪掌珠静静的伏在楚焕东身边,感受着他的温度,因为他的脸实在惨白的让她心惊。

    其实,她宁可看着楚焕东盛气凌人的折磨她,羞辱她,宁愿看着楚焕东意气风发的活着,也不想看到他变成这副模样,曾经她说过看楚焕东受伤她比他更疼,经过这么多的事情,知道了那么多的真相,其实,她依然不改初衷。

    爸爸,楚焕东,她该选择谁?这个问題这些日子一直折磨着她,她实在太累了,她想对命运俯首称臣,她想退出这场恩怨纠葛,她只是个平凡的小女子,只想过平凡宁静的生活。

    汪掌珠躺在楚焕东的身边,大病初愈的她忍不住也泛起睡意,她抬头看着楚焕东挂着的点滴,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不知不觉还是浅寐了起來,房里的安静和來自楚焕东的安定气息,让她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深眠。

    楚焕东是被医生进來查房的声音弄醒的,他的身体得到一点儿恢复后,人也变的警醒起來,他看着汪掌珠在自己身边静静的睡着,睡梦中的她眼角还挂着泪水,心中一疼,抬手轻轻抚下了那点泪水。

    汪掌珠被他的这个动作惊醒,还沒等睁开眼睛,就大声惊叫着:“焕东哥,焕东哥……”

    楚焕东急忙抱住她,连声安慰:“掌珠,我在这里,别怕……”

    汪掌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的楚焕东,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眼圈一红,又要哭了。

    “好了,掌珠,别哭了。”楚焕东温柔的对她笑着,握住她冰冷的手,“沒事的,我们以后都会沒事的。”

    “嗯。”汪掌珠答应着,柔弱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他,仿佛一秒钟都舍不得与他分开,“焕东哥,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谁都不准以身涉险。”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在这样的环境下,有着一种异样的温柔。

    楚焕东愣了一下,想要去看她的脸,她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间,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湿热的,软软的拂过他的身体。

    他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些,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汪掌珠说道:“人这一生,日子不算长,我们要用我们最快乐的方法來享受生活,不能自己和自己为难。”

    楚焕东和汪掌珠在这次共经生死后,彻底的和好了,他们两个都太明白失而复得的东西应该百倍珍惜地道理,相处起來超乎寻常的融洽,甜蜜。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彼此之间还隔着无数的间隙,恩怨,比如,汪掌珠对楚焕东施加给爸爸和二哥的残害不能释怀,而楚焕东也不会因为爱上汪掌珠,而不去恨汪达成,可他们又都无比清楚,这样的恩怨根本沒有办法化解。

    他们是两个被孤单,思念折磨了太久的人,为了眼前的一点点温暖,他们宁愿在误会尚未冰释之前再次走到一起。

    他们两个沒有人敢提起一星半点彼此心知肚明的隐情,因为他们怕好不容易融洽的关系再次陷入僵局,那样他们就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到那时,好一点儿的结局是俩人咫尺天涯,形同陌路,坏一些的情况是生离死别,最坏的还可能是两败俱伤。

    楚焕东的身体和汪掌珠的身体都需要留在医院静养一下,好在他们所在的病房如同豪华的总统套房,念女心切的汪掌珠叫小幽把妞妞送到医院來。

    汪掌珠和楚焕东不想惊到孩子,妞妞來时,他们都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坐在病房的长沙发上,屋内的电视机开着。

    妞妞进到屋里,并沒像以往一样欢呼雀跃的喊爸妈,也沒有马上跑过來,她定定的站在门口,看着汪掌珠和楚焕东,脸上沒有什么表情。

    “妞妞?!”劫后余生的汪掌珠此时看见女儿,酸涩之意在胸口激荡,听见她的呼唤,面无表情的妞妞忽然掉下眼泪來。

    “怎么了?妞妞!”汪掌珠看着孩子的小脸挂上泪水,急忙跑过來,心疼的将孩子紧紧抱进怀里,“宝贝儿,怎么了?哭什么啊?”

    妞妞感觉到妈妈温暖馨香的怀抱,‘哇’的嚎啕大哭起來,“妈妈,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我以后你又走了呢!”

    汪掌珠一听孩子这么说,又是自责又是难过,抱着孩子边哭边安抚,“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把你再扔下,妈妈就算什么都不要了,也不会再离开妞妞的。”她知道是自己再次勾起了孩子已经渐渐遗忘了伤痛。

    楚焕东在旁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知道指望汪掌珠哄好妞妞是不可能了,她自己还需要人哄呢!

    他起身走过來,大手一伸,把她们母女两都抱进怀里,“行了,都别哭了,等一下我请你们吃大餐!”

    “爸爸!我都想你了!”妞妞跟楚焕东更为亲厚,转身抱住楚焕东,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弄了他一脸的泪水和鼻涕。

    妞妞受了惊吓,为了弥补她幼小心灵受的伤害,楚焕东和汪掌珠共同决定,让妞妞先不去幼儿园了,留在医院陪他们几天。

    医院的病房虽然豪华,但终究比不过家里的大花园,呆了半天,妞妞就觉得无趣了,吵着要回家,汪掌珠为了留住她,主动提出陪她打游戏。

    平日里她和楚焕东都不太主张妞妞玩游戏的,他们倒是不怕妞妞玩物丧志,主要是怕累伤了她的眼睛。

    她们两个打开游戏机,靠着沙发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两人也沒玩什么难度太大的游戏,只是选了跑跑卡丁车,妞妞只玩了两回就对这种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两人比赛中,小孩子的她自然不是汪掌珠的对手,老是被汪掌珠拿第一。

    妞妞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小孩,不愿服输,嘟着小嘴憋着个劲,屡败屡战。

    楚焕东在一边看着女儿的小脸都憋红了,幸灾乐祸的汪掌珠显然沒有让着女儿的意思,他走到女儿身边坐下,假装看着她们两个玩游戏,在汪掌珠聚精会神作战的时候,他会偷偷的伸手,帮助女儿玩两下。

    他的这几下可是非同小可,让小妞妞终于得了一把胜利,孩子的小脸激动的更红了,在妈妈面前欢呼蹦跳。

    汪掌珠气鼓鼓的看着楚焕东,知道是他帮着妞妞战胜了自己,但沒有抓到真凭实据,也不好说什么。

    第三十二章 最冷酷的人

    有了这次莫名其妙输掉比赛的教训,汪掌珠再玩的时候,开始留心楚焕东的动作,可她这个人偏偏在玩游戏上沒有一点儿天赋,如果全力以赴的认真作战,还可以应付聪明的妞妞,如果她一走神,赛车总会偏离跑道,让妞妞得了第一去。

    连续输了几次后,汪掌珠开始嘟嘴,楚焕东看着她们母子脸上一模一样的酒窝,欢畅的笑了,然后商量小妞妞,“宝贝儿,你看妈妈总是输,都不高兴了,你就让着她一把吧!”

    妞妞倒是很大方,认真的点头,“好啊,妈妈,这次算你赢吧!”

    汪掌珠一听她这话,气得都要哭了。

    小幽和丁凌跃走进來时,电视里的动画场面热闹的播放着,音响里的声响和三个人的叫嚷,嬉闹声充斥着整个客厅,病房里充满了温馨的人气。

    看见他们进來,正玩闹的一家三口都沒有动,也沒停玩游戏和说笑,丁凌跃和小幽走到楚焕东身侧站定,楚焕东看了他们一眼,脸上沒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汪掌珠转头自然的朝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他们也对汪掌珠笑了一下,算是彼此打过招呼了。

    楚焕东抱着妞妞的姿势始终沒变,眼睛盯着电视画面,半晌才抽空侧头问了一句:“什么事情?”

    在他侧头说话的时候,汪掌珠突然欢喜的大笑起來,“我赢了,这局我赢了,小妞妞,你输了!”

    妞妞人小心气高,不甘示弱的向她大喊,“赢了一局算什么,下局你输定了。”

    楚焕东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几乎被她们两的笑闹给掩盖过去,他怜惜的抬手揉揉她们母女的头,丁凌跃一见他这个表情,知道楚焕东这是要将这对母女纵容到底了,他在一片嘈杂声中微弯下腰,离楚焕东稍近些说:“阿正回來了。”

    “他怎么回來了?”楚焕东有些意外,但声音还算平和。

    丁凌跃看了一眼汪掌珠的后脑勺,声音又压低几分,“你那天在山涧里遇到的危险事情绝对不能再出了,最近局势不稳,我和小幽不能随时跟在你身边,张小鹏不够机警,我把阿正叫回來跟着你,这样保险些。”

    楚焕东笑笑了,身体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不置可否。

    小幽见楚焕东半晌不说话,有些急了,“焕东哥, 阿正已经回來了,就在门外等着呢。”

    楚焕东的手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敲着,盯着电视屏幕,又是半天沒说话,有那么一阵后,他从地毯